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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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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业余时间喜欢做什么?”
“看看书,游游泳。”
“那好,改天我约你去游泳馆游泳去。”
“到时再说吧,得看我有时间没有。”提娅一直有痛经的毛病,所以她巴不得客人早点走掉。
杯中的酒一点点地被他们消耗掉,显示屏上是一首时下正在流行的歌曲《相思》。“红豆应无言,离人心上苦缠绵,我说相思难,山高路远难相见,一点愁思绪万千,难追回旧时燕,最怕你寂寞,最怕你孤单……
下面大厅内的迪斯科音乐响起,楼上有人杂乱着脚步冲下楼去,也有人在这种巨大的声响里固守着沉默。
提娅的手机又响了,那个吴律师说:“你业务还真忙。”
提娅白了他一眼,说:“什么业务,是老家电话。”
提娅一溜小跑钻进了洗手间,一边对镜用手理着自己的头发,一边用手捂着传话筒,她试图尽量将这边的杂音缩小。“噢,张哥呀,我在哪?我在新疆呀,我在结算账目呢。唉,别提了,赔大发了。现在生意太难做了,八十块钱进的服装只卖一百块钱,去掉柜台费用和交通费用根本就不剩什么了。你支援我的两万元钱估计要打水漂了,我到时不得连人赔给你?你在哪儿?山西?陕西?什么时候来北京?下个月?下个月我也去北京,剩下的服装我会尽快出手的,到时咱们可以第二次握手了。嘻嘻,您也多保重,谁说我不想您?瞎说八道!想到什么程度?嗯,对了,那感觉就像你想我!”末了,提娅还对着话筒啧啧地来了个吻别。
挂断电话,提娅笑出了声,骂了句:“傻B,我在新疆用北京电话,笨死了!”
“小平头”正在公共洗手盆前洗手,听到提娅的电话不觉笑出声:“四毛子,那爷们儿够傻的了。我都能从你话中挑出毛病来,你什么时候来北京呀,说明你在北京,你应该说你什么时候去北京呀,这样说明你现在在别处。”
提娅笑了,说:“这人就是不能撒谎,要不说一句就得有一千句等着。我刚才是一着急没编圆全了,不过我想那老头没时间细研究我的话。一农民老财,倒煤赚了上千万,听说有好几个矿呢,光老婆就仨。”
“他不是想把你编成老四吧?我看有这个意思。”小平头斜眉吊眼地看着提娅。
“他有心也得我有意呀,这种远来的和尚我只能电话里套套他,他要是一来北京,真的就麻烦大了。”提娅做一个鬼脸离开了。
“妈的,下辈子我也脱生成女的,来钱真容易!”“小平头”看着提娅的背影多少为自己成天的弯身端盘子感觉沮丧。
提娅从洗手间回来后开始不再点歌,并且不再说话,而且还偶尔地打出两个哈欠。这是她惯用的逐客手段。
李曙光的电话响个不停,好像是他老婆打来的,他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说了一句:“真烦人!吴哥,你瞧瞧,我现在还不如你省心呢。”然后去前台结账了。
吴律师哆嗦着手从口袋里拿出一百块钱往提娅的手里塞,提娅没拿,只伸出了两个手指头笑眯眯地看着他。吴律师似乎也不好争辩什么,又从大短裤袋里拿出了一把零钱,把其中的两张五十元面额的给了她。
提娅能看出来,那家伙有点舍不得,这二百块的小费可相当于北京下岗职工低保工资二分之一。
一枚一元的硬币从他的指缝间一下蹦到地上,又连滚几下跑到沙发的座底下去了,害得他撅着屁股在那找了半天,才把那嵌在地毯夹缝中的一元钱抠出来。
提娅和另一位小姐相视窃笑。在这里为一元钱大折腰的男人毕竟少见。
李曙光进来时用手捂着自己的脑袋,后面跟着何薇,何薇一脸对上帝的虔诚微笑。
“怎么了?”吴律师问。
“他妈的点儿背,下楼时撞他们的镜子墙上了。呵,这他妈的也不知是谁的创意,安个破镜子还过道两面全是,人走里头跟进地道里一样,感觉自己就头重脚轻。不撞头才怪呢,哎哟,疼死我了!”李曙光用手不停地揉搓着,那位陪侍他的小姐也拿着面巾纸帮着他去揉,还轻轻地呼气吹拂着。看得出来,那个地方有点红,好像有轻微的瘀血。
“你们那个镜子墙有问题,消费者在这里消费受到伤害你们是要负责损害赔偿的,不过,还好,不是太严重。”吴律师看了看李曙光的头,终于找到了一点律师的感觉。
何薇连连赔着不是,说:“所言极是,所言极是!明天就找人拆掉它或者在上面包上一层墙纸。幸亏人家李大哥讲究,否则,这官司我们可真吃不起。用不用上医院拍个片什么的?”
