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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霜天-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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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这般直言不讳。这时听了她的话,不禁连连点头。
  江瑶天低下头来:“我知道你们汉人有一句话,叫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或许在你们眼中,我们是一些只知道打打杀杀的蛮夷,比那茹毛饮血的野人也好不了多少,”她这么说着,那原本柔和的脸上就有一种坚硬的光芒跃出来,“却不知道我们都是成吉思汗的子孙,绝非天生嗜杀的怪物,我们的大好男儿喜欢在草原上面无拘无束的纵马驰骋,女孩只喜欢在蓝蓝的天下面牧羊,挤奶,和自己心爱的人儿一起唱几曲歌。”她说着向钟信含情脉脉地望过去,钟信也正望着她,二人的目光之中全是柔情似水。
  她才转过头来,一字字地道:“我们一样也不喜欢争战,不愿意流血!”其时大明和瓦刺争战不休,提起蒙古瓦刺,京师中人都视如魔鬼,恨之入骨。这时听了江瑶天的话,钟良月和凌霜雪都是默然无言,心中若有所思。微微一沉,还是凌霜雪道:“听得爹爹说,你们蒙古人偏好骑射,每一次争战,都是你们挑起的事端!”江瑶天秀眉微蹙:“争战厮杀这些男人间的事,原非我所知。我只知道我们蒙古的好女子是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父兄、丈夫去征战去流血的,但蒙古权贵却有些不同,他们往往恃强而骄。我们那里地旷物薄,许多物品都自产不出,需要和你们贸易交换,可一个人抢惯了东西便懒得再买,也先太师生性强悍贪狠,做惯了以强欺弱的勾当,觉得美酒丝帛还是抢来的容易。霜雪妹子说得是,这多年的抢掠烧杀,多是也先太师一手促成,”她说着目光就渐渐沉重起来,“真盼着有那么一天,这天底下的男人再不必打打杀杀,天底下的女人再不必以泪洗面!”钟良月呵呵地笑着:“是呀,大伙坐下来,喝喝酒,唱唱歌,再将自己用不着的东西拿出来换上一换,又有什么不好,你们那也先太师也是,为了自己的一点贪欲,便要动刀动枪,死上这么多的人!”江瑶天叹道:“可怜无定河边骨,俱是春闺梦里人!自古争战,从来都是尸骨如山!初来京师时,我心中对你们汉人也是怕得紧,恨得紧,但呆得时候久了,才知道咱们喝着一样的水,流着一样的血。大明京师内也有磊落不凡的奇男子!”钟良月见她又向钟信瞧过去,忍不住咳嗽一声:“不知这磊落不凡的奇男子除了我大哥之外,还有没有旁人?”江瑶天一笑:“钟二爷心思机敏,风流倜傥,自然也是人中龙凤!”那抹笑容却在她脸上一闪而逝,又道:“三个月前,王振仓促远征,将五十万大军全丧在了土木堡,这消息传到了京师,立时满城震动,那么多的随军将校,那么多的伴驾大臣,他们的家属尽在京师。这下子京师便变成了一座哀城,可说是千街缟素,万巷哭声了。虽然这事与我无干,但那时我心中的伤痛却是无法言说,我……我实在是厌恶死了打仗和死人!而我更不愿将自己的身份瞒着钟郎一辈子……”说着她的玉面上已经珠泪莹莹了。
