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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河边上的纤夫-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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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头一定神,挤也几个字:“高,高啊,看来我这趟没白跑!”谢父一听立即婉言道:“高什么,我顶矮,才一米六七,没您老高呢,看您老先生这福样,必定有常人难知的学问!”
  “哪里的话,先生真谦虚,先生收藏各类古玩,做了不少研究,我自叹不如啊!”
  “没啥的,只是几个破瓶子罢了!”
  “瞧瞧先生又谦虚了,光这种精神也值得我学习,”老头说到这,又顿了顿似乎增加无限的勇气和力量,“我想去,去看您多年的研究成果,您不会见怪吧!”老头笑了笑,很可掬。
  “我,我哪有什么成果?”谢父不好意思地说:“就是几个瓶子!”他有些不耐烦了,想自己正在清理蘑菇棚,凭空闹出个老头儿,不知名也不知姓,倒在这儿磨嘴唇!
  那老头好像看出谢父的不快,说道:“我看一看便走保证不碰您一点东西,噢,还忘了说,嗯……我姓孙,叫孙忠全,您叫我老孙头好了!”谢父极不情愿地说:“那您这边走!”
  他一面走一面暗责谢大宝道:“你真是个细人,什么都给你照料着了。臭名字被你扬远了,客人你又帮我请了,真是得好好谢谢你哪!”
  谢大宝一时被捧的晕了头,没来得及品味话里话,便拍拍胸脯干脆地答道:“这是哪里话,咱弟兄的事还不是我的事!”这让谢光很没办法,浑身不是滋味儿。
  “噢,请这边走,小心点儿!”谢父又转过去对那老孙头道。
  “好的,你放心,我这骨头虽老,可也不见得怕摔,也就是越走越坚强了罢!”老头显得很幽默地说。
  “你真会开玩笑,还是小心点好!”谢父道。
  “小心个啥,大不了咱这把老骨头就扔在黄泥地里就行了!”那老头就一面走一面笑道。
  谢父倒担心他就地躺倒,便打趣道:“说您有趣,你真有趣,你这话让别人听了不打紧,你儿女听道总不大舒服地罢!”他本来期待那老头再说笑两句,但那老头突然沉下脸。谢父觉得很好笑,那张脸长长的像只马,又想起了阴间,毕竟还有个“马面”之说,不觉身后冷飕飕地。
  那老人突然换了一种阴沉压抑的语调说:“我无儿女孤身一人,老伴前几年也死了!”短短一句话,像一股无形的绳锁紧了谢光的心,一种不可自制的内疚感立即包围了谢父,他回头陪笑着道:“噢,你看我这嘴,真不好!”
  “就这儿吗?古董专家,你的宝贝都装在地窑里!”老头疑惑不解的问,谢光一愣,一时不知怎么回答。谢大宝忙道:“这当然啦,这你还不知道,这文物吗,本来就是从地下挖出来的,在地下保存向千年,几百年都不毁,这挖出来要不小心搞坏了,就不好了,所以我老兄便发明了这种方法,让它从哪来还到哪儿去,借点水气,多存多益,是不!”
  “是是,真高啊,的确是个好方法!能挖上来我看看么!”老头笑道。
  “行行!”谢父不知怎的不愿薄那老头的面子,虽心中一万个不愿意,嘴上却连连答应。
  他慢慢腾腾从下面掏出几个瓶儿来,只打望混混那老头儿。那老孙头接住一个仔细瞧了瞧,不由地皱皱眉,要看看剩下的,突然嘟囔起来:“我说老谢你就为这个混弄我,想打发了我是不,这哪是什么文物,只是几只玻璃瓶嘛!”
  “玻璃瓶玻璃……”谢大宝慢慢笑道:“这怪不得我老哥说你会开玩笑呢,你还真会开玩笑!”
