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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青天大老爷-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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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太爷大摇大摆地逛妓院,这事情可怎么说?

她有些迟疑,看了赵七尹一眼。碰到他冰冷的眼神,顿时心里一寒,又想起刚才自己被无情推开的一幕,更加心痛,咬唇犹豫了半晌,才大着胆子把自己藏了许久的话说出来:

“我劝你,不要再夏大姑娘那里白费功夫了,她不会嫁给你的。”

赵七尹鼻子里嗤了一声,不置可否。

“当初夏老爷子是因为被澄霞斋打败才一气之下丢了性命的,你说夏大姑娘怎么会嫁给你?”蜜儿盈盈双眼盯着他,“你要夏家的酒肆,也不难,为什么一定要招惹上她?不嫌太麻烦了么?”

两人彼此沉默,蜜儿是劝解兼哀求的眼神,赵七尹目光深沉,只是盯着窗子外面。半晌,他忽然回过头来,蜜儿心里一跳,却听他只是淡淡道:

“你去吧。”

蜜儿悲啼一声,掩着脸,擦了擦眼泪,慢慢出去了。

赵七尹在案几边坐下,啜了口酒,下意识地皱起眉头,眼睛又往窗外看去。

沈大老爷进了妓院,倒一点不拘束,该干什么干什么,有姑娘陪酒,也不拒绝,一脱下官服,俨然温雅公子的模样。几句话下来,众人对他的敬畏都没了,又看是这么一位佳公子,自然逢迎讨好的人不在少数。

蜜儿薄施脂粉,在帘后弹琵琶,不露面,只有铮铮琵琶声传出来,帘子微动,绰约人影隐约可见。不过一曲寒鸦戏水,本来是欢快的调子,她心里抑郁,弹得也凄楚。完了之后,心里惴惴。

沈大老爷却听得专注,手指还有意无意打着拍子。一曲听罢,他颔首笑道:

“好曲子,好技艺,只是略微悲切了一点。”别的再也没提。

倒很给她面子。由此可见这县太爷是个颇懂得怜香惜玉的人。蜜儿心里一松,很感激,出来对他见了个礼,又因为赵七尹的缘故,暗暗打量了沈大老爷一翻,神色上却不露一点痕迹。

沈大老爷悠闲自在,不怕她看。得意楼他头次来,也觉得新奇,和周围的众女子说说笑笑,态度很平易。蜜儿在一边坐着,满腹心事。

忽听耳边有人说话,原来正是沈大老爷,他笑笑,离她尚有几分距离,不显的疏远,却也不亲近。

“澄霞斋的赵东家……似乎和这里的人都很熟呢。”

蜜儿心里一跳,见廊上赵七尹的身影一闪而过,身后跟着的是妓院里的鸨母牙婆一干人,沈大老爷往廊上看了一眼,若有所思。她连忙笑着解释:

“赵东家常来这里喝酒,自然和这里的人熟些。”

沈大老爷点头笑笑,表示理解。又问:

“这么说,你竟是赵东家的红颜知己了?”

蜜儿脸红,低头不语。沈大老爷笑着看她,眼神虽温和,底子里却透着犀利。周围没一人察觉他们之间的不妥,只是不停劝酒说笑。

大半夜过去,沈大老爷的得意楼之行,获益匪浅。喝了好酒,听了好曲,又看了美貌的姑娘,自然是心满意足。还很感激夏大姑娘。

回到县衙,气息微醺,他命下人都出去歇息,自己彻底洗了身上的酒香脂粉香,在榻上躺下,笑意也退去了一些。

帘子一放下来,满眼的黑,忽然就想起那天夏桑落跟小贼一样闯进自己房里的情景。他想了一阵,笑了一阵,还记得今晚自己的艳遇全是拜夏大姑娘所赐,于是面对心里的她,又多了几分笑意。

还惦记着自己答应了夏桑落要写给得意楼的字,于是掀帘下榻,当即点起灯来,自己研墨,铺开宣纸,低头沉思。

最终挥毫写下两行字,写完了,歪着头上看下看,不由笑起来。

大半夜里,这笑声显得突兀,龙小套起来上茅厕,披着衣裳从外面经过,探进头来问:

“老爷,有事么?”

