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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志-第6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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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已然影射时政,自是谁也没接口。良久良久,忽听马人杰道:“若是皇帝并无所爱之人呢?”杨肃观道:“那他就不懂得爱任何人。他的私心会是古往今来、天下最重。”
  杨肃观笑了笑,望向了银川公主,又朝诸大臣瞧了瞧,道:“所以杨某观花剌子模之国政,第一件事不是看它的府库存粮,也不是看它的百姓风气,而是看摩诃末的后宫,看看他的私心何在,看看有谁可以分掉他的权。”灭里啊了一声:“你……你说得是秃儿哈干太后!”
  杨肃观道:“就是她。扎兰丁下野,是太后致之,摩诃末无能,是太后令之,然太后虽为弱女子,亦可能有英明之处,何以言为病灶?其实这个病,不是病在她这个人,而是病在这件事,她抓了权,却不肯担责。她不担责,却又抓了权。故而有责者无权、有权者无责,做错事不知痛,便如行尸走肉,故曰花剌子模已死。”
  牟俊逸冷笑一声:“杨大人,你想治痼疾,蒙古大军却已在城外,这远水救不了近火,你若是扎兰丁,你要如何应付?”杨肃观道:“我若是扎兰丁,将自率国中三千美女,献一切宫内金帛,俯爬匍匐,出城跪降,以求保存举国之实力。”牟俊逸道:“若成吉思汗杀你呢?”
  杨肃观道:“那便死吧,王子出城乞降,尚且被杀,则举国上下谁敢再言降?王亲贵族一旦心不存侥幸,势将万众一心,起而抗之。成吉思汗若不死于西域,是为侥幸。我见国家保存、百姓俱在,虽死犹生矣。”
  马人杰道:“若成吉思汗放你生路,可不久又来需索,你将如何应付?” 杨肃观道:“我若能逃过死劫,入城后便将政变。”众人大惊道:“政变?” 杨肃观道:“是,我将幽禁太后,罢黜可汗,尽霎举国异心之人。三年之内,我将血洗蒙古,使全漠北闻吾之名,如婴儿之闻猛虎,嚎啕悲泣于万古,以昭天下之大信。”
  听得杨肃观公然谈论政变,何大人,房总管、诸大臣,人人面面相觑,深感此言之大逆悖乱,已臻于极。牟俊逸低声冷笑:“杨大人,你……你真想造反啦你?”
  杨肃观淡淡地道:“有些事,我不单是说过,还已经做过。青你们牢牢记得,杨某的政道,所言必是对的事。”说着朝八王世子欠身:“诸世子在上,臣甘冒天下之大不讳,直言上奏、句句肺腑实言,尔等若能谨记在心,则……”说着说,便摘下了“政道”二字,露出后头的黄榜,正是那七个大字:“天之历数在尔躬。”
  一片静默间, 杨肃观收拾了东西,步下高台,随即把殿门推了开来,但见狂风暴雪扑进殿里, 杨肃观微一仰首,便已迈步行了出去。
  杨大人前脚一走,世子们跑的跑、玩的玩,有的哈欠连连,有的睡得打呼,更有小胖子偷看美女的。一片吵嚷间,银川霍地起身,便也尾随而去,灭里急急追上,喊道:“殿下!等等!”
  房总管苦笑几声,眼看杨肃观走了,当下行到殿门,大喊道:“文较已毕!诸王亲随,入场接驾!”喊声一出,殿外满是叫喊:“载昊!考得好不好呀?”、“载儆!父王来接你啦!”
