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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狱-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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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要他带她回嘉定去,拜见周莘,但都被他支吾过去了。他对周莘是尊重更多于爱情,尽管周莘终日在烧香念佛,对他在外面的不多加过问,但他不想去伤害她,哪怕只是极轻微的触痛。因此,他不想把两种自己这辈子最珍爱的东西,同时摆设在一起。

此时“望春院”中,忽然间人去楼空,触景生情,他方才感觉到隐隐的心痛。他微微闭上眼,恍惚又见到贞娘正笑吟吟地从楼上奔走下来,满脸掩饰不住的天真喜色。

他问龟公,是谁家娶了贞娘?龟公说是江北扬州过来的一个姓房的将军,四十来岁,贞娘过去之后,便是他的第三房姨太太。贞娘出嫁时把妓院盘给了别人,然后带上一箱的金银珠宝跟那武将去了扬州。龟公笑道:“叶先生,这新来的老板娘才三十出头,颇有几分姿色,先生想不想结交于她?”

叶思任心里想着贞娘,摇摇头道:“算了。花开无情岂堪折!”





【·上卷 江南行·】 第41章 红玉镯

因为贞娘的事,他心情郁闷,第二天就买舟赶着回嘉定去了。

到达城里的当天,他就匆匆去过问了一下“明泉茶庄”的事务,把贩运回来的庐山“云雾茶”入了库,又让帐房清点了帐目,审阅一番,然后才在夜色澜珊的时候,拖着沉沉的脚步,回到家中。

夫人周莘一见到他,便哭了起来。叶思任一惊,忙问出了什么事?周莘道:“相公,断桥两天前离家出走了,不知去了何方,至今不见人影。”叶思任听了急道:“桥儿却是为何出走?是不是又耍小脾气了?”

周莘道:“前几天,那两只大白雪鹤正在跟桥儿玩耍,突然间飞上了天,绕城一遭后就飞得不知去向了。第二天桥儿也不见了,可能是去寻它们去了。我叫了几个家人出去找她,还是不见踪影。”

叶思任道:“这孩子,真是胡闹,一定是躲到什么地方玩去了。明天我得赶紧出去找她回来。不过娘子你也别着急,小孩子家到外面走走也好。桥儿人聪明,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

周莘稍稍缓了口气,道:“桥儿她毕竟是个女孩儿家,我看她便如命根子一般,倘若有什么闪失,我还能活得下去吗?”叶思任笑道:“桥儿生来就命大,你又是信佛的,菩萨自然会保护她。”周莘听了,面露微笑道:“相公这话说的是。”

两人又谈了些家常话。周莘问道:“相公,你去闽中见过了我爹,他老人家身体还好?”叶思任道:“老爷子前些时病了一场,气色已经大不如往昔,只是精神还算健朗。人生茫茫,去日苦多。娘子,得便时你跟桥儿还是回去一趟,探望一下他老人家吧。”

周莘便拿手绢去抹眼角。叶思任劝慰了她几句,随后拿出一个胭脂红的红玉镯笑道:“娘子,你还认得这个红玉镯子吗?”

周莘拿过玉镯,在灯下细看了一下,便忍不住涓涓滴下泪来,泣道:“这是当年我爹送给我娘的玉镯,后来我娘去世后,我爹又把它送给了小姨娘方氏。还有一个是深蓝色的,也在小姨娘她身边。”

叶思任道:“这次小姨娘见了我时,却又把这红玉镯送给了桥儿。那蓝玉镯是周菊佩着。”周莘道:“小姨娘为人是好的,年龄也与我相仿佛,有她在爹爹身边,我也可以放心了。我那小妹子周菊跟小弟修流可好?”

叶思任笑道:“那周菊真是女大十八变,如今已是大姑娘了,出脱的水灵灵的,跟那刘不取当真是天生一对。”周莘道:“没想到那刘不取是我们家的故交刘心水的儿子,或许他俩真是有缘份,不然一南一北的,你看如何便牵扯到一起了?”

