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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志-第2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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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定远一声长叹,道:“错了,错了,只因你是昆仑派最后一个活口,我才出手救你。”
  卓凌昭颤声道:“你说什么?活口?我是活口?”他武功高强,杀人如麻,生平只有自己杀人害人,却没想过有朝一日,“活口”这两个字竟会掉到自己身上。
  伍定远道:“太师府血战一场,屠凌心与那莫凌山给人乱刀砍杀,凶多吉少,金凌霜身上重伤,又给江充扣押起来,料来死路一条。杨郎中虽然率人过去抢救,却是为时已晚。”他顿了顿,叹道:“昆仑十三剑连同数十名弟子全数战死,只余你一人活着。”
  卓凌昭啊地一声惨叫,心下又痛又惊,想起满门弟子全数覆灭,口中鲜血更是狂喷而出。伍定远怕他伤重而死,急拍他胸口穴道,替他止住了吐血。
  伍定远面露悲悯之色,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你虽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但也是昆仑满门的最后一人,我伍定远虽视你如匪盗,却不忍你昆仑山如此败亡,这才出手相救。卓掌门,你懂了吗?”卓凌昭呆了半晌,霎时低下头去,心中酸楚无尽。
  当年为了一桩灭门惨案,伍定远可以丢官亡命,也绝不屈服在卓凌昭、江充的淫威下,但现下同样为了“灭门”二字,伍定远也可以舍去私仇前嫌,将昔年的仇敌抢救出来。
  只因他心中的尺告诉自己,只要他一息尚存,便不容世间有人斗胆灭人满门!
  卓凌昭呆呆的望着天际,满脸都是疑惑,好似傻了一般。伍定远见他日光如同死灰,只得叹自心一声,道:“你先定一定神,看有无法子将伤势镇住。一会儿我带你回京,有柳侯爷保着你,谅他江充也不敢过来罗唆。”
  卓凌昭怔怔发呆,好似傻了,伍定远不再多言,细细检视卓凌昭伤处,只见他膝盖已碎,后背中针,胸口中剑处穿透肺叶,破胸而出,若非卓凌昭功力深厚已极,恐怕早已死去。
  伍定远面色凝重,明白卓凌昭伤势沉重,难以解救,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卓凌昭望向无尽星空,怔怔地掉下泪来,凄然道:“我自号剑神,纵横西域,四十岁后,不曾得败。本想一举称霸当今,谁知先败于宁不凡,后败于江充。满门老小,无一得活。今日今时,为我送终的更是昔年仇敌。这一切,莫非全是天意……”将死之际,再也按耐不住,竟是泪如雨下。
  伍定远叹息一声,道:“你错了,这不是天意,这是报应。”
  卓凌昭张大了嘴,转头看向伍定远,茫然道:“报应?”
  伍定远点头道:“你还记得么,当年你门下杀害燕陵镖局满门老小,下手何其之毒,何其之辣,今日今时,江充也以此相报,这些苦果终让你们尝到了。”
  卓凌昭面色惨澹,脑中响起伍定远决斗时说的几句话:“你们辣手杀死齐伯川,可曾想过他是齐家最后一个遗孤?你何尝想过,多杀这一人,却是灭人满门!”
  卓凌昭一声长叹,心中多少生出一股悔意,当此绝境,一代剑神傲气无存,他面色凄凉,怔怔地道:“我生平作恶多端,死后盖棺论定,伍捕头……世人会否嘲讽于我?”
