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巴密卷-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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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是周振虎。”周振虎不卑不亢地点点头。
看了看马元义已经呈现出苍白的浮肿身体，秦策马上断定他落水已久，被浸泡了好几个小时。
“知道他是什么原因落水的吗？”秦策严肃地问了周振虎一句。
“就现场的痕迹来看，应该是失足掉入水中的。”周振虎有点无奈地说。
“是从这里落水的吗？”秦策指着眼前的水域。
“不是的，按照现场的痕迹，应该是在那里落水的。”周振虎却指向了十米开外的地方。
听周振虎这么一说，秦策便朝着“落水的地方”走去。老远，他就看见满是青苔和软泥的岸边有两道长长的滑痕，滑痕的尽头就在水里，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人因为失足而狠狠地摔了一跤。
“这里的水有多深？”秦策指着那处滑痕的尽头。
“下去量量！”周振虎的脸一红，马上对着自己身边的一个倒霉鬼吼道。
云南的冬天也只有六七度，而水里就更冷了。因此，那个被点名的□□没有下水，只是在岸边找来了一根长长树枝插进水中。
把树枝取出来后，那个□□报告秦策说：“长官，大概是一米二的样子。”
秦策皱了皱眉，显然不赞同这种的“大概作风”，不过他已经明白了一点：这样的水深是淹不死人的。
“你们现在还觉得马元义是失足淹死的吗？”秦策冷笑着环视了围在身边的□□们一圈，最后把目光停留在周振虎身上。
听到秦策的话，几个□□都脸红了，只有出身牛逼的周振虎还无所谓地看着秦策道：“这个也不好说……也许马元义掉下去就刚好手脚抽筋，如果是这样，他就是想爬也爬不上来了。”
秦策毫不留情地驳斥道：“你当了这么多年的□□还看不出马元义死亡时的特征？他死的时候手脚舒展，哪里有抽筋的迹象？”
“也许是喝多了，醉倒在水中了。”周振虎的眼睛里流出来一股孩子般的倔强。他平时在老百姓面前作威作福惯了，今天被秦策一阵奚落，脸上有点挂不住。
“行了！”秦策摆了摆手，“这件事情关系到张家的案子，我们特勤处接手就可以了，你们没事就回公安局吧。”在秦策看来，周振虎这句话更是可笑了，什么叫也许？人命关天的事情，能用也许来替代么？没有仔细检查一下，就用一个也许来替代，便只能证明这些□□的办案态度非常糟糕。
“走，收队！”周振虎一脸气呼呼的样子，没有和秦策打招呼，转头就带着自己的人走了。
“安排人在附近的老乡那边打听一下，今天有没有可疑的事情发生。”秦策边说边走到马元义的尸体旁边，带上手套捏开了马元义的嘴巴，皱着眉头嗅了嗅，发现并没有酒气透露出来：很肯定，马元义不是醉酒失足掉进滇池中淹死的！
马元义在被自己审问的当天傍晚就离奇地溺水身亡了，这是巧合还是被人谋杀？
如果是谋杀，凶手肯定是冲着张家的案子而来的，马元义一死，他留下的口供就只能当做事实来看待了，这样的情况对薛野十分不利！
“找个法医对尸体解剖一下，检查检查马元义究竟是怎么死的，是溺水身亡还是先被杀死然后抛入湖中的。”秦策吩咐特勤处的人说道。
回到特勤处，长长地出了口气，秦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立刻就一个电话打到刘丰那里。
“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刘丰在电话中喊了半天，“这是什么破电话，信号这么差？喂喂，喂喂，喂喂……”
“是我，秦策！”秦策握着话筒，等到刘丰一连喂了七八声才开始说话。
“我的秦大处长啊，你打通电话就说话啊，你不说话我怎么知道是你！”刘丰没好气地说道。
“晚上请你吃饭，地点就在万春楼，小凤仙我已经约好了。”秦策干脆地说道。
“真的！”刘丰在电话中兴奋地叫了起来，好像中了什么大奖。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这样吧，我现在就去接你。”秦策不耐烦地说。
“等等，你先别来，我得准备一下！”刘丰连忙阻拦。
“行，准备好了就给我电话。”秦策的嘴角抽动了几下，像笑又不太像笑。
……
直到七点多的样子，秦策才接到了刘丰的电话，于是便开着军方配给的黑色奥斯汀轿车来到卢家公馆的门前。
和秦策在司令部办公不同，刘丰一般是在卢司令家中做警备工作。
作为特勤处的处长，就级别上看，秦策的职位比刘丰这个警卫团团长要高，不过刘丰的警卫团是卢司令嫡系部队中的嫡系，刘丰自然也是卢司令亲信中的亲信。就和卢司令的关系上讲，经常顶撞卢司令的秦策自然不能和刘丰相比了。
看到刘丰的样子，秦策的嘴角又开始抽经：他是要去当新郎吗？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油亮油亮的；脸上的胡子都刮得一干二净；还穿着烫了好几遍的西装……
“上车吧！”秦策把车门打开。
刘丰钻进车子的同时一股浓郁的香味钻进秦策的鼻子。