  堂上热闹吵杂,只见徐王、唐王亲来探望,鲁王、康王则由王妃到场,那峨嵋掌门松严也在人群中,看他个子高,望来极为显眼,只在载允耳边说话。
  转眼之间,诸世子走的走、散的散,已是一个不剩,众大臣却还坐在那儿,陈二辅苦笑道:“这杨大人非得语不惊人死不休?这当口说这种话,真想把咱们几个都拖下水啦?”何大人低声道:“老夫先把话说清楚啦,今晚的事,谁都别望皇上那儿告状,我可不想惹麻烦。”
  牟俊逸骂道:“怕什么?这小子料定咱们不敢告!我偏要告!”马人杰叹道:“都别说了,走吧。”提起了拐杖,向地力撑,便也一拐一拐的离开。
  大风雪之中,堂外慢慢站起了一人,抖落了满身白雪,正是卢云。他朝掌中呵了口暖气,转头去看殿前广场,那杨肃观的身子已成了小小一个黑点,快要看不到了。
  第十章 吾皇万岁万万岁
  眼前有座长廊,满是庄严之气,口听远处佛音袅袅,传来诵经之声,长廊北面是座花圃,地下更有红毯,想来是供大官行走之用。
  “噗”,红毯上多了一口痰,却是花圃而来,只见花丛里站了两人,一大一小,身上打着哆嗦,身旁更冒起了阵阵热烟,兀自交谈不休:“小子,你……你站过去些,别尿到我鞋子上了……”、“是你那儿地势低……选的地方不好……”
  俗话说:“三朝媳妇婆引坏、月里婴儿娘引坏”,意思是说学坏最易、改过最难,看阿秀便是个例子,今日进红螺寺以来,已然小解三次、大解一次,吐痰无数次,此外抢劫也抢了,妓院也去了,还把赃款藏入红螺寺的香积房,等着回家的时候去拿。
  正抖着裤子间,一名僧人从花圃旁行过,见得这幅模样,不由停步下来,大怒道:“你俩干什么的?这般怪模怪样,是在干啥?”话声未毕,已见一名御前侍卫转过头来,道:“公务,无可奉告。”那僧人怒道:“什么公务……”正要吼骂,突然两人目光相接,身上便也打起了冷颤,忙挤到了花圃里,三人一排,自在那儿打着哆嗦。
  热烟飘荡,花圃里臭烘烘的,秦仲海尿也尿过了,便又湿淋淋的爬上了长廊,望红毯子擦了擦手,阿秀也蹲在那儿,有样学样。
  玩了一整天,兴头才刚起,阿秀低声嘻笑:“大叔,你到底要找崇卿哥哥干什么啊?”秦仲海道:“我要向他借点东西,一会儿你便知道了。”
  这长廊是条必经要冲,连通西苑与大雄宝殿,要等伍崇卿自投罗网,自然是个好地方。只是此刻宾客多半去殿前广场了,游人稀稀落落,长廊里自也安安静静。
  这正统朝号称“大佛国”对佛门上下极是礼遇,放眼望去,只见长廊里挂满了天竺佛画,工笔精绘,或画了菩萨、或画了罗汉,立地丈许,庄严肃穆,引得来往宾客驻足礼拜。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眼看伍崇卿还没现身,一大一小便走到画前,自在那儿探着。秦仲海伸长了脑袋,眼见面前佛图上绘了一个神明,面貌狰狞,高达十二尺,比自己还高了两个头,一时啧啧称奇:“这是什么神啊?好大一个?”阿秀哼道:“这都不知道啊?这叫夜叉十二神,又称为药叉,还叫药师,说是和十二生肖对应着……”
  秦仲海哦了一声,转头一看,真见墙上挂了十来幅巨图,五彩绚烂,各持法器,不由讶道:“看不出来,你小子挺渊博啊。”阿秀哼道:“那还要说?年年祈雨法会,年年看着,三岁开始便会背啦。”秦仲海低声道:“怎么,这祈雨法会很无趣么?”
  阿秀叹道:“那还要说?这法会最闷了,不只我烦,连我奶奶年年也想跑,可我爹硬要她来,她也没法子。年年和我爹大吵哪。”秦仲海哦了一声:“怎么,你奶奶脾气很坏吗?”
