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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尸房的哭声-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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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清静,嘈嘈杂杂。
  “先生,先生……”
  好像有人叫他。仔细一听,声音轻轻的、软软的,就来自楼上。这么晚了,谁会在楼上叫他呢?他睁开眼睛,凝神静听,立即遭了电击般从床上坐起,是幽兰!
  他二话没说就掀被下床,打开房门四处张望。走廊里黑咕隆咚的,一个人也没有。“先生”、“先生”……声音更真切了,仿佛就在耳边。
  这时候他的意识很清醒,幽兰怎么可能一个人在楼上?楼上是收藏室和画室,她去那里做什么?但他还是抑制不住往楼上走去,没有开灯,楼梯上铺着地毯,走在上面一点声音也没有,他在想是不是幽兰又在搞恶作剧呢?她并没有离开梓园,跟从前一样躲在了暗处,又来吓唬他?这么一想,他更加激动了,这个坏东西,怎么还是这么淘气,一定要抓住她,再也不让她跑了!
  他来到了四楼的楼梯口,也是一团漆黑,声音突然又听不到了,是在收藏室,还是在画室呢?仿佛是第六感,抑或是直觉,他向收藏室走去,门是虚掩着的,“唉——”,里面突然传出一声长长的叹息,没错,就在收藏室。
  轻轻地推开门,屋内并不黑暗,因为窗户是开着的,月光毫无遮拦地洒了一屋,满地都是银白色的凄楚,人呢?没有人。但是朱道枫的目光停留在窗边的那副棺材上,盖板和长在上面的树突然不知去向,难道……
  “幽兰,别闹了,快出来!”他走近棺材,看得更清晰些了,上面的蔷薇图案仿佛被月光赋予了灵气,诡异地“盛开”在棺材上。
  没有人回答他。
  “快出来,我要生气了的,别吓我……”他离棺材只有一米的距离了,脚却像灌了铅似的再也挪不动步子了。
  “幽兰!”他叫。
  棺材里静悄悄的,还是不理他。
  他真的生气了,横下心大步跨了过去,只一眼,就惊得他倒退几步,里面真的躺了个人,“幽兰!你想气死我!”他大骂,跑过去就要把里面的人拉起来,可是当他再次靠近棺材时,发现里面躺着的不是幽兰,是,是心慈!穿着洁白的婚纱,睡着了般,面容甜美安详……
  泪水顿时奔涌而下,心慈,多少年没有见到她了,原来是她在呼唤。他抖抖地伸手去触摸她,可是眨眼功夫心慈又变成了幽兰,一身紫衣,头发和身上撒满蔷薇花瓣,他伸出去的手僵住了,大脑陷入一片迷乱,不知道此刻是梦境还是真实,只见月光下的幽兰也像睡着了般,俏丽的面容还带着淡淡的哀愁,眉心似乎都是锁着的。
  “幽兰,幽兰……”他哭了起来,触摸到了她,双手冰凉,脸颊也是冰凉,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他疯了,不顾一切地抓住她的双肩将她的半截身子从棺材里提了起来,她的脑袋耷拉在胸前,还是无声无息,脸色苍白,无论他怎么摇她,呼唤她,她始终无声无息,不言不语,“不!幽兰……”他咆哮起来,凄惨的喊声刺破了夜空,连月亮都吓得躲进了云层。
  清晨,天刚蒙蒙亮,梓园笼罩在一片雾气中,可是佣人们很早就被一阵劈柴的声音惊醒,连老爷也惊醒了,纷纷打开窗户看,只见一片浓雾中,朱道枫穿着睡衣挥舞着一把斧头在花园里砍东西,砍的正是那副长了树的棺材。
  管家第一个跑了出来。
  朱洪生也出来了,赶过去,拉住儿子,“干什么,你在干什么……”
  几个佣人也过去拉,朱道枫挣脱他们,举起斧头怒吼,“滚开,你们都给我滚开,我要劈了这副棺材!劈了它!”
  “放开他。”朱洪生这个时候发话了,因为他看见儿子已经发疯了,满眼通红,面部的肌肉扭曲得变了形,最好不要靠近,“让他劈吧……”
  棺材其实已经劈得稀烂了,那棵树早就被连根拔起,扔在了一边,两个园丁傻了般站在旁边动都不敢动,“怎么回事?”朱洪生问他们。
  “天还没亮,先生就把我们叫醒,要我们把棺材抬到花园里,还要我们找了把斧头给他,我们也不知道他……怎么了……”
  “威廉……”朱洪生心疼儿子,过去扶他。
  朱道枫可能消耗太大,这个时候已经劈不动了,拄着斧头蹲在地上呜咽,“幽兰,我已经劈了它,劈了它……”
  “孩子,你这是怎么了?”朱洪生试图拉起儿子,朱道枫抓住父亲的手臂,抬起头眼眶通红,“爸,我梦见幽兰躺进了棺材,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我宁肯自己躺进去,也不要她躺,这是我的棺材,怎么能让她躺进去……”
  朱洪生一个踉跄,犹如万箭穿心,什么都明白了,他明白儿子的心已经被那个丫头占据,比鬼魂附了体还严重,真是朱家的克星啊,看来这场劫数还得他出面化解,否则他真的会失去这个唯一的儿子,想到这儿,他扶起崩溃的儿子斩钉截铁地说:“你放心,威廉,爸爸会不惜一切代价让她回到你身边的,不惜一切代价!”
