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漩涡-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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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北辽和佩瑶正在看着电视，家里的电话响了，沈北辽拿起电话，是马厚媳妇的声音，马厚媳妇说：“北辽呀，快救命，你大哥可能不行啦！”沈北辽一听大吃一惊，忙问：“大嫂，别急，怎么啦？”马厚的媳妇说：“北辽，今晚接完季市长，我们两口子出来散步，在马路上走着，过来一辆摩托车，从我们中间穿过去的，你大哥当时就被撞飞出去，我也被撞倒在地。现在我的腿不行了，你大哥昏迷不醒，有个好心的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了市骨科医院。”说完话就挂了。沈北辽放下电话说：“佩瑶，出事了，马厚两口子被车撞了，伤势严重，我得赶紧上医院，家里还有多少钱，你都给我带上。”佩瑶说：“不到一千块钱，你都带上吧。”沈北辽从家里出来打了一辆车直奔市骨科医院，这时已经是半夜十点钟了。

沈北辽到了市骨科医院门诊，怎么也找不到马厚两口子，他赶紧问护士：“护士同志，有两口子被摩托车撞了刚送来在哪儿呀？”护士说：“在走廊。”沈北辽走出门诊室在走廊里找，这才发现在走廊的墙角漆黑处有两台担架车，一个车上躺着一个人，沈北辽过去一看果然是马厚两口子。沈北辽上前一看，马厚虽然清醒着，但疼得满头是汗，两条腿都不能动，沈北辽过去看看马厚媳妇，虽然比马厚的轻，但也是两条腿不敢动。沈北辽一看，自己忙不过来，就给陈东海打电话，让他开着警车火速到市骨科医院。沈北辽从门诊医生口中得知，两个人的腿可能都折了，要交押金、拍片子，然后根据诊断情况再办住院手续，沈北辽忙得是满头大汗，沈北辽正忙着，陈东海开着警车赶到了。两个人一人推一个拍片子，很快片子出来了，马厚双腿粉碎性骨折，马厚的妻子一条腿骨折，一条腿挫伤。两个人必须住院。沈北辽带的钱不够，差一千多，陈东海掏出钱给垫上了，沈北辽办完住院手续，和陈东海一人推一台担架车去住院部。住院部在另一座楼，马厚疼得死去活来。夜风袭袭，沈北辽心情无限慨叹，到了住院部四楼，医生护士们正在打扑克。沈北辽过去说明病情，医生让护士给找了病房，说先在车上躺着吧，明天早上才能有空床，然后又继续打扑克，沈北辽一看这些酒囊饭袋医生根本处理不了马厚两口子的病，粉碎性骨折弄不好，马厚就要残了。他拿出电话给市卫生局局长伊舒云打电话，这时已经是半夜十二点钟了。伊舒云听明情况以后，对沈北辽说：“北辽，你先别急，我让他们院长马上到，他们医院有一位骨科名家，我让院长把他也请去，你就在住院部等，他们一会儿就到。”沈北辽这才松了口气。

大约二十分钟。一位副院长和一位老专家赶到了，打扑克的医生护士们一看副院长来了，赶紧把扑克藏了起来。副院长对打扑克的医生护士说，赶紧收拾出一间高干病房，把车上的这两个病人安排进去，医生护士们刚才还对马厚两口子冷若冰霜，现在却殷勤备至了。

高干病房有两张床，有沙发、彩电、卫生间，马厚两口子被推进高干病房，正好一个人一张床。安置完马厚两口子以后，老专家看了片子，然后不慌不忙地为马厚两口子用拿捏法，把骨缝对上，副院长说：“老专家这种方法很灵，换了别人只能开刀接骨了。”老专家忙了大半天，对沈北辽说：“没事了，不用开刀，我保证两个月以后还能开车。”然后又对身边的医生护士交待半天注意事项，这时已经是下半夜三点多了。沈北辽对副院长说：“这位是市公安局的陈处长，让他送你们回家吧。”副院长和老专家都没拒绝，陈东海下楼送两个人回家去了。这时马厚把沈北辽叫到床边，求沈北辽不要把病情告诉季光雄，想办法编个谎。沈北辽知道马厚的心情，他是怕失去给季光雄开车的饭碗。沈北辽对马厚说：“马哥，你放心，对季市长瞒是瞒不住了，但我一定能把这事处理好。”这时，陈东海送副院长和老专家已经回来了。沈北辽对马厚两口子说：“马哥，大嫂，你们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白天我再来看你们。”马厚媳妇说：“快回去吧，可把北辽累坏了。”

沈北辽和陈东海离开医院时，天已经快亮了。沈北辽给刘本山打了个电话，说明了马厚被车撞的事，沈北辽告诉刘本山还没告诉季市长。刘本山说：“北辽，先告诉大哥就对了，以后你就得这么信任大哥。”沈北辽说：“刘主任，得暂时找个司机替代马厚，这事就得刘主任选了。”刘本山说：“先让车队吕队长替一下吧，一会儿，我们都到季市长家去，再征求一下市长意见，你看好不好。”沈北辽说：“就这么定吧。”两个人挂了电话。沈北辽对陈东海说：“哥儿们，折腾你一宿，谢了。”陈东海说：“咱哥儿俩还用客气，我送你回家吧。”沈北辽说：“好吧。”陈东海把沈北辽送回了家。

