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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商-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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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哲不禁冷笑了,放纵地吐出一大口浓浓的烟雾,仍然坐回到大椅子上,悠悠地说道:
“古巴雪茄烟为什么出色哪?除了古巴姑娘漂亮的大腿、纤细的手指以外,还因为古巴姑娘们沉得出气,耐心地摘烟叶、撕烟叶、掐烟丝、卷烟丝,然后同样耐心地在她们漂亮的大腿上卷出芳香四溢的哈瓦纳雪茄烟!……你要学会耐心!”
周敬林快要气疯了,觉得苏云哲目空一切地羞辱他,轻蔑地朝他的脸上撒尿。难道他想扔下这个烂摊子不管不问了吗?难道他想要悄悄地溜回到美利坚帝国去吗?
他满脸通红,不断地喝了几口苏打水,用肥胖的大手胡乱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暴躁地吼了起来:
“去你的哈瓦纳雪茄!去你的美国幽默吧!事情马上要败露了,工人们会把我碎尸万段,然后扔到大街上,我会死得比文革还要惨!你得赶紧想办法,赶紧把汽车城的麻烦解决掉,让他们见到生产线!”
苏云哲愤怒了,或者说已经忍耐他很久了。这个该死的胖子只会死乞白赖地向他索取,索取女人、金钱和该死的荣耀。事到如今,他竟然还当面威吓他,而不是乖乖地跟在他后面听任吩咐。
苏云哲愤怒地取下了嘴巴上叼着的雪茄烟,又随意地扔进了桌子上的烟灰缸里,然后狡黠地、充满威慑地对周敬林说:
“好啦!别在这里大声嚷嚷了!你的大嗓门真该去参加申奥代表团!……着急也没有用,我们在一条船上!你得记住:我们在一条船上!”
周敬林愕然地转过脸去,望着苏云哲,目光里充满了恐慌。
他沉默了好一阵子,又无奈地低下头去,大口喘着粗气。
又过了一会儿,周敬林无奈地答应苏云哲,要尽力摆平工人们的焦躁情绪,并且把麻烦的责任推到无能的政府身上。
已经很长时间了,周敬林都不断地接到那个还是大学生的情人的电话,或许应该是骚扰,就像他在噩梦中遇到的大耗子的须毛磨蹭他的脸,一点儿也没有错,就是那种能让他产生巨大恐慌的骚扰。
周敬林感觉到恐慌的时候,也感觉到了疑惑——为什么这个小女人突然如此频繁地骚扰他哪?为什么小女人要乘着他陷入不可自拔的泥潭之中时骚扰他哪?小女人是不是受到幕后人的指使了哪?
坦白地说,眼下周敬林最迷恋的事物就是这个小女人了,倘若不是因为自己身陷困境而被搅得心慌意乱,他仍然会不断地和她狂欢的。
周敬林深深地迷恋上小女人的原因有三个:一是因为小女人的嫩嫩的体香(周敬林始终觉得女人过了二十五岁就浑身臭了);二是因为小女人挺拔的屁股(像个巧夺天工的浑圆的白球);三是因为小女人颇像自己的女儿(这大约是恋女情结演变出来的变态心理吧)……周敬林如此迷恋的、还是聪慧的大学生的、像小绵羊那样乖巧的小女人,为什么现在频繁地、野蛮地、无趣地骚扰他哪?
管不了那么多啦!生意上的致命的麻烦早就让周敬林意志崩溃了。他觉得自己已经陷入圈套了,也许不止是一个人布下的圈套。
可是,他已经住上了奥地利风格的豪华别墅、已经品尝过成批的年轻女人、已经在别墅地板下藏匿了数百万元现金、已经走马观花地周游了各国、已经让智力低浅的女儿到英国牛津大学读书……命运可真是公正呀,阴阳也总是始终平衡,这些享受却也可能是断送他所有前程、性命、荣耀的祸根。
已经是傍晚了,他紧张地靠在客厅的沙发上,心慌地盯着高清晰的电视屏幕,心思飞得无限远。他那在英国留学的乖女儿,很洋派地搂着他的肩膀,亲昵地扯着他的大手,跟他谈论戴安娜之死的最新进展、牛津大学的神学起源、徐志摩与康桥的河流、牛顿晚期的神学造诣、不爱洗澡的英国男人……他符合地听着、笑着、点头、抽烟。
他的妻子在忙乎合家团聚的饭菜,就像往常那样耐心地支持他,甚至帮助他研究行贿的技艺和受贿的艺术,简直像许多贪污腐败官员的“贤内助”那样孜孜不倦。
谁又能说他的生活不幸福哪?他的女儿在牛津大学读书,足以羡煞崇洋媚外的南城邻居;他的妻子不用忍受任何人的白眼,专心在家里养花种草、打理财政;他的儿子靠着他的眷顾办起了自己的公司,并且也是个踌躇满志的老板;他还打算尽早地能抱上小孙子……忘掉那些该死的烦恼吧!回到现实的幸福生活中来吧!他在心里反复地提醒自己。
女儿推了推他,满脸地兴奋。
“你看看电视呀!那个台湾文化界的女官员和男人偷情,被人偷拍下来了,比伊拉克战争的新闻还热闹呐!……性解放有什么不好哪?说不好许多官员都想和她上床呐!她还要出唱片、拍写真、演三级片,人家床上功夫好嘛!”
