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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狱-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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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旋风一冲上去,就将一个清兵扑下马来。修流驰到断桥身边,拉住她的手,一把把她拽上马来。那铁岩还在一边愣怔着,断桥冲他叫道:“铁岩,你快骑上那一匹马!”

铁岩腾身便上了那清兵的马,他身手敏捷,修流见了,暗地里忍不住喝了声彩。

清兵纷纷放起箭来,因在黑夜中,看不清修流他们,射来的箭大都擦身而过。铁岩一边接箭,一边冲清兵叫道:“大家不要动手,有话好说。”

修流接住几枝箭,拿出弓来,都向清兵射了回去。他当初在家中后山上时,练过夜间射击,此时箭无虚发,那些骑士纷纷应声落马。清兵见在远处占不到便宜,便挥舞着战刀冲近前来,分别围住修流与铁岩,贴身肉搏。

修流一边护着断桥,一边挥剑迎战,当者披靡。那铁岩却不想伤人,赤手空拳,左支右绌,但围着他的那十几个骑士却也伤不到他。有几次那些骑士的刀锋明明就要砍中他了,却中了邪似的,硬生生差了那么一分,从他身上擦了过去。

修流一连砍倒几个骑士,对着城上喊道:“我是城里守将周修流,快快放下吊桥,打开城门,让我们进去。”城上守军有认得修流的,大家嘀咕了一下,正要放下吊桥。

突然,敌军营中喊声大震,火光冲天,几百个清兵打着火把朝这边冲来,高声叫喊着道:“活捉南蛮子,活捉南蛮子。”城上守军慌忙又把吊桥拉了起来。断桥吓得脸色煞白。修流对铁岩道:“这位兄弟,在下拜托你一件事,你带上断桥姑娘快快离开这里。让我来挡住敌军。”

铁岩抬头看了下城墙,道:“我先上城去,过会你带断桥姑娘到墙根下,我拉你们上去。”说着,身形一动,一脚蹬在马背上,呼地一下跃过了护城河,然后一提内气,双脚在墙上踢踏几下,便跳上了两丈多高的城墙。

修流看了,心道:“这人轻功之高,似乎不在我之下。”便左手搂住断桥,右手掌在马背上用劲一撑,跃起丈高,又几个跳踏,到了护城河边。这时铁岩从城上扔下一根麻绳,修流挟着断桥,收腹提气,闷喝一声,跃过了护城河,随即右手攥住绳索,噌噌几下便上了城墙。

修流刚松了口气,忽然断桥惊叫一声道:“黑旋风!黑旋风还没上来。”修流猛醒过来,看那城下,只见黑旋风正被十来个清军骑士围在中间逗弄着。黑旋风左冲右突,始终无法冲出去,便大声吼叫着。

修流大喝一声,从城上一跃而下,几个腾挪,跳入骑兵的包围圈中,一下骑坐在黑旋风背上,随即挥剑如电,瞬间斩杀数名骑士于马下。剩下的骑士稍稍退避。这时后面赶来的清兵冲了上来,将修流与黑旋风团团围住了。

那带队的清兵军官却是房山,他横着长枪对修流道:“小兄弟,扬州城破在即,你如何还要替南军卖命。今晚你要不投降,必将横尸当场。”修流冷笑一声,驱着黑旋风便向房山冲去。两人缠杀在一起。

城外的喧嚷惊动了城内,刘不取以为是事态有变,清军乘夜间偷袭攻城,便带伤上了城楼。当他看到城下的情景时,登时心生一计,马上命令左右去调来两队火枪手,埋伏在城门两边,只等他一声令下,迅速开火。另外又在城门边安排下两百精壮刀斧手,俟机斩杀突入城来清兵。

铁岩在城头见了城中的安排,摇着头连声说“罪过”。

刘不取下令放下吊桥,打开城门,然后大声呼喊修流,要他赶紧撤进城里。修流见城门洞开,大吃一惊,心想若是清兵乘机涌进城中,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他且战且退,来到吊桥上,清军骑兵跟着追上了吊桥来,修流只好挥剑奋力拼杀,浑身是血,却岿然不退。后面大队清兵也涌到了护城河边,喊杀之声,响彻夜空。

断桥在城上急得大声叫喊,要修流赶紧退进城。修流想,自己要是后退一步,清兵必定要冲过吊桥,因此反朝城上大叫赶紧关上城门。刘不取这时冲他喊道:“子渐,实则虚之,虚则实之!”

