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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汉争霸启示录-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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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这是第一。”于是张良放下一根筷子,放在“不可封”的圈里,“这是封六国之后这个主意的第一个不合理、没道理的地方。”(其实,张良说的才不合理,商汤是封夏桀之后,而刘邦不是封项羽之后,而封的是中间力量,没有可比性)

“那么,武王伐纣之时,封纣王的后人于宋国,是因为他自忖可以战败和斩得纣王之头,所以敢于先这么做。您自忖可以斩得项王之头吗?”(同样不合理,不可类比)

刘邦既然第一个说不能了,现在自然接着说不能了:“不能。”

“是啊,所以,这是他的计划的第二个不合理。”于是,张良又把一个筷子放到“不可封”里了。

张良接着说:“武王伐纣成功以后,旌表商之贤人商容,释放被囚的善人箕子,重建忠臣比干的坟墓,如今大王能够重建圣人之墓,旌表贤人吗?”

刘邦说:“不能。”

张良这话的逻辑很难理解,不能旌表商之贤人,就是证明复封六国之后不合理,不知这中间的逻辑是什么。大约要想让自己被人们认为是有德有义的人(以便让人民追随),光封贵人之后为王侯还不够,还得旌表善人贤人,若不能做后者,则前者的意义和致刘邦为有德有义之人的效果,就不够了。可是,刘邦为何就不能旌表善人呢?做做秀不就行了。

于是张良把第三根筷子放在“不可封”的圈里边了。

“武王伐纣之后,把纣王仓库里的粟,都给老百姓分了,把鹿台上的钱,散给了老百姓,现在您能把府库里的钱财,都给贫穷的老百姓分了吗?”(张良这话还是那意思,有德有义,还得给老百姓分钱讨好才算足够,光封个贵人之后不够)

刘邦说:“这也不能啊。我哪有那么多闲钱。”然后他看了一眼桌上的小米饭和涪陵榨菜。

张良于是把第四根筷子放在“不可封”的圈里了。

张良接着说:“灭商之事已毕,周武王把战车都放进了大修场,改造成了民用马车,把盾牌戈矛用虎皮兜子都裹了送进兵器库存着,以示天下不再用兵。大王能偃武修文,从此不再用兵吗?”(不打仗,放掉倒霉的老百姓,是大德和大仁)

刘邦说:“不行啊,这战事还没完呢。”(偃武修文,是在灭商之后,刘邦现在还在讨项阶段,二者亦没有可比性)

“对啊。”于是张良把第五根筷子放在不可封的圈里了。

“大王,周武王放马于华山之阳,以示不再用兵折腾老百姓。大王如今能散了马不用了吗?”(还是不打仗,跟上文一个意思,跟现在的刘邦所处的阶段没有可比性)

“不能啊。马还得天天骑着打呢!”刘邦傻呵呵地说。

于是,张良把第六根筷子放在不可封的圈里了。

“周武王放牛于桃林之下,以示不再用牛车往前线输送军火和兵粮。大王现在能放了牛不用吗?”

刘邦说:“不能。很多集装箱需要牛拉呢!”

是啊。于是张良把第七根筷子放在不可封的圈里了(这第七根,应该跟第六根合并只算一根,牛和马有什么区别啊)。

张良看看筷子筒里就剩一根筷子了,于是不再啰唆和逻辑不清,乃至有点强词夺理地作不具可比性的分析了,说道:“如今天下游士豪杰离别自己的亲戚妻子,放着埋老爸爷爷的坟墓不去上坟,别离自己的故旧知交和老情人,单跟着大王您以游江湖者,只是欲日夜望咫尺之地(这话非常重要,意思是这般武将文臣,都是为了能受封城邑土地而来闹革命的),如今您把六国的贵族之后全都复立了,天下跟着您跑的这帮游士豪杰,一看都没戏了,纷纷返回故国,侍奉您所封的这些君主,守着自己的亲戚和故旧。大王您还领导着谁去闹革命呢?”

于是,张良把第八根筷子放在“不可封”的圈里了——这大约就是运筹帷幄吧。筹,就是算筹,张良一时找不到,就拿刘邦的筷子替代了。

这最后一个分析,是唯一有道理,也直接合逻辑的。所谓天下游士跟着刘邦,在荥阳城里饿着肚子守着,在北方、南方和后方的各自战线上玩命辛苦地战斗着,就是为了能受封为王侯将相(跟陈胜起义时候说的一样),如今把六国土地都给了六国之后,这些人一看股份全被六国分光了,不也就都打辞职报告回家了吗?