、第九章　淫窝（1）

第九章淫窝
“哎，我说刘大团长，你擦的是什么东西？”秦策几乎要打喷嚏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让我来告诉你，这叫品味。这种男士香水，还是张家人前不久从法国带回来的，我好不容易弄到一瓶，一直舍不得用，要不是今天和凤仙姑娘见面，嘿嘿……”刘丰笑得十分得意。
“行行行，刘大团长，我们赶紧走吧，别让你那位凤仙姑娘等急了。”秦策一扭钥匙，发动车子直接开往万春楼了……
万春楼，昆明最大、最高级的烟花之地。甚至有不少大户人家的女人过活不下去了，也会一咬牙来到这里。
“哟，两位爷，快点里面请。”万春楼门口的姑娘风骚地招呼着刚从车子中走下来的秦策和刘丰。
见秦策到了，大堂中一个看起来三十几岁的女人马上就扭动腰肢，迎上前来。
秦策的记性很好，他见过这女人一面，就一直没有忘记，知道这女人是万春楼的一个老鸨，名叫“红姨”。
“真是秦爷啊！早上听说你派人定了一座酒，我还不大相信呢。”红姨来到秦策的面前，咯咯地笑了起来。她不笑还好，这一笑，脸上涂着的厚厚脂粉就都“簌簌”地掉落下来。
“恩，在哪个房间？”秦策淡淡地说。
“小玉！”红姨伸手唤来一个子不高，鼻孔朝天，并且穿着丫头们穿的那种粉色旗袍的小姑娘，“带着秦爷去蓬莱阁。”
“等等。”秦策严肃地喊住了红姨说，“听说张家灭门案发生的当晚，薛野来过您这万春楼？”
面对秦处长，红姨自然不敢怠慢，一脸诚惶诚恐：“薛爷的确是……是来过的。”
秦策死死地盯着红姨：“出事的那天晚上，薛野最后去了哪个姑娘的家里？”
红姨浑身一颤，连忙打开了那天的备案录，“哗哗”地翻了一阵。
“找到了吗？”秦策的心脏在收缩。
红姨那肯定的语气让秦策彻底失望：“那天晚上没有一个姑娘被薛野包下。”
秦策的剑眉越拧越紧：那天晚上薛野到底在干什么？张家老爷是九点多回到张府，而薛野是两点多回到薛府，这样一来，中间的五个小时里他干什么去了？
长长地出了口气，秦策看了边上一脸不耐烦的刘丰一眼，便对红姨说道：“那就先这样，你赶紧请小凤仙下来。”
“秦爷稍等啊，我马上去通知凤仙姑娘。”红姨遮着嘴巴笑了起来，魅力不减当年的美眸已经瞄到了刘丰的腰包处：“这位大爷要不要请个姑娘伺候着？”
“不用了，有小凤仙一个人就够了。”秦策抢着说道。
“唔，那好，咯咯，想不到两位有3p的爱好啊！”红姨一笑，马上就离开了，留下秦策和刘丰站在原地一阵恶寒。
“两位爷，请随我来吧。”等候在一旁的小玉见红姨走了，就马上招呼起秦策和刘丰来……
蓬莱阁不大，但是很精致。粉红色的灯光里透露出一种奢靡，香炉上的淡淡青烟把整个房间都熏得让人心神荡漾。