  四秦川
  这是个谋杀的故事。
  这又不仅仅是个谋杀的故事。
  这也是个爱情故事。
  这又不仅仅是个爱情故事。
  秦川知道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已经没有收手的选择。秘密!还是那个秘密!他知道自己迟早会被那个秘密害死。那个秘密跟他的母亲有关——
  母亲倾城,三十年前曾是这座城市里红极一时的舞蹈明星,后来认识了一个风流倜傥的豪门公子,应该说母亲还是很矜持的,虽然出生小户人家,但家风甚严,认识那个公子后开始并不为所动,因为他的名声实在不太好,又结过三次婚,倾城是犹豫的。但倾城毕竟涉世未深情窦初开,很快就被对方强烈的攻势俘获,而那个公子实在太喜欢倾城,简直为她神魂颠倒,他没办法将这份感情藏起来,很快跟家里的太太提出离婚。太太出身名门,是见过大世面的,丈夫在外面另结新欢的事早就传到了她的耳朵里,所以她也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她并没有要死要活地死赖着不肯离婚,也没有苦口婆心地去劝丈夫回心转意,她提出要见见倾城,后来见到了,她就表示对倾城很有好感,经常约倾城出来喝茶逛街,后来干脆建议丈夫把倾城接回家,两人以姐妹相处。
  这回轮到那个公子犹豫了,他不太理解妻子怎么这么宽宏大量,但也没往深处想,说服倾城后,就真的将她接回了家,一个男人两个女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这在当时成了轰动一时的奇闻,有人说他们伤风败俗,还有人要来查他们。为了平息风波,太太再次显示了她的宽容,对外宣称倾城是干妹妹,还放出风声,干妹妹已经有了对象,在国外读书,这才堵住了人们的嘴。
  公子为此深受感动,对太太也格外地敬重,三个人表面上相处得还算和睦,后来倾城怀孕,太太主动承担起照顾倾城饮食起居的任务,可谓是无微不至,公子看在眼里对太太更加感激不尽,后来他出国办事时也就很放心地将倾城交给太太,当时倾城已经怀孕六个月了,他计划办完事就回国守着倾城临盆的,谁知等他回来时,已经人去楼空,倾城离家出走不知去向……
  倾城去哪里了呢?她真的是离家出走吗?
  秦川的母亲说,她是逃出来的!因为太太等丈夫一走,就露出了本来面目,不仅百般虐待她,还试图弄死她肚子里的孩子,后来是下药的郎中良心未泯把堕胎药开成补药,这才保住她腹中的孩子。但她知道,那个女人肯定不会放过她,有一次趁太太外出就一个人偷偷逃了出来,几经周折逃到乡下一户农家避难,不久孩子出世,她托人捎了封信给公子,不料这封信落入太太手里,马上派人追了过来……
  “那个女人真毒啊,我已经离开了她丈夫,她还不肯放过我,我知道那个人早晚会找到我杀人灭口……”倾城后来跟秦川讲起这段经历时仍是泪雨滂沱,那是在秦川上大学前,她告诉了他整件事情的详细经过:
  “那天晚上,风很大,看不到月亮,我带着你早早地就睡了,睡到半夜的时候突然被一阵浓烟呛醒,起来一看,四面都是火,因为我们住的房子是间茅草屋,火很快蔓延到整间屋子……我抱起你就往门口冲,可是天杀的,他们居然把门给堵死了,想置我于死地,没办法,我怕火烧到你身上,就拉过床上的被子包住你,试图爬上窗户逃出去。当时窗户已经被烧着了,我不顾一切地拽着烧得滚烫的窗户使劲往外爬,全身都着了火啊,脸,头发,衣服,全是一团火,我都闻到自己皮肉的焦味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位老乡的床上,听声音是我们的一个邻居,是他们救下了我们母子,当时你在我身边哭,我很想看看你,可是看不见,一摸自己的脸,摸到的竟是一张烂皮,满手都是脓水和腥臭,我疼得满床滚,很快又昏迷不醒,老乡也拿我没办法,他们连我的后事都准备了……可是老天怜悯我啊,邻居从山里请来一个老村医,不知道弄了什么东西敷在我脸上和身上,谁都没抱希望,可我居然活了过来,命是保住了,脸却毁了,眼睛也瞎了,我看不见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多么恐怖,只知道村里的小孩子见了我就惊叫着逃开,吓得直哭,除了你!因为你是我的儿啊,儿不嫌娘丑,在那些苦难的日子里,你是娘唯一活着的理由,我是一路要饭把你养大的,川儿,我的孩子……”
  现在秦川已长大成人,从母亲告诉他身世的那一天开始,他就处于极度的焦虑中,因为那家人也生活在这座城市,虽然是同一座城市,可他对他们束手无策,看着他们依然过得风光无限,他就不能原谅自己,怎么能允许犯下滔天罪行的他们活得如此自在!眼见母亲的年纪越来越大,身体也很不好,无论如何要在老人的有生之年看到那家人的覆灭,不能让母亲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