张良把这最后一根——第八根筷子放在“不可封”的圈里。刘邦当即大悟,立刻把嘴里一直在边听边嚼的饭给吐出来了,对着想象中的郦食其骂道:“竖儒,几乎败了你爸爸我的大事!”连忙下令叫郦食其不许再刻什么吃里爬外的印了。

张良本是贵族之后,如今却不肯令刘邦复分六国贵族,大约不是他不肯惠顾贵族,而是事情有轻重缓急,有大有小,现在是不能这么做的。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张良通过历史的教训,通过自己帮着韩王成的一番折腾,以及六国贵族称王者纷纷得到的悲哀下场,心中已经对贵族之人的命数,失去了迷信和为之努力的信心了。这大约也代表了当时人们的一般感观,人们普遍根深蒂固的“分封情结”(复立战国贵族),至此已经不如秦末那么强烈了。

项羽在从前搞咸阳大分封时,早就开始排斥六国贵族之后,而大封自己的功臣诸将,刘邦迟至今日,才意识到了这一点,开始跟六国贵族划清界限,专意留着天下给自己的功臣将士做封赏的股本(刘邦比项羽大二十四岁,所以和老贵族们的感情和留念,总比项羽深些)。

不过刘邦似乎也有高于项羽的地方,就是他做决策快。听到郦食其的建议,当即履行,甚至不及与他人参议,就立刻决策。从前听了鲰生的意见,也是立刻就分兵守函谷关。这样的决策速度,确实会出现错误决策,但是,在战争年代,见到事机,习惯于快速决策,比见机迟的人,是一个决定性的优点。

陈平献计离间项羽范增

时间一天天过去,荥阳已经被围了一个多月了,天气也热起来了,已到夏天了。夏天的风开始热起来了,应付夏天已经是眼下最要紧的事情了。

刘邦想着,不封六国之后,可是外面还是围城甚急啊。怎么办呢?想来想去,只好把护军中尉(全军总政委)陈平同志找来了。

陈平上次因为盗嫂受金,被揭发检举给刘邦了。陈平解释一番,于是刘邦不再管他受不受金。

刘邦对陈平心事重重地说:“如今被围甚急,怎么办啊?”

陈平说:“这我给您分析下情况吧。项王之为人,恭敬爱人,士人中的廉节好礼者,多来归附了他。但是轮到按功行赏、授予爵位和封邑,他却为难,舍不得给,士人好些因此亦不来归附他。大王您呢?对人怠慢而少礼,那些清廉有节义的士人,因此也受不了您,不肯来。但是大王您能慷慨施人以爵位和封邑,于是士人中的顽钝嗜利无耻(贪图钱财土地)者,就大多来附了您。你们两个人啊,谁能克服自己的短处,学到对方的长处,则天下就定给谁了。”

大约人的收入可以分为现金收入和非现金收入。工资、爵邑这都是现金收入,尊重、成就感等,则是非现金收入。非现金收入调动人的效果更长久,但是前提是现金收入得到保障。

项羽恭敬爱人,待人以礼,这是能给人非现金收入,通过精神上的相吸相引来招徕和凝聚他的人才团队,对于这个团队的长期持久竞争力是有好处的。刘邦单单用金子爵邑的赏赐来吸引和激励人才,这种物质刺激,见效快,但是来的人都是物质导向,为利而动,上下争利,彼此之间也是争利,关系越来越不和谐,最后引发很多矛盾,于是成功得快,但败得也快,没有长期的持久竞争力。

所以陈平说他们二者应该互相学对方的优点。

陈平接着说道:“但是大王恣意侮辱人,不能得到廉节之士。”

意思是说,你想学项羽那样多给非现金收入,但是你素来少礼而侮辱人,你是做不到了。那怎么办呢,那你就破坏项羽,让他也做不到这一点,项羽通过恭敬好爱人,得到了人才,如果你能让项羽对他们表现得既不恭敬也不爱,你就可以打断项羽和他们之间的联系。陈平接着说:“如今项王的骨鲠之臣亚父范增、钟离昧、龙且、周殷之类,不过数人而已(即项羽靠着恭敬爱人而得到了的廉节守义的能人和人才)。大王您若能拿出数万斤黄金,行反间计,离间他们君臣,以疑他们之心,项王为人刚强,好猜忌信谗,必内相诛杀之。您再举兵攻之,破楚是必然的事了。”

项王得到这些骨鲠之臣,靠的是对他们的精神上的恭敬和爱才,如果项王中了反间计,开始怀疑和不信任他们了,则项王与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也就是精神上的维系,也就断了。项王连对他们的信任都没有了,恭敬和爱才还有什么价值,因此这些人也就必定会弃项王而去。贪图项王物质利益而来的能人,本来也少。这样,两类能人都没有,项王落了单,你当然可以打败他了——就以你吸引来的贪金好利的无耻能人去打。你做不到像项王那样靠恭敬而吸引廉节之士,那就跟项羽捣乱,也别让他有这种人。

陈平的计策确实很毒啊,也很能分析。于是刘邦当即赞许,当即拨给了陈平四万斤金子,用叉车搬着,拉到陈平的营房里去了。至于陈平如何使用这些金子,是拿它去离间楚国君臣去了,还是自己炒房买不动产去了,刘邦恣其所为,不问其出入花销。

陈平于是大量派出反间间谍,带着一叉车一叉车的金子,去楚军里收买、造谣、诬陷、离间,于是楚军很快内部就传开了各种小道消息:“钟离昧、龙且、周殷等诸将,为项王将兵,功劳甚多,然而终于不能裂地称王,他们没法活了,打算跟汉王相合,灭了项王,分了项王的地盘,各王其地!”