叶思任笑道:“这次周菊妹子还托我带了一条手绢给刘不取,上面题了一首回文诗。”周莘噙着眼泪笑道:“也难怪她闺中寂寞。我这小妹子是个才女,若换上个男的,什么秀才早考上了。”

叶思任听了这话,神色便有些尴尬。周莘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触到了叶思任的旧事,忙换了话头道:“相公,你每次去南京,都要盘桓上几日。你何不干脆把贞娘迎入家中,也省了些心思?一个女人老在青楼里呆着,也不是事。你终日都在外面跑,她如进了门,我也好有个说话的伴儿。”

叶思任知道她说的是真心话,道:“娘子千万别说这话了。她与我只是风尘之交而已,娘子跟我却是结发夫妻。思任这辈子心性是花了点,但对娘子的真情与敬重,却如铁石一般。再说,贞娘她上个月已经出嫁了,嫁给了扬州一个姓房的武将。”

周莘听了,长叹一声道:“这都是命啊!可惜了人家贞娘她一片苦心,武将粗鲁,哪象相公你这般怜香惜玉?!妾身喜欢的就是你这份对谁都是真情投入的脾性。刚嫁给你时,我觉得你玩世不恭,后来不知不觉地便喜欢上你的性情了。你只要对我有一份真情,我便心满意足了。其实,一个女人是很难真正拥有一个男人的,这个事理,我也是与你做了夫妻后才慢慢勘透的。你与杭州西湖孤山梅云的事,其实我也早已知道。妾身无能照料好相公,因此只能一言不发。我想,如果一个男人真的喜欢他的妻子,他最后总会回家的。”

叶思任没想到周莘连梅云的事也知道了,便执住周莘的手道:“思任真是愧对娘子,还说什么怜香惜玉。”

周莘笑道:“相公,这些话毋须再提了,我知道,梅云也是个苦命女人。今天你路途疲顿,还是先好好歇息一个晚上吧,明天一早再去找桥儿。但愿桥儿没事才好。倘若桥儿她真有个三长两短,妾身这条命,怕也是保不住了。”





【·上卷 江南行·】 第42章 惊遇

第二天一大早,叶思任便骑了匹马出了家门,来到大街上。他忽然想到上次在“不归楼”酒店上认识的那个赌场庄家孙四点,那人跟他身边的那帮泼皮,整天东游西荡,偷鸡摸狗的,大街小巷里认识的人多,消息一定灵通。于是他便先拍马去了那“不归楼”。

那楼上一干闲汉泼皮正在耍钱,吆三喝六的。那孙四点见了叶思任,慌忙放下手中物什,到他身前唱了个肥喏。

叶思任笑道:“孙兄今日得彩吗?”

孙四点闷声苦笑道:“叶老板,不提了,今天一大早起来,就听到窗外皂荚树上的几只乌鸦在急叫,呱噪地心烦。乌鸦急叫,有人上吊,我本来是不想出门的了,经不起弟兄们抬举,便又撑着来开局。叶老板你看,没几把下来,便输得精赤条条的。”

叶思任掏出一张银票塞给他,道:“叶某有点小事相烦各位。小女这两天不知去向,孙兄跟弟兄们中可有人知道下落的?”