  钟信道:“是!正如天妹所说,喜宁、毕清秋不除,天下永无宁日。喜宁这奸贼远在大漠,我奈何他不得,毕清秋这老贼,于公于私,我都非杀不可!”众人听他话中夹着一股凛凛杀气,心下都是一寒。“毕清秋执掌锦衣卫,座下高手如云,这人的武功又是深不可测,你要杀他……也实是、实是艰难之极,”钟良月只觉这件事连想一想都觉得头疼,他喃喃道:“所以你便效法爹爹,先行诈死。这么说那些日子来,你和凌老门主常常商议的就是此事了?”钟信的面孔紧了一紧:“知道这事的也只有三人:我、凌门主和庾寒烟!二弟,我将你和娘亲瞒得好苦,还请你莫要见怪!”凌霜雪却将樱唇一翘:“他自然不会见怪你,我却有些见怪爹爹了,他为什么也一直瞒着我?”钟信笑道:“凌门主见识超人,这样做必然有他的道理!嘿嘿,当初毕清秋定下这三年一次的刀剑对决,凌门主便一眼洞悉其奸,但锦衣卫一直对风云阁和拜剑堂虎视耽耽,他和爹爹不得不做做样子,其实这二人私下里倒是英雄重英雄,相互倾慕得紧。这一次若非他老人家鼎力相助,我也不会'死'得这么干净利落!”江瑶天听得他说了个“死”字,急用手打了他一下,嗔道:“钟郎,怎地又口无遮拦?”钟良月疑惑道:“便连文二叔也不知晓么?”钟信叹道:“文二叔与庾寒烟之间生了嫌隙,此事庾寒烟既与,就不便让文二叔知晓,何况此事千难万险,文二叔年岁也大了。听天妹说,文二叔还和凌门主动了手的。当真是姜桂之性,老而弥辣!”钟良月望着眼前这张铁一般坚毅而有棱角的面孔,心中反升起许多歉疚之意,忽然一揖到地:“兄长为家为国,奋不顾身,良月终日自命不凡,今日才知自己可算浅薄得紧了!”钟信呵的一笑,反手握住了他的手:“但能自命不凡的,也是一个丈夫汉了!你机敏过人,文采风流,在愚兄心中,从来对你都是极为看重!”钟良月一阵激动,反手也握住了兄长的手,但觉那手一冷一热,不由问道:“兄长,你这手怎地一只冰冷如铁,一只暖热如火?”钟信傲然道:“这是'水火既济'之相,你该恭贺兄长,练成了本门'奋身玉碎三军辟易'的无上心法!这几日在闭关密室,进境居然神速得紧,呵呵,一个人若是当自己死了,还有什么办不成的!”说到此,忽然看到江瑶天的美目正白着自己,急忙用手打了自己一掌,“哎哟,又犯了禁啦!”钟良月拍手道:“小时候听爹爹说,这门心法效验奇大,只可惜修炼时凶险无比,百十年来钟家从无一人练成!今日天佑兄长,神功速成,必能手刃那老魔!可要堂中兄弟同去帮忙么?”钟信缓缓摇头:“这老贼在三羊坪前有一处密宅,那里面养着他的第八房姨太太,因那地方隐秘得紧,他便时时在那里会见一些心腹之人……”钟良月奇道:“三羊坪,可是京郊之南的三羊坪?”钟信点头:“老贼喜那地名如'三阳开泰',图个吉利!他每次去那都是轻装简从。所以动手之时,人多反易受制,若是奋然一击,如雷动于九天之上,当成大功!”
  钟良月的心又紧了一紧,道:“不知兄长何时动手?”钟信的目光变得锐利逼人:“天妹说,后日他会去三羊坪和喜宁遣来的密作会面,我便会在那时动手!”“后日,”钟良月缓缓吸了一口气,“那是我和凌门主刀剑对决的日子!我一直以为那一天我会有一场九死一生的决战!”钟信点头:“听天妹说,毕清秋那老贼已经疑心到了拜剑堂。嘿嘿,爹爹那晚虽然极力掩饰,但以毕清秋博览天下武学的手眼也该当会疑心到咱们头上的。所以明日,为了瞒住京师武林,瞒住毕清秋老贼彻地通天的耳目,那一战你还是要去!”
  “我定然会去!”钟良月的目光也坚毅起来,“不过,那一日真正决战的人却是你!”