项羽听了这些沸沸扬扬的说法之后,不由得怀疑钟离昧、周殷等人。这样,项羽通过恭敬爱人而吸引到的这些能人,见了项羽怀疑自己,也开始对项羽心灰意懒了,君臣开始脱钩。

关于范增的谣言也不少,项羽也心中暗疑。项羽为了不冤枉好人,于是打算派一个自己信得过的使者,到汉王营里看个究竟。使者带着搜集情报的特殊任务,进了荥阳城,请求汉王接见。

陈平对刘邦说:“汉王,敌人有了反应了,派特务来核对查证这些谣言了。”

刘邦说:“那我怎么办?”

陈平说:“我教你如此如此如此办!”

刘邦听了,不禁哈哈大笑,瞅着陈平这个美男子,乐得像看着一个天才的喜剧演员。刘邦这么高兴,是因为马上要按照导演陈平的意思,参演一个活话剧。

刘邦传令说:“宣楚使者到餐厅大包用膳,汉王届时就到。”

届时,汉王领着一帮厨子美女,举着托着错银铜鼎、熊足漆鼎、带铜盖子和能卡住铜盖子的卡棍锁(扃)的铜鼎,里边装着牛、猪、羊三样大牲口的熟肉,号称所谓招待诸侯的太牢,还有方的圆的各种樽,里边装着酒,拎着大漆勺、大漆斗(舀酒用的),纷纷往大包间里举过头顶送过去。

刘邦走在最前面,进了包间,一看使者,刘邦故意大惊愕,说:“咦?是项王的使者啊,我以为是亚父使者呢,唉!”刘邦回头就对厨子美女们嚷嚷:“现在城里都吃小孩子了,这宝贝大肉哪能随便用,你们都给我端回去,去!去!”

于是,美女厨子们,又扛着鼎,抱着盒(里边装着大米饭),拿着柶(吃米饭用的),拖着樽,拎着酒勺,把这套太牢级别的大餐饭,给呼隆隆端回去了。

不一会儿,服务员们,端着一盆小米饭和涪陵榨菜,重新拿上来了,给楚使者吃。刘邦也坐在旁边吃,说:“你快吃吧,我一会儿还有一个重要的约会,待会儿我让传达室的陪你吃啊。谒者,谒者,你进来陪着客人。”说完,刘邦就跑了。

楚使者目瞪口呆,就剩自己一个人在屋里,服务员也不进来给他服务,他瞅着四壁的墙,刚拿起筷子没吃一会儿,餐厅服务长就跑进来了:“你吃完了没,你可以走啦,这屋子待会儿还要腾出来给贵宾用呢。欢迎您再来!没吃完可以到大厅去吃啊。”

说完,就把楚使者赶出了餐厅。

楚使者憋了一肚子气回到楚营,把情况跟项王一说,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宿舍让人重新做饭吃。项羽闻听这些消息,心中对范增的小疑,就变成大疑了:“好哇,我这亚父果然吃里爬外,现在跟汉国人都黏糊到了这么如胶似漆的地步了。”

正在这时候,亚父范增又跑来了,对项羽说:“项王,我已经得到情报,荥阳城内粮尽兵疲,您赶紧传令急攻荥阳,大功必成。”

项羽已经怀疑范增,遂不肯听范增之言,推脱说:“您老先别这么积极了,我慢慢自有分教。”

范增碰了个没趣,奇奇怪怪地出去了。出去之后,项羽就慢慢对周围人说:“攻城是个要死很多人的事情,亚父又跟汉人这么亲,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随后,项羽心想,我们楚军很多要害大权,还都在范增手里把着,若有个万一,他老糊涂了,我们全军都跟着要倒霉。于是,暗暗地削夺范增的军权。

范增很快就听到了项羽背后对他的嘟囔,一看兵权又被项羽暗暗地夺了,知道项羽在心中怀疑他了,气得一口血险些吐出来,不禁勃然大怒,跑到项羽的大帐,吼道:“现在天下大事定矣,君王好自为之吧。我要请求退休回家了!”

项羽初听有些不忍,想想范增为了我们项家五年征战追随,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范增也确实老了,老糊涂了,真若犯了糊涂,降了汉军,他自己晚节不保,我们楚军也大丧其锐,不如让他回去,他和我们都免得犯错误,于是随即照允。

范增本来说想回去,以明自己之志,一见项羽并不挽留,就觉得浑身上下,被冷水泡了一般,战栗疼痛,几乎歪着身子摔倒。项羽侍卫赶紧来扶,范增一推手挣开,举着拐杖,踉踉跄跄,出帐而去。走出好远,项羽似乎还能听到亚父的一声仰天哀呼,无比凄凉。军中闻者,无不哀伤。

当时正是盛夏,天空火亮亮的,亚父随后带着自己的侍从,却满身被衰凉之意所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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