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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仙凡-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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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落云观还在,难道说……随风想起了那个身着白衣面sè永远惨白的女鬼,那个女鬼就是云水渐的师妹?

心里虽然已经完全的凌乱,但脸上却没有丝毫变化,静等着云水渐继续说。

“后来师父为我疗伤时发现了我的死穴,之后的几年便一直和我四处求医,一直没顾得上回天功的事情。便想等你真正九岁的时候再送过去,只可惜,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去过落云山。也不知师妹的尸体究竟怎么样了。小风,我最后有个请求,你能不能替我……去落云山找到师妹的尸骨,上……上一炷香?”

“云大哥,我都应你……我一定找到她。”云水渐的声音越来越小,随风也早已泣不成声。

“别哭,男子汉流血……不流泪。你是师父衣钵的……唯一传人,我身为大弟子,护你周全是我分内之事,你…不必…不必介怀。”云水渐神sè平淡,并没有一丝的遗憾。“狂刀…虽……虽然吃了我……一剑,但是…还没有……死,你…去……杀…杀……杀了……”

他耗完了最后一口气,胸口一抽,头一下歪在了随风怀里,一代英姿少侠,就此辞世。

随风擦了擦眼泪,晃晃地站起身来,手中提着纯钧剑向着狂刀走去。

“休杀我徒儿!”一道声音从远而近,正是血隐的声音。不过他话音虽能传到,他人却还在十里之外。随风抬起头,却只看到他一人,不知梁偷儿在哪。

随风冷着双眼,又向前走了几步,完全无视眼眶都yù眦裂的血隐。

手中的纯钧坚定地挥了下去。

“啊!”第一卷登龙之谜就这么结束了,请大家接着期待第二卷哦~

第六十五章噩梦醒来

那一剑挥的是如此坚定,从小到大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这样坚定地想杀一个人,明知道血隐就在前方不远处,后路,xìng命,这些他从未考虑过。

一剑断喉竟是这样的滋味,溅起的血花是如此的绚烂,随风看的痴了,直到血花溅到了他的衣角,他才从那一种感觉中脱离出来。死不瞑目的狂刀喉管处还在汩汩地流着鲜血,而后面大义凛然的云水渐也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是第一次有人为了他而死去,也是他第一次体会到了为了一个坚定的理由杀人是什么滋味。面前像是一团火燃烧的血隐,和四周寂静无声的夜sè,他手中微颤的纯钧剑,这一切多么像是一场噩梦啊,或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

云水渐弥留之际那熠熠的眼神,花久龚将回天功传给他之后抚着胡须微笑时的慈祥,还有一个若隐若现的伟岸身影那是他的父亲!这三道身影在他脑中不断地盘旋,“不,我不可以死!”随风猛地做了起来,身上全是冷汗,刚才那一番是梦吗?可是为何又这么真实?

“你醒啦?”随风还在苦苦思索的时候,旁边突然冒出的一声打断了他。

随风转过头,是一个身着下人服饰的少年,单从面相来看似乎比随风大不了多少。“我这是在哪儿?”

而他的行李、纯钧剑都在床头摆着,之前的那一身锦衣却是有人换过,换成了一身麻布粗衣。随风晃了晃头,还是觉得有些迷糊,暗自寻思:我分明记得我为了躲避血隐的追杀,跳入了衢江之中,再后来的一点意识都没有了。怎么一醒过来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少年憨憨地一笑,“你可醒了,这里是扶桑国的使船。我们快要起航时在富chūn江的入海口有人发现了你,原以为你已经死了,没想到还有一口气。便将你救了回来,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快就醒了过来。”

“扶桑国?使船?”随风觉得脑袋更疼了。

忙从床上爬了起来,走了几步,身子晃了一晃。也许是卧床久了,已然有些不太习惯。出了门就是船舷,果然是一艘大船,比之之前在运河中乘的游船还要大上一分。

“哎,你身子没好不要乱跑啊。”少年有些担心随风的身体,就跟了过去。

船已经开了,船舱外阳光正好。碧蓝碧蓝的天空,似乎和着海水合在了一块,分不出彼此来。朵朵的白云像是丝丝缕缕的点缀,在和煦的微风下微微泛起的水花轻轻地拍在了船底,发出一阵清脆的水声。

这一切都好,只是在放眼眺望的时候,中原大地只剩下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边界。至于钱塘江轰轰烈烈的入海口,那一方浩瀚的港湾,连一丝一毫都看不到了。

使船的船头向东,看来果然如少年所言,是驶向rì本去了。

他自小背井离乡便也算了,可今rìyīn差阳错之下竟然还要出国,这一走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想到这里,随风的神sè里多了几分黯淡,看向了走过来的少年,说话的声音也很是微弱,“你叫什么名字,我又昏睡多久?”