孙四点问了一下众泼皮。一个泼皮道:“叶先生打听的可是上回那个拿剑来赌的小姐吗?前两天我正在北门外一户人家,捉摸几只鸡换两个闲钱,充做赌资时,看到她独自往南京方向走了。”

叶思任听了,辞身下楼,慌忙纵马出了北门,往南京方向赶去。他一路上逢人便问,却没人知道断桥的踪影。他心想,断桥这是第一次孤身出门,走的肯定是人多的大路。于是他便专挑大路走,不日便到了南京。

叶思任知道断桥贪玩,于是便专往热闹处寻找。一天下来,偌大南京的酒家,茶馆,赌房差不多都找遍了,就是没有她的身影。问了街头巷尾的一些闲人,也没有着落。后来他又到玄武湖去看了,也不见那对白鹤的影子。

他心里一急,第二天便到各处青楼烟花巷中去找,虽然他知道这种机会很小。找到后来,不知不觉地又来到了几天前刚光顾过的秦淮河畔。

他走进“望春院”院中,凝望着阁楼上,不觉痴了一下。他情不自禁地又想起了贞娘。每次他来到院里,贞娘都会站在栏杆边笑着朝他挥挥手,然后碎步跑下楼来。最后一次跟贞娘分别时,正是端午节时,贞娘她已憔悴多了,春山眉影,半是舒展,半是凝伫。可能那时她就笃定要嫁人了。贞娘的味道,也许正在于铅华洗尽时的那种带有几分纯朴的世故与成熟。而娘子周莘是属于那种聪明贤惠一类的,她缺少的正是贞娘的成熟与世故。

他回想起四年来两人相处的故事,心下不觉伤感。

龟公见他愁眉苦脸的,过来问了一下。叶思任不好意思地告诉他说是来找女儿的。龟公道:“昨日院里刚来了个模样俊俏的小妮子,十七八岁的,人长得可怜,不知是不是叶官人的女儿?”

叶思任赶紧随龟公去见过了老板娘,那老板娘眉目倒也俊美,只是脸上妆化得太浓,皮肤就象是贴上去的,反倒显老俗了。她笑盈盈地带叶思任来到那女子的房间,只见那女子正躲在帐中哭泣。老板娘笑道:“叶老爷,这女子从昨天到了这里,一直在哭,还是个新货色呢!”

叶思任听了那女子的哭声,失望道:“这女子不是我家女儿断桥。”正要转身离去,却听老板娘叹口气道:“叶老爷不知,她也算是个苦命的女子,看上去象是大户人家出身,从福建来的,被个糟老头子卖到了这里。”

叶思任随口问道:“是福建哪里来的?”老板娘道:“好象是闽中吧。”

叶思任惊奇地道:“闽中离此何止有几千里的路途?其中必有原故,待我见她一面。”

帐中那女子的哭声益发凄切了。突然间,她撩开纱帐,走下床来,却是衣裳不整,发髻蓬松,额下一颗小红痣,那眼睛却如九月初三的秋露一般。

叶思任一见之下,便惊呆住了,那女子却是周菊。





【·上卷 江南行·】 第43章 赎身

叶思任这一惊非同小可,他颤声道:“周菊,你如何到了这里?!”

周菊一下子便扑过来抱住他,大哭起来道:“大姐夫,就在你走的第三天,我爹跟我娘还有全家上下都被歹人杀了。”叶思任一愣,好久才回过神来道:“这事是不是陈家的人干的?”周菊道:“那天晚上天色黑暗,我躲在后堂,听那些人的口音,好象不是陈家的。”

叶思任扶她坐下,道:“妹子,那你如何到了这里?”

周菊道:“后来赵管家带着我匆匆忙忙地从后院逃了出来,在竹林中躲了一个晚上。他一路要挟着我到了杭州,先把我卖到萧山的‘闻香楼’,接着又助我逃出来。这赵管家平时看着恭恭敬敬的,一出了大事,便落井下石了。后来他又拐骗我到了南京,卖到这里。他得了银子,自己不知跑到哪边去了。”

叶思任听了,悲怒上心,一掌击在桌上,那桌子一下子便粉碎了。他噙泪跟老板娘道:“老板娘,我家门不幸,这周菊姑娘我带走了。这里是一张银票,共是二千两银子。你收好了。”

