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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动之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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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以为我和这个男人的交集就此完结时,命运之门再次扣响。

明天就是平安夜了,白皑皑的雪已经将整座城市覆盖。很多的中国学生都提前回国了,剩下的本地学生也早就回家过他们的团圆之节了。而我,决定留在这里一个人独自享受第一个西方的圣诞节。前些天,爸妈和我通了电话,说今年又不能一起过新年,他们现在正在缅甸,这些年他们去了很多落后城市,帮助那些贫困的,医疗设施落后的地方的人们,为他们减轻病痛,我为他们感到自豪。从小到大,我都比其他的同龄人要更早学会独立生存,我不得不再次想起了大洋彼岸的那个人,那个和我一同走过无数个快乐与哀愁的人。如果情感和岁月也能轻轻撕碎,扔到海中,那么,我愿意从此就在海底沉默。

我一个人独自漫步在回家的小巷上,沿街的很多门庭都被华丽的灯饰,圣诞树,彩球装饰一新。不时有情侣,嬉闹的孩子,幸福的一家人与我擦肩而过,我能感受到他们的喜悦,而我不觉得自己多么得落寞,只是孤独感袭来的时候,是势不可当的。

我又神游了,没有留意前方奔跑过来的人群,一个正面碰撞,把我带倒,幸好身边的路灯柱挽救了我一下。待我站稳以后,才发觉撞我的那群人已经跑远了。人倒霉起来真是祸不单行的!我的脚踝好像扭到了,稍稍一动,鼻子和眼睛都不听使唤得开始流水。我强忍着酸痛,步履艰难得往家赶。

不远处,我几乎可以看到自己的那栋小楼了。其实那里是我和另外两个中国女孩合租的,不过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了,她们在前几日就已经回国了。

最后一个拐角,我加快了脚步,虽然崴到的地方还是很疼,但是只要一想到马上就可以和我的床褥亲密接触,可以打开暖气,倒上一杯热牛奶,我身上的寒意和疼痛立刻就会消散。

我刚一转过拐角,就被一股力量拽向了墙边,我脑袋嗡得一声,第一反应就是自己遭抢劫了,我本能得和拽住我的力量抵抗起来,嘴巴也开始呼叫,但是还没机会出声就被对方用手掌捂了个严实。我很惊慌,全部的神经核细胞都站立了起来,我用尽力气扭动身体,试图从对方的钳制中找到一点漏洞得以逃脱,他一个转身就把我抵到了墙角。我很害怕,心想赶快拿出身上的财物以保命要紧,谁知还没等我做出妥协,他已经把头俯我的颈边,我想这次惨了,碰上个劫色的,正在我慌张眼泪都已经流出来的时候,居然听到耳边传来了低沉沙哑的声音,我以为自己幻听,因为他叫我钟小姐,大哥!不会这么巧吧!

“不要动,我被人袭击了”

“什么?”我的下巴差点掉下来

接着我听到凌乱的脚步声离我们越来越近,我莫名得感同身受起来,我已经分不清到底令我害怕的是眼前的人还是,临近的那一些。

我听到那些人就在拐角的另一头,他们彼此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忽然我听到有人说了句英语,大致是说那人受伤了,走不远。可惜眼前太黑了,我对眼前的人和状况都一知半解,他们说的那些更是让我摸不着头脑。不过我唯一可以祈祷的就是希望他们不要拐过来,否则我就算想置身事外都困难。

可是天不从人愿,我清晰的辨别出,那些人的声音正在靠近我们,我吓得有点哆嗦,俯在我身前的人,进一步得靠近我,贴着我,隐入墙角。我发现,他用身体整个隔绝了我与外界的联系,我的视野里只剩下一团漆黑的衣料,耳边,仿佛也只剩下自己和他的呼吸以及心跳。

我觉得拽住我双肩的手掌,力道正在加重,原来对方和我一样也被恐惧笼罩着。怎么办,要么一起死,要么一起活,置之死地而后生吧!我使了个巧力,双手搂住对方的腰,他明显对我的举动没有任何准备,惊讶之余,我一个转身把他按向墙边,踮起脚尖,双手环住他的颈项,用尽可能妩媚的姿态,吻住了对方。

而我们的动静自然把那些人成功地吸引过来了,只是我的姿态应该足够到位,而我的双手和我的头,也把面前的人隐藏得很好,说我不怕怎么可能,豁出去了,我从嘴里低咛出声,尽可能演得纵情忘我,而对方似乎理解了我的策略,我的腰被他扶住,我感觉到他的手掌抚弄着我的腰线一寸寸得,这种时候我绝对不该有其他的想法,可是我还是忍不住一阵酥麻,不争气的双腿,因为对方太过配合反而唱起反调来,一个踉跄,身体居然坠了下去,幸好那双手用力得托举住了我。

谢天谢地,我们成功了,我听到身后的人用生硬的英语议论了一句,随即便离开了。后来我才想,当时真得是我们运气太好,不然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让我们糊弄过去了呢,我也对自己的冲动,着实捏了一把汗。

在确定那些人的声音离我们远去后,我才离开了对方的唇,但是仍然不敢回头,只听到,面前的人说了句,已经走了!我才如触电般,松开了抱着对方的手,一步退离一米开外。

我正想质问对方到底是什么人时,他竟然沿着墙壁倒了下去。我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他,终于看清了他的脸,怎么会是他,可是他已经晕了过去,不会吧,这么一下,就吓晕了!