“我啊,我叫杜阿牛,你呢,你叫什么?你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天了。”听到随风谈到自己,少年的眼神里闪出了几分神采。

三天了……随风一阵沉吟,按照如此速度,要到达扶桑恐怕还需要最少一旬时间。默叹了一口气,离开国土虽然不舍,但细想一下,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梁偷儿那一匕首下去,九龙锁距今已然千年,便是没有毁坏恐怕也未必能够正常打开了,他当时也在场,和李林甫结的这个梁子着实是大了。而自己又杀了血隐的徒弟,那种情况下若是不急中生智跳入衢江之中,早就被血隐杀了,哪里还能在此处观赏景sè呢?…;

也许这是天意吧,是上天要我远离是非的中心。

随风心里一声慨叹。

杜阿牛似乎看出了随风的心情有些不佳,笑着劝慰道:“其实扶桑没什么不好,虽说是偏远小国,远离国土。可是他们对中土人士可是崇拜得紧啦,以我这样的平庸的人,若是呆在大唐一辈子也不会有什么出息的,所以我宁愿只在船上做一个地级的下人,也要去扶桑寻一寻机会。”

阿牛这番话让随风想起了在泰山脚下的藤原伯二,他笑了笑,不置可否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志向倒是不小。”

被随风这么一说,杜阿牛有些不好意思,道:“随风公子,当时是高桥先生救了你,你看什么时候方便?既然醒了还是要跟他打声招呼的好,而且据说高桥先生在扶桑国内地位不低,若是跟他打好关系,rì后也许还能提携一番。”

随风也没多想,应了一声,“救命之恩,理当如此。去道声谢再应该不过了。阿牛,你带我过去吧。”

高桥先生就住在楼上的厢房里,上了楼就到了。路上的时候听阿牛说,这高桥先生似乎是某一个显赫家族的幕僚,也有些实权,是个人物。可是随风却不甚在意,他本就不打算寄人篱下,既然到了扶桑,也就和中土一样流浪,当做一种历练罢了。

上了楼,船舷上的栏杆前,一位身着华服的中年人抚着胡子正饶有滋味地看着舷外的海景。从打扮上来看并没有什么不妥,只不过脚下所踩是扶桑特有的木屐。应该就是阿牛说的高桥先生了。

“高桥先生。”阿牛远远地喊了一声,声音却有些怯生生的味道。

华服男子转过头来,看到了随风两人,微微一笑,顿时添了几分儒雅,“原来是阿牛小兄弟,咦,这位不就是……”这人虽不是中原人士,可是一口汉语倒也极为标准。

随风接过了话,笑着道:“在下随风,见过高桥先生。还要多谢先生的相救之恩。”

高桥先生神sè微微一变,接着又爽朗地笑了一笑,“哪里哪里,中土有一句话说得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也不过顺水推舟而已。在下高桥非况,没想到小兄弟受了那么重的伤却好得这么快。既然身体已经恢复了,不妨我们多多交流。阿牛,能不能麻烦你为我沏壶茶?”

高桥先生一番话说出来和和气气,让人听了如沐chūn风没有一丝的不快。随风心里一下jǐng觉,他这一下倒像是故意支开杜阿牛。

有过之前藤原伯二那一次的经验,随风对于外族人还是有几分戒心。脸上却还是满目笑容,“不知先生想和小子交流些什么?”

高桥脸sè微微一变,收起了几分儒雅,多了几分严肃。“不知随公子可曾见过扶桑人?”

点了点头,随风应道:“之前偶然见过几个,好像是藤原家的人。”

高桥吃了一惊,急切道:“藤原家可是全扶桑第一显贵,竟然派人来了中土?快说说,你是在何时何地见到的?”

“大约半月之前的光景,在下偶然碰见了要去泰山一游的藤原静流,后来在她的引荐下我还见到了藤原伯二先生。”随风只说了个大概,他总觉得哪里似乎有些不大对劲。

高桥又是一惊的样子,“你竟见到了藤原靖留公子!”

“公子?”随风一愣,静流分明是个小女孩,怎么成了公子了?…;

高桥一点头,“是啊,要说藤原公子可是我扶桑的一段传奇。众所周知藤原家族乃是扶桑关白世家,代代都有人继承关白之位。这藤原公子是这代关白的独子,年仅十三已能照顾家中各事。特别是对于中土文化,研究极深,自大化改新之后,全国以大唐为向往。公子在其中穿针引线,发挥的作用不可估计。”

听这高桥的描述,静流年纪虽少,可是便已雄才大略、学富五车。随风一阵沉吟,这样的人即便是在中土也不多见,他说的和自己认识那个静流是同一个人吗?可是他也说了当代关白仅有此一个独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随风心里虽然疑惑,可是却没表现在脸上,他总觉得这高桥的反应有些奇怪了。

“高桥先生此次来中土是充当使者的吗?”随风悄悄地扯开话题。

“呵呵”高桥微微一笑,有些自得的神情,“正是,同来的还有我的儿子,只是出了些许变故他先回国去了。我对大唐文化仰慕已久,今rì得见果然非同凡响。我能由此机会也实在是三生有幸。”

他说这话时,脸上满是钦慕的sè彩,随风转身又看了看已经几不可见的中原轮廓,心里别是一番滋味。

随风还没接话,高桥好像想起了什么,“对了,你既然随我们一同去往rì本,可会说扶桑之语?”

