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世界疯魔录-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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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此，程晓天还是没有接过代表指挥权的佩剑。

　　　　“阁下，西部荒野需要你，这里的人民需要你。”菲米伯爵几乎是在哀求了。

　　　　摩尔菲斯指着程晓天大吼：“就知道你不是个有担当的人，你不配拥有凡妮莎的爱！”

　　　　就在这时，程晓天身后伸过来一只手，将菲米伯爵手里的佩剑一把夺过。

　　　　“此乃大义，我的未婚夫是个大英雄，绝对不会坐视不管！”凡妮莎抬手把佩剑扔进程晓天怀里，继续捂着脸，谁都不看。

　　　　程晓天心说，你们几个该不会是合起伙儿来诓我的吧？

　　　　“谢阁下，请立即下命吧！”菲米伯爵郑重一礼，说道。

　　　　程晓天看着面露喜色的民兵们，终于屈服了。

　　　　心念急转，思忖片刻后，他的眼睛忽然一亮，道：“你们先给我讲下附近的地形地貌，然后再做计较。”

　第四十八章：乌合之众

　　　　贾米尔事先万万没料到，范克里夫居然留有后招，就这么溜了。不过他并不认为这是个大问题，本来就到了决战的时刻，有那帮子人在，反而施展不开。

　　　　至于本方的伤亡吗？好吧，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本方，两边人都死绝了才好，省的事后暴风城还得劳师动众擦屁股。

　　　　当然，这些话不能说给部下们听，除了他的副手。

　　　　“赛门。”贾米尔意气风发高喊一声，那位满脸胡子的大汉连滚带爬蹿了过来。

　　　　“姐夫。”赛门喊道，贾米尔脸色顿变，狠狠瞪了他一眼，赛门吓得赶紧捂住了嘴。

　　　　“大头领，有什么吩咐？”赛门堆了满脸谄笑，贾米尔脸色松了下来。

　　　　这位赛门就是他的副手，同时也是他的小舅子，整支迪菲亚匪军中，只有他俩是“组织”上派来的人。其实说起来，真正的工作人员只有贾米尔，赛门是他走关系拉进来的，没有编制，只能算是临时工。

　　　　不过，这一切很快就会改变，这次行动完成后，自己就将爬上高位，而赛门也会凭功绩混到个正式编制。

　　　　关于这一点，贾米尔确信。

　　　　不要小看了那个编制，一旦进入了组织，就将游离于律法之外，到时候干什么不能发财？

　　　　“赛门，能不能混到那个位置，就看今天了！”贾米尔沉声提醒道。

　　　　赛门阴笑着，目中透出贪婪的光芒，大声应道：“大头领，我做事，您就放心吧！”

　　　　看着自信满满的小舅子，贾米尔满意的点了点头，用力一挥手，大声喊道：“全军听令，按原计划出击，杀光这些废物，抢走他们的土地、房子、还有女人！”

　　　　贾米尔了解自己的部下，知道什么东西能让他们热血沸腾，在他赤#裸裸的煽动之下，本就激动万分的匪军立刻陷入了疯狂中。他们眼珠瞬间变得通红，如嗜血的饿狼，贪婪刺激下，胸中迸发出野兽般的嘶喊。

　　　　“杀光这些胆小鬼，抢走他们的一切！”

　　　　听着一公里外树林中的“鬼哭狼嚎”，月溪镇废墟里的民兵们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他们紧紧握着手里充作武器的农具，身躯微微颤抖着。这里就是他们原本的家，现在只剩下了断壁残垣，还抢？抢什么？就剩一条烂命了！

　　　　“别管他们，全军向我靠拢。”程晓天站起身喊道，喊完又蹲了下去。民兵们闻命，立刻围了上来，将程晓天他们五人围在当中，紧紧聚拢在一起。

　　　　程晓天蹲地上招了招手，示意大伙全蹲下来，提出了个莫测高深的问题：“你们，知道什么叫乌合之众吗？”

