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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刹神龙-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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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秀士也跟着一声叹息,道:“便如她所说,西子湖滨,飞来峰上,那杀蟒的事,也不是和我真正结仇的主因,不错,那蟒若真是以灵山圣药助其成了气候,那蟒血的确能助人益寿延年。”



天都秀士忽然一笑,道:“其实,任何事物,只要除去了剧毒,得灵山圣药喂养,立时可成为天下大补之物,不但无害,反而会补血强身,增气祛病。



那娲母却非像她所说,志在济世救人,而是志在害人,这些年来,她日夜不安,一心一意的想把她害死,了却心中的积恨。”



说着,又用手向外一指。



大幻神丐突然眼中一亮,道:“麻谷老儿,这就对啦,若说那蟒,真能济世救人,怎么我去看时,老远的便闻到腥气扑鼻,走近之时,更是令人欲呕。”



麻谷老人却把头壳轻摇,不吭声,是怕打断天都秀士的话头,耽误时间,故摇头制止大幻神丐的说话,同是三人皆在心内忖想:“这天都秀士并不像狂人,莫非刚才对娲母之时,乃是装疯扮傻。”



天都秀士突然恨声说道:“那娲母是恶毒已极,从外表看来,人既美艳,行事并不乖戾,又未为害江湖,你们不知道,她的心地却比蛇蝎还毒。”



只听天都秀士说到此时,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可见他寻那娲母的狠毒,恨之入骨,所以一提到娲母,便怒从心头而起,恼由胆边而生,恨不得立刻将那娲母碎尸万断,方解心头之恨。



“囚娲母心如蛇蝎之毒,这才想出了这个毒法,那飞来峰上的毒蟒,乃是她在偶然路过之时所见的,这一发现,恶心立起,毒念立生,便想豢养这一条毒蟒,等到剧毒养成,便好下手,因她也知道我和她在一起。”



说着,又用手向室外一指,继续说道:“凭她的武功,要害她,实是不易,除非用剧毒之物暗算,令我们防不胜防,哼哼,不料这毒妇,对她亲生的妹妹,刃;如此歹毒。”



亲生的妹妹,难道这女子便是娲母的同胞妹妹?



麻谷老人听完天都秀士这句话,心中疑惑,也更忍不住,问道:“难道这位姑娘,便是娲母的亲妹妹?”



这话刚出口,才突然想起,白己口口声声的叫人家姑娘,而她是娲母的亲妹妹,那么她的年龄决不会在自己的年龄之上,娲母养生有道,她岂会驻颜无术,足以,看来只像二十几续的年轻女人,这也不足为奇了。



天都秀士沉缅于往事之中,对麻谷老人的问话,竞无所闻,又说道:“那是三十年前的事啦,有一天,我走到苗疆地界,那时我才不过三十几岁,皆因我听得传闻,描疆地区有养虫之害,而且愈来愈烈,苗疆的人,不但以虫害人,而且那女子,更以此来挟制情郎.令情郎终身不敢变心,常期为其服投,如果稍不从心,便施用虫术害之,结果不是身体受伤,便是死亡。



这以前,我本是在四川一带行走,就知道有许多负叛的青年,进入前疆以后,竞有十之七八的人,有去无回。



几乎每天都能听到父娘唤子,儿女啼父,多少闺中少妇,怕看陌上杨柳,独伴红帅青灯,伤心落泪,是我看到心叫,有所不忍,便决心赴苗疆一行,设法消除这种为害大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虫毒。”



大幻神丐突然两眼一瞪,道;“若说养虫,啊!那娲母便是个罪魁祸首。’天都秀士微微的点了点头,接着又说:“我到了苗疆,不到一月工夫,便救出来十来人.哪知都已受了虫害,人虽然被救出,但亦有家不能归。”



麻谷老人叹道:“虫毒害人,便远到天边,也难脱其挟制,而且到时不归,虫毒一经发作,便无药可医,必有性命之忧。”



天都秀士也不由一叹道:“正是如此,我虽然把那些人救出来,他们不但不感谢我,反而怨我爱管闲事害了他们,当时我尚不知道这种原因,便即详加询问,才知详情,但我想道:既有虫毒,岂无解毒的药物或方法,当即询问他们,才知苗疆之中,虽然大半妇女都能下虫,但能解那种虫害的,却唯有娲母一人。”



那唐棣初人江湖,何曾听过这些奇闻,但他却知天都秀士即要说出和娲母姊妹,发生情孽牵缠,从此和娲母结仇的经过,是以听得甚是人神,不敢大意,错失良机,心中也急于希望天都秀士,快把一切经过,早些道出。



“当时,我立即动身,前往苗山。”天都秀士非但无半点狂态,而且是悒郁,情绪低沉的说:那时我想,凭我的一身武功,定能将她制服,到时再强迫她拿出解虫的药,再遍赴苗疆各地区救人。