  伍定远见他后悔往日行径,叹道:“可惜啊,你若能早些体悟是非,贵派也不会覆亡了。卓掌门,趁你还有一口气,快些向死者忏悔吧,也好消除你一些罪业。”
  卓凌昭愣住了,他仰望天际,痴痴地道:“忏悔?你要我忏悔?”伍定远点头道:“正是如此。你生平罪孽太多,死前快些忏悔,免得永世不得超生。”
  卓凌昭望着伍定远,见他目光中满是同情怜悯,他忽地哈哈大笑,厉声道:“忏悔?凭你也想要我忏悔?我卓凌昭死便死了,岂容你出言侮辱!”他毕竟是枭雄之性,一听伍定远出言教训,胸中傲气陡生,当下潜运神功,力灌双腿,猛地站起身来。
  伍定远见他还有气力站起,忍不住讶异,忙道:“你若还想多活片刻,千万不要乱动。”
  卓凌昭面带傲气,凝望脚下深谷,冷冷地道:“伍定远,凭你这点道行,想向卓某说教,怕还差了一截。你可以杀死卓某,却万万不能叫我低头。你懂了么?”他深深吐纳运气,面色宁定,又恢复成一代宗匠的气势。
  伍定远摇了摇头,心道:“这人到死,都还要装模作样一番。”
  卓凌昭面向西方昆仑,静静地道:“弟子卓凌昭,今日战败京城,致令满门惨死,无人得归本山,弟子无颜面对列祖列宗,今日唯有一死,以谢天下。”
  伍定远劝道:“卓掌门,你的伤势虽重,也未必全然无救,让我带你回京,请大夫会诊,切莫轻言放弃……”他还待唠唠叨叨地再说,卓凌昭却已仰天大笑,道:“败军之将,何颜偷生?伍捕头不必多言了!”伍定远轻轻一叹,知道卓凌昭死志已决,便不再做劝说。
  卓凌昭伸手入怀,取出了一本经书,扔给了伍定远,道:“这是剑神古谱,乃是我一生武学精华,我死之后,盼你能传之后世,万莫落入江充之手。”伍定远微微颔首,应道:“卓掌门放心,你死之后,我定会择一英雄侠士,传与神功,使其行侠仗义,以来补报你的杀业。”
  卓凌昭摇头道:“剑本凶器,出剑便是杀人,没什么补报可言。”他不再说话,运起最后功力,内力到处,“神剑擒龙”登出无尽剑芒,夜空中加倍耀眼,伍定远知道这是卓凌昭最后一次出手,心中忍不住慨然。
  卓凌昭飞身跃向深谷,霎时仰天一叹,泪水洒下,轻轻地道:“愿来生来世,再为一名剑客!”剑芒喷出,却是朝自己身上刺来。
  剑芒闪耀,已是世间绝响,烟消弥漫间,一代剑神就此消失不见。
  “啪”地一响,“神剑擒龙”复为铁胆,直直坠下山谷,再无踪迹。伍定远想起卓凌昭一生事迹,心中感慨万千,此人杀人如麻,绝非侠义中人,但他武功卓绝,性格高傲,确是一代宗师的风范,只是想不到凭他的绝世武功,反在如此凄惨的处境下自尽身亡。
  伍定远虽与此人有仇,此时还是幽幽地叹了口气,他双手合掌,向半空轻轻一拜,道:“卓掌门,再会了。”
  剑神已死,江充独大,天地昏黑一片,何时方能重现光明?
  伍定远心下恻然,将剑神古谱收入怀中,摇了摇头,便自转身回京。
  一名男子身穿蓑衣,蹲在地下,望着一枚蓝澄澄的铁胆,他细细抚摸,只觉上头似还有着余温,那男子双手合十,喃喃祝福,跟着将铁胆收在怀中,转朝一辆大车走去。
  那男子跨车入座,提疆前行,便在此时,后头稻草堆中钻出一名中年女子,她未施脂粉,颇见蓬头垢面,但一股天生高雅丽质,仍是依稀可见。只听她柔声道:“怎么停下来了?可是发生什么事么?”
