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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有喜-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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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曾经有谁对我说,他不在乎退而求其次。但在我心里,他们谁都不是那个“次”字。

不要问我为什么可以同时爱上那么多人,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明白,那个人与你生死与共过,有着共同的、特殊的经历,心曾经靠得那么近,想再分开已经太难了。

其实我也曾那么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只会想着师傅一个人,但是陶二打开了我的心防,心防这种东西一旦被打开,便会如溃于蚁穴的千里之堤,在瞬间分崩离析。

我知道,一开始陶二对我的态度流于轻浮,他只是把我当做工作之余有趣的玩具罢了。给我下药,把我绑在身边看我扑腾。这就像小时候我抓到了独角仙,用细细的线绑住它们的脚,看他们四处扑腾。

我是不会爱上独角仙的,但他为什么会喜欢上我?

最初接近他,可能是因为在他身上看到了师傅的影子。他们有相似的地方,一个在文,一个在武,总是要挑灯连夜,处理着永远都处理不完的公务。那时候我刚刚离开帝都,每天夜里都是想着师傅入眠,想到睡不着,就会在白虹山庄的屋顶上到处跑,跑到最高的地方,坐下来看月亮,心里想师傅会不会也在看着月亮想我。

庄主陶清屋里的灯总是最后一个灭的,有时候我会耐不住好奇飘过去偷看,他在灯下眉心微蹙,似乎有许多烦心的事——这样的神情我常常在师傅脸上看到,每次看到,总是忍不住想伸出手去抚平他眉心的褶皱。

可我知道那是抚不平的。

有几次被陶清发现了,他也招呼我进去坐,让下人做了宵夜端上来,与我面对面吃。我狼吞虎咽的时候,他笑着问:“你不怕我下毒?”

我哼了一声说:“你不是已经下过毒了?何必多此一举。再说,你真要下毒,我也防不了。”

他要我帮他拿秘籍,怎么舍得让我出事。

那前半个月我过得委实逍遥,他任我予取予求,直到我的体重暴增刺了他的眼睛,他才下令叫我节食。

陶清是个非常狠的人,这也是为何五人之中,我对他最是害怕,无论是手段还是心计。反正节食的那一个月痛苦得我不想回忆了,他总是有办法让我瘦下来,但是见我真的瘦了,他眼里又有不忍心。

那时我饿得打滚,嘴馋得不行,掐着他的脖子说:“我要吃肉!”

他说:“你再胖下去很危险。”

我怒道:“我是海东青,那点高度摔不死我!我一定帮你把秘籍拿下来行了吧!”

他说:“不是秘籍的问题!”

“那还有什么问题!”我嗷呜一声,就咬在他脖子上了,咬出了血。

他大概是被我咬怕了,终于让人给送来一屉肉包子,我咬着没有肉馅的包子,想着师傅,泪流满面。他为难地看着我,伸手揉了揉我的脑袋,柔声说:“好了好了,别哭了,以后不饿着你了。”

我躲开他的手,郁闷地跑到墙角啃包子。

他名义上说怕我去外面偷东西吃,晚上把我扔到跟他一张床上睡,一双手锢着我的腰,整整一夜,我一动他就醒了,根本不能溜去厨房。

有一次偷吃了一只鸡被他发现,结果被打了屁股……

真是耻辱的往事啊……

他就把我掀倒,按在膝上手掌一下一下啪啪地打,痛得我在床上躺了一整天,他才假惺惺地来帮我上药。就这样我还能喜欢上他,或许我跟国子监那谁谁一个样,本质上是个受虐狂。

三个月的调养,除了让我的轻工力突飞猛进之外,我的吃苦能力也有了显著提高。

但是他突然发了癫说,不用我去取秘籍了。

我说:“好啊,给我解药。”

我想只要我吃了解药,立刻就走。

他古怪地看了我半天,说:“你就那么想走?”

废话,我吃饱了撑着陪他磨时间。

我很坚定。

然后他就生气了,解药什么的,都浮云了,他还是每天抱着我睡,不过没有提起拿秘籍的事。

—奇—我知道他挺不容易的,树大招风,白虹山庄是北武林之首,支持他的人是有,反对他的人也不少。新一届武林大会要在南北武林之中选出一个总盟主,竞争对手是万剑山庄的大宗师,他压力大得很,没有那秘籍估计很悬。

—书—于是找了个机会,我就偷偷溜了上去,打算把秘籍取下来跟他交换解药,结果被他发现了,那时候我已经攀到半途,他在山脚下一阵怒吼,吓得我脚一抖,踩空了,垂直下坠。

—网—那山壁仿佛是刀削成的,慌乱间找不到一个借力点,我的脚尖和手掌在下坠间被山壁磨出了血,火辣辣疼得我五官扭曲。陶清大概是脑子被门夹了,没想过自己轻工力比我逊得远了,竟然冲上来要接住我。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在他肩膀上踩了一脚,借力缓冲,结果把他踩了下去……