李曙光摆手。何薇识趣地退了出去。李曙光龇着牙从包里扯出两张百元大钞来给那小姐,说:“我这个人就是特讲究,要不今天撞了我头,小费我肯定不给了。”那位小姐冲李曙光一哈腰,甜甜地说:“谢李哥。”
李曙光又要拿钱给提娅,吴律师忙挡住说:“我给过了。”
“毛丫头,下回陪我,让我也开开洋荤,听说你们俄罗斯人身上有膻味,真的假的,过来,让我闻闻!”说着就把提娅往怀里拉,提娅想躲没躲开,正好撞到了李曙光的当胸,一个鲜红的口红印印在了衬衫上。
这回李曙光有点傻了眼,似乎忘记了刚才撞头的事,说,“完了,完了!毛丫头,这回你可给我惹祸了,我一怕香水二怕口红。今天回家老婆不得把我踹床下去……这可咋弄呢?”李曙光试着用面巾纸去擦,擦不掉,他随手沾了点瓶里的雪碧饮料接着在那擦。“这国际公章一盖,回家我老婆肯定跟我没完,铁证如山,这回肯定了……”
“你啃啥?”提娅反问了一句,
“肯……死丫头,在你这一点便宜都占不到。这才是打不着狐狸惹了一身骚。”李曙光自嘲道。
“那不正好成真正的骚哥了。嘻嘻,要不,我跟你回家,向你老婆解释一下?”提娅一本正经地强忍住眼中的那丝坏笑。
“得,得,你要去了我们家,我老婆得把我和你一块轰出来,你流浪到大街上有人管,我还不得睡桥洞去。”
“跟我走吧,现在就出发,梦一旦醒来,你肯定害怕……”提娅对李曙光恶作剧地唱道。
李曙光用手指弹了一下提娅的锛儿头,然后仍旧抻着那衣服让那小姐帮着用力地擦那口红印,结果那种防水的口红似乎对纯棉织物情有独钟,赖在上面竟然顽固得没有去掉一点,相反倒因为沾了水而浸湿了圆圆的一片。
“吴哥,这回惨了,上回我跟哥们儿进歌厅就让小姐给盖章了,结果罚我睡三天沙发。这回说不上怎么弄呢,要不,咱们俩换一下衣服,回头我就说衣服让你穿走了,她要是给你打电话核实,你就替我编个瞎话得了。”
“行!”吴律师一扫刚进来时的怯怯然,此时倒是一派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凛凛威风,索性当众脱了衣服,他那瘦得如排骨样的胸肋当即显现出来,而且瘪瘪的肚子有上着老妇一样的稀松褶痕。
换完衣服,李曙光还再三叮嘱:“回家马上给我洗哟,我那可是七百多块钱的名牌呀。”吴律师连声说:“放心,放心,我回去就洗。”“对了,千万不能用超强的洗衣粉,要用温和的洗衣液。”李曙光对吴律师似乎有些不大放心。
李曙光悬着的心落了地,转头对提娅说:“你今天表现最不好。告诉你,我今天回家要是让老婆给休了,你就得准备做我老婆。这叫以牙还牙,欠人还人。”
“行,一言为定!中华儿女千千万,那个不成你就换。我答应你了,有律师为证。”吴律师似乎不喜欢提娅和别的男人之间这种快乐的贫嘴,表情复杂地看了提娅一眼,没言语。
李曙光的手机叫个不停,老婆看来是真急了。
“赶紧回家换她去吧。要不她就换你了。”提娅催促道,大伙都让提娅给逗乐了。
提娅就这样认识了吴律师,当然她并不喜欢他,因为他身上有很多上海男人婆妈,而且他的细腻让提娅有些发烦。但这个人除掉这些缺点,人品还真不错。有时甚至率真得像小孩子,可能与他从小在部队大院长大有很大关系。
在这点上,他的家教应该说强于李曙光,尽管后来从吴律师的口中提娅知道李曙光的爸比吴律师的爸的官位还高半格,是个正师级。
一同游个泳,吃个饭。或者闲来没事儿到玉渊潭转一转看看风景,或是去北京图书大厦翻翻新书,闲暇时光里有这样的一个北京人陪着,提娅还是很愿意的,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提娅可以随心所欲,甚至可以放肆地敲一下吴律师的脑壳。吴律师则在那略显憨傻地笑。虽然没有太多的快乐而言,但提娅不用担心有任何的风险,吴律师不会害她。相反他还会帮她。
第四章
松梦园地处五棵松,而且是在一个路口的正拐角处,门前的几棵绿化树挡了它的金字招牌,相对于附近的迪厅蒙那克迪厅来讲,风水差了一些,名气小了一点。
娱乐城是一个独立的三层楼建筑,底层是娱乐城的大厅,通常接待的是一些散客或者是楼上下来蹦迪的客人。
穿过一条两面是镜子墙的过道,踩着猩红的地毯上去,二楼基本全是那种装饰风格各异的KTV包房。小的容纳几个人,大的可以容纳二十几个人。每个房间都有自己的专门的雅名,要么是仙人居,要么是牡丹亭或者是望江阁之类。每个房间因为名字的不同,在地毯或墙饰用料或整体布局风格上会有多多少少的不同。