老板娘想要阻拦,叶思任冷冷对她道:“这种门面我见多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那龟公忙朝老板娘使个眼色,老板娘便不敢再吱声了。其实周菊买进来时,她只出了一千两银子,一天之间,倒手一下,也算是大赚了。只是象周菊这么美貌的姑娘,原是可以在院中撑起门面,做摇钱树的,此后恐怕再也难以物色到这么可人意的秀色了。

叶思任带着周菊,便到叶府去见叶中和。叶中和听了周家庄的变故,禁不住老泪纵横,扼腕长叹。叶思任指着周菊对他道:“爹,我岳父生前,其实已将周菊许配与刘不取为妻了。这便是周太公的二女儿周菊,一路从闽中逃过来的。爹爹朝中熟人多,能否给扬州刘不取那边那边送个信?”

叶中和抚掌嗟叹道:“周姑娘,当真是不巧,刘不取他自愿请命外戍,如今已随兵部尚书史可法大人去了扬州。史大人与凤阳总督马士英不和,两人同为东阁大学士,自马士英入京后,他见江北局势不稳,便向弘光皇帝请命,去了扬州。目下朝势乱成一团,不可收拾。短时间内,刘不取只怕是无暇回京了。”

叶思任道:“爹,那么我只好带周菊先回嘉定住一段日子了。周菊被拐到秦淮河之事,爹爹切切休与刘不取提起。人家还是黄花闺女呢。如有人过江去北面,你可让他捎个口信,叫刘不取得闲回来一趟,上嘉定去会一下周菊。”

叶中和打量着周菊,笑道:“姑娘的那方手帕,老夫前天已托人到扬州交给刘不取,他见过之后,定然会喜出望外的。你那诗写的也好,不知要羞杀多少风流才子,老夫是我见犹怜呵!”叶思任皱着眉头道:“爹爹,你说到哪里去了?!”

叶中和咳嗽一声,笑对周菊道:“姑娘跟刘公子真是天生的一对。”

周菊含泪笑了一下,随即又饮泣起来。一个多月下来,她一直沉浸在痛失亲人的悲伤之中,千里飘泊,一路上担惊受怕。今日重见亲人,心中冤屈,终于得以申诉。

叶思任此时却是心头沉重,默然无语。

叶思任临走时跟叶中和道:“爹爹,如今朝中局势这么乱,我看你还是归隐回家算了,不要到时候功败垂成。南京这里想做中兴大臣的人多的是,离了你,天不会蹋下来的。”叶中和道:“我也早萌退意,只是推却不了同僚卿班的劝挽。如今那左良玉正挟着个假太子闹事,我跟左良玉父亲有过交情,我已修书一封,派人送去他的营中了。待我劝退了左良玉后便回家去,与你们共享天伦之乐。老爹我还时时念叨着断桥孙女呢。”

叶思任本想告诉他断桥离家出走的事,话到口角,又给咽了下去。





【·上卷 江南行·】 第44章 湖光草色佳人

修流一路迤逦北行,但是吃饭成了个问题。他自己还可以在路边偷挖点菜,摘点水果充饥,那黑旋风可就惨了,他吃不下植物类食物,只好挨饿,有时饿极了,便去追赶野狗跟鸡鸭之类的,搞得所过之处,鸡犬不宁。

这一天,修流来到苏州府的太湖边上。看那湖面时,只见水天一色,蒹葭苍苍,烟草漾漾,渔舟点点,鸥鹭飞翔。

修流问了渔夫,知道苏州城便在离湖边不远的地方。修流取出弓箭来,见有水鸟飞过,便轻轻一箭射将下来。那黑旋风没见过这么宽阔的湖水,便绕湖欢快地奔跑起来。

忽然,一对大白鹤从湖中沿着湖面飞了过来,落在芦苇之中,捕食鱼草。湖边几个渔夫见了,大喜过望,便拿了渔网,上去扑捉。白鹤在江南市面上卖价甚高,养鹤之人,多是富贵人家,因鹤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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