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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泪-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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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在那双纯真眼睛的逼视下,极不自然的转开目光,口中极力搜索可以让她留在这里的理由:“我没人看着我吃饭,就会吃不下。”说完自己都感觉这个理由幼稚极了,额角悄悄渗出汗来。

玉蕊闪着大眼睛看了他一会,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却真的不走了,一只手拉他到草地上坐下,自己径自坐下,拍了拍身旁的空地,笑眯眯的看着他:“快吃饭吧。”

黑衣人被他看的发毛,只得硬着头皮坐在草地上,扒着已经变凉的饭菜,心中暗暗苦笑,他抬了抬头看向苍穹,心中只盼这夜快些过去。

玉蕊指着下巴专著的看着他吃饭的样子,见他鼻梁笔直,浓眉大眼,长得还不错,想到这里,暗暗摇头,心中只道可惜:可惜是个傻子。

这一夜,玉蕊陪着黑衣人坐了一晚,黑衣人却苦着脸将那饭菜吃了整整一晚。

清晨,蝶舞睁开双眼,听到窗外风穿梭过树叶的沙沙声,清晨的空气带着清新的泥土卷进屋内,让人心神一震。

心情突然变得雀跃。她鬼使神差的伸出手轻轻描摹他的鼻唇。

顺华的发,笔直的鼻,柔软的唇……

感觉到身边的人轻轻动了一下,触了电般的收回手,蝶舞不自然的笑道:“醒了?”

踏雪无痕应了一声,却飞快的穿上衣服,翻身越过她下床,一句话也不说得离开,一时间两人又重新回到初识的冷漠。

蝶舞呆呆的坐起身,一脸的困惑。

听到那脚步声越来越远,蝶舞猛地记起有人说过:

人在脆弱的时候,总是很容易对人敞开心扉。

冷漠的人可能会突然对你露出笑脸,矜持的人可能会对你热情似火。

可是当那些人重新恢复理智,

便会重新关起心灵的门。

冷漠的人依然冷漠,矜持的人依然矜持。

于是,踏雪无痕在短暂对蝶舞开启心灵之门之后,又重新恢复冷冷的面孔,和生疏。

蝶舞静静得坐在床上,一阵风吹来将床上的幔帐吹得轻轻摇曳,薄薄的纱幔漫过床上的人,遮住脸庞,一双美目透过纱幔却愈加茫然,床幔间依然流动着那人身上淡淡的蝶舞花香,在诺大的空空如也的床上慢慢的散去,留下的却是些许讽刺和蝶舞失落的心。

她记得那人身上的淡淡花香,清香而不单调,甜美而不艳俗。

她记得那人低低的声音,磁性而性感,清凉而魅惑。

她记得那人睡着时均匀的呼吸声,轻轻的,沉沉的,像个孩子。

她还记得那人抱着自己那样的紧,仿佛抓住一颗救命稻草,孤单的,惊慌得怕要失去。

她记得那人梦中轻喃呓语,他死死抓住她的衣襟流着泪低喃:“母亲,不要离开我。”

她记得他说那句话时,全身都在颤栗,他是那么脆弱,那么无辜。

于是,就在那一夜,她也记得,自己的心就那样轻易的沦陷,快地连自己都无法掌控。

第四十一章水流歌断春风暮

当玉蕊跑进屋内时,就看到坐在床上出神的蝶舞。

乌黑的发瀑布似的倾泻在雪白的衣衫上,她面容的沉静的坐在那里,头微微转着露出脖颈一片白嫩肌肤,芊芊素手搭在床沿上越发显得白嫩剔透,眼中的湖水却是仿佛一记死潭,吹不起半点波澜。白色的衣衫上有着些许的褶皱,透露出女子一丝丝倦色。

飘起的幔帐将女子包围其中,与白衣连成一片,仿佛血中忧伤的精灵。

“舞姐姐!你怎么样?”玉蕊见她这个样子,只觉心脏快要涨破,她几步跑到蝶舞跟前仔细检查,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才放了心,抬头却见她仍是愣愣的,不由轻声唤道:“舞姐姐?”

蝶舞回过神,听是玉蕊的声音,脸上浮起一丝温暖,她淡淡地问道:“昨晚去哪了,一晚上都不回来?”

玉蕊见她恢复正常,松了口气,听她关心自己,心中也是暖暖的,想起昨晚那个黑衣人,不由心花怒放,一屁股坐到床上,嘻嘻笑着对蝶舞讲她昨晚遇见那黑衣人的情景。

“他吃那饭吃了一晚上?”蝶舞听到有趣处也是忍俊不已,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嗯,他就在那一小口一小口地扒着饭,最后几乎是数着米粒吃的。”

“后来怎样?”

“后来我就睡着了,等我醒过来时那个人就走了,碗筷摆在地上,不过碗中吃得干干净净。”玉蕊眉飞色舞的说着,脑中又浮现出那人苦着脸吃饭的样子,又吃吃的笑起来。

蝶舞听得奇怪,她沉吟一声,问道:“玉蕊,你来的时候没有遇到别的人么……比如……那黑衣人之类的。”

“没有啊。”玉蕊仔细的回忆了一番干脆的说道。

脑中的思路瞬间理顺,那黑衣人是保护他而来的吧,黑衣人为了不让玉蕊打扰他们,才抢了饭菜将他引开,只是那黑衣人的方法怎么这么笨?