  那男子摇了摇头,道:“一个朋友死了,忍不住想停车凭吊。”
  那女子听了个“死”字,忍不住幽幽叹了口气,道:“死了,又死了……刘总管、薛奴儿,一个个都死了……只留下我们孤零零地活着……”说着掩住了脸面,低声哭泣起来。
  那男子伸手出去,握住她的手掌,道:“你别哭,我答应过刘总管,只要我还活着,便会扶持你平安周全。”那女子啜泣道:“可你发过誓,不再动刀动剑,你虽把我们带出来了,但现下前有狼,后有虎,大家都在找‘他’,你……你孤身一个人,要怎么保护我们?”说着更是放声大哭,其状甚哀。
  那男子道:“此事你无须多虑,我现下带你去的地方,最是平安不过,江充手下才智之士再多,却无人能算到这个藏身之处。”那女子哦了一声,抹去泪水,问道:“什么地方?”
  那男子咬着一株稻草,含浑地道:“河南……”那女子颇见诧异,问道:“河南?”
  那男子将稻草抛开,时将黎明,他望着天边泛白鱼肚,悠然道:“河南嵩山少林寺……”
  第十一卷 重建怒苍
  第一章 爷爷生在天地间
  却说秦仲海不愿连累卢云,独自骑马离去,他怕卢云百般搜寻,又把自己找了出来,便躲在森林深处,待卢云走远后,方才驾马离开。他心里只一个念头,便算孤身死在客途,也不能牵连旧日好友,任凭卢云嘶声呐喊,他也默不作声,不应不答。
  北风紧、天候寒,雪势越大,深夜之间,秦仲海孤身上路,他身上伤势沉重,高烧持续不退,疮口更已化脓腐烂,行了半里路,便感气力不济,几次给大风一刮,险些给吹落马下。他自知早晚会给颠落马背,便解下腰带,将自己牢牢系在马上,只是手上这番用力,又让他双肩筋骨煎熬,直欲昏晕。
  人生到了这个田地,已是走一步、算一步,能多活一时半刻,也算自己运气,秦仲海不管自己朝何处行去,只知离开北京越远,自己活命的机会便大一些。
  浑浑噩噩间,经过一里又一里路,秦仲海早已昏迷,也不知身在何方。行到深夜,风势转紧,只把他给冻醒了,睁眼一看,只见四下漆黑,不见星辰,除了风雪呼啸依旧,其他别无人影,秦仲海眯着双眼,眼见那马与自己相依为命,此刻却在道旁睡觉,着实懒得厉害,他心下咒骂:“操你奶奶雄,老子都沦落到这个德行了,你这贼厮马居然还敢打混,我操!”右腿轻踢马腹,那马登时嘶鸣一声,又往前行。
  秦仲海也不管它往何处去,只知情势紧张,自己绝不能在北京一带逗留,以免连累同侪,只是连夜奔波之下,腹中饥饿难忍,便伸手到马腹旁的行囊中掏摸,登给他找出一只冷馒头。秦仲海胡乱咬了几口,但他手中无力,稍一颠抖,那馒头便坠到地下,秦仲海身上重伤,无力捡拾,迷迷糊糊间,又已昏迷过去。
  便这样不死不活地行了几日夜,秦仲海既不曾饮水吃食,也不曾下马歇息,只如死尸般挂在马上,当年西夏国战士虽死马上,犹不坠地,现下却给秦仲海用来逃难,倒也算是管用。
  一日黎明,秦仲海趴在马背上,已是气若游丝,迷糊间听得人声沸腾,好似到了一处市集,陡然问,一人伸手拦住马儿,暴喝道:“老兄!你死了吗?”
  秦仲海给那人用力摇了一阵,缓缓醒觉,他抬起头来,呻吟道:“你……你……是谁?”那人暍道:“我是谁?我还要问你是谁哪!你这病痨子要上哪儿去啊?”秦仲海勉强拾起头来,茫然道:“我……我在什么地方?”那人嘿了一声,人喝道:“你在黄河边上啦!”
