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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士谋-第9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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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剧增,近有万余兵马,日夜操练。聂友心知法正等残蜀遗臣,迟早必会趁交州空虚,有所图画。而就在聂友有意向法正等人接触时。马良却主动来了,更带上许多金银财宝。

第一千四百零五章聂友的阴谋

聂友大喜,不但收下了马良所赠的重金,更暗示将临贺献之。当然聂友心知亦打着小算盘,此下局势尚未明朗,法正、马良等人不会轻易而动。若是吴果被魏所灭,他便依照承诺,将临贺献之。不过一旦吴能力挽狂澜,击败于魏。他自然不会投向残蜀。

就在聂友自以为聪明之时。忽有一日,兵士来报,言城外有数千兵马赶来,引军之将,乃是一年轻少将,自称乃蜀汉五虎上将张飞之子,张苞。聂友听闻,眉头一皱,神色微变,暗道这张苞忽然引兵来此,意欲何为!?

“莫非,始安已有变故!?”

聂友眼眸一瞪,猛地站起,惊呼而道。聂友才智不低,张苞引兵来此,只有两个可能。一者,吴已被魏所灭。二者,定是始安有所变故,令法正等残蜀遗臣,不得不先确保退路,已防万一。而此下,吴北、吴南尚在大战,那么如此一来,必是始安有所变故。而这张苞过来定是来取临贺!

聂友心头一紧,脑念电转,先稳住慌态,欲要前去一探究竟。聂友念头一定,遂教左右传令城内诸将,各做提备。然后聂友尽引精锐,赶去城郭。

且说张苞来到临贺城下,见城上吴兵把守森严,先是眉头一皱,然后策马而出,嘶声叫道。

“聂太守何在!?还请出来答话!!”

张苞话音刚落,忽然城门开处,聂友引着数百装备精良的精兵而出。张苞神色一紧,策马赶去,在大约一箭之地勒马停下,先是拜礼。聂友见张苞长得虎背熊腰,一颗豹子头赫赫生威,心中一揪,不敢轻视,拱手回礼后,咧开笑容道。

“某素来听闻将军之父张公乃蜀中第一猛将,神往已久,虽未曾谋面,但今日见得将军如此威风,便知传言不虚!!”

聂友出言相赞,张苞却无任何得瑟之色,反而神色一凝,拱手答道。

“聂太守谬赞了。我父胜苞百倍,苞但恐弱了我父名头。”

聂友见张苞并未领情,却也不生气,笑容可掬,轻描淡写道。

“不知将军引兵到此,意欲何为?”

张苞见聂友身后有不少兵士,自然不会直说,是来依先前之约,取之临贺,遂道。

“聂太守有所不知。那西唐王文不凡残暴不仁,得了西川不久,这下竟又遣兵来犯交州。近日唐贼在边境关口连番增兵。此下恐怕已然发兵,攻打始安。法公唯恐蜀王有失,又知聂太守乃仁义之人,故特令苞前来通报,望能接纳!!”

聂友闻言脸色剧变,心头连跳不止,浑身肉颤。他万万未有料到,西唐刚克西川不久,竟又如此迅疾出兵来犯交州。聂友疾声问道。

“唐贼来了多少兵马!?由何人统率!?”

“据我军细作所探,唐贼起码来了三万余兵力,邓士载为之先锋大将,而统率三军者,正是西唐神龙将赵子龙也!!”

张苞依马良所教,虚做情报。原来马良料定聂友必不会轻易将临贺献出,又知其贪生怕死,故教张苞虚报唐军的兵力,至于是否赵云引军,马良料算以文翰素来谨慎的性子,所遣大将,绝非等闲之辈。纵非赵云,便是张辽等川中大将。果然,聂友闻报,顿时面色勃然大变,满脸煞白无色,惊呼喝道。

“唐贼竟来了如此兵马!?而且还是赵子龙亲率!?若是始安死守,交州危矣!!”