  可是真的接触到那家人后,他又陷入巨大的悲伤,那是个很好的人啊,虽然富有却并不骄纵,温文儒雅,彬彬有礼,对谁都是很和善的样子,感觉是那么的亲切!他曾一度迷失在这亲切的旋涡里,几度想要放弃仇恨,可是挣扎到最后,他还是放弃不了,每次去看母亲,一看到母亲面目全非的脸,他就无法放弃。
  这天他又去看母亲,母亲的身体最近差了好多,已经进了几次医院,才不过五十出头的母亲苍老的速度让人触目惊心,不仅是头发全白了,身体的各个机能也日益衰竭,但思维还是很清楚,而且是非常清楚。老人拉着他的手絮絮叨叨,说长道短,儿子小时候的事儿子自己都不记得了,她竟然全都记得。其实那些事秦川已经听过无数次了,可每次都还像头一回听到似的陪母亲说笑,他知道母亲现在活着,不仅仅是有他这个儿子,还有过去的回忆,虽然过去的回忆多为苦难,但在双目失明的母亲心里,就算是苦难也是有颜色的,不像现在,再美好的生活也是一团漆黑。
  “他还好吗?”闲话说了一阵,母亲突然问了个很唐突的问题。
  “他”指的是威廉少爷。
  秦川不明白母亲为什么突然问起他,只淡淡地说:“还可以吧……”
  “他长什么样了?”母亲闭着眼睛,又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里,“那孩子从小就长得俊,心眼也好,他们三兄弟里面,就数他心眼最好最善良,他八岁时母亲就去吃斋念佛了,那孩子一直很孤单,所以在梓园的时候他跟我走得最近,没事就跑到我身边问长问短,我生病的时候,难过的时候,他还会跟我说笑话,逗我开心……”
  “妈,说这些干什么?”秦川不太愿意听到这些。
  “我知道我这辈子是不大可能见到他的了,”母亲没有理会他,继续说,“但我会求菩萨保佑那孩子好好的,就像我求菩萨保佑你一样,上辈人的恩怨没有理由强加到你们这代人身上,就算你们永不相认,也不要自相残杀……”
  “妈……”
  “川儿,过去的事情妈都不计较了,你还计较什么,无论我们过去吃了多少苦,不是已经活过来了嘛,如果还沉浸在对过去的仇恨里,那我们还要不要活了?”母亲的情绪显得有点激动,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虽然妈眼睛是看不见,但我心里有感觉,你在做妈不愿意看到的事,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要不怎么说母子连心呢?川儿,放弃吧,无论你现在在做什么,你都要放弃,你是我的儿子,妈不希望你做大逆不道的事情……如果做了,你就不是我的儿子,我也不会再见你……”
  秦川没出声。
  “他是你的兄弟啊!”这是母亲最后说的话。兄弟!她格外加重了语气。
  秦川一个人默默离开了母亲的住所。一路上,他都在想母亲的话。可是回到公寓,面对空荡荡的家,他又陷入思想的囚笼出不来了,本来还想告诉母亲他见到了父亲的事,看到母亲那么激动,他说不出来了。事实上也没什么好说的,见到了就见到了,父亲比他想象中要随和,却又透着威严,尤其他跟父亲面对面侃侃而谈的时候,那个思想异常活跃的中年男人总给人无形的压迫感(尽管他应该算老人,可样子没法归到老人的行列),可能是秦川的样子多少触动了他些什么,他总是有意无意地打量秦川,眼神中充满着疑惑和赞赏。他对秦川的印象相当好。
  而秦川却没法对那男人的印象好起来,虽然是那么慈祥,可一想到母亲和自己所经受过的苦难,他就没法让自己的心态平和,当年母亲离家出走的时候,那男人不是不知道母亲已身怀六甲,可他还不是一样继续过自己逍遥快活的日子,就凭这点,秦川断不会放弃这仇恨。回到家,他打了个电话给繁羽,直奔主题:“标书呢?”
  早上,他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着烟发呆,时间过得很缓慢。今天他情绪不太好,不想上班。
  对面的沙发是空的,可是几个月前的某天,沙发上坐着的就是水犹寒,或者说是谷幽兰。她从梓园跑出来了,随后就去了北京。在机场,她显得很紧张,东张西望,像只受惊的小鹿惶恐不已,秦川问她去了北京还回不回来,她茫然不知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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