蝶舞抿嘴笑着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原来却是走了……

“啊呀!”玉蕊突然大叫一声,将蝶舞吓了一跳,她猛地抬头问道:“怎么了?”

玉蕊拍着脑瓜,似笑非笑得道:“忘了给姐姐熬药了,我这就去。”

一听到药,昨天那刺鼻的味道和胃中翻江倒海的苦浪历时涌了上来,蝶舞的脸皱成一团,她立即抓住玉蕊的衣襟,可怜兮兮得道:“待会再去吧,好不好。”

“不行,公子说要喝半年呢,知道找到……”说道半截怎么也记不起踏雪无痕说的是什么药名,只得含含糊糊说道:“找到那个……才行。”

蝶舞听得好笑,她挑着眉问道:“找到什么?”

玉蕊在脑中极力思考那药的名字,无奈,自己一点印象也没有,只憋得小脸通红,看到蝶舞一脸坏笑的样子,嗔怪这跺了跺脚,说了句“不理你了”便跑了出去。

听着耳边脚步声渐渐走远,嘴角淡淡的笑容渐渐停滞,她幽幽的叹了口气,心中的沉闷却依然无法释放。

拿了放在手边木杖,蝶舞慢慢的走出屋子,远处,玉蕊拿着小扇小脸通红的对着药罐扇着,雾气缭绕中却并未看到默默走着的蝶舞。

木杖一下一下的敲在松软的泥土中,发出轻微的脆响,蝶舞无目的走着,心情也慢慢变得好起来。

她突然记起陶渊明的那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诗句,清风徐徐,果真应景,如果自己不是双目失明,想必自己一定也能有这样的淡然,又如果自己不是为情所困,定也能安静的享受这片纯美的自然吧。

走了很久,蝶舞渐渐体力不支,腿部酸痛,额头也渗出汗来,她摸索着在路边的石头上坐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用木杖支撑着身体静静休息。

这时脚底被一个东西碰触,蝶舞皱了皱眉,伸手触摸,却是一个自己缝制的球,那球面似乎用普通的麻布缝成,细细的摸着还能摸到球上浓密的针脚。

猛地想起,古代的蹴鞠就是足球的原形。

眼前又浮现出一个跑着足球威风凛凛的看着他的小男孩,他穿着一身宽大的球服,小大人似的站在路口等着自己。

那时候自己也是小小的,走得很慢,总是迟到。

每次他总是皱着秀气的眉瞪着自己傲慢的道:“每次都这么慢。”

自己却不理他,径自往前走,他却快步跟上来,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挽住自己的小手,那时她不知羞耻的傻兮兮的望着他笑,他也笑着,笑得很得意。

慕容强是很喜欢踢足球的,每次比赛时她总是去给他加油,看着那些为她痴狂的女孩子,心中微微的甜。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看她的目光变得温柔,他总是宠溺的看着她,什么事都顺着她,让她觉得那事变得天长地久,那时,他拉着她的手一字一句得道:“莫蝶舞和慕容强,生生世世。”她也长大了,变成一个羞涩的少女,自己只是甜蜜的低着头,不敢看他,却从没考虑过那句话的可信度。那时候她是那么相信他,他的每一句话,她都不曾怀疑。

知道突然的一天,他找不到她,家中、学校、他喜欢去的足球场,到处都没有他的影子,她以为自己惹他生气了,他躲起来不理自己,于是她找遍了所有可以去的地方,可是,依旧见不到他的身影。

那时,她站到他家门外等了整整一天,后来爸妈才告诉她,他去了国外。

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就那样悄声的走了。

她想的头痛,可是依旧想不出原因,他们就那样分开了,可悲的,她都不知道什么原因。于是她要来他的电话,疯狂的拨着号码,每次接通时听到她的声音便挂断了。她愤怒的扔掉电话,从此再也不肯与他联系,她想,她要把他忘掉。

她以为她真的可以把他忘掉,她烧掉了他所有送给她的东西,不许家人提他的名字,仿佛慕容强这个人突然消失在这个师姐,钱夹里再也没有了两人一起照的大头贴,上学再也没有人等,渐渐的,她喜欢上了独自一个人走夜路,听着悲伤的歌,没有了以前的活泼,却多了一份沉静与冷漠。

可是,偶尔的经过足球场,那个有过他们欢乐的地方,心还是会微微的疼,放学时,看着空旷的路口,都忍不住偷看几眼,似乎在期望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

后来她考上同一个城市中的大学,依稀听说他在那边也上了一所好大学,甚至……交了女朋友。

于是她彻底地把他埋进心底,依旧独来独往,享受寂静的夜晚,听着歌手们唱着忧伤的歌。

蝶舞叹了口气,却自嘲的笑起来,摇了摇头,怎么想起了这个?

拿着那蹴鞠反复抚摸,嘴角上的笑慢慢缓去,她叹了口气,迎着微小的风怅然得想:强哥哥,也许你是对的,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你看,我也爱上别人了,你会衷心的祝福我是不是?