  “怎么,这不是玻璃瓶?这是什么?”老头略带怒色的道。谢父刚想说:“这就是……”“就”还未出口,谢大宝就抢道:“这千真万确是玻璃瓶怎么着,从地下挖出来的不算文物,你仔细看看,这不是清乾隆年间定窑出的!”
  “定窑出的!”老头愤怒地道:“想蒙我老了不是,怪会编的你们,清朝定窑就能产玻璃了”老头又转过去检查另一只玻璃瓶。
  “这……”谢大宝又道:“唉,怪不得,你要拜师学艺呢,这历史上有个故事你还不知么?”
  老头道:“什么故事”
  谢大宝道:“进给你听听罢!也让你多点知识,这乾降年间,有一回定窑出火,这次到处都是把个定窑烧散了,大火过后,人们发现那笼上的几块瓷杯就被子烧成嫩绿透明的瓶子了,人们啊都把它们当宝物来收藏,后来几经劫难就丢了,下落不明!”
  “下落不明,后来……”老头道:“他家祖上偷来的,胡编乱造!”
  “这个嘛……”谢大宝道:“说来也巧……”他停了下来,老头追问道:“巧,怎么巧!”
  “我老兄,这个养蘑菇吧!”
  “嗯,看了那拆掉的棚子!”
  “对了养蘑菇种时就买了这几个瓶子来,那个卖菌种的倒和你一样,把它当成玻璃瓶呢!”谢大宝拿眼扫那老头一眼。
  那老头只笑着看他,看的谢大宝他的目光,老头看了一会笑道:“都混我老花眼不是!”他拣起个瓶子来指那印子道:“这是什么白酒瓶,这算什么东西,你们真个抠字啊,小心哪天吃个馅饼噎死掉!”
  “你,你这说的什么话!”谢大宝仿佛自己被骂,冲老头跳道:你再敢说一遍?“
  老头一愣,往回退了两步,低低咕哝道:“没什么,我走就是了,你们不就是……不想让我瞧见那个宝贝吗,没什么,鬼把戏!”
  “谁的鬼把戏,你再说一遍!”谢大宝高声道。
  “算了,算了,大宝你要干什么,快进屋去,快点儿!”谢父一把扯住大宝往回拽几步。又回过来对那个站着一动不动的老头儿道:“老人家,你看真过意不去,他这人就是这么个样子,你请回吧!我真没啥文物,也早挨人弄到博物馆去了!”
  “我不信!”那老头知道自己该走了,不走也没人留,便转过身去。“我就不信!”他还咕哝道。
  “不信就拉倒!”谢父朝他后背喊道:“您走好,不送了!”
  他喊过,觉得轻松了不少,第一次尝到有点小名气以后的滋味,不禁思索起,“人怕出名,猪怕壮”的词语来,但又没有“树大招风”来得痛快,恍惚间又怕,树倒下砸伤自己。他慢腾腾回到院子里,看那满院狼籍不堪,拆到一半的塑料棚,直怪谢大宝招来个老头儿,耽误了这么多事情,寻思着得折腾谢大宝一番,便低头回了来。
  谢大宝早坐到屋里喝茶去了,见谢父眉头不地进来笑道:“你丢了那文物啦,被那老头抢了?”
  谢父只道:“那老头是你什么人?”
  “什么什么人!”谢大宝仓促答道。
  “你认识他!他是你什么人,那样对他!”
  “我压根没认识他!我怎么知道他?”谢大宝笑道。
  “不知道?那你有毛病呀,不知道你就带来?”谢父闷闷地说:“害得我费了半天,倒过来还吃力不讨好!”
  “嗨……”谢大宝一拍大腿:“我还以为什么呢!就这点事?”他用手一指那半拆的棚子。
  “什么这点事,一院子鸡零碎,还烂在那里呢!”谢父坐下来,提起茶杯喝了三口,擦擦嘴说:“你没事,也是闲着,不如帮我一把,收拾收拾吧,他娘俩不在家,今中午咱哥俩喝几盅!”