修流一听,恍然大悟,便拍了一下黑旋风,装作不支,快速跑入城中。

清军骑兵跟着冲进了城门,后面几百清兵都想争先,奋勇向前,也跟着冲进了城门。房山看出城中情况有点蹊跷,急忙大叫退兵,那些清兵都急于抢功,哪里听得见他的话。这时吊桥嘎地一声拉了起来,刘不取一声令下,城内火枪声顿时震耳欲聋,接着便是一阵鬼哭狼吼的叫喊声。有几个清军骑兵驰突出城来,后面守军赶了出来,先砍断马腿,然后又将骑士们剁成肉酱。

不到一壶茶功夫,城里便静了下来。几百清兵,没有一个逃得出城的。房山正在发愣,突然城上一个个人头象冰雹般飞了下来。房山惊叫一声,拍马落荒便跑。





【·上卷 江南行·】 第68章 围城

房山逃回营中。阿德赫大怒,喝令左右将他推出去斩了。这时旁边一位汉人模样的干瘦老头附耳对阿德赫道:“都统大人,这房山虽有败迹,但此时正是用汉人的时候。如若将他斩了,今后只怕汉人不敢为我所用,反而会处处拼死抵抗,事倍功半。”

这老头姓简名文宅,早在关外时就在阿德赫军帐中出谋献策,深为阿德赫器重。阿德赫听了他的话,便叫左右给房山松了绑。阿德赫斥道:“这次免了你的死罪,你要戴罪立功,不可怠忽。”

房山谢了,回到军帐中,长吁短叹,心想与其今日差点做了冤鬼,不如当初被俘虏时饮刃而死,还能留名后世。真是既有今日,何必当初,一失足成了千古恨。今后也只有一条路走到底,死心踏地地为满洲人建功立业了。

阿德赫传令军中诸将,准备明日发狠攻城。那简文宅却笑道:“都统不必性急。据这几日我派出的细作的探报,扬州城里的粮草已经撑不上一个月了,他们的火枪虽然厉害,但火药毕竟有限。如今攻城,守城敌军士气尚旺,我军必然要多作牺牲。我有一计,可使兵不血刃,守军不战自败,扬州城唾手可得。”

阿德赫大喜道:“什么妙计,简先生快快说来。”简文宅咳嗽两声,道:“只须等到城中粮草一断,南军军心必然自乱。况且冬天来了之后,城中缺乏御寒冬衣,冻馁交加,兵无斗志。我军围而不攻,扬州城守众到时自然成瓮中之鳖。”阿德赫道:“此计妙是妙,但是多铎亲王只限我一月之内拿下扬州,如今已过一旬,不知如何是好?”

简文宅道:“这事到时老朽亲去向亲王陈明委曲。眼下最重要的是想办法对付城里的两个人,一是刘不取,一是周修流。这两人一除,都统可以高枕无忧矣!”

阿德赫道:“若能生擒得刘不取与那少年黑虎将军,本帅如虎添翼,扫荡江南,指日可待。”

简文宅道:“此事须从长计议,要放长线钓大鱼,功到自然成。要知道,一个刘不取,便要胜过区区十个房山!”

第二天,阿德赫将手下旗兵与汉军分成四个营,每个城门派一营把守,只守不攻。另在大营处驻扎两千骑兵,随时听命出动。

刘不取在城楼上见到清兵军营的新布局,跟史可法道:“眼下清军转攻为守,是想困死我们。他们料定我军粮草捱不过这个冬天,而且将士们无御寒之冬衣,因此采用围而不攻的战法。我军若出城搦战,他们将以逸待劳,相机反击。这肯定又是哪个汉奸给出的馊主意。如今我们是孤军作战,所谓困兽犹斗,置之死地而后生,却不知天意如何?现下我有一良策,但图败局中求险胜,国势或可中兴。只是不知大人会不会采纳。”

史可法道:“贤侄但说无妨。”

刘不取道:“大人可与史德威,修流等引领一骑兵大队,突出西门去,赶到淮南与四镇中的黄得功会合,那黄得功为人还算正直,又惧于你的威严,可以共事。如若大势不济,则退守南都。届时南都有大人在主持军务,再举江南之人力财富,足以保住江南半壁江山。”

史可法却道:“此议万万不可。本督食皇明之禄,当以死报国,以壮士气,岂能率先弃城而走?!况且扬州的重要,贤侄又不是不知。”

刘不取暗地里叹了口气。依他看来,史可法如能突围回南京,也只是下策中的上策而已。扬州的陷落,其实只是时间问题,不管是史可法还是他自己,都已无回天之力。史可法脾气倔强,一意孤忠,气节良以可嘉,但于国之安危计,却未尝不是迂腐之举。当此国家存亡之际,应人尽其才要重于人尽其节才是。一死或轻于鸿毛。投死效忠而不顾国家利益,生民存亡,泰山之重,却也不过是虚名而已。

当然,这些道理他是不能跟史可法讲的。但凡稍为正直的汉家文人,大多是正气高于才气,他们可以为国而死,却不知道如何为国而生,因此历来忠臣迭出,却是国祚式微。眼看着南明这半壁江山,又要亡于忠臣与奸逆的互搏之手了。

看着史可法枯瘦与挺直的背影,刘不取心头一阵酸楚。他不禁想起当初两人在秦淮河畔酒楼上的深谈,如今物是人非,一年不到,竟然世事空蒙,放眼山河,有泪沾巾。

这时他想到了修流。现下他必须想方设法,让他的这个学生兼可能的外舅逃离开扬州城,而不能叫他呆在这里陪葬。将来复明的事业,还需靠他来撑持。他慢慢下了城楼,先不回到军帐,径自信步来到修流军帐中,却不见他的人影。帐中卫士说道:“周将军可能是上馆驿找那位断桥姑娘去了。”