沈大老爷笑着摇头,又看看那副字,细细吹干,对龙小套吩咐道:

“去把这副字送去给夏大姑娘。”

龙小套傻眼。

“现在?”

“马上。”

沈大老爷对他的惊愕视若无睹。径自卷了纸,找丝线来小心系上,递给龙小套。龙小套愣愣的,接过卷轴来,看看天色,又问了一句:

“老爷何必这么急,又不是明天就要走了。”

沈大老爷看他一眼,淡淡道:

“快去吧。”

龙小套挠挠头,答应一声,把卷轴揣进怀里,摸黑往夏家酒肆的方向而去。

沈大老爷却再没了睡意,在地上站了一阵,端起油灯,去了书房。案几上堆着厚厚的文书,还有上面的手札公文,他缓缓坐下来,拿出一叠手札来,出神。

狗官走了

龙师爷三更半夜来敲门,酒肆里的人被吵醒,乱做一团,还以为又出了什么冤狱大事。

夏桑落有心事,没睡好,眼睛红红的,随便穿了衣裳就赶出来。龙师爷把怀里的卷轴掏给她,说是县太爷命自己送过来。夏桑落满头雾水,问:

“三更半夜的,就为了送这幅字?”

“可不是。”

她满腹狐疑,虽知道沈大老爷送过来的必定是给自己的字,他晚上也必定去了得意楼,却还是好奇他能写出什么来,于是在众人面前缓缓打开卷轴,看了几眼,有些摸不着头脑,又看了一遍,懂了,脸上轰的一声炸开了,连忙收起来,对众人挥手道:

“没什么,县太爷替冯姑爷写的字,都去睡吧,去睡吧。”

有人连什么字都没看清楚,心里好奇,又见夏桑落那个神色,自然有了猜疑,夏桑落咳了咳,做出自然的样子,一边请龙小套出门,自己揣了卷轴急急回去了。

众人被丢下,面面相觎。惠泉花雕识字不多,自然不明白,菖蒲更是糊涂,于是都抓着龙小套不让他走,齐声问:

“龙师爷,上面到底写的什么?”

龙小套捋着胡须,摇头晃脑道:

“似乎是一首诗里面的句子,我刚才扫了一眼,应该是这一句:色比凉浆犹嫩,香同甘露永春。”

“色比凉浆犹嫩,香同甘露永春……”

众人默默念着,还是不明白。

“这不是夸酒好的么?冯姑爷开的妓院,又不是酒馆,这句诗,不大合适吧?”

龙小套冥思苦想,众人耐心等待。等了半晌,终于见他脸上露出微妙的笑容,于是等迫不及待等他揭晓。

龙小套清清嗓子,摆着架子,文绉绉道:

“这个你们就有所不知了,这句诗嘛,的确是赞酒的,不过也只是表面,实际上还有另外一层含义,它这是暗喻,讲的是一个女子,肌肤比琼浆玉液还娇嫩,身上的幽香比甘露还要沁人心脾——懂了么?”

众人有的点头,有的摇头,还有些懵懂。龙小套不耐烦,索性直接告诉他们:

“你们这些不读书的,没听过这句是出自哪里么?”

“哪里?”

“出自古诗名句《咏桑落》——这个啊,既赞的是桑落酒,又赞的是一个叫做桑落的女子。”

连肌肤体香都赞到了,这两人发展到了什么关系?不言自明。

“啊?”

“啊!”

