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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名相徐阶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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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天,又蒙曹安召请。到了曹府中堂,方知云南沈淮老先生、本郡顾承祖今日均要离去,曹安安排家宴饯别,特再邀一见。三老谈及倭寇引起的一场虚惊,不仅无庆幸之感,反倒一个个脸色凝重,以致饯别之宴,也郁郁寡欢。尤其是曹安,更是忧心忡忡,他放下酒杯对徐阶说:〃家父曾说,我朝有些贵官,包括世家大族,为了获取暴利,往往与倭寇勾结,提供军队动向、地形,以致倭贼飘忽不定,难以剿灭。贤侄将来涉足官场,定促成朝廷下决心调雄兵进剿,以救苍生。〃沈淮年事已高,更是有心无力,看了看徐阶,说:〃此次广富林未遭兵祸,只是偶然。东南倭贼,流窜骚扰,是国家大患。加以国家承平已久,官军缺乏野战经验,所以屡屡进剿无功,经常损兵折将。徐秀才你年轻,前途无量,倘有机缘居庙堂之高,切勿忘却今日之事。〃徐阶连连称是。倒是顾承祖觉得倭寇难平。他说:〃二位有所不知,官兵孱弱的根本原因,还在于将帅的贪墨。现今各地兵员严重不足,千总麾下兵不满千,把总麾下也严重缺额,这些空额的饷银,都被将帅吃光了,高帘大将如鸡,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哪里来的战斗力?〃他叹了口气说:〃此事还须治本,从整肃吏治开始,训练还在其次。〃

  推杯换盏之间,不觉席终。此时沈淮老先生唤可久出来,让她与徐阶见了一面,说:〃此孙女小名可久。在曹府相逢,也是有缘。今日告别,后会有期。〃徐阶不免有些惶恐,拱手道:〃承老先生关爱勉励,生员一定努力。愿老先生和小姐此去一路顺利。〃
  回到寺中,徐阶心潮难平,当晚,诗云子曰是读不进去了,只是呆坐在书桌边思量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倭寇的烧杀抢掠,百姓的惨遭涂炭,官军的不堪一击,军中的贪墨*,一齐涌上心头。
  入夜时分,发着呆的徐阶忽听北窗外咔嚓、扑通两声,紧接着女声哭喊:〃小姐不可!〃徐阶心头一个激灵,起身推开窗户,月光之下,只见两个人影,正抱头痛哭。哭声惊动了寺院值更的僧人,僧人提着有〃知也寺〃三字的灯笼,正打开后门。徐阶及时赶到,二人一齐奔两个人影而去。
  走近一看,竟然是两位少女。一位十五六岁光景,坐在地上哭着,一位年稍长,俯身哭劝着。近旁是一棵树,一枝折断的树枝横在地上,上面缠着白绫,在风中摇晃。
  这就怪了。夜色深沉,坟地可怖,两位少女在此坐哭,是人是鬼?徐阶心里有些发毛。倒是那僧人,毫无畏惧之意,开言道:〃两位善信,夜深在此哭甚?有何难处,明晨再设法解决何如?〃听得此言,两人哭得更加伤心。徐阶壮了壮胆,对僧人说:〃夜深天凉,两位女子身上衣衫单薄,倒不如请她们进寺内坐下好说话。寺内如有责怪,由小生一力承担。〃僧人犹豫一下,便爽快答应。两人边说边劝,把两女子带进了寺院,一时情急找不到坐处,便一同来到徐阶读书的斗室。