  阿秀叹道:“其实我奶奶很慈祥的,对我很好很好。每回我爹要打我,奶奶都会和他吵架。”
  秦仲海笑道:“这倒是奇了,你奶奶不疼你爹,反倒疼你?”阿秀低声道:“大叔,我跟你说个秘密喔,你可千万不能和别人说。”秦仲海忙道:“快说吧,我担保不会上街喊的。”
  阿秀放不下心来,左顾右盼,低声道:“我觉得我爹不是我奶奶亲生的。”秦仲海愣了半晌,随即哑然失笑:“有这种事?你哪儿听来的?”阿秀细声道:“我奶奶很恨我爹,有时候会拿东西砸他,花瓶啊、碗啊、筷子啊,什么都扔过。”
  秦仲海哑然失笑:“这倒是新鲜,还好老子是石头里蹦出来的,没个老娘砸夜壶。”
  阿秀嘻嘻一笑,正要胡诌,突然又念起了母亲,不由心下一酸,低低叹了口气。秦仲海骂道:“他妈的,你一天到底要想多少次家?烦不烦啊?”阿秀脸上一红,怒道:“你他妈的,我哪里想家了?”秦仲海冷笑道:“那你叹什么气?”阿秀骂道:“我爱叹气,不行吗?”飞身起跳,暴怒道:“我叹!我叹!我仰天长叹!我低头叹!”
  两人边走边吵,沿途走马看花,正闹间,“咿”的一声,躲到秦仲海背后,秦仲海讶道:“干什么啊?”阿秀遮着脸,指着墙上的画,道:“你看那个。”秦仲海转头一望,不由嘿嘿一笑,舔舌道:“他奶奶的,地狱图啊。”
  眼前真是张地狱图,绘着牛头马面,串人而烧,拔舌为刑,剖腹开胸,看那地狱之中满布血腥,凄厉怪诞,骇人莫名。阿秀捣着小脸,低声道:“大叔,快走吧,这图我可不敢看。”
  秦仲海笑道:“怕什么?天牢里真的都见过了,还怕这假玩意儿?”
  阿秀听他说得豪迈,便又偷偷看了一眼,猛见鬼卒割肉剥皮,将一名男子倒吊而起,不由噫了一声,道:“快走、快走。”秦仲海却哼着曲儿,挖着鼻孔在那儿细细看,阿秀头皮发麻,只得掩面狂奔,一路奔过了几十尺,忽见前方站了个女人,俯身低头,正自细细观看地狱图。
  阿秀心下发颤,不知哪来这般大胆的疯女人,居然敢看这可怖的图画?他心里有些好奇,上前走了两步,突然间咦了一声,暗道:“是娘!”
  面前正是顾倩兮,只见她孤身站在地狱图前,神情专注,不单是观看,甚且伸手出去,轻抚画里受苦受难的罪人们,似想看清楚这些罪人的五官样貌。
  阿秀吓了一跳,他真没见过娘这幅模样,只见她怔怔望向地狱里的断体残肢,那模样并无恐惧、亦无幸灾乐祸之意,而是神色痴痴,似在寻找什么。
  突然间,阿秀身子大震,却也已经明白了,娘正在地狱里找人,因为那儿有她深爱的人……她的父亲、她的母亲……也许,还有那失踪不见的小阿秀……
  阿秀眼眶湿红,一时缩手低头,悄悄绕到娘亲背后,他很想上去抱住妈妈,可念及白日里的种种事情,却又不愿再扰她,自己说好要回去天上去了,便该让娘一个人清静。他咬住了牙,把心一横,正要转身去找铁脚大叔,却见长廊里空空荡荡的,秦仲海居然不见了?
  阿秀呆呆看着长廊彼端,心道:“他……他走了?”
  铁脚大叔走了,他把自己还给了娘?心念于此,阿秀突又慌张起来,正要过去找人,猛听一声娇喊:“阿秀!”长廊里脚步飞快,奔来一名小姑娘,从背后抱住了自己,正是华妹来了。
  阿秀啊呀一声,正想挣脱怀抱,面颊却已被轻柔抚摩,转头去看,身旁蹲了一名女人,仰头含笑看着自己,脸上却有着泪水,不是娘又是谁?