  秦仲海吃了一惊,道:“黄河?”他极目看去,只见大水滔滔,浊浊东流,真已到了黄河之畔。
  原来拦住秦仲海的男子是个船家,这日他见一匹孤马独行渡口,马上却没乘客,心下颇觉奇异,靠近一瞧,赫见马背上半死不活地挂着一人,忙伸手拦住,这才见到了秦仲海。
  那人见秦仲海满面风霜,双肩隐隐出血,又断了只左腿,心下对他颇为同情,便问道:“老兄你伤得不轻,可要下马歇息?”秦仲海全身高烧,思心欲吐,只想找个温暖地方躺下,一听此言,便轻轻点了点头。那人更不打话,解开他身上绑缚,衣索一松开,秦仲海身子立时坠下,摔入那人怀里。
  那人抱着秦仲海,见他伤势如此沉重,心下只感骇异:“这人重伤残废,怎会在严冬中跋涉?真是奇哉怪也。”渡口众船家见秦仲海形容憔悴,又少了条左腿,自也为之侧目。诸人低声议论,都在猜测他的来历。
  那人抱着秦仲海,见他喘气不止,好似随时都要断气,急忙取来酒水,倒入嘴中。秦仲海体格粗壮,远过常人,虽在伤病间,仍是能吃能喝,给喂了几口烈酒,慢慢苏醒过来。他挣扎起身,喘息道:“多……多谢了……”
  那人皱眉道:“老兄伤得这般重,可要找个大夫过来看看?”秦仲海知道自己是朝廷钦犯,决计不能露面,便只摇了摇头。那人嘿了一声,道:“老兄别逞强哪!别要一个不巧,真让你死在这里,到时咱俩非亲非故,可别指望我替你收尸啊!”
  这话虽然难听,却也是实情无疑。秦仲海叹了口气,望向滚滚大河,心道:“我现下死不死、活不活,又是朝廷钦犯,却该怎生是好?京城是回不去了,旧日朋友也不该拖累,我……我以后要怎么办?”
  他心下一酸,只感万念俱灰,忽然之间,脑中一闪,想到了方子敬。
  秦仲海深深吸了口气,心中生出熊熊火焰:“师父!我怎么忘了师父?咱师父是朝廷大反贼,江充那狗子根本不在他眼里,眼下我既成了小反逆,自该去投靠他了。”他这几日昏昏沉沈,大半时间都在昏睡,脑筋始终不曾清楚,此时一见黄河,精神略复,便算定了日后行止。
  秦仲海扶住那人肩头,喘道:“你这船是上哪儿去的?”那人道:“我现下是朝山东走,你要上船么?”
  秦仲海的师父号称“九州剑王”,向来居无定所,这几年更是云游四海,行踪甚是飘忽,只是秦仲海幼年随师父练功时,曾在兰州住过一阵,若是运气不坏,或可遇见也不一定,他咳了一声,道:“可有船往甘肃去?”那人哈哈一笑,道:“算你好运道。今年暖和些,黄河之水尚未冰冻,搞不好还有船家走这条线。”
  秦仲海从包袱中找出几两碎银,塞在那人手上,道:“劳烦替我打听一番,五十两银子走这一趟。”那人吃了一惊,道:“五十两?这么多?”
  秦仲海无力打话,已然坐倒在地,随手挥了挥,催促他去办事。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那人到渡口喊了几声,过不半晌,便有船家过来商量,秦仲海没气力讨价,只低声吩咐:“舱行兰州,每日给我料理三餐,五十两银子。”船家闻言大喜,忙道:“成!成!”寻常出船做活,便是载满一船货物,二十两白银便嫌多了,秦仲海如此大方,那船家自是大喜过望,当下将他搬入船舱,替他准备了软铺。
  秦仲海高热不退,已无暇顾及卢云送他的那匹马,便胡乱给了方才那位热心人。那人只因一个好心,便无端捡了个大便宜,自是慌不迭地道谢,更一路把秦仲海送上船舱,这才挥手作别。秦仲海患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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