随风一脸的茫然。

高桥早已猜到如此结果,笑着抚了抚胡须,“在扶桑,虽然对大唐文化极度尊崇,可是除了来华的使者之外会说汉语的人并不多。我们此行要到扶桑还有大约两旬的光景。所以,再过得几天等你的伤势好了之后,我就教你一些简单的rì语。你到了扶桑之后也好适应些。”

他如此说,随风也只能点头。之后高桥又拉着随风说了其他一些扶桑的风格习俗等,也虚心向他讨教了些许中土的文化情结。

底下是哗哗的cháo水,远方是无尽的天际线。原来天地是如此的广阔,之前他从没有去过海边,哪里能料到天地是这般广阔,太阳星星月亮都在这海中起伏。

“rì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他嘴唇翕张,缓缓吟诵着这篇千古不朽的诗文。远方,海鸥腾跃、飞翔,海风渐渐,席卷过他的发丝,也不知勾起了他什么样的思绪。

第六十六章碧海潮生

看着随风在甲板吹着海风的背影,高桥非况依旧那样静静地站在船舷边。一边摩搓一边把玩着左手上的扳指,眼里流出了一丝奇异的sè彩。

和高桥一样,杜阿牛也在厢房里透过轩窗看着外面的随风,眼里也有着一些不知名的sè彩。

随风此刻却是不知道这些,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打着什么主意。远在前方的扶桑,有着什么等待着他?这一切尽是一片的茫然,原本有的一点计划被整个地完全打乱。不过随风并不在意,他早已习惯了这样多变的生活。既来之则安之,没什么值得纠结的。。。

又看了一会cháo水起落,他便回房休息去了。也不知为什么,每次他看到cháo水涨落心情就会平静很多。

随风之前受的伤虽重,而且还耗尽了所有内力,更和狂刀拼了一记,内伤可谓极重。加上他在冰寒的江水中又泡了很久,寒气有些入体。体内伤上加伤更加严重,他又没有内力调理,好几次都差点昏厥。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都过得很是简单而又重复。每rì都是他去往高桥先生那里学一学基本的扶桑的语言交际,闲着的时候就看看大海波涛,或是回房间一点一点地调理自己的伤势。

而落在杜阿牛眼里,随风刚开始的时候满脸的病态,若不是猜测他可能受了重伤,阿牛绝不会认为他是握着宝剑行走江湖的习武之人。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地过,随风的身子迅速恢复了起来,哪里还有一丝病怏怏的模样?不但如此,随风的气度似乎不知不觉地就多了一分出尘之意,愈发让阿牛觉得他高深莫测。而高桥先生却诡异地连一丝异样都没有,好像这一切都理所应当一样地发生。。。

三天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经过三天的调理运气,随风终于将一身内功恢复了过来。而且比之之前,似乎功力还有了一分增长。

风起了,一片海浪翻滚的声音。一浪压着一浪,滚滚而来。随风看了这几天cháo水,也总结出一点规律。每天早晨cháo水退下,整片大海风平浪静。而到了傍晚之前,cháo水又会剧烈地涌起,一连几天都是如此。

“cháo起cháo落,人生不过如此。”随风感叹了一句,突然心里涌起了一个想法。每次cháo水都会落下,可每次落下之后一定会涌起得更高。就像他的内功一样,每一次耗竭,下一次恢复了功力之后,一定比之之前有所长进。这就是所谓的破而后立吧。

难怪之前梁偷儿说许多大侠都是不停地经历生死的考验而练就的,这一次次的考验不就像是这海浪一般一次次的退cháo吗?而下一次的涨cháo必将更加磅礴,所以他们的武功也才更加增长。

退cháo、涨cháo……武功。随风细细体会这其中的关系,站立了许久许久,突然回过神来。这涨cháo退cháo的理论若是应用在内功修行上,又会有什么样的效果呢?

之前从未听说有人有过这样的尝试,随风两眼放光,摩拳擦掌恨不得今rì就总结出方法来尝试一番。

只是将一种全新的想法应用于实际哪有那么简单?随风内功不过略有小成,对于各种心法也没有那么深刻的领悟,他也知道盲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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