聂友呼毕,眼珠子一转,忽地心起歹念,暗暗腹诽道。

“唐军素来精锐,此番来了如此多兵众,更有赵子龙亲自统率,就凭法孝直等人如何抵挡得住!?交州难以保得,那西唐王文不凡,素来视残蜀遗臣为心腹大患。竟如此,我何不将计就计,将那刘禅擒下,待赵子龙率兵攻来,便将其与之临贺一同献了,如此荣华富贵必能享之不尽也!!”

聂友不愧是小人,这一阵子,便知得如何保存已身,谋取富贵。张苞见聂友忽然沉静下来,以为他胆怯,连忙说道。

“聂太守不必多虑。唐贼兵力虽盛,更不乏骁勇猛将。但法孝直、马季常两位明公,皆乃足智多谋之士,只恨始安弹丸之地,难以把守。不过临贺城,地广城厚,固若金汤,若我等能联手把守,定能抵御唐贼!!”

聂友听了,忽然笑起,颔首连声应道。

“将军所言是理,你这一路风尘仆仆,定也是倦了。我这派人在城内大设宴席,为将军还有一众军士洗尘!”

张苞听言心头大喜,连忙拱手谢道。

“聂太守仁义!!此下局势不稳,不宜纵乐。宴席便不必了,还请聂太守能将我等安置城内,给一个歇脚之地便好。”

“哈哈哈。客气,客气。诸位豪杰敢舍生忘死,抵御唐贼,我尤为敬佩,岂敢有所怠慢。”

聂友说罢,不等张苞回答,便吩咐左右各去安排。张苞见聂友甚为热情,推搪不过,也不再多言,却也暗中教部下将士,此下寄人篱下,万事小心,不可贪酒。众将士皆是谨记。于是,聂友引着张苞一众入城,张苞临入城时,派一队兵马通报随后而发的马良一干人等。

当夜,潘平引军也赶到临贺城下,连日奔波,刘禅叫苦不已,听闻已到临贺。刘禅一张苦瓜般的脸,顿时振作起来,急从马车内探出头,向马良谓道。

“马太常,马太常!!孤倦了!!快快带孤去歇息!!”

马良闻言,急忙赶来,拱手拜道。

“令王上劳累,臣罪该万死。不过还请王上稍安勿躁。那聂友乃阴险狡诈之小人,安邦虽已入城,但还不可松懈。王上且在车内歇息一阵。待臣探明一二,再来禀报。”

刘禅听了又是一阵叫苦。马良苦口婆心相劝,陈说利害。刘禅方才依从。马良拜别后,暗叹一声,尽是无奈、苦涩。这时,聂友早已听闻兵士所报,急引城内诸将还有张苞一干人等来迎。聂友急急赶到,一脸惶恐之色,于马车前拜道。

“蜀王贵临,小人先前正在城内设宴,以备款待之事,有失远迎,还请蜀王莫怪!”

马良听聂友如此自降身份,尽是谄媚姿态,神色一紧,眯着眼眸瞰视了聂友一阵。在马车内的刘禅,听得城内已然设宴,大喜过望,急急赶出,见了聂友,连忙执起聂友的手,不胜感激,疾呼而道。

“孤这一路赶来,又倦又饿,聂太守此番安排,甚合孤心,甚合孤心呐!!”

聂友见刘禅如此昏庸,心中冷笑,暗道。

“哼!如此昏主,蜀汉谈何复国!?幸好我早有料算!”

聂友想毕,遂毕恭毕敬地请刘禅入城。马良眉头一皱,向潘平投去眼色,暗示他以作戒备。潘平会意,暗中向军中将士吩咐。而张苞在马良眼色示意之下,一路伴随着刘禅左右,以防万一。

聂友见刘禅喜好饮酒作乐,为了松懈其心。于此,日夜设宴款待,又请山越之女,以舞助兴。刘禅大喜,只顾着玩乐,马良等人连番劝说,却无济于事。马良见状,心中自知聂友必有诡也,暗中与潘平、张苞商议。

“唐贼即将来犯,那聂友却日夜设宴款待王上,毫无紧张,亦不见其备战,定是有所歹心。坦之,你近日探得如何?”