  八、刀剑决
  打昨天晚上起,京师就起了大风,秋风一起就不易停,一直呜咽到今天的黄昏,风还是一点没有小的样子。清风原上的风就更大了,时令已近深秋,清风原上近人高的蒿草都已经发黄干枯,却在肆虐的秋风中展露生命中最后的坚强。斜阳残照之中,有昏鸦随风四起,时起时落的聒噪伴着萧瑟的风声就显得凄惶无比。
  清风原在京师之北,从这里可以远眺到连绵不绝起伏如龙的西山。钟良月便和凌横云对立在清风原上的折柳亭前,夕阳将二人的影子拖得长长的。折柳亭是官道上送别的小亭,因古人喜以折柳送别,便得此名。
  风云阁和拜剑堂这一次的刀剑决比哪一次都轰动武林,一来这是拜剑堂新堂主钟良月的开山之战,二来拜剑堂上一任的堂主钟信便是死在风云阁主凌横云之手,这一战钟良月必然会拼死苦斗!天未过午,络绎不绝的武林人士和江湖闲人便来到了清风原上,想争个好位置,以便一睹这一场惊世之决!但拜剑堂和风云阁派出大批人手,将众人远远拦在了折柳亭的数里之外。虽然清风原上一望无垠,但隔得太远,众人只能隐隐约约地瞧见钟、凌二人的两个影子。
  两个决斗的人脸上都有一丝淡淡的笑意,还是钟良月彬彬有礼地一拱手:“这些日子来多承门主照顾,钟良月感激不尽!”凌横云的长髯随风飘动,微笑道:“钟堂主不必客气,两日前你剑扫仇铁掌,那一战你已名扬天下!”钟良月听了心中就涌出了一阵豪气,刚待客气两句,凌横云脸上的笑容忽然一敛:“听霜雪言道,她对你很是看重?”钟良月见他脸上神色不善,不由心内咯噔一下子,只得硬着头皮道:“这个,凌姑娘冰雪聪明,秀外慧中,实在是人间罕见的仙姿玉质,晚辈对她也是一见钟情一往情深!”凌横云哼了一声:“两月之前,你哥哥找到我,亲自来给你提亲,言语之间对你也大是看重,我那时酒后兴高,竟应允了下来!”钟良月听到这里,心中一热:“原来大哥一直惦念着我的事,他素来不肯低头求人,为了我婚事竟肯亲自向凌门主求亲!嘿嘿,他这人聪明绝顶,想必找的时机也是正当其时,竟让这位目视云汉的凌门主一下子应允下来。”大喜之下口中忙道:“良月多蒙门主眷顾,心下不胜欣喜,待此事一了,良月必烦嘱家兄携重礼一同登门相谢!”“重金厚礼,我风云阁却还从来不缺!”凌横云的语气渐渐严厉起来,“只是后来我听得人说,你这小子喜欢混迹花丛,品行着实不端,一恼之下便想退掉这门婚事!”钟良月的脸生平第一次红到了耳根子,但这时实在又不知说什么是好。
  只听凌横云又叹了一口气:“可是女大不由爷,霜雪那丫头听得我背着她将她许配给你之后,本来甚是气恼,待听得我有退婚之意后反而不允。她说她凌霜雪未来的夫君是何等人物,必然要她亲自看过才能定论。她一时好奇心起,便偏要瞧一瞧你是何等样人,哪知三瞧五瞧的,却对你情义大生!”钟良月诺诺连声,这才想起来那日这位凌大小姐为什么偏要来梨花院内和自己斗富拼曲,也忽然明白了那一声“花心大萝卜”的缘故,他心下暗笑:“世间女子听人说起自己的婚嫁之事,哪一个不羞得面红耳赤?偏我这雪儿独出心裁,要亲眼瞧瞧自己未来的夫君是何等人物,这小妮子特立独行,却原来比我还要胡闹!”“既然雪儿瞧上了你,那你也必有可取之处,何况你哥哥素来出言无虚,他这媒人我也不能让他白做,”凌横云双眉微皱,脸上阴晴不定,“你虽荒唐一些,但少年人往往自命风流,率性而为,那也没有什么!做人么,最紧要的还是要有真才实学!