哪知还未曾到达苗山,即在途中遇到了两位少女,两人都一般美艳动人,明眸皓齿,肌质晶莹,好似一对孪生姊妹,但所穿的衣服,并不是苗服,而是一身宫装,我不由的心中好奇,对她二人多望了几眼。



只见那两位女子乍见我,也是微微一怔,两人随即相视而笑,那年长的一个,突然发话问道:‘来者可是天都秀士么?’这两位女子的美艳,真个是人间少有,天上难寻,尤其是在这偏远荒凉的苗疆之地现身,自然令我奇怪,不由我不心生惊疑,不料那女子却迎面向我走来,那年纪看来稍大的一位,忽然冷冷的一笑说道:‘你便是那位天都秀士了?’我已惊疑,这一来更是大惊,但同时心中已然明白,这两位女子是谁了!”.麻谷老人忍不住,说道:“当然是娲母和这位姑娘了。”说着,也向石室一指。



他虽然觉得这位女子以姑娘相称,很不恰当,但因不知姓名,又不知和天都秀土之间的关系,究竟如何,故尔仍然以姑娘相称呼。



天都秀土道:“当时我便猜出来了,心中更为佩服她们信息灵通,她们这一来,事情就好解决了。



我在苗疆救人的事,她们自然早已得到禀报。后来我打听娲母,自然便知道我,要来找她们,故尔便迎了前来,只是,我心中当时仍难免疑惑的是,万万没有想到名闻苗疆的娲母,竟会如此年轻。



是我当时心忖:‘这两位女子,必是苗山来人无疑,若说有娲母,恐怕不可能来?说不定便是娲母座下的两位弟子了”



麻谷老人说道:“现今已是三十年,这位姑娘看来仍不过二十许人,当年看来,自然更显得年轻了,苗山驻颜之术,端的如神。”



天都秀士突然目中射出奇光,道:“哪知我请问名姓,才知竟是娲母,立即改容相见,以我在川中所见,所闻,和来到苗疆后所作的事,都据实相告,凡是我亲耳所闻,亲目所睹,多少人家子散妻离,发生悲惨的事实,都一一说出,劝她心存慈悲制止放虫的事!



当时我是好言相劝,说得更是诚恳,只是那年轻的一位,甚是感动,那娲母却反而大怒,说我爱管闲事,便向我说道:‘你既然前来坏我苗疆的事,并敢大胆的前来找我,自然仗恃武功了得,这么办,我们便较量较量,若是你能胜过我,我就即日通知,将所有的外人解虫放回,从此远不准苗区妇女再放虫。’当时我立即接口说道:‘好!我若是输在你的手中,不但我不再管这档子事,而且立刻离开苗疆,以后永远不再来此地。’哪知娲母却冷哼一声,而且冷峻已极。”



唐棣在一夜之间,从邯郸城郊起,以及后来见到媚娘,娲母,不止一次听过她们这冷峻已极的一哼,当时心中也是一寒,天都秀士说时,唐棣以为冷哼之声又再入耳,不由心中一冷。



天都秀士继续说:“哪知娲母一声冷哼之后,说道:‘怕没有那么容易,我这苗区,来时容易,去时却难,你到说的很轻松,那不是太便宜了你。”’天都秀士突然大笑道:“这娲母好大的口气,我便发问道:‘若是我败了;便要怎的?’娲母笑声虽冷,此刻却见目光陡然显得甚是柔和,说道:‘我要你留在苗山,为我终身服股。’哈哈,那时我虽然不敢狂妄,说武功天下无敌,但自信抵得过这位年轻的姑娘,实在也不知她话中的含意和后果。



当下便道:‘好,我们就一言为定,只是两位姑娘一起上,以免多费工夫。,我这么一说,更把娲母激怒了,立将身侧的那位姑娘喝退,道:‘以二人赢你一个,我苗疆还没有这个规矩,便我一人领教!”



话出口,人立即出手,身法简正快如闪电,一只罗袖已直向我胸前扫来!我说呢,怎么没看见她们身带兵刃,原来的两只罗袖,便是武器。



我如何不知,能以这么柔软的罗袖作武器,内家功力必然已登峰造极,心中虽惊,却也不恐惧,当下便退后两步,将背上琵琶取下,不敢怠慢,立即将我师父所传琵琶绝招施展开来,心忖:‘她的武功虽好,再强也是个女子,不信使胜不过她。’哪料想,我和她斗了将近一个时辰,竟然分不出胜负,我的琵琶招术虽然绝世无俦,并已试出,我的真力浑厚,在她之上,但是她的轻身功夫特异,两只罗袖,缠、兜、卷、拂,简直神妙得很,一不小心。便有被罗袖缠住而被缚,如被兜倒,更是难逃,罗袖卷起,上身全部都有被攻击可能,拂则可以点到全身各处大穴,再加上罗袖轻长,全身都有被攻的危机,较比兵刃更为灵活。也更可怕。”