佩瑶已经做好了早饭，见北辽回来了，忙上前询问情况。北辽又累又困又饿，对佩瑶说：“我饿坏了，有吃的吗？”佩瑶把饭菜摆在桌上，北辽喝了一碗大米粥后，才对佩瑶说了过程。北辽吃完饭，给季光雄打了电话，是小保姆小梅接的，沈北辽问：“小梅，季市长起床没？”小梅说：“还没有。”沈北辽问：“大嫂呢？”小梅说：“上班走了。”沈北辽心想，大嫂今天走得这么早。沈北辽对小梅简单说了一下马厚的事，让小梅等季市长醒后就告诉他，说自己一会儿就到。沈北辽放下电话，对佩瑶说：“我去季市长家了。”佩瑶说：“你不眯一会儿呀？”沈北辽说：“不了。”说着下了楼。沈北辽打车去了季光雄家。

沈北辽一进季光雄家门，便问小梅：“季市长起床没？”小梅说：“还没起床，但醒了，我把马叔的事告诉他了。”这时，季光雄听到了沈北辽的声音，就从卧室里喊：“北辽来了，进来说吧。”沈北辽就走进了季光雄的卧室。沈北辽这还是第一次进季光雄的卧室，平时来只是在客厅坐一坐。

沈北辽进了卧室，季光雄示意沈北辽坐在床沿上，沈北辽坐下，对季光雄说明了马厚撞车的经过和病情以及马厚的顾虑，季光雄听完说：“让他安心养病吧，一会儿你给交警支队打个电话，让他们查一查这台摩托车。”沈北辽又征求季光雄的意见，说与刘本山商量过，让车队吕队长先代替马厚行不？季光雄说：“选一个好司机不容易呀，先这么着吧。”说着从床上起来，开开大衣柜的门。沈北辽以为他要拿衣服，可是季光雄一迈腿走了进去，沈北辽吃了一惊，心想，外界谣言他家有密室，这大概就是吧。沈北辽这才恍然大悟，季光雄家门口有两个门，乍看以为是两家，实际上这两家都是季光雄的房子，而另一个大门从未开过，进那间房，看来就只能从这卧室的大衣柜中进去了。沈北辽瞎想着，季光雄又从大衣柜里出来了，显然是进去上卫生间去了。季光雄出来以后，开始穿衣服，沈北辽退出来到了客厅，这时门铃响了，沈北辽知道这一定是刘本山。小梅开了门，刘本山进了屋，这时季光雄也从卧室走了出来。刘本山对季光雄说：“市长，这么早打扰你了，真没想到马厚会出这种事。”季光雄对刘本山说：“快坐、快坐，你们都吃早饭了吗？”

刘本山忙说：“吃过了，吃过了。季市长，我先让吕队长替一下马厚，吕队长开车手法很好，他稳当，如果不让队长开，小车队得争破脑袋。市长，都愿意给你开车。”季光雄说：“是吗？本山你先坐着，这事你定吧，我先吃口饭。”季光雄吃完饭，三个人下了楼。刘本山与季光雄寒暄后道别，季光雄上了车主动与吕队长打招呼，沈北辽看得出，吕队长很紧张。

上午，在市政府礼堂召开“保回迁、促稳定”工作会议。今年东宁市共有拆迁居民3。7万户。目前，实有待回迁安置居民达3。4万户。

季光雄在大会上做工作报告。他说：“要提高认识，增强做好回迁安置工作的紧迫感和责任感。回迁安置工作是一项政治任务，是‘民心工程’，也是一项信誉工程。要强化措施，确保回迁安置工作走上良性运行的轨道。为此，要建立有效的回迁安置责任网络体系，一级抓一级，层层落实责任。要发挥政府主导作用。要运用法律手段，采取果断措施，确保按期回迁。要拓宽渠道，积极筹措资金。”市委副书记商南也到会讲了话。自从市委副书记李绍光牺牲以后，李绍光的工作就交给了商南。他说：“做好回迁工作是事关全市稳定的一件大事，各级领导干部必须从讲政治的高度来认识。”

大会刚开完，沈北辽接到市建工局的通知，说省委后面有三栋住宅楼突然发生整体沉塌。据说有人被掩埋。季光雄一听急了，对沈北辽说：“调车去现场。”吕队长把车开到市政府礼堂门前，三个人上了车，车直奔工地。

在车上，季光雄指示沈北辽，通知公安、武警、部队、消防、卫生等部门火速救援，又让沈北辽报告市委，让市政府办公厅通知有关部门、有关领导。

当季光雄赶到现场时，公安、部队、武警官兵、卫生等部门基本到位，救援清理工作已经开始，搜寻可能幸存的人员。省市记者也赶到了现场，事故现场外面一百米处围满了议论的人群，公安人员用绳子围起了警戒线，人群被告知不得入内。