那一瞬间我就后悔了……认命地回身向下跳,千钧一发之际拉住他,另只手插入岩缝之中,倒抽一口气,奋力一蹬,扑向最近的一个山洞。

说不上是个山洞,只不过是山壁上的一个凹槽,入内颇深,有三四米。坐在洞内朝外望去,便是苍茫云海。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像是浮在半空一样。

扑进洞里之后,我整个人像被碾过一样疼得说不出话来。十指连心,看着血淋淋的双手,我的心得疼成什么样啊……

之前在岩缝上一插手,几乎把我中指的指甲磨掉了,我疼得浑身直颤,真想死了算了。那一脚把陶清踩下去,我直接就可以上去拿到秘籍了,可是陶清如果死了,我拿秘籍做什么呢?谁给我解药呢?

我胡思乱想着转移注意力,感觉到陶清在碰我的手,我怒喝一声:“松手!”疼死老娘了……

他自然不会听话,否则就不是陶清了。

“我不是说过,不用你上来取秘籍了吗!”他的声音阴沉得可怕,我一听就怒了,原来还是我多管闲事了。我一扭腰抬腿把他踹开。“滚!我不拿秘籍你会给我解药吗!”

他比我更生气,吼了回来:“你拿了我也不会给你解药!”

我睁大了眼睛瞪他。“陶清,你太小人了吧!”

他扑了上来,咬我的嘴唇,我不甘示弱反咬了回去,满口血腥味。

“疼……”推拒间触到了手上伤口,我下意识地喊了一声,他立刻停了下来,握住我的手腕,皱着眉端详,我确定自己看到了心疼,就像师傅常常用那样的眼神看我、

或者心疼,或者无奈,或者宠溺。他总是叹着气,揉着我的脑袋说:“玉儿啊……”

疼的时候,饿的时候,难过的时候,我就会想起师傅和义父,然后就更难过了。

我不在师傅以外的人面前哭,咬紧牙关瞪大了眼睛,结果眼泪还是扑扑往下掉,打在手上,疼得我龇牙咧嘴。

“别哭……”陶清擦去我脸上的眼泪,又小心翼翼帮我包扎伤口,没有纱布,他就直接撕衣服。

“你要撕撕你的干嘛撕我的!”我不满道。

他看了我一眼,说:“你的衣服比较柔软,适合包扎。”

我看了看他身上骚包的衣服,沉默了。他是从宴会上赶来的吧,还穿着一身正装……

我们在山洞里呆了一整个晚上,就这么下去的话,以他的轻工力一定会摔死,而我双手不能动,单靠两只脚很难保持平衡,估计也很悬,只能等了……

海拔高的地方,温度总是比较低的,他跟平常睡觉一样把我抱在怀里,小心地没有碰到我的伤口。若在平时,我一定躲得远远的,特殊时刻,便只有往他怀里缩汲取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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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柴烈火一相逢,便胜却淫间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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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清……”我的声音有些颤,“你冷不冷……”

他抱紧我说:“不冷。”

“那你把衣服脱给我穿吧……”

他沉默了片刻说,“李莹玉,我真想揍你。”

他太没良心了,也不想是谁害我变成这样的……

我继续发抖,发怨念……

最终他还是屈服了,脱下衣服给我穿,不过他脱我衣服干吗?

我用被包扎得圆圆的两个拳头护住胸,“你脱我衣服干吗?”

“听说可以用身体取暖。”他说得正气凛然。

“那你脱就可以了。”我说,然后用拳头夹着他的外套往身上披,没有手指真的很不方便。(我又不是多啦A梦……)

陶清叹了口气,主动帮我把衣服披上,衣服上还带着他的体温和气息,我登时暖和了一些,抬眼看着他只着中衣,又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冷不冷?”我意思意思问了一句。

“冷。”他眼中浮上淡淡笑意,嘴角微扬,声音蓦地柔和了三分。

“哦。”我紧了紧衣服,说,“我也很冷。”

微笑僵在嘴角,他的俊脸扭曲了一下,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我缩到角落里,还是觉得冷得难受,便对他说:“你过来给我挡挡风……”

看到他一副吃人的表情,我缩了缩脖子又说:“不然算了。”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李莹玉,有、时、候、我、真、想、抽、你……”

还算好,我以为他是“有时候不想抽我”。

结果,他还是听话过来了,我自觉地靠进他怀里,觉得他身上比我暖和多了,想到他内力极强,便说:“听说内力可以暖身子,你内力那么强,渡点给我成不?”