  室内只有一椅,徐阶只得让两人坐在床上,便与僧人一起动问原因。那位年纪稍长的少女,啜泣着,断断续续讲起了伤心事。
  原来说话的是个丫环,名梅香,另一位自然是小姐了。那小姐姓杨,父亲叫杨友石,在湖广为官,不幸死在任上。杨老爷膝下无子,只有此女,杨夫人与小姐扶柩回到松江跨塘桥家中。不料杨友石的几个亲弟弟,揣摩兄长的钱财都在寡嫂手中,就一天一个轮流游说,想分一些兄长的财产。杨夫人自然不肯答应。此时二叔杨友玉出了个鬼主意,他知道富户张某垂涎侄女的美色,想强迫侄女嫁给张某为妾,从中贪图张某的好处。杨夫人一口拒绝,杨小姐抵死不从。不料杨友玉私收聘礼,造成既成事实,怂恿张某硬娶。无奈之中,杨夫人只得叫丫环梅香陪同女儿乘夜逃走暂避。不料夜间奔走,慌不择路,连滚带爬,来到这一片坟地,才发现随身细软一并丢失,仓皇之间,趁梅香打盹,杨小姐解下腰带,悬树自尽,谁知树枝折断,跌落地下,才和梅香抱头痛哭。那僧人一边听,一边不住念着〃阿弥陀佛〃。徐阶听了也觉得凄惨,不料人间竟有此恶叔!怎么办呢?谁也没了主意。
  那僧人见两女蓬头垢面,便取来水,让她们洗了把脸。这时徐阶才看清,那杨小姐果然粉妆玉琢,非常美艳。想她十五六岁年纪,父亲去世,母亲受逼,自己又仓皇出逃,印着了红颜薄命那句老话,同情之心,油然而生。
  斗室四人,两女子坐在床上,徐阶与那僧人站在床边,一时无话,面面相觑。且说那杨小姐惊魂不定,突然醒悟--室内竟有两个男子,而且靠得这么近,不禁满脸通红,低头不语。徐阶见状也醒悟过来:刚才急于救人,忙不迭将两位少女迎入房间,而且坐在自己床上,今后难免惹人议论。徐阶急得在房间里团团打转,那僧人倒毫不在乎,反而对徐阶说:〃秀才施主,小僧可是要去打更了。〃说罢转身要走,徐阶忙不迭一把拉住,说:〃师父且住!〃〃还有何事?〃〃师父你一走,我与两位女子共处一室,那就讲不清了!〃那僧人莞尔一笑说:〃秀才差矣。救人是善事,心无杂念,何惧人言?〃徐阶还是拉住不放,急得差点跪下。静心一想,这打更之事也实在耽误不得,便说:〃请师父发个慈悲,替我把小知也叫来。〃僧人笑着答应,转身便走,徐阶一步跨到门外,倚着门框等着小知也。

  等了半炷香时间,小知也还未到来。那梅香与小姐耳语了几句,便对徐阶说:〃秀才公救了我家小姐,婢女在此谢过。〃梅香想了一想,似乎下了决心,说:〃救人需救彻,送佛到西天。小姐过了今日,不知明日。况且小姐已坐秀才公床上,今后也说不清爽了,如果秀才公有意,不如娶了我家小姐。。。。。。〃徐阶慌忙摇手说:〃不可!不可!〃梅香说:〃秀才自古多情。。。。。。〃徐阶脱口而出:〃秀才岂可无行?〃
  此时忽听得门外拍手道:〃对得好极!〃
  第七回 大县令三赴县学觅英才
  小秀才一联妙对获良师
  徐阶定睛一看,来的正是小知也。徐阶如获救星说:〃我碰到难题了,小菩萨慈悲为怀,帮助解了这难题吧。〃小知也笑笑,走进门来,对着两位少女,行了个礼,口称〃阿弥陀佛〃。然后笑说:〃今儿个知也寺成了白马寺,这倒也是一段佳话啊。〃徐阶闻言色变,央求说:〃彼寺非此寺,此身非张生,功名未就,何以家为?还请另想别法。〃小知也神情严肃起来,对徐阶说:〃出家人开个玩笑,把你吓得这样?〃转脸便对两位少女道:〃女施主受惊了,依小僧之见,二位命中灾星还未尽脱,不论投奔何处,令叔都不会甘休。〃小知也略作停顿,看了看两位少女,然后说:〃我倒有个一劳永逸的办法,不知二位女施主愿意否?〃两少女一听,忙问:〃师父有何良策?〃