妻子在厨房里烹饪,远远地责怪女儿。
“疯丫头!什么床上功夫好呀!她就是贱人嘛,古时候要凌迟处死的!……高科技发达了,什么都能拍下来,吃腥的男人都得小心啦!”
周敬林揪心地慌乱,呆呆地盯着电视里对着镜头如泣如诉的女人。
“你们……解放啦?说什么呀?……真要解放啦?”
女儿顿时噘嘴巴、扭屁股、捶拳头,满脸不屑地死瞪着他。
妻子端上了饭菜,兴奋地催促他们晚餐。
然而,不幸总是要在人们最盼望幸福的时候来临,这就是生活的残酷。
他的电话响了,于是故作镇静地接听了,传来那个小女人的凄惨的哭泣。
她说自己失恋了,因此必须马上见到他,而且需要一笔钱,要去南城旅游购物(旅游、购物、男人的谎言总是能刺激女人的雌性兴奋激素,继而让她们忘掉一切)。这个电话让他害怕极了,倘若多喝两杯水肯定就会尿湿裤子,可是他很快保持了镇静。他必须要答应下来,否则小女人会让他一夜不安生的!
小小的蛀虫也能毁掉大船,这个时候可不能出任何麻烦呀!他的脑海里飞快地盘算。然后,他就找了很自然的生意上的借口,赶紧逃脱了家门。
他亲自开着车子,飞快地赶到了别墅。那个娇小的小女人在门口徘徊着,泪水涟涟,焦灼地等待着他。看到他从车子里走出来,她立刻飞蛾一般地扑到了他的怀里,完全稚嫩的哭声竟然更让他心惊肉跳。她紧紧地搂住他,像搂着父亲的脖子那样搂住他(也许更有欺骗性一些,谁知道哪?)眼泪很快就浸透了他的阿玛尼衬衫。
他实在是烦乱不堪,却只能装作心疼的样子,把她的脸捧在手掌里,然后哄着她进了别墅里。他本来想直白地跟她谈谈不要再骚扰他,或者干脆把钱给她,让她立刻走人。小女人被他拢着细腰,跌跌撞撞地进了房间,一直不停地啜泣着,一直把眼泪、鼻涕、辛酸往他的阿玛尼衬衫上擦。
走到二楼的卧室里,小女人疯癫地剥光了衣服,躺到大床上,拽着他压到自己柔软、嫩白、滑溜的身子上。然后,她哭着恳求他,要他立刻霸占她的身体。
周敬林简直就要疯掉了,气血滚滚上涌。正是这股突然涌起的疯狂混合着恐惧和矛盾,他完成了第五十次占有她的使命。之后,她喝光了两大杯红酒,就光溜溜地仰躺在地板上,抖动着小肩膀,抽泣着说:
“他欺骗了我,把我赚的钱全给了别的女人!……他怎么能做那种事情呢?他欺骗了我!”
周敬林长长地叹着粗气,无奈地问:
“谁呀?他做什么了啦?”
她哇地一声大哭出来,小拳头使劲地捶打着地板。
“鸭子!他是个鸭子!……就是我的恋人!”
周敬林并不知道——什么是“鸭子”?到底是什么生意?利润高不高?
管它呢?小女人开价是五十万元,真让周敬林吓了一跳——小小一个大学生怎么那么大的口气哪?但是,周敬林还是无奈地答应了她——莫让小蛀虫毁掉大买卖!
她打算在这里过夜,渐渐地熟睡了。
周敬林悄悄地翻开了她的红色普拉达手提包,翻出了跑车钥匙、护舒宝、洁尔阴、杜雷丝、博士伦、克里斯汀、MP3、隆胸卡、牡丹卡、小灵通……这就是新世纪的中国女大学生了!
让周敬林险些跌倒在地板上的发现,是皮包里藏着的十几张数码打印照片、针孔摄像机、录音卡带、录像卡带……显而易见,所有的高科技产品都真实地记录了他的艳情史,足足可以卖给美国“私影”公司,或者委托丁度?巴拉斯原版剪辑成畅销全球的A级别电影。
真是五雷轰顶呀!真是摇摇欲坠呀!真是悲痛欲绝呀!——她什么时候偷偷地拍摄的?她到底是怎么拍摄的?她到底在哪里弄到这些高科技产品的?可是,死抱着这些愚蠢的问题又有什么用哪?
他已经被牢牢地抓住了把柄——这个利器是中国泱泱五千年来,人斗的最基本手段了。他却落下了这么多把柄!他几年前的政治生涯真算是白混了!可是,哪个政客又没有被抓住把柄的历史呢?