原来，上午九点许，有一位住户发现自家房屋瓷砖不断脱落，部分墙体产生裂缝，就动员全家撤离，然后在楼下高喊撤离。据目击者称，中午十一时许，三栋楼房开始大面积产生裂缝，并伴有瓷砖大量脱落。屋内的人纷纷往外跑，当时因大部分住户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楼内人员不多，十几分钟后，随着一阵沉闷的巨响，三栋住宅楼轰然沉塌。当时一位在对面购买彩票的目击者说：“太可怕了，响声过后数百米内的天空被灰尘迷漫。”

季光雄在现场指挥紧急救援，沈北辽看到两台挖掘机不停地作业，部队官兵正在清理废墟。据说房屋沉塌时，有两位老人和一位患者来不及逃离现场，可能被掩埋在瓦砾中。几台急救车等候在路上，医生们都严阵以待。整个救援工作一直忙到晚上十一点钟，仍是没有找到遇难者。季光雄、沈北辽中午饭、晚饭都没有吃。抢险副总指挥丁仁杰说：“季市长回去吧，这里有我，我会处理好的。”季光雄说：“仁杰，迅速组成事故调查小组，查明原因，报市委余书记和欧阳市长。好，这里的事先交给你了。”说完，沈北辽送季光雄回家。

路上，沈北辽往季光雄家挂了电话，是小梅接的，沈北辽告诉小梅季市长累坏了，午饭、晚饭都没吃，赶紧给季市长做点他最爱吃的面片汤。季光雄回家以后，沈北辽和车队吕队长又去了一趟市骨科医院，看了看马厚，沈北辽对马厚说：“季市长本来下午想来看你，但突然出现了倒楼事件，所以没来成，好好养病，没有人抢你饭碗，让吕队长替你就是这个意思。”马厚十分感激。

从马厚那出来以后，沈北辽对吕队长说：“吕哥，送我回家吧，我实在累坏了。”

佩瑶已经把晚饭热了好几遍了，等着沈北辽回来吃。沈北辽进了屋，佩瑶一看丈夫累得疲惫不堪，心疼地落下了眼泪。沈北辽简单地吃了几口饭，倒头便睡。睡梦中，沈北辽又做起了以前做过的那个梦，但这回不是智者问他，而是凤凰鸟。

凤凰鸟问沈北辽，跟我去天堂好吗？沈北辽说，不去，天堂有什么好。凤凰鸟说，那么我是从地狱来的，跟我去地狱吧。沈北辽说，我哪都不去我就喜欢人间。这时凤凰鸟生气地飞走了。季光雄出现了，他说，下面请欧阳市长讲话。欧阳左说，从今天的土地上飞向明天的太阳。于是满天飞鸽变成了满天风凰鸟，凤凰鸟又突然变成了满天乌鸦。满天乌鸦最终变成两只蝙蝠。一只蝙蝠吸沈北辽左手的血，一只蝙蝠吸沈北辽右手的血。沈北辽被梦惊醒了，天已经大亮。沈北辽伸了个懒腰感到浑身都疼。这时佩瑶说：“北辽，起床吧，吃饭了。”沈北辽洗漱完毕，简单吃了口饭，拿起皮包就走了。

来到季光雄家，季光雄两口子一起下的楼。季光雄对沈北辽说：“今天早晨第一件事就是我和你大嫂一起去看马厚。”说着都上了车，沈北辽对吕队长说：“去市骨科医院。”到了市骨科医院，沈北辽陪季光雄、钱亚琴往住院大楼走，进了大楼还没等上电梯，几个院长都跑了过来，沈北辽心里怪怪的，谁也没告诉他们，怎么知道的呢？

几个院长陪季光雄、钱亚琴一起上了电梯，进了病房。马厚两条腿打着石膏夹板，脸上肿块还未消。马厚的媳妇一条腿也打着石膏夹板，另一条腿红肿得厉害，一位护士正在给她上药。一见季市长两口子进来，感动得不得了，马厚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哽咽着说不出话来。院长们介绍着病情，向季光雄作了让市长放心的保证。季光雄说：“马厚跟了我七八年了，跟我自己的兄弟一样，你们医院一定要保证出院后他还能给我开车。”院长们说，从目前情况看，没问题。这时，钱亚琴从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顺手塞到了马厚的枕头底下，说：“老弟呀，这是我和你大哥的一点心意。好好养病，别上火，别着急啊。”感动得马厚两口子热泪盈眶。从医院里出来，季光雄说：“去出事现场。”钱亚琴自己打车走厂。吕队长开着车，季光雄和沈北辽来到出事现场。

现场废墟仍在清理中。丁仁杰看到季光雄的车过来了，赶紧迎了上去。季光雄下了车问：“情况怎么样？”丁仁杰说：“余书记、欧阳市长都来过了。一共死了三个人，二名老人和一名病人，尸体昨天晚上找到了，已经送太平间。损失情况还在统计，事故原因已经初步查明。”说着，丁仁杰陪季光雄来到临时指挥部。季光雄说：“开个会吧。让有关部门都过来吧，情况说具体点。”

各有关部门负责人陆续来到了临时指挥部。季光雄说：“大家辛苦了。现在说一下情况吧。”丁仁杰说：“近些年我市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