刘不取来到断桥住的馆驿,只见断桥与铁岩两人正静静地端坐在榻上下棋,修流却不在屋里。他们两人下得很投入,竟然没发觉刘不取进来。刘不取悄然站在一边观看着。

这时他第一次认真注意了一下断桥的容貌,觉得她在什么地方长得很象周菊,连那神情韵味都有点象。他不觉有点痴了。断桥听到身后边一阵急促的呼吸声,回头一看,却见刘不取正站在身边,看着她发呆,于是脸色便一下红了起来,道:“原来是刘先生来了。”

刘不取尴尬地笑了笑,掩饰过自己的失态道:“你们下得这么入神,都到了忘我的境界了。”断桥笑道:“刘先生在一边观棋,不是也到了忘我的境界了吗?”刘不取一下语塞,心道:“这丫头刁钻。”

断桥道:“先生到此正好,我这里有一诗签,是前天在城外‘大明寺’求得,先生能不能帮我详解一下?”说着把那诗签给了刘不取。

刘不取心下自然明白她要求的是什么,看了一下,便默然无语。断桥催着要他解说,他只好道:“这种事信则有,不信则无。只要两人能长相厮守便好。”断桥道:“是否是白云深处有人家?”刘不取一怔,道:“这话是谁说的?”断桥便看着铁岩。

刘不取对铁岩道:“这位先生有点面生,扬州城里似乎没有见过。”铁岩看着他道:“在下鼎山川,法号铁岩。我观测先生面相,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刘不取笑道:“但说无妨。”

铁岩道:“实不相瞒,先生身上血气淤塞,故面有黑煞之气,不日或有大祸临头,应自珍重。”刘不取听了,心下不悦,嘴上却笑道:“此话怎讲?”铁岩道:“施主中气浮躁不安,不能虚静,故无外事则无事,如有外事激荡,只恐六神无主,是为乱象。”

刘不取冷笑道:“子不语怪力乱神。阴阳之道,岂能镇压浩然之气。”

正说着,修流回来了,拜见过了刘不取。他方才是去给黑旋风找吃的。刘不取把他叫到一边,道:“子渐,目下城中有一大事,须得你从速去办理。”修流道:“却是何事?”刘不取道:“扬州城中粮草危急,冬衣缺乏,我与史大人已定夺过了,即日便谴你去南京,催促后勤供应。”

修流道:“先生,此时此刻,城里正是用人之际,我怎能离开扬州城?”刘不取道:“这事非你去不可。我这里还有一封给叶中和大人的书信,你一并带上。国事不容商讨。今晚三更,我送你自东门出城。”

断桥听了,高兴地一推棋枰,跳起来道:“太好了,我们可以回家了。”铁岩道:“可我们这一局棋还没下完,你怎么就走?”断桥道:“真是个措大,你不会跟我们一起走吗?江南那边好玩得紧。你不去拉倒。”

铁岩笑道:“我没说不去。”

当晚三更,刘不取带了一队骑兵,护送修流三人出了城东门。夜色下修流一连发了三箭,射杀了清兵大营木楼上的三个值夜了望哨。刘不取道:“你们三人作速赶到江边,寻船南渡,路上切莫耽搁,我今晚乘机去劫敌营,捣乱它一番。”修流望着刘不取,恋恋不舍道:“先生万万要多保重身体!”

修流三人跟黑旋风到得江边时,回头一看,只见扬州城那边火光冲天,知道刘不取他们已经得手,只是敌军人多势众,不知他们是否能顺利返城。修流想着两个多月来在扬州城中的经历,心里沉闷,不觉泪眼模糊了。

铁岩对着江水叹气道:“天下三分明月夜,无奈二分在扬州。今夜已是十三,可惜我连个月牙儿都没见到。”

断桥笑道:“扬州城被围,月亮都跑到江南去了。”





【·上卷 江南行·】 第69章 夫妻肺片

三人正沿着江边找船,忽然芦苇荡中驶出一叶扁舟,船上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看上去象是一对夫妇。那男的在船头撑船,那女的正在船尾生火做饭。男的打量了一下三人,问道:“三位客官要上哪里?我们是摆渡的,不知三位是否要搭船?”

断桥道:“我们是扬州城里逃出来的,相烦船家送我们过江去。”那船家拿眼看觑了一下他们的行囊,招呼他们上了船,随后竹篙在岸上一撑,船便象箭一样向江中驶去。

船快到江心时,那妇人做好了饭,又熬好了一锅鱼汤。妇人笑道:“船上简陋,无以待客,这粗饭淡汤,请三位客官胡乱用点。”三人肚子正是又冷又饿,谢了一下,便拿碗装了鱼汤吃起来。

那船家跟妇人说道:“烂肺泡,你说咱们有多长时间没撞上这么好的生意了?”那叫“烂肺泡”的妇人道:“该有十来天了吧?老日子没吃上肺片了,这觉也睡不稳,心坎里常常发痒。当家的,今儿可好,摊上大利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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