唐棣听得出神,不自觉的叹声,皆因他心中想道:“可惜啊!可惜,可惜我未能早生数十年,琵琶,罗袖,都是闻所未闻的武器,那招术之奇,出手之妙,当在想像之中,可惜我不曾亲自目睹,这岂不是一件遗憾的事吗!如果能亲眼看到,也可以学会几招,增加了自己的武功。”



“我两人又恶斗了半个时辰,仍然胜负难分,不料想娲母忽然将罗袖一收,声音带着微喘,我的吐气也粗啦,这娲母的武功,实在令我心中折服。



只见她声音不但不冷了,而且变成柔和,是以我当时心中想道:‘果然我们合了不打不相识的那句古语,化干戈为王帛,好言好语相劝,若是她能够听从劝告,岂不是更好,双方既未结仇,又互相合好,更解除厂放虫毒害青年的祸端,从今以后,两地商贾往来,既可互通有无,更可增加两地人民的友谊和谐,岂不是一举数得,心中倒觉得自己太刚愎了,遇事冲动,不知忍耐些许。’便急忙将琵邑收起,拱手为礼,哪知娲母竞微微含笑,说道:‘适才你劝我的话,我已想过了,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现在我们在武功上,虽然分不出胜负,我也听从你的劝说,今日下山之后,便立即下令,令苗区女子,立即解虫救人。释放回到原藉地,使其父子重聚,夫妻团圆,并且.从今以后,永不再施用虫毒,对你这位天都秀士,悲天悯人的襟怀,侠肝义胆的英雄,总可以心满意足了罢!”’天都秀士忽然叹道:“我当时真是喜出意外,却不知娲母笑里藏刀,把我骗上苗山,哈哈,我是为救人而来,却不想我未曾救出一人,倒被娲母在酒筵之内下了虫,竟在谈笑饮宴之中,着了她的道儿。”



麻谷老人道:“自然是她见凭武功胜我不得,故才暗中下虫,使你无法自救,身受虫毒,是终身听命受役使于她!”



天都秀士摇摇头道:“当时我却毫无所觉,一切仍如常人一般,当晚被她款待于客房之中,锦被软褥,香枕绣幔,室内一切陈设,皆为上品,精巧玲珑,物品珍贵华丽,窗明几净,室内薰香,淡淡扑鼻。”



唐棣年轻,弱冠之年,自然难免时生绮念,心中暗想:“虽说苗山主人,乃是女子,但也不致于以那样的华香这之接待客人,只怕脂粉陷阱是真。”



大幻神丐对娲母一直恼恨在心,哈哈之声也含恼怒,道:“我老化子,有生以来,休道在这等房内过夜,便是我这双臭脚,也没有曾踏过这种华丽房子的门槛,真是遗憾终身,既对不起自己,更糟蹋了这双脚,终年累月奔波劳累的奔走江湖,多早晚我老化子也要去住他一晚,也好让这两只脚光彩,光彩,也不冤枉长在我老化子两条腿上一回!”



天都秀士自开始叙述往事,不但未曾再现狂态,而且目光也看得远了,耳朵也敏锐了许多,这时刻几人说话,他都能够,有话必听,发言必闻,便继续说道:“到了第二天,我才知道,原来那间居室,并非客室,乃是娲母的香闺,显然娲母对我情意深厚,我倒受宠若惊。”



要知大幻神丐,平生不近女色,适才之言,不过是恼恨娲母,言下之意,是要将娲母逐出苗山,谁知天都秀士这一说,那间屋子竟然是娲母的闺房,这一来岂不成了轻薄,登时羞得老化子面红耳赤。



天都秀士又往下说道:“是那娲母的侍女,在第二天的早晨,向我暗示的,我才明白那间房子乃是娲母的闺房,按说主人以客优待礼遇,让房待客,原不为奇,但娲母乃是一位年轻未嫁的女子,这样厚礼接待,可就不同寻常了。



当时我虽然坐立不安,但也未曾想到其他,到了那日晚间,我才明白了真像,原来那娲母对我有了求鸾之意。”



唐棣心道:“我说如何,早被我猜中了。”



麻谷老人将手一拍,道:;“好事,喜事!如果你们两人成了神仙眷属,以像两家的武功,融会贯通,揉合在一起,必将为武林放一异彩,功力超群,天下恐将再没有比得上的人了,即可独霸武林之冠雄居江湖之首。”



哪知天都秀士却叹了一口气,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那时也不是遁世的人,以娲母的天香国色,仪态万方的丰姿和超伦的武道,上乘的轻功,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一位姑娘。



我更敬佩她能够从善如流,刚毅果断,须眉气重,若然出之以情,动之以礼,我必然乐于接受。



哪知当晚那侍女前来,转达她求鸾之意,并道:‘我还好意告诉你,娘娘昨天宴你之时,已在酒中下了虫,你要答应这件婚事便罢,不然,你要想离开这苗疆之地,那是休想,而且这苗山范围内,你也休想离开半步,你要不听吩咐,娘娘就要用虫,使你痉挛难当,寸步难行,那时你的功力尽失,无法脱逃,你现在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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