若是我凌横云的女婿武功不济,绣花枕头一般,日后行走江湖,岂不让天下武林中人没的里笑我有眼无珠?”钟良月的心更是跳成了一个,暗道:“乖乖不得了,这凌门主莫不是要凭本事选女婿,可凭我的功夫却如何胜得了他的流连神刀?”凌横云说着目光又渐渐冷了起来,沉声道:“咱们这一战当初是如何约定的?”钟良月咽下一口唾液,道:“激战五十招,晚辈便当败在您老刀下!”“五十招,”凌横云哦了一声,“当真一战,你接得下五十招么?”钟良月淡淡一笑:“晚辈内力不济,当真比武过招,或许拼不过十招,”说到这里,他的笑容也忽然一敛,一字字地道:“但若是性命相搏,两个人一战定生死,谁胜谁负,也不好说!”凌横云见了他冰冷如电的目光,倒捻髯一笑:“好,能在我风云阁主面前说出这等话来,也着实有些胆气!这一战老夫不使内力,你若接得下老夫的二十招,霜雪便嫁给你!”说着,腰间那把刀已经缓缓拔出。这刀如凌霜雪的短刀一般,也不如何长,但宽了许多,就有一股气壮山河的豪气,正是江湖中人闻名变色的风云刀。
  钟良月心中一喜,却道:“若是晚辈接不下二十招呢?”凌横云哼了一声:“那你这辈子便死了这条心吧!拔剑!”最后两个字他鼓劲喝出,在清风原上远远传了出去。
  “遵命,”钟良月一语未毕,激扬剑已经疾刺而出,口中道“第一招!”这一剑剑走轻灵,迅疾如电,直刺凌横云的双肩。凌横云低骂了一声:“这贼小子!”风云刀横推一势“青山一发”,虽然不使内家真力,但这一刀依然沉凝如山,将激扬剑稳稳拦在外门。
  钟良月识得这一刀的妙处,不待刀剑相交,已经剑随身转,刷刷两剑,一刺咽喉,一刺小腹,口中叫道:“第二招,第三招!”凌横云斜斜踏出一步,这两剑便全落在空处,风云刀随即划出一道青芒,直取钟良月左肩。钟良月迫不得已回剑一封,刀剑才一交,凌横云手中大刀忽然顺着长剑一滚,一抹刀光倏忽如电地吐向钟良月咽喉。
  若非那晚在紫烟桥下和凌霜雪过招多时,这一记“龙戏珠”他便躲不过去。危急之下,钟良月忽然大喝一声,长剑斜挥出一招“白驹过隙”。这一势兼攻带守,登时反守为攻。凌横云见这贼小子居然能破去自己的一记得意杀招,不禁赞了一声好,急忙横刀封开了猛攻而至的激扬剑。二人刀来剑往,瞬时间便过了十余招,这十余招中钟良月居然攻多守少,以刚猛无俦的玉碎剑法占得了六成攻势。
  凌横云起先还暗自叫好,到得后来不由手痒心动,心中求胜之念越来越盛。他手上刀招随即加紧,一路流连刀法展开,当真如剥茧抽丝,连绵不绝,更要命的是随着他刀招的渐渐繁复,他刀上的劲气也愈发强劲,事先那“不使内功”的话早已经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一来钟良月立见艰难,凌横云非但刀招千回百转,而且刀上往往带着一股绝大的黏力,几次几乎将他的长剑黏飞。好在他钟家的玉碎剑法素来愈挫愈强,强手当前,钟良月心下忽然生出了一股决绝之心,大哥为国为民奋不顾身,自己可也说什么不能丢了钟家的脸,何况这一战事关重大,这些练武的家伙素来讲究说到做到,若是失手,朝思暮想的雪儿只怕真就不能嫁给自己!
  想到凌霜雪,他的心内登时奋起一股激越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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