周敬林彻底崩溃了、服输了、绝望了。
他跌跌撞撞地跑到了三楼的小书房里,瘫软如泥地坐在了地板上,大口大口地吞咽着泪水,牙齿咬得铮铮地响,嘴角也咬出了鲜血。他无力地挪到了书柜旁,拉开了抽屉,拿出亮闪闪的工具刀。
然后,他站了起来,走到靠着床的墙壁前,轻轻地撕下了墙壁上贴着的淡银色壁纸。然后,他用工具刀拧下了墙壁薄薄的铝合金板上的细螺丝,轻轻地卸下了薄板。墙壁里竟然是空心的,隔着几层防湿塑料薄膜,中间散落地搁置了许多干燥剂药袋,里面整整齐齐地堆放着厚厚的粉红色人民币、墨绿色美钞、淡棕色港钞、浅黄色欧钞,势如坚不可摧的万里长城。
周敬林傻傻地注视着金钱铸就的万里长城,突然间就明白了——聚敛巨大财富和失去巨大财富,竟然是同样的快感!分毫无差!
他傻傻地笑着,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高档苏格兰威士忌,不紧不慢地打开了瓶塞,又从小抽屉里取了一袋白色粉末,缓缓地倒入了酒瓶里,满意地、均匀地摇晃了几下,又把瓶盖重新塞好。
他完全地平静了、坦然了、放松了、幸福了,就像是找到了人生的路——每个人的人生都是在不断地寻找路,人们痛苦是因为找不到路,人们幸福是因为找到了路。
他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路,并且因此感觉到幸福。
他蹑手蹑脚地下了楼,轻轻地把酒放在床头的小柜子上,然后又脱掉了所有的衣服。他轻轻地把小女人唤醒,说是想和她聊聊天。小女人睡得正香,很不愿搭理他。
“乖乖地,喝杯酒吧?陪我聊聊天吧,陪‘爸爸’聊天吧?”
他轻声地央求她,并没有要刻意强迫她。
她无力地、勉强地坐起身来,看着他微笑地打开瓶塞,然后倒出了两小杯酒,又加了几小块冰块进去。她伸了伸柔软的懒腰,打了个香香的哈欠,无奈地把酒接了过去,尤其喜欢他说“爸爸”这两个字眼。
现在,在她看来,他真像是慈祥的父亲。
他们对视着、微笑着,举杯共饮……
孔元道冷冷地盯着十米远的靶子,手里紧紧地握着黑色的射击手枪,啪得一声,子弹打在了九环上。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从裤子兜里掏出洁白色的纯棉手帕,擦了擦额头的细汗。然后,他把枪放到了旁边的托盘里,转过脸来对站在旁边多时的秦正说:
“赶不上新疆的战友啦!算了,我们谈谈事情吧!”
秦正礼貌地点头应诺,跟在孔元道身后。
他们走出了天通俱乐部射击馆,来到了隔壁不远处的咖啡吧里,面对面地坐下了。漂亮的印度姑娘走过来,把咖啡单递给他们,恭敬地站在旁边听候吩咐。他们随意地点了两杯不加糖的墨西哥咖啡。
这次会谈可真是该放松心情了,天通在和华通的较量中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就像孔天引对孔元道暗示的那样,华通的祸根——那家由轧棉机厂转成物流基地,又转成汽车城的国有企业彻底事发了。这就像引爆在日本广岛和长崎的两颗原子弹,彻底得要预示着战争即将结束了。
即便是取得了伟大的胜利,秦正照样还是满脸严肃地说:
“周敬林的自杀已经引起了轰动,李世杰透露说政府内部也要紧急部署,调查东方汽车城案件,而且李世杰向来是站在我们的队伍里!……只是没有想到,周敬林把那个女人也毒死了!”
事实上,秦正很清楚周敬林的死就是孔天引过去常说的那种“脱线”,就是统一战线里的重要伙伴突然擅自惹出事端,而且这种事端丝毫不顾及其他伙伴的生死,也不顾及整个统一战线的生死。因此,周敬林的自杀会迅速牵连到华通,牵连到苏云哲,并且很有可能把他们统统置于死地。秦正只是觉得他们安插在周敬林身边的女大学生,竟然也被牺牲掉了。
孔元道撇撇嘴巴,似乎丝毫也不关心女大学生的死亡,而只是关心如何接着把华通消灭干净。自从孔天引决定要把家业全部委托给他的时候,这个年轻生意人就越来越自信了,越来越迫切地需要消灭华通了(因此他又不断地喜欢了射击运动),因为只有打赢了这场战争,才能顺利地从孔天引手里接过来天通的家业。孔天引爱子心切,一手帮助孔元道设下了完美的圈套,让苏云哲落入杨武的陷阱。孔元道也不示弱,立刻领悟了父亲的旨意,敏感地抓住了周敬林的弱点,频繁地利用女大学生打击周敬林,直至让他彻底崩溃。如今看来,初步的计划顺利地实现了。
如今,孔元道迫切要做的事情就是接连出手,也是遵循了生意场上与对手较量的朴素真理——好处要慢慢地给,坏处要一次给清。
孔元道若有所思地呷了一口苦咖啡,目光冷竣的望着秦正,语气严厉地说:
“我们要努力,让更多的人重新认识华通,不是为了我们,而是因为华通再也靠不住了。这都是他们自己的利益!”
秦正思索片刻,明白了孔元道是要他去说服丘亿亭——让那个只对金钱和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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