　　　　大伙儿面面相觑，那边敌人都要杀过来了，讨论这个做什么？不过出于礼貌，领头四人还是分别表述了自己的看法。

　　　　托伦作为科班生，在场的军事权威，抢答道：“缺乏军事训练。”

　　　　“不能打。”摩尔菲斯的回答简单明了。

　　　　菲米伯爵老成得多，稍作斟酌后回答：“我想，应该是不够团结。”

　　　　程晓天点了点头，“你们说的都对，不过还是没有说到点子上，乌合之众，指的是缺乏战斗信念的军队。”

　　　　“这就是我想说的。”凡妮莎接道，四人同时翻了个白眼。

　　　　就在这时，东面的喊杀声骤然增强，大伙儿站起身看去，只见黑压压一票人，涌出树林，挤作一团推推搡搡向这边行进

　　　　敌人，终于发动总攻了。

　　　　他们的着装和队形全都杂乱无章，武器也是五花八门，连指挥的旗号都没有，看得程晓天不住摇头，就这样一帮子人，居然能祸乱西部荒野这么多年。

　　　　“没什么好看的。”程晓天喊了一声，语气似乎有些不悦，民兵们连忙又蹲了下来。不得不说，他的名声很管用，民兵们见总指挥程晓天这么淡定，心底顿时安了三分。

　　　　程晓天咳嗽一声，继续说道：“敌人这么疯狂，只不过是为了钱，可战争是要用牺牲来换取的，在死亡面前，金钱微不足道，所以不管他们叫嚣的有多大声，他们依然是缺乏战斗意志的乌合之众。就这点来说，我们要远强于敌人。”

　　　　程晓天这番话说得众人连连点头，陷入了沉思。

　　　　“我懂了，大家准备战斗。”凡妮莎说道。

　　　　“不！”程晓天断然否决，看着凡妮莎肃然说道：“给你安排一个艰巨的任务，就是现在，骑上我的马，向着哨兵岭跑，注意，速度不要太快。”

　　　　“啊？”凡妮莎懵了。

　　　　程晓天左右一打量，从民兵头顶上抢过两顶毡帽，一顶戴在自己头上，另一顶往凡妮莎头上一盖，站起身大声喊道：“等会我一下令，大伙就跟着凡妮莎女士的跑，不准超过，否则军法处置！”

　　　　众人还没琢磨透程晓天的用意，程晓天一拍凡妮莎的肩膀，扯着脖子大吼一声：“跑！”

　　　　凡妮莎毫不迟疑，一个闪现骑上马，双腿一夹，马儿嘶鸣一声小跑了出去。民兵们也不含糊，拔腿就追，废墟瞬间变成了马拉松赛场。

　　　　“头领，他们跑了！”

　　　　赛门指着“逃兵”大喊大叫，贾米尔目瞪口呆，这是怎么回事？两边在月溪镇纠缠了好几年，唐佳_菲米从未后退过，怎么今天主动撤军了，难道他们怕了吗？不过想这些也没用，该干嘛还得干嘛，赶紧追。

　　　　“兄弟们，快追上去宰了这些小羊羔！”贾米尔气急败坏大吼。

　　　　两方相距几百米，相信很快就能追上，这一点，被荣华富贵冲昏了头脑的叛军们毫不怀疑。

　　　　“他们追上来了。”一位拖后的民兵大喊。

　　　　敌人比想象的还要多，乌泱泱一个大集群，个个挥舞着利刃，凶神恶煞，大呼小叫让民兵们停下来挨宰。被这样一大群人追在身后，恐怕很少有人能做到淡定。

　　　　“大人，我们为什么不交战？”托伦和程晓天跑了个肩并肩，不满问道。双方人员差不多，战力……战力都那么回事，在他想来，实在没必要避战。

　　　　“你们不是兔子，别跑的太快，少爷我压在后面，你们怕个腿儿！”程晓天跟在大部队后面，戴着个破毡帽，如驱赶羊群的羊倌，对着民兵们大喊大叫，等集群速度稳定下来后，方才看向托伦。