  阿秀低下头去,嚅嚅啮啮,只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顾倩兮却摇了摇头,示意他什么都不必说,母子俩默默相望,阿秀突然哎呀一声,后脑勺已被华妹打了一记,听她笑喊道:“阿秀!你好大胆!居然逃学了!”阿秀对娘没法子,对华妹却有满身本领,便哈欠道:“谁逃学了?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我已经发财了,至少有三千两白银身家……”
  华妹做了个鬼脸,拉住顾倩兮的手,娇嗔道:“师父,你快骂阿秀,他又在骗人哪。”顾倩兮微微一笑,道:“好,师父一会儿骂他。”牵住了阿秀,掌心却微微一紧,再也不放了。
  流浪了一天,终于回到娘的身边了,阿秀望着母亲,转头看了看华妹,这一切当真再熟悉不过了。他转过头去,望着空荡荡的花圃,却再也看不到那个高大豪迈的背影了。
  不知不觉间,阿秀泪水盈眶,慢慢低下头去,那股莽莽苍苍的身世感又出来了。
  心里有个预感,铁脚大叔再也不会回来了,那位七十万叛军的大元帅,“怒王”秦仲海……他已经看过了自己,从此回到他该去的地方……
  阿秀低头掉着眼泪,他很想再看铁脚大叔一眼,再和他说说话,正哭间,手上却多了一条手帕,正是顾倩兮递来的,一旁华妹惊道:“阿秀,你……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哭几次啦你?”
  阿秀惊道:“我……我这是流鼻水,哈哧!哈哧!”正要表演随地吐痰,忽听长廊彼端笑声盈盈,好似又有人来了,撇眼去看,却见了一群官家妇人,有说有笑,正簇拥一名美妇向前行来。那华妹欢呼起来,便又娇喊奔回,喊道:“娘!快来啊!”
  艳婷来了,看她长袍及地,头戴凤钗,行走时双肩凝正,裙脚不起一分浪波。如此风华,真无愧是本朝最美艳的一品夫人,她抬头一看,却也见到了顾倩兮,便笑道:“姐姐,怎么一个人在这儿?”顾倩兮微笑道:“妹子不也来了?”
  艳婷阵仗很大,虽只是廊中闲走,身旁也有七八名妇女陪伴,个个精妆打扮,想来唯候爵夫人马首是瞻。再看她背后还跟着一名武将,却是巩志。
  阿秀呆呆站着,仍在望着长廊彼端,忽然身旁飘来一股浓香,转头去看,那伍伯母已然含笑低头:“小鬼,又在发什么呆?”阿秀心道:“我在想宜花院的事呢。” 只是娘亲就在一旁,哪能胡说这个,便只嚅嚅啮啮:“伍伯母……你……好久不见了……”
  艳婷笑了笑,忽然附耳靠近:“我要你和你娘说的事,你提了吗?”阿秀心下一醒,看中午时伍伯母给了自己一只金元宝,说晚间要和娘亲喝茶,托自己传话,却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了,眼看艳婷还望着自己,低声便道:“你……你反正都来了,难道自己不能跟她说啊?”
  眼看艳婷瞪了他一眼,阿秀忙改口道:“好、好……我……我等会儿和她说……”
  正说话间,众官妇已和顾倩兮见过了礼,只是彼此都是淡淡的,并不热络。艳婷便又走了回来,行到顾倩兮身边,替她梳拢秀发,笑道:“许久不见你了,怎不来殿前话家常,却一个人来这儿看图?”顾倩兮道:“左右无事,便想一个人走走,顺道想想事情。”
  艳婷笑道:“也好,那咱们姐妹一齐走走。”众官妇见头儿来了,便又分花约柳、说说笑笑,连华妹也入了行,只在那儿呵呵娇笑。阿秀则是默默走在最后,神色落寞。
  此番相逢,好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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