  “行,这点事倒算啥!”说着谢大宝爽快奔到院子里拿锨挖了起来,谢光见他这样,也没什么说的,便也低头就干,谢父一边搬起废蘑菇袋一边道:“村长,上次那件事咋样了?
  谢大宝一愣道:“什么事?
  “嗯,就是那个,上次种树,结果怎了?”
  “没用,咱那责任田,谁要他种什么树啊,那点树弄山上种还差不多,咱大田种树纯浪费了,这事本来就不能成,咱老百姓一顶,就没什么的了!”谢大宝道。
  “本来就不说种,这种树咱就啃树皮过日子么,咱这儿,不能大量养牲畜,也没儿个养鱼的人,整天光靠收粮过日子,政府不在咱这种树还是对的!”谢父道。
  “是啊,咱这儿既不是什么草原,也不是沙漠,树弄来也没地方种哪!”谢大宝接着道:“其实在田埂上多种几棵树也不是坏事!”
  谢光正伸手扒一片土,感到手碰到一个凉凉的东西好像还在动,他心一凉迅速抽出手说:“里面可能有蛇,我刚才好像一碰到了,小心点!”
  “有蛇?”谢大宝停了下来,“在哪?”
  “那里,那一堆废蘑菇底下,小心点!”
  “没事,它一出来我便打死它!94年开那大片被水淹过的地,我一口气打死二十条蛇!”大宝得意的说:“人家都说蛇三年要来报仇呢!”
  “你英雄,不怕被蛇咬一口!”谢光笑道。他说着抓起一根扁担,然后用扁担轻轻撬开那一堆泥。突然一团花花绿绿的东西迅速游动起来,直朝谢大宝游去。谢大宝“呀!”了一声,抡起铁锨照那东西劈哩啪啪一顿猛砸。谢父晃着扁担,跟了谢大宝,“乒乒乓乓”砸起来。这两个疯子一样的人化恐惧为力量,一直打到气喘吁吁才罢手。谢父用扁担去挑那东西,却也怎么也挑不起来。谢大宝便放平铁锨,兜底连泥端起来,仔细一看,一条可怜的青蛇被砸成一团红红绿绿的泥糊了。
  大宝看那颜色不过,觉得心难受,又怕没死定。又把那东西放在地上劈哩啪啪打了一通。最后谢父找了把干草,点着火烧起来。等这一摊火全部变成灰以后。他俩人觉得那东西确实没了才安下心来。
  “吓死我了!”谢父僵笑了一下道:“刚才真怕它咬了你”
  “其实也没什么的!”大宝说:“只是当时太激动了!”
  “来,老弟!”谢父拍拍大宝的肩膀,弄点酒压压神。‘’
  “嗳,你,你弄什么酒与我喝?”谢大宝故意激他道。
  “有酒喝还讨人嫌!”谢光觉到谢大宝在讽他,一时间冲天豪气不由自主地迸发出来,忙抢道:“就拿酒,我喝过的都比你见过得多!”
  “真的!”谢大宝笑道。
  “那当然,我年轻那阵子,可比你会喝,早些年咱从学校一出来,别的什么肉鱼都不要,没意思。咱原来老弟兄几个单喝酒,没事拎几瓶酒挑这个,战那个的!”
  “你真会吹啊你!”谢大宝惊讶的道。“我不信,我倒没见你喝过什么?”
  “唉,你信与不信,由你去!”谢父笑道:“我们那时候可个个都是小武松,对酒十分残暴,这会儿被你嫂子管着,当然不敢再喝了。这一不喝了,渐渐的那劲儿也退了,也不敢一次喝那么多了!”