　　　　这一刻，一贯没个正型的程晓天神情变得很严肃，小声说道：“士兵不是军棋推演里的棋子，他们不是工具，而是鲜活的生命，我们需要胜利，却不能因此而枉顾性命。”

　　　　“大人……”托伦嘴唇嗡动，说不出话来了。

　　　　程晓天笑着拍了拍托伦肩膀，“我们去哨兵岭，战斗，将会在那里结束。”

　　　　哨兵岭是领主府所在地，菲米伯爵的家眷都在那里，不过，并没有人对这个决战地点提出质疑，包括菲米伯爵在内，所有人都坚定不移执行着程晓天的命令。

　第四十九章：功用不明

　　　　西部荒野的地貌很简单，为典型的温带平原，最高峰哨兵岭，垂直高度200来米……距离月溪镇约一个马拉松的路程，三面悬崖，领主府就建在山顶上。

　　　　民兵们急行军了两个小时后，前方已能看见那座小山，后面却不见了追兵。并非是贾米尔等人放弃了追击，而是因为他的部下实在是跑不动了，那些人虽然自称“复仇军”，实则只是些地痞流氓，身体素质和农夫相比差的太远了。

　　　　到这时候，民兵的几位将领终于看出了些端倪，经过这一番急行军后，追兵被远远抛下，为民兵部队赢得了至少一个小时。对于战争来说，这一个小时极其宝贵，用的好，完全可能令战局发生某些变化。

　　　　“大人，那就是我的家。”跑在程晓天前面的民兵指着一座民房说道，说完那栋房子里走出一位妇人，他急忙大喊：“雪莉，快跑，这里就要打仗啦！”

　　　　“别让他们乱跑，让他们跟着大部队。”程晓天连忙阻止，说完又想起来一件事，喊道：“带上铁锹锄头。”

　　　　带上老弱妇孺打仗？这事前所未闻，这不是徒增伤亡吗？不过出于对程晓天的绝对信任，大伙倒也没有多说，开始一路跑一路召集家属，等跑到哨兵岭下的时候，队伍已经聚集起了2000多人。

　　　　山脚下，唯一的上山路口前，程晓天集合部队，开起了战前动员大会，他是这样说的：

　　　　“等会大家好好干，使劲干，一定要抢在敌人行动之前完工。放心，不会白干的，你们的领主会发工钱，是吧？菲米伯爵。”程晓天转向唐佳…菲米问到。

　　　　居民们期盼的注视中。菲米伯爵领着刚下山的全家老小，毫不犹豫一口答应，并许诺，谁干的卖力重重有赏！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子爵阁下，您一个人真的能行？”菲米伯爵凑在程晓天身边，担忧问道。

　　　　程晓天满不在乎，“我会飞，到时候溜之大吉就是。”

　　　　唐佳…菲米：“……”

　　　　程晓天见伯爵脸色有点不太好看，连忙拍着他肩膀安慰道：“我开玩笑的。放心吧，完全不会有问题。”

　　　　菲米伯爵狐疑的盯着程晓天，半晌后，终于一把握住程晓天的手，饱含着深情说道：“这里就拜托给大人了。”

　　　　“走吧走吧。”程晓天满不在乎挥了挥手，菲米伯爵退后一步，抚胸一礼，转身离去。

　　　　不光是他，所有民兵包括聚集来的老弱妇孺们。全都扛着镐头铁锹离去，他们在菲米伯爵和托伦的带领下，分成两队，沿着哨兵岭山脚开始向山后撤。20分钟后。所有人离开，上山的路口只剩下了程晓天一人。