当时在装修的时候,林松平还是颇费了一番心思的,尤其是在屋顶和墙壁上特意安装了多组色调柔和的孔灯,打开时,那种朦胧的意境正符合了一些客人们月朦胧鸟朦胧人也朦胧的醉梦与娱乐心态。
每个房间安有多组真皮沙发和一台立式空调,而且骨子里有些迷信的林松平还特意在每个房间里摆放了一盆点缀生机的富贵竹。如今开业至今已有五年光景,那小竹已变成大竹,郁郁葱葱,充满张力,捆绑它腰身的绢丝已经换了一茬又一茬。
在二楼有两个比较特别的房间,临近楼梯的是小姐们的休息室,这个房间的门与众不同,是由一种花玻璃装饰的,但唯独在玻璃中间多了一块眼镜片大小的透明圆玻璃。
通常客人只要在外面,屋内情况就会一览无余,通过这种偷窥方式客人能自由点中屋内的小姐。当然这种机会不是每个客人都有,通常是特别熟的老客才有这些特权,或者是客人过度挑剔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何薇才会把他们叫到这个门口来。
客满时,小姐们也会被撵到楼下的大厅来坐,然后腾出房间给客人用。
总经理的办公室,准确说应该是何薇的办公室兼卧室就在过道的最里边。
离正式上班时间还早,休息室里只有张小莉和李雪梅和另一个女孩子,其他两个人在化妆。张小莉正把新买来的一个紧身小衫往头上套,因为领口太窄,加上她头上别着的两个蝴蝶卡子刮住了衣服,所以上不去下不来,憋得她满脸通红地在衣服里大叫:“帮忙,帮忙!”
李雪梅慌忙放下手中的眼线笔去帮忙,“往上来还是往下去?”李雪梅问。
“上,上!”另一个女孩子在旁边一个劲儿地乐,张小莉骂了一句:“笑个屁!赶紧过来帮忙啊!”
咔叭一声,估计是衣服有开线的地方。好歹把那衣服给从张小莉脑袋上撸下来了。
张小莉被闷了半天有些气急,坐那喘粗气,穿着乳罩的大胸跟着她的呼吸在那一起一伏。脸上刚涂的粉被搓掉好大一块,手中的蝴蝶卡子上有好几根头发被揪了下来。
“妈的,连毛都给揪下来了。这什么破卡子!”张小莉气哼哼地扔飞了手中的小卡子。旁边的小姐和李雪梅都乐,说张小莉你说话总是不清不浑的,什么毛,那叫头发!
“我愿意这么说!怎么着吧?你们长的是头发,我长的就是毛!我胳肢窝还长草呢!”张小莉不怀好意地晃着脑袋扬起了胳膊。
“提娅!提娅来没来?啊?啊!”撞门而入的小雨见张小莉袒胸露乳地坐在那,不觉怔住了,忘了进退,张小莉见小雨盯着自己看,不觉大惊,抓了旁边的衣服挡住前胸想张牙舞爪地过来打抓,小雨随即从门缝里钻了出去。李雪梅和那女孩回过神来之后在那乐,说张小莉这回你可让小雨过了一回眼瘾。
“张小莉以后注意点,别总在这儿走光!”小雨像个鬼魂一样又把头探进来,酸酸地来了这么一句。“陈小雨,你大爷!”张小莉手中的衣服飞了过去,但是没击中目标,衣服挂在了门把手上。
李雪梅和另一个小姐乐得岔了气。
“笑个屁!我又没露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好像你们都穿裤子睡觉似的。何薇也是,死抠死抠的,也不给咱弄个换衣间。”张小莉也嘿嘿地乐了,带着一点淡淡的羞涩。
小姐们通常喜欢到娱乐城来化妆或者是换衣服,毕竟在北京的大街上,她们的满头黄发或者是光天化日下裸露着的雪白大腿显得与古老的北京城有些格格不入,北京男人或女人随时瞟来的复杂眼神足以让她们时刻感觉到一种无地自容。
当然更主要的是出于安全考虑,碰到“严打”时期,晚间夜行时那套不言自喻的装束通常会给自己带来没必要的麻烦。于是小姐们通常采取上班更衣的办法。有的甚至在班后还将自己的浓妆当场卸掉。
当然她们的穿衣风格完全依从于她们的个人素养。张小莉素来以低胸束身的超短衣裙为主,提娅则更趋向于那种连体的个别有点盘纽扣的中长裙为主,洋人着正装似乎让她显得更有点与众不同。而白小秦通常为了突出她的身材更多的时候穿紧身露脐小衫和牛仔裤。
有一阶段白小秦的生意特火。曾经连续三四天张小莉一个台也没坐上,那天好不容易让何薇给推上去了,结果刚进去就被客人给退出来了,原因很简单:穿的太少。第二天,总结前一天的经验,张小莉穿了一件像白小秦一样的牛仔裤,心想这两天提娅也穿牛仔裤,结果她们都有台坐,我也穿一回,没准儿学问就在这呢,她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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