  “那好,来,今天趁嫂子不在,赶快过个瘾!”谢大宝笑着便仰着脸对那瓶口就灌起来。谢父只用小杯子一盅一盅喝。他得盘算着在谢母回来之前结束残局,否则又招一顿啰嗦。谢大宝灌了几次之后,突然觉得没有一点痛饮的豪情了,所有的气力全用在了刚才跟那蛇的搏斗上。那次神经过敏似的发疯之后,他竟然对生活产生了几分恐惧和悲哀,对那红红绿绿一团糊的刺激产生了一点反应,竟能感到那一丝丝震颤的心跳了。
  在这种震颤的驱使下,好像他谢大宝正从一个不管白天黑夜的人蜕变到见了残月就落泪的人了。而这类人在活中常常 被人你为诗人,不知道是表扬或是讽刺。
  谢大宝又兀自咕咚咕咚满了一瓶酒,醉眼朦胧地对谢父道:“老哥,你看,我……是不是变了?”
  “变了,哪儿变了!”
  “那我,我是不是像一个人了?”他盯着谢父。
  “你本来就是人哪!”
  “就是书上的人?”
  “书上什么人?”
  “书上写的人!”他不耐烦了:“书上明明写着的,你没读过书,总该见过书走路罢。
  “……作,作者!”谢父也恍惚道。
  “作者一类的,唐诗三百首上的!”他红着脸喷着酒气道。
  谢父一摆道:“诗人?像个屁,你别乱想了,来喝,再喝……”
  “干吗不像么?”他抬头紧盯着谢父。
  “这……”谢父歪过头去眯着眼笑道:“长,长得不像哪。”
  “长得不像,就不像!”谢大宝歪歪斜斜又端起谢父面前的酒杯一仰脖子道:“书上说,诗人都会喝酒,我也会喝酒,这又干什么?”
  谢父抢了瓶了过来也灌了一口道:“诗人喝咱这酒?他们专喝……”他用手比划成一个大缸道:“……这样的,坛装的老酒,对么?”
  “差不多,今个就这么了吧!我还有事,得先走了!”他摇晃着站起来,从鼻孔里喷射出许多酒气来,谢父嘴内道:“别忙,急什么!”却扶着他走到了门口。谢大宝摇头道:“别送了,别送了,回去罢!”
  谢父既感到高兴又感到惋惜,高兴的是谢大宝这回没拖到他老婆来叫,惋惜的是那酒竟少了几瓶。
  他赶忙进屋收拾了碗筷,又开电扇,清除了屋内酒气,便朝床上一倒,歪头睡起来。睡了一会,他突然觉得左肚皮上奇庠,便伸手去抓。那手指过处,皆跟着痒起来,他翻身到右边,那右半个身也有一两处痒起来,随后整个胸膛皆浮起多块,谢光实在坚持不住,跳起来,直苦笑:“妈的,咋弄的啊?”
  他跑到衣橱上的穿衣镜之前自个照,突然觉得脖子上也痒痒起来,不自禁用手一抓,通红了一片,直抓下些灰混些汗液更痒了。继而脖子也泡起了一片,眼圈上也有痒疙瘩了,渐渐眼睛快睁不开了,现在一种恐惧代替了那痒痒。谢父不敢再抓,只用手一碰热辣辣的。他不敢在看,便急急向村医院跑去。
  春末的太阳虽没有夏天的毒,但也有不少猛力。谢光跑到那小医院,浑身也汗透了。那汗水和着灰渍着那泡起的一片片疙瘩,热痒得谢父哭笑不得,只活蹦乱窜进了医院。
  那医院虽小,病人却多,两个医生忙得焦头烂额。这谢光一蹦一跳进了门。里面的人一见他来都小声嘀咕起来:“这家伙听说了么!”
  “什么,你不认识他么,是我小学同学!”
  “不是说这人,都传遍了的消息,你也不知道!”
  “知道什么?”
  “你不真不知道,还是跟我装浑?这小子不知怎地成了什么专家了!”
  “这个,你说这个啊,这哪不知道,早传遍十里八乡的了,你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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