　　　　程晓天见一切妥当，就地在上山台阶上坐了下来，盘腿打坐调息。静静等待敌人的到来。

　　　　哨兵岭三面绝壁，只有北坡比较缓，生满了林木。环境清幽，一条台阶直通山顶，掩映在茂密的绿荫中。一般的修真者都讲求冲虚宁静，喜欢避世，程晓天却偏爱充满了人间烟火气的地方，譬如西部荒野，可惜现在这里也不太平。

　　　　等人是一件很无聊的事，何况对方还迟到了很久，程晓天足足等了一个半小时，远处方才出现了那一大票匪军。看来，这些家伙比自己预判的还要不堪。

　　　　终于盼来了敌人，程晓天起身开始上山，边走边往地上扔东西。这些都是从村民那里搜集来的，乱七八糟什么都有，程晓天边扔边“啧啧”称奇，这都神马啊……

　　　　铜角子、发卡、手帕，还有豁了口的饭碗，这些都还算正常，等从乾坤袋里拽出个布条后，程晓天是彻底迷惑了。此物体呈长条形，两端系着布绳，中间还缝着个小口袋，似乎是用来装草灰布头之类的物体。

　　　　“搞不懂。”研究了半天后，程晓天摇头放弃，随手把布条丢在了台阶中央。

　　　　而此时，贾米尔终于领着疲累不堪的迪菲亚匪军杀到了山脚下。

　　　　“头领，我们需要休息，否则没法战斗了。”赛门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扔了手里的刀子哀求。其他人立刻连声附和，就地一倒，横七竖八躺了一地。

　　　　贾米尔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这些人都是轻装，才慢行军了四十公里，居然就趴下了，这样一群人该怎么打仗？好在这次的对手是老实巴交的民兵，否则他只能撂挑子走人。

　　　　所谓法不责众，所有人包括自己的小舅子都趴下了，这立刻进攻的命令实在没法下，他只好也坐在台阶上闭目养神，等部下恢复了体力再说。

　　　　坐了没一会，一名匪军从贾米尔身边爬了过去，举止有些鬼鬼祟祟，不过他也没往心里去，反正自己的部下就这德行，指望他们不鬼鬼祟祟那是不可能的。

　　　　过了一会，又有一人鬼鬼祟祟爬了过去，这回他还是没在意，不过他的小舅子赛门却留了个心眼，看了过去。

　　　　“你们手里拿的是什么？”赛门断喝一声，一个箭步跨了过去，尚未站定就呵斥道：“说的就是你，还藏？你还往怀里藏！”

　　　　“二头领，这是我捡到的，我的！”那名匪兵抓着自己的腰包，委屈的喊道，特意加重了“我的”俩字。那意思很明显，谁捡到归谁，就算你是二头领也不能抢部下的东西啊！

　　　　“我知道，我不就是看看嘛，你拿出来！”赛门掰开部下的手，在他欲哭无泪的注视中掏出那件事物抛了抛，不屑说道：“不就一个烂铜角子嘛，看把你宝贝的。”

　　　　说完，赛门随手把那个“烂铜角子”揣进自己兜里，向台阶上看，一个亮闪闪的物体映入了眼帘。大晴白天，只要眼睛不瞎，谁都能认出来，那竟然是个银角子！三人同时发现，同时启动，以百米冲刺的气概扑了过去。

　　　　匪兵都猴精猴精的，三人这一番动静，焉能不被关注？他们刚顺着台阶蹿上去，立刻就有一大票察觉异常的匪兵跟了过来。接下来的情况就顺理成章了，大伙一拨带一拨，轻手轻脚从头领身边绕过，等贾米尔察觉后，已经上去了一大半。

　　　　“谁让你们上去的？”贾米尔察觉后，抓住一名部下问道。

　　　　那名瘦猴般的匪兵嗫嚅一番回道：“是二头领带着大伙儿上去的，说是……发现了大量敌军的痕迹。”

　　　　“鲁莽！”贾米尔怒哼一声，心说你怎么这么不成器？要上也是让这些家伙当炮灰，你领头就上，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跟你姐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