凝神想着却被一声稚嫩的叫声打断。

“把蹴鞠还我。”

声音脆脆的,却是一个小男孩的声音。

蝶舞微微笑着,将手中的蹴鞠扬了扬,反问道:“你的?”

小男孩张着大眼睛,小脸鼓鼓的,他得意的道:“当然。”说完意犹未尽的补充道:“我们村的小孩子里只有我一个人有。”

蝶舞侧了侧头,温柔的将蹴鞠递给他,笑着赞道:“你可真厉害。”

许是小男孩听得这话高兴,接了球并不急着离开,他伸出小手在蝶舞眼前晃了晃,奇怪的道:“你看不见么?”

蝶舞身体微微一滞,随即笑道:“是啊,姐姐看不见。”

小男孩似乎对她的失明没了兴趣,转眼看到她的脸,天真地问道:“你可真奇怪,你的脸另一半怎么这么红。”

微微扬了扬眉,蝶舞但笑不语。

男孩似乎还要发问,这时身后却传来一声焦急的呼唤:

“离儿……”

小男孩回过头看了看,转过身对蝶舞说道:“我娘叫我了,你可别走,我一会再找你玩。”说完便迈着小步子“噔噔”跑开。

蝶舞微笑着直起身,阳光已没有方才的灼热,这才想起自己出来许久,玉蕊该着急了,于是拿了木杖,探着步子,慢慢的往回走。

离儿抱着蹴鞠一阵小跑,就看到娘挽着篮子站在街上远远的张望,见他走进了,一手揪住他的小耳朵,嘴中怒道:“臭小子,你又跑到哪去炫耀蹴鞠了?”

第四十二章天长地远魂飞苦

清风徐徐,芳香四溢。

来时蝶舞走的悠然,回去时归心似箭,却才知原来自己走了那么远,心中想着玉蕊肯定着急,腿上便加快了脚步,一路上停停走走倒也不觉得多么累。

走着走着,总觉得身后有个目光盯着她,那目光赤裸裸的灼热的似乎想要在她背上烧个洞,蝶舞心中一颤,脚上不禁越走越快,最后几乎小跑起来,忽听得后面依稀传来脚步声,蝶舞颤抖的心反而静下来,她放慢了步子,似乎是要等那人追上,谁知,身后的脚步却也变慢了。

蝶舞轻笑一声,决定变被动为主动,她停住脚步,慢慢转身,朗声道:“公子还是出来吧,偷偷摸摸不如坦诚相见的好。”

声音入耳,却恍如投进深渊的石子,杳无音信,只听到荒野中风吹野草的沙沙声。

蝶舞倾耳听着,手紧紧抓住木杖,指甲插进木杖细细的纹理中。

许久,那人似乎也玩腻了猫捉老鼠的游戏,身边的草丛一阵骚动,接着那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

蝶舞站直身体,暗自戒备。

只听头顶上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你是个瞎子?”说完又绕着蝶舞转了几圈,嘴中啧啧,直道可惜。

这人这样肆无忌惮!是了。自己是个女子不说,还是个瞎子,她当然会肆无忌惮,蝶舞苦笑着,不知是喜是忧。

只听那声音继续道:“脸也不好看,这么丑……”似是特意加强语气般,又重复了一句:“越看越丑。”

蝶舞皱着眉,不为所动,戒备的将身体转向那个声音,手中的木杖抓的更紧。

谁知那人却突然攀住她的肩,轻笑道:“别这么紧张,可惜了你这好身形。”

蝶舞被这动作吓得身体一颤,周围弥漫着男子身上特有的香气,只是味道要浓烈许多,她奇怪的皱了皱眉,僵直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这人是匹披着羊皮的狼,表面温和,谁知他会做什么,她暗自叹了口气,心道有些后悔自己的任性,在山上生活的太安逸,忘了危险的存在,自己偷偷溜出来就是一个例子。

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丝明了,蝶舞困惑的抬起头:“你是采花贼?”

男子轻笑起来,亲昵地点了点她的鼻尖,赞道:“真聪明,这么快就猜出来了。”说完又补充一句:“我可是从山下一直跟到你这里,可累死我了。”说着往蝶舞身上挨了挨。

采花贼,最精通的就是轻功,从山下到这里说累岂不是太做作?

蝶舞轻嗤一声,脸上却笑起来。

“你笑什么?”头顶的声音蓦然变得冷烈。

蝶舞轻轻叹了口气,笑道:“小女子这种情形竟然能遇到采花贼,实在是大大的荣幸啊。”

男子打量了她一眼,见她虽然脸上附有胎记,另一半皮肤却若凝脂,眉目精致,再加上身形凹凸有致,走起路来身子婀娜,若不是这样他也不会追这么远的路。只可惜那胎记红红得饶是刺眼,若是去了那胎记定是个倾国倾城的尤物。

眼睛虽然看不见,但是她那双眼睛犹如无波的湖水,清澈的不见底,竟是分外惹人怜爱。

这样想着,男子嘴角一扬,笑道:“你也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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