潘平听了,神色一震,拱手答道。

“回禀太常大人,据末将所探,城内约有三千余兵众。其中大多都是交州异族,仅有千余吴人精锐。”

“好!交州异族多数都是些见风使陀之辈,只要我等能擒住聂友,他等见势不好,必来投之,不足为患也。”

马良眼色一亮,重重颔首,遂与潘平、张苞吩咐如此如此。忽然有人来报,城外有千余残兵赶来,大司马法正正在其中!马良听之,脸色大变,急忙赶去迎接。同时,聂友亦听闻城外有一部蜀军残兵,连忙赶去。少时,马良、聂友等人纷纷赶到,聂友连忙教军士打开城门,迎接法正还有一众残兵入城。法正神色慌促,直到郡衙府内,来拜见刘禅。

“罪臣该死!!邓士载忽发来袭,城内细作为之内应。罪臣一时无料。此下始安已失,我军兵马大折,陈叔至被那邓士载擒去了!!”

刘禅一听,顿时大惊失色,惊慌失措,几乎从座上跌落,连声呼道。

“完了,完了!!那文不凡素来视孤为眼中钉肉中刺,若是孤被其军所擒,定遭百般折磨!!父王呐!!你为何离孤而去,孤年纪尚幼,难统大局,难统大局呐!!莫说振兴蜀汉,孤连性命亦难保矣!!”

刘禅竟吓得当场嚎声大哭,法正亦泪流满下,叩首告罪。马良、潘平、张苞等一众文武,纷纷跪下,好言安抚。聂友在旁看得冷笑不已,不过未免被人发觉,却也一同来劝。刘禅哭不止声,满脸惶恐之色,好似忽然想到什么,疾呼而道。

“丞相!!你等速速替孤寻丞相回来!!父王临终有言,若孤当不得这蜀王,便由丞相登位!!孤这个蜀王不当了!!”

“王上!万万不可呐!!”

法正闻言,勃然色变,急忙叩首垦乞。马良强震神色,急忙劝道。

“王上勿虑。始安乃弹丸之地,更多有细作,故而失守。但此下我军却有临贺这座固城可据,更有聂太守一同相助,定能抵御唐贼!!”

聂友听了,眼眸一眯,然后亦附和而道。

“蜀王不必忧心。唐贼无义来犯,我等必誓死相抵!!”

“我等愿效以死力,以保临贺无患!!”

聂友话音刚落,张苞、潘平等将齐声而拜。

第一千四百零六章昏君

刘禅听了,神色连变,最终还是压住了心中堂皇,急教法正等人各去安排,又好言乞聂友一同相助。众人纷纷领命。刘禅见之,遂才稍稍安心,转入后堂歇息去了。法正强打精神,遂与马良等人还有聂友商议计策。众人议定后,聂友先是离去。法正眉头一皱,眼神赫赫发寒,与马良等人谓道。

“这聂友非是可信之辈,此下局势危急,当需防之。”

马良闻言,神色一沉,遂与法正细说前事,然后又道。

“这聂友素来贪生怕死,如此行迹诡异,必有歹心。我料定他必是有意擒下蜀王,教我等投鼠忌器,尽为其阶下之囚,然后再将临贺一同赠予西唐,以取荣华富贵。他却未奈,我早有提备,近日来教安邦、坦之在蜀王左右提防,更兼严令军中将士不可饮酒,严密警备。聂友寻不得时机,故而迟迟未曾下手!”

法正听罢,神色愈寒,眼眸眯起,尽是赫赫杀气,冷声喝道。

“奸诈小人,死不足惜。不过此下,唐贼已得始安,迟早来攻。而那聂友又见我等添了兵力,心中必定着急,急欲下手。所谓先下手为强,今夜我等便也设一宴,就宴中下手!!”