众人一齐惊叫起来,同时把诡异的目光投向夏桑落的闺房方向。龙小套捻须微笑,神情慈悲如同如来佛祖,笑一阵,又看了一阵,不知道想到什么,摇头叹气。

夏桑落怀里揣着那副字,做贼一样藏进闺房里去,又紧紧关上门,心里犹自扑通跳个不停。脸上更是烫得厉害。

呆了一阵,把那幅字拿出来看,看一眼,又脸红,暗自唾了一口,将那卷轴扔到地上去,狠狠踩了几脚才解恨。

下流,无耻!这个狗官!这幅字让她怎么好意思送到冯九斤那里去?

嘴上在骂,脑子里却总是浮现起她落水之后被沈狗官所救的情形,火堆边她一时失措,被他从头到脚看了个清楚——虽不是完全看到,也差不多了。

脸红了半晌,夏桑落咬着唇,又捡起地上的卷轴,摊在桌子上细看。

色比凉浆犹嫩,香同甘露永春。

散乱的脚印下这几个字醒目无比。他的字好,用笔总有一种文雅洒脱之气。雪白宣纸,浓黑的墨,倒像一团火,一碰就会烧着手,也会灼了眼睛。夏桑落强忍着满心的羞恼看了一阵,卷起来,塞回柜子里。

他存心送这么一幅字来,是戏弄自己?

夏桑落气得腮帮子都疼起来。决心把这幅字永埋衣服堆里,让它不能见天日,就像自己一个深深隐藏的秘密,锁起来,杜绝其他人的眼光。

心里有些恍惚,呆了半晌,脑子渐渐清醒过来,又觉得不对。

如果只是为了戏弄自己,何必大半夜地突然叫龙小套送过来?沈狗官是这么有闲心的人?

夏桑落盘着腿,坐在榻上,左思右想。

一首咏桑落,语含双关,是千古佳句。她因为这其中嵌了自己名字的缘故,早就将整首诗记了个滚瓜烂熟。

不知桑落酒,今岁谁与倾。

色比凉浆犹嫩,香同甘露永春。

十千提携一斗,远送潇湘故人。

不醉郎中桑落酒,教人无奈别离情。

桑落酒为谁倾,不醉郎中……无奈别离情。这诗句,代表什么含义呢?夏桑落靠在榻边,对着面前不断跳跃的烛火,渐渐陷入了沉思。

想了一阵,心念微动。悄悄下榻,将柜子里的一只匣子掏出来,里面放了一堆的卖身契,夏桑落翻了半天,找出来一张泛黄的纸片。上面只盖了手印,没写名字。

她记得当年那个卖身的小贼,长得一副聪明读书人的样子,偏说自己不识字,名字也不肯写。现在想起来,也许就是为了瞒住自己的身份。这种狡猾,很狗官倒有几分相似。

于是找了笔来,在卖身契上小心翼翼添上沈狗官的名字。夏桑落左看右看,一拍桌子,惊道:怎么看怎么配。当年那个骗自己的小贼,可不就是狗官这幅可恶嘴脸?

往日的事已经记不大清楚。夏桑落只记得这是自己生平吃的最大的亏,又恨,又恼,又狐疑。怪不得总是觉得不对盘,狗官是记着她的仇呢。

翻来覆去想了一夜。脑子里总有一些断断续续的片段,夏桑落先是骂,到最后,脸上竟显出几分羞涩来。

到第二天的时候,她红着眼睛,顶着鸡窝头站在门口,惊慌失措的菖蒲从外面跑回来,带来县衙的消息,她这才恍然明白为什么沈大老爷要连夜送给自己这样一幅莫名奇妙的字。

他接到上面令,莫名其妙被调任,再过几天,沈大老爷就要卸职离开桐香县了。

夏桑落还没有反应过来,呆了半晌,喃喃道:

“怎么这么突然?一点预兆也没有。”

“是的呀,我猜是得罪了什么人,才被陷害的。突然被调走,这不三年任期还没满么?”菖蒲一惊一乍,“可是也不像,听说没降职,是平级调离,好端端的,大姑娘,你说这是不是透着点古怪?”