  小知也不慌不忙说:〃二位女施主夜入知也寺,也是与本寺有缘,本想把二位送去庵堂,但又不宜声张。我想二位不妨暂且落发,假扮僧人,另辟一室,隐居寺内。再说本寺有武僧护卫,令叔不知,那是大幸;令叔倘知,打上门来,小寺也不惧他。待灾星过后,再想办法,不知意下如何?〃徐阶一听,拍手道:〃好计,好计!〃那两位少女低头思考了一番,说:〃只得如此了,只是难为了你们。〃说话时向徐阶投来似怨似愧的一瞥。徐阶心想,知也说我与小寺也有缘,倒是说着了。
  光阴似箭,转眼已是正德十四年(公元1519年)了。在北京的那个正德皇帝,顽劣异常,玩得个昏天黑地。不是沉溺于豹房--供他淫乐的场所,就是东跑西颠地外出〃旅游〃。大老远的跑到榆林去,夜闯高门大宅,见美女就抢。又东窜山西,那里有个晋王,而晋王府有个乐工叫杨腾,杨腾的老婆刘氏是个歌手,歌声婉转动听,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是个举手投足都能勾人魂魄的*,把个正德皇帝乐得找不着北,就把刘氏带在身边,随时供自己淫乐。手下的文武大臣看到刘氏受宠,无不屁颠巴结,一口一声的〃刘娘娘〃,皇帝不是〃老子〃么?这刘娘娘可就是〃娘〃了。连随行的江彬这样的大臣,亦阿谀奉承〃母事之〃,你说荒唐不荒唐?
  徐阶虽远在松江,但对朝廷的事也有所耳闻。他不管这些,每天按部就班读书、吃饭、睡觉,学业当然又大有长进。
  也是无巧不成书,就在这年,他碰到了命中的贵人--聂豹。这个江西老表,到松江府的华亭县来当县太爷了。
  聂豹是江西永丰人,正德十二年(公元1517年)的进士。他到了华亭,上任伊始就遇到一场水灾。聂豹干的头一件事就是疏浚河流,把那些遭受水灾的良田恢复种植,一下子就拯救了两万余户农民。这一次亮相是漂亮的,华亭全县上下都称他为热老爷(松江话聂热同音),意在指他热心民间事。他的第二个举措,就是加强县学的管理和教育,他的理念是人才第一。古代有一种理论,说官分三品,上品官荐举人才,中品官是廉洁能干,下品官奉金献媚。正直的士大夫都热衷于推荐人才。你想啊,春秋时鲍叔牙向齐桓公推荐了个管仲,齐桓公不就成就了霸业了么?东汉末徐庶走马荐诸葛,刘备不就成就了王业,立足西蜀了么?这可比攻占几座城池,多征粮多收税功业大得多吧。

  如果一时找不到管仲那样的人才呢?聂豹认为,那就得培养!
  就这样,聂豹不住地往县学里跑,物色培养的对象,县学里人才倒有几个,但他还拿不定主意。
  一天,聂豹正在官署沉思,忽报上海县令郑洛书来访,聂豹便请他一齐去逛逛县学。
  县学讲堂,教谕正在训话。原来此次的乡试华亭县学有十五名秀才报考,结果全军覆没,竟无一人脱颖而出。教谕深感脸上无光,正训话间,见聂知县陪同郑洛书款款而来,便煞住了话头,喊了声:〃有请二位县尊!〃喊声未落,满堂的秀才都一齐起立,齐声道:〃恭迎二位大人!〃聂豹边走边摆了摆手,和郑洛书一齐走上讲坛,县学工役忙不迭搬来两张椅子。待聂、郑坐定,秀才们才一齐坐下,但脸上都讪讪的,教谕也有些羞愧。倒是郑洛书先讲开了。他说:〃秋闱铩羽是常事,无须羞愧,下次背水一战,必获成功。〃郑洛书这位县太爷是位进士,显然懂得人情世故,讲这番话,无非是想缓和一下紧张的空气。郑洛书接着又说:〃本县所辖上海县秀才,此次也无一中举,本县也是如此勉慰。。。。。。〃话音未落,那聂豹却忽来了灵感,一时兴起,笑着说:〃上海秀才下第,只为洛书。〃这一下,全场哑了,教谕呆住了,空气也凝固了。这〃洛书〃是上海知县的大名,用在这对子上,既是〃落第〃又是〃输〃,不是出郑知县的洋相么?