法正此言一出,马良等人皆是认同。于是,马良便教潘平在城内各备酒食,大宰牛羊,准备宴席,表面上是说要为刘禅压惊,其实暗中却欲伏杀聂友。

却说聂友回到家中,正在思量如何行事,忽然马良来见,告知宴请之意。马良笑容可掬,执着聂友之手道。

“此番幸得明公仁义相助,良实在感激不尽。此宴有三意,一乃为蜀王压惊。二乃谢过明公之情。三乃鼓舞众将士气,来日好上战场厮杀。还请明公与城内一众将士,务必到席。”

马良满脸感激之情,毫无虚假,可是看在聂友的眼里,却如同厉鬼索命,心中一震,连忙也笑道。

“我视季常如手足,季常怎这般多礼。我聂氏三代,皆为汉室之臣,而蜀王乃汉室之后,天下正统,我早有望投之心,正如婴儿盼之其母。此下如愿以偿,实乃我之幸也!”

马良闻言大笑,聂友也笑。两人细说一阵,马良便告退而去。就在马良离去不久,聂友满脸笑容,顿时变得黑沉起来,好似快要滴出水。

“这马季常对我近日连番设宴,颇有言辞。此下,却反而设宴来请。事出反常必有妖也。看来这定是鸿门宴呐!可时下城内蜀兵足有五、六千之众,更兼那潘坦之、张安邦皆乃骁勇之将。我若强而取之,只是以卵击石。可此下马季常已发觉我之预谋,岂敢轻易放过,城中必都有其军兵士把守。我逃亦难逃,更兼害了家中老小!此番果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当初我就不当贪心,与虎为谋,如今却成了虎口猎食耳!!”

聂友眼眸眯起,整张脸紧绷起来,心中悔不及也。聂友踱步而走,心中想计,忽然脸色一震,带着七、八个从人,急急出了府宅,去见刘禅。却说郡衙内,正在准备宴席。聂友神色匆匆先到,门外蜀兵虽皆已有吩咐,却不敢轻易举动,并无拦截,见聂友离开后,速去报之法正。聂友快步而走,赶入后堂,此番却被蜀兵拦住。聂友连忙跪下,大哭起来,疾声呼道。

“我真心相投,对汉室忠心耿耿,不惜将临贺献之,蜀王为何害我呐!?”

聂友连声大呼,正在后堂内歇息的刘禅听得,连忙赶出,喝退拦阻兵士,本想走向聂友身前将他扶起。这时,就在后堂巡逻的张苞急急赶来,厉声喝道。

“王上小心!!莫要靠近!!”

刘禅本就胆小,兼之张苞继承其父的大嗓门,这一喊如同惊雷炸开。刘禅吓得退后一步。聂友大哭叩首而拜,急忙说道。

“王上饶命,饶命呐!!”

张苞健步如飞,赶了过来,一把拨出腰间利刃,恶狠狠地盯住聂友。刘禅强震心神,与聂友问答。

“聂太守何故恸哭?孤又如何要害你?”

“王上若要取小人性命。小人死不足惜,但还望王上饶过小人家小!”

聂友却是不说,一味叩首,叩得额头流血不止。不一时,法正、马良纷纷赶到,正见聂友大哭向刘禅求饶。法正顿时脸色一变,暗暗腹诽道。

“这阴险小人!”

刘禅本就感激聂友在危难之时相救,又连日设宴款待于他,礼节甚足,视若家臣。刘禅面色一紧,急急说道。

“聂太守莫要如此,你待孤甚好,孤心中甚为感激,岂会害之?”

聂友闻言,仍是大哭,急道。

“那定是有人暗怨小人近日连设宴席,蒙蔽王上,使得王上荒淫zong乐,不务国事。可小人却是恐王上忧心成疾,故而如此。小人已知错过,还请王上恕罪!”

刘禅一听,顿时脸色一变,肥胖的脸容紧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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