我终于把他逼崩溃了,他俯下脸又来咬我的嘴唇,一双手死死按着我的腰,我想推他,一推又手痛,只有以牙还牙了。

人到底是感官动物吧,明明开始是血腥的啮咬,结果却变了味,是他先放弃了使用牙齿攻击,我才勉强停止回击,可是他也没有离开,只是深入浅出地吻着,灼热的气息拂在面上,让我的心跳蓦地快了几拍,如擂鼓一般震得我鼓膜生疼。我打了一个激灵,终于反应过来推开了他,气喘吁吁地看着他的眼睛,半晌道:“这个方法似乎可以暖和身子哦……”至少没有刚才那么冷了。

“要继续吗?”他又要靠过来,我忙推开他,站起来跳了跳运动身子,转移注意力。

“你做什么?”他问。

我说:“运动可以暖和身子。”

他挑了挑眉,把我拉进怀里,靠在我耳边说:“我知道有一种运动可以暖和身子,非常有效。”

“什么?”我转头问他。

然后他又来解我的衣带了。

风灌了进来,我冷得一哆嗦,他转了方向,背对着洞口,帮我挡风。脱衣服比穿衣服快,我们只穿着薄薄的中衣抱在一起,外衣裹在外面,面面相觑。

他的身体确实很暖和,像个大火炉,我紧紧抱着火炉,几乎想钻进他胸膛里。

他的手在我背上摸来摸去,我问他做什么,他哑着声音说:“摩擦生热。”

其实我一直觉得他挺正人君子的,毕竟同床两三个月他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不至于现在兽性大发吧?尽管他从一开始到现在的举止都有些异常,但我仍是本着一颗闪闪发亮的红心,不啻以最险恶之用心来揣度别人……

再说,他的抚摸确实让我觉得舒服又暖和,轻哼了一声,闭上眼睛。

渐渐地,便有些不对劲了。那双手摩擦着,便从上衣下摆探了进去,没有阻隔地贴在我的背脊上,薄薄的茧子磨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皱了皱眉,有些困意上来了,便想无视。

结果那双手开始分道扬镳,一只往下,一只往前。

我两腿一夹,睁开眼睛,冷冷望着他。“喂,我忍你很久了,该适可而止了吧。”

他的眸色似乎深了一点,脸靠得很近,刻意压低的声音像根羽毛在我心头扫过,带着灵魂一起颤栗。“你真的只是为解药才上来的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容拒绝地将手伸了进去,我终于发现,我的腿根本合不拢,夹不住那只手。

“不……然……呢……”我的呼吸急促起来,身体微微颤抖,他的手法太高明了,我根本不是对手。趁人之危……小人……

“我觉得应该不只这个原因。”他的手指灵巧地揉按着,进进出出,欺负我现在反抗不了,我双腿发软,连踢他的力气都没有,额头抵着他宽厚的胸膛,大口喘息,宁死不屈。

“李莹玉,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

“没、有!”我咬牙切齿地说,“你太……自恋……了……”

他的手指顿了一下,往更深处去。

“不要紧,我喜欢你就可以了。”他说得理所当然,终于拉下我的亵裤,顶了进来。

喜欢吗?

有些茫然地望着透着微光的洞口,没有浮云遮蔽,月光清亮得碜人。浮浮沉沉间,我闭上了眼睛,开始想师傅,想着想着,便又回到他身上。

我顶多是觉得他跟师傅很像,想帮他,就当是帮师傅罢了。可是这怎么一样呢?我自己也知道是不一样的。凌珏峰之险,即便是我的轻工力很好,也不能说有十成把握,为什么冒险呢?

不明白……

昏昏沉沉的,身子确实暖和了起来,时间仿佛在海面上一沉一浮间流逝,最深处被烫了一下,我震惊地睁开眼瞪他。“喂,你!”说着,身子一阵痉挛,让我不自觉地惊呼出来。

声音媚得我都认不出那是自己的。

和第一次的经历不同,或许是他的技术很好,让我飞上了云霄。

事后,陶清玩着我的头发,仿佛漫不经心地问我:“谁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你的师傅?”

我颤了一下。

他继续说:“你梦里,都喊着他。”

我默了一下,说:“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如你所知,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同样的一阵沉默后,他轻声说:“如果不能改变,我可以装作不在乎。”

我心中一震,抬眼看他,末了,我说:“你可以,我不能。”

装的,并不是真的不在乎。

然后便是彻夜的沉默。

破晓的时候,我们穿好了衣服坐在洞口看云海日出,很美,真的很美,一眼望去,只有懒懒舒卷着的云海,和海那边的金乌。这天地之间骤然空旷了,只剩下两个人。

我和陶清。

没有那些缠身的俗事,俗人,只有这静静的日出。

我终究还是把秘籍拿到了手,给了他之后,也拿到了解药。

说是逃离,其实也瞒不过他,他没有来追,只是给彼此时间罢了。我自诩海东青,但说到底,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他会放我飞,前提是他能掌握我的方向,我左脚上有一根线,始终握在他手中,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将我带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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