5

生命承受之重 。。。

我扶住他的双手仿佛摸到了粘乎的东西,把手伸出来,才发现那是鲜红的血,在黑暗的笼罩下,那血看上去就如黑漆一般。他果真受伤了!可是我不知道他伤在那里!但是爸妈都是外科大夫,一些基本的常识我还是知道的,我只能选择轻轻拍他的脸颊,我怕他伤了胫骨,不敢随意动弹他,他终于有了意识

“你伤了哪里,能动吗,我送你去医院”

“不能去医院!我没事!”

“你在流血!”

“替我找个地方,我要把子弹取出来!”我以为自己听错,他难道以为自己什么都行。我犹豫了,这么晚我又去哪替他找地方啊

“还是不用了”他估计看出我的为难,勉强支着我的双手,站了起来,但是他的虚弱已经毋庸置疑。

“我给你找地方”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好人做到底!

我把他带进了我的住所,幸亏现在放假,没有人,不然打死我也不干!

我艰难得扶着他走进了屋子里,在我关上门的那个霎那,他终于不支倒地,而我也没有了力气,随着他一起翻倒在地毯上。

我爬起来,急忙去查看他的情形,但是他的双眼紧闭,还说自救,明明把烂摊子丢给了我!

我终于知道什么叫生命可以承受之重,我以为自己可以,但是,把他从门口扶到沙发上几乎用尽了我吃奶的力气。

他仍然不醒人事,我不知该如何是好,我告诫自己这种时候必须冷静!我轻轻拨开他的外套,正面的衣服完好无损,只有刚才我手上蹭上去的一点血迹,我把他侧翻过去,一大片殷红印入眼帘,他的左肩上的衣料已经被血水浸湿,连弹孔穿过的痕迹我都无法辨认出来。我祈祷他千万不要失血过多。我不敢动他,只得找了把剪刀,把他的衣服从后面剪开,里面的黑色衬衣已经与他的身体紧密相粘。我不知道他怎么能撑这么久,刚才居然还有力气抱住我的身体。

我下了狠心,继续把里面的衬衣剪开,一个血肉模糊的伤口立刻呈现在我眼前。以前我一直都很怕这种场景,也不知道此刻哪来那么大的勇气和胆量。我只能找了一条大毛巾为他先捂住伤口止血,可是接下去该怎么办我已经没辙了。以前爸妈也从来没有教过我这种应急施救啊!

我大概因为焦虑手上按住的力道不自觉得加重了,手下的人竟然动了一下。我被他突然的动静吓了一跳,手立刻缩了回来,但是意识到他的血还在流,又立刻放了回去,一来一去,他估计被我折腾得疼醒了,他用一边完好的手臂撑着沙发坐了起来,我被迫跟着他一起站着起来,手继续紧紧为他捂住肩膀。

“你怎么样”

他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我不明所以“不行了?”

“你再这么用力,真的不行了”靠,还有心情调侃我应该一时半会死不了

“你再不醒,我就送你去医院了!”

“你父母有没有教你怎么取子弹”

“你既然查过我的背景,怎么会不知道这些”我负气得故意按了他得伤口一下,他强忍着疼痛,但是他额头得汗珠还是出卖了他,我觉得自己有点不厚道。

“我没有伤到骨头,你帮我把子弹取出来”

“什么!” 人果然不能有恻隐之心

“如果我死在这里,你以为自己脱得了关系吗”什么叫狗咬吕洞宾。

“可是我真的不会”

“我教你”

“可是我这里什么药品都没有”

“不需要,你只要帮我把弹头取出来,我的人在12个小时内会找到我”

“我真的不行”

他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把我愣住了。他把匕首交给我让我找酒精或者火消毒一下,又支使我找了一些干净的床单,我按照他说的把床单剪成条状,再找了些酒精和云南白药放在一边备用。

我以为已经没有我什么事了,谁知他突然把我刚刚交给他的匕首递还给我。我不明白得看了他一眼,他把匕首放在我的掌心,用力握住我的手。我朝他不停得摇头,嘴里一再呢喃着自己不行得,自己害怕,他双手扶住我的头,一个俯身就把吻落在了我的唇上,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震住,甚至忘了推开他。第一次,我睁着双眼,和别人接吻。我清楚得看到他的眼闭着,我清晰得看到他的睫毛好像在微微颤抖。当我意识到自己的唇舌并没有受到进一步侵扰时,他睁开了双眼,随后离开了我的嘴唇。

“你可以的,我相信你”他的声音象一种蛊惑一样。

“可是,我不会,我会害死你的”

“不会的,我既然遇到你,就注定死不了!你只需照我说的做。这个位置我如果可以,一定自己来,现在只有你能帮我,当我的手,用它把子弹挑出来。它从我出生就跟随我,它不会伤到我的。你值得我和Kaiser相信!”