夏桑落咬着唇,无话可说。许久,才突然爆发出来。

“平调还是好的,这个狗官,平日一点作为也没有,平白浪费民脂民膏,要我说,该直接把他贬成守大门的才好呢!”

说完一甩手进屋去了,菖蒲摸摸鼻子,在外面直发愣。

尽管沈大老爷在桐香县并没有多大作为,在他卸任之前,桐香县百姓还是表现出了一定的素质和礼貌,在县衙外进行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请命,恳求县太爷不要离开桐香县,请命失败之后,又合起来送了万民伞给他老人家,以表示敬仰之情。

师爷龙小套在大堂前发表第一百零一次慷慨激昂的演讲。

沈大老爷坐在正中,脸上挂着亲民慈善的笑容。眼神有些恍惚,差点打瞌睡。

一群拍马屁的乡绅凑上前去,热情饱满地继续撒着狗血,万民伞传来传去,印上了无数个手印。沈大老爷强忍住打哈欠的冲动,搔搔头,侧着脸,保持微笑。

凭空传来震天价响的鞭炮声。

从街头一直传到县衙来,爆竹声声,透着喜庆,这还没过年呢。众人面面相觎,不知道怎么回事,沈大老爷的瞌睡虫也被赶跑了,探出头来往外面一看,就愣住了。

夏桑落扛着一根竹竿,竿上系着鞭炮,她喜气洋洋地往县衙方向而来,鞭炮在身后炸裂开,劈啪声中,夏桑落站住脚,一手叉着腰哈哈大笑道:

“恭喜恭喜,狗官终于要走咯!桐香县清净咯!”

胡员外手里的万民伞啪嗒一声落地,额上冷汗涔涔。

沈大老爷也不气,歪在椅子上,直戳戳看着夏桑落,半晌,忽然扑哧一声笑起来。

夏桑落对他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鞭炮依旧在响。劈啪声中众人也反应过来,龙小套使个眼色,便有衙役把夏桑落强行拉了下去。只留下几只爆竹还在地上跳来跳去响得喜庆。似乎还在欢庆狗官的离开。

沈大老爷摇头笑笑,终于起身,掸了掸衣襟上的灰,对众人拱手让个礼,然后接过龙小套递来的行礼,招呼轿夫要启程了。

万人呼声中,沈大老爷光荣卸任。轿子晃晃悠悠离开了桐香县,他在轿里安安静静,走到一半,忽然敲敲旁边的栏杆,低声道:

“先停下来吧。”

停下来,下了轿,沈大老爷见旁边有流水,过去蹲下来洗了把手脸,负手在周围转了几圈,似乎欣赏风景,神色却明显的不对,有些恍惚,有些期待。

远处夏桑落气急败坏地冲过来。她面红耳赤,头发乱,额上都是汗,满身尘土,不知道跑了多久,估计还和衙役大哥们打了一架,这才追着轿子赶了过来。

“沈南溪!”夏桑落提着裙子一边跑,追过来,“沈南溪,你给我站住!”

沈大老爷抄着手,静静地看着她。他的目光,深沉,像一潭水,吸引人的,却看不出里面的波澜。

她赶到了,站在他面前喘气,却不知道说什么,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却不觉得陌生,似乎自己在心里已经叫了千百次,一辈子。也许她在十年前就认识了他,从十年前就开始的缘分,怎么能说断就断?

夏桑落心里狂跳,她擦把汗,还没想到要说什么。耳里轰鸣,他只是看着她,什么也没说。她心里很急,想了半晌,终于抬起头,盯着他,讷讷道:

“你不是说、不是说还要对我负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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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官,他口口声声说要对她负责,可是他还是这样不声不响地走了。夏桑落又气又急,又失望,又迷惘,她很想什么也不顾,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一场,撒泼胡闹,真正做一次泼妇夏桑落。

可是她最终什么也没有做。沈南溪张开口,似乎说了些什么,可是她没听到。

他微微一笑,凑近她,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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