  其实,聂、郑两人,可以说是热络惯了,今天只是场合有些不对景。谁知郑洛书听了,一点也不生气,应声答道:〃华亭百姓当灾,皆因聂豹。〃对得快速,又极工整,也揶揄了聂豹。华亭百姓受水灾,原来都是受了你聂豹的罪,所以百姓们受了〃业报(聂豹)〃。哑了的教谕微笑了,寂静的秀才们大笑了。〃精彩〃、〃绝了〃,秀才们活跃起来,居然没大没小,议论了起来。这中间竟然有人直呼两位县太爷的大名,只听得--〃原来洛书不落输,居然业报是善报〃,还夹杂着放肆的笑声。教谕闻言失色,严词训斥道:〃诸生休得喧哗!〃聂知县则站了起来,一脸的严肃:〃谁在说话?与我站起来!〃
  台上三人的六只眼睛盯着堂下,堂下秀才们的脑袋从不同方向扭转,齐刷刷转向讲堂中间那一排。一位身材并不高,大约五尺高的秀才低着脑袋缓缓地站了起来。〃抬起头来!〃教谕一声怒喝。等秀才把头抬起,这才看清:国字脸,大眼睛,挺鼻梁,大耳廓,眉宇间似有一股英气。教谕一看,心头一紧,心想,坏了!这不正是自己着力栽培的秀才吗?这小畜生今天怎么了?如此大胆!一面想着心思一面回头观察聂知县的脸色。聂知县看也不看教谕,说:〃报上名来!〃〃生员徐阶。〃聂豹和郑洛书几乎同时拍了下桌子,只听得前后紧挨着的两声啪啪。全场人心头一紧。旋又见聂、郑相视片刻后,又大笑起来,几乎同时说:〃你那两句也不落输啊!〃
  于是,全场人提到嗓子眼的心,忽又放下:两位知县没有生气。其实,聂、郑两位,颇有名士风度,此后都成大员,与徐阶还有因缘。
  徐阶那两句虽说对得不够工整,却对景:聂豹出对,突如其来,郑洛书要是一时对不上,局面怎么收拾?众人的心不是都悬着?但郑洛书才思太敏捷了,凑成了绝对,这就叫做〃不洛书(落输)〃,而聂豹走马上任,华亭就逢水灾,百姓遭殃。但聂豹应对有方,水灾未成灾,倒是造福于民,这〃业报〃不就是〃善报〃么?

  这聂豹是江西老表,性情豪爽,且又服膺心学大家王守仁,强调的是独立思考,反对的是朱熹〃灭人欲,存天理〃那种道貌岸然的假道学。所以看到有学生不畏上司,而且对得又极富意趣,当然大为赞赏。加上郑洛书又及时对他耳语道:〃此子将来成就或在你我之上!〃一时激动,竟丢掉了县太爷的威严,不知不觉表扬起徐阶来了。
  本来吓得几乎灵魂出窍的徐阶松了口气,赶忙喊了一声:〃谢二位大人不罪之恩!〃而情绪放松了的教谕赶快收场说:〃徐生员公然冒犯二位县尊的名讳,虽蒙县尊宽大为怀,本教谕还得要罚,以儆效尤!今儿且散,先恭送二位县尊。〃
  后来聂豹问教谕:〃这生员徐阶,今次去赴试了没有?〃教谕说:〃回大人,徐生员祖母黄太夫人仙逝,秋闱时尚未满服,未曾赴试。〃郑洛书知后也说:〃难怪,我一直在想,这徐生员如此有才,怎么也下第了呢?〃
  第二天,徐阶刚走进聚奎亭,就被教谕喊住:〃徐阶,县尊传你。〃
  听了教谕的传话,徐阶没去讲堂,返身走出县学,往县衙走去。
  徐阶生这么大,还没有进过县衙,走着走着,心里不免忐忑:〃不知县尊唤我何事?〃不知不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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