我看着手里的匕首,上面刻着神秘的图腾,我猜那应该是他家族的象征,我感觉自己的手不住得颤抖,他用双手包裹住我的双手,坚定不移得看着我,对我说道:“我相信你,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一切都是宿命的安排!”我不懂他话里的意思,我只知道他的样子越来越虚弱,如果我再犹豫,他没准真的会死在这里。

他转过身,开始扯开背上的碎布,我不忍看下去,制止了他的动作,“我来吧”,我咬着牙,一点点拉开已经粘在伤口上的衣料,我看到他轻轻抽搐了一下,我知道一定很疼,可是他却一声都没有吭。我把伤口周围清理干净,隐约看到他背上的刺青,露出的一点点图案,好像和那把匕首上的图腾很象。我没有时间好奇,抖动着手里的匕首一步步接近我的目标,终于在快要到达伤口时,停了下来,

“没有麻醉药,会很疼的”说这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鼻子酸酸的,眼眶里已经有东西在打转

“我从小都不怕疼” 但是我看见他撑住沙发的手掌,已经攥紧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明显可见。

我从来不知道皮开肉绽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此刻我终于明白。当我把匕首刺入伤口时,眼前的人只是闷哼了一声,而我的心也随着强烈得颤抖了一下。我用另一只手扶住他的肩膀,尽可能快得寻找那颗致命的子弹,终于被我看到了一抹金属的光亮,当我把那个弹头取出来的瞬间,我觉得好像获得了全世界一样兴奋。可是我身前的人,真的一声都没有喊出来,难道他是铁打得吗?我立刻用布料摁住他的伤口,把云南白药撒在上面,然后把事先准备好的布料绕着他的肩膀缠起来。

所有工作完成以后,我小心翼翼得推了推眼前的人问道

“你还好吗”

“你做得很好,我没事”他的声音很低沉,就像刚刚打完仗一样

我绕到他面前想扶他躺好,谁知看到了一张毫无血色的面孔,他双眼紧闭,额头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我轻轻晃了他一下,他就朝我倒了下来。

他烧得很厉害,不过应该是正常反应,我给他吃了一些抗生素,不停得帮他物理降温,唯有这些是我能做得会做得,其他得,我希望正如他所说,他的人能够尽快找来。

我趴在沙发一边,不知到什么时候就睡着了,天蒙蒙亮的时候,我感觉沙发上的人动了一下,我摸了摸他的额头,惊叹他的体质和复原能力,烧退了应该不会有危险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still crazy in love

6

没有苦涩的泪 。。。

是我太没有常识又或者想法太过单纯,我还在暗自庆幸对方的勇气和自己三脚猫的医术,天还未亮透时我以为他已经退烧了,度过生死一线,但是现在病情又开始反复起来,人似乎已经有点昏迷得状态,我查看伤口,竟然发觉有发炎流脓的迹象,我必须得为他找个医生才行,不然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命搞不好真得会再次丢了。

我想起对街咖啡店老板的女儿好像是在医院工作的,我披上外套,立刻冲了出去。希望她能帮助我,七转八弯得我终于找到了救星,不知是我幸运,还是祁政熏命大,对方竟然是在急症室工作的外科大夫。我告诉她,我有个朋友受了外伤,但是因为他的签证已经过期,又是非法劳工,没办法送去医院,拜托她能不能去替我看一下,她起先有点犹豫,后来老板看我很可怜的样子在那苦苦哀求他,终于帮我说服了他的女儿,其实我知道他们是信教的,我还在他们前面神啊主啊的说了一大通,最后果然还是奏效了。可是当我们回到家时,那里已经人去楼空。

一切都如幻象一样,祁政熏那么诡异得出现,然后又悄然无声得退出了我的生活。

今天是圣诞夜了,我没有想到,从超级市场回来,在家门口会碰到他,风尘仆仆的等在哪里,雪下得很大,他站在屋檐一脚,还是被覆了一身白色的绒花。想起很多年前,他总是会在学校门口等我放学,接我一起回家,不过不是我自己的家。可是现在看到他,就象已经分隔了几千个光年一样,熟悉而又陌生,陌生而又熟悉。

“放假了为什么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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