、第九章　淫窝（2）

秦策和刘丰进入房间后，酒菜源源不断地送了过来。
“她怎么还不来？”刘丰等了一分钟就迫不及待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轻轻地推开了，一个眉宇间略带清愁的女人走了进来，洁白旗袍下的躯体玲珑凸凹，高开叉的裙子里依稀是一截楚楚可人的修长大腿。
“凤仙姑娘。”见到万春楼的头牌姑娘小凤仙，刘丰马上就站起身来，眼睛里闪烁着莫名光芒。
“公子好。”小凤仙这样久经场面的人物，自然不会让刘丰失落，虽然不认识，但依旧微笑着做了一个万福。
“呵呵，凤仙姑娘快请坐，快请坐。”被小凤仙一个万福弄得手足无措的刘丰“呵呵”地傻笑着。
“秦处长，听说您去山中剿匪刚回来就来看我，小凤仙真是不胜感激，来，我敬你一杯。”小凤仙拿起酒壶往秦策和自己的酒杯中倒了满满一杯。
“多谢凤仙姑娘。”秦策平静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看秦策一口干尽，小凤仙也不甘落后地喝下了整整一杯，娇嫩的脸庞上透露出红晕，变得更加妩媚动人了。
两人一下把刘丰给凉在了旁边，弄得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凤仙姑娘，我介绍一下我这位兄弟，刘丰，卢司令直属警备团团团长，卢司令身边的大红人。”秦策已经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把刘丰拉了起来。
听到对方是卢司令的警备团团长，小凤仙的态度马上就变了——本来光看打扮，她怎么都不会把刘丰和军人联系在一起，哪有见过当兵的往自己身上洒香水的？
“原来是刘团长，失敬失敬。”小凤仙展颜一笑。而这一笑，在刘丰眼中看来，就像是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片光明。
“刘团长是特意来拜访你的，凤仙姑娘不要让他失望啊。”秦策在一边不动声色地说。
听了秦策的话，小凤仙的美眸中浮现出一丝落寞：本来还以为是秦策约上了她，哪里知道秦策约她是为了把她介绍给别人。
而就在这个时候，小凤仙身边的窗帘最高处，猛然有一样东西坠落下来，在半空中一下子打开了蜷曲的身体……
“毒蛇？”秦策手上的动作几乎比他的思维运转更快，瞬间就拔枪飞射。
“嘭”的一声，一条毒蛇断成两截掉落在地，身子一圈黄一圈黑的，是毒性极强的金环蛇。
“啊！”小凤仙尖叫一声，情不自禁地缩到了秦策怀里。
刘丰拉开了窗帘，只见一辆烟灰色的轿车正在加速离开，离开的过程中还慌慌张张地撞倒了人行道上的一只杂物箱。
“车尾没有牌号，车身上也没有任何名称标志，毫无身份特征。”刘丰认真地对秦策说。
秦策看着没有关上的窗户回答刘丰道：“毒蛇可能是被某个别有用心的人用弹弓之类的东西弹射过来的。”
“毫无疑问，这是一起未遂的谋杀案，敌人的目标也许是我，也许是你，当然也许是她。”刘丰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因此秦策自顾自地把断成两截的毒蛇尸体捡进了废纸篓。


、第十章　连环暗杀（1）

第十章连环暗杀
忽然，敲门声响了起来。
秦策的神经已经高度敏感，在小凤仙伸手开门的刹那，他握枪的右腕绷紧，做好了随时都能将把子弹射出去的准备。
作为特务科出生的优秀军人，秦策相信：某些经过缜密谋划的刺杀行动，一出手就会自然而然地分成三套计划，主力失手后，马上会有第二波、第三波进攻，并且进攻手段将越来越强悍犀利。
“你们的红烧比目鱼来了。”门外是个丫环，穿的那种万春楼统一的粉红色旗袍。但不管怎么说，这个丫环太……漂亮了一点。可以这么说，她的美丽完全不亚于小凤仙，但与小凤仙的柔媚不同，这丫环带着七分泼辣，三分野性，而且自然流露出一股高傲，怎么看都像个野蛮公主。
“嗯？刚才好像不是你上的菜吧？而且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你？”小凤仙很聪明地只打开了半边门，身子也隐藏在门后。
“我是新来的。”高傲的丫环把手里的托盘稍稍抬高，试图遮住自己的眼睛，但是这却让她那鼓胀得几乎要挣破旗袍的胸部暴露出来。
刘丰眯着桃花眼打量起“丫环”□□，是的，那儿太大太惹火了。如果她真的是万春楼的人，那她肯定也是个红人，怎么可能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丫环”？
果然，“丫环”嘴角一扬；然后一下从巨大的比目鱼肚子里抽出了一柄小巧的德制PP手枪；同时把装着比目鱼的托盘扔向刘丰，和他射出的子弹在空中炸成了绚烂的硫磺拌鱼碎。
但秦策也已经开枪……
小凤仙闪身的动作是在“丫环”的PP手枪落地后才完成的，因为虽然“丫环”也立刻躲闪了，但秦策的子弹射到墙上后炸开的弹片还是擦伤了她的几根手指。
“丫环”的反应倒也很快，见一击不能得手，就用左手带上门，飞速逃走了。
秦策冲过去，拉开蓬莱阁的门，俯低身子扑向走廊。随即，两发子弹呼啸着掠过了他的头顶，打中了走廊尽头的窗子，两块面积巨大的玻璃同时碎裂，“稀里哗啦”地跌落下来。
看得出，“丫环”并不擅于左手开枪。
秦策旋转着手中的勃朗宁手枪，回到了蓬莱阁里。
刘丰已经在给公安局打电话了，很好。
“秦爷，谢谢您救了我。”小凤仙柔情似水地看着秦策。
秦策若有所思地笑着：“不一定是救你，或许是自救也不一定。”毕竟，小凤仙只是个风尘女子，应该不会招来什么杀身之祸，反倒是他自己，由于一直在调查薛野的案子，最容易碰到敌人的痛处，才会遭到袭击。
“我已经拨打了报警电话，相信警车很快就会赶来的。”刘丰放下了手里的转盘电话。
“周振虎那些人？他们只会添乱。”联想到马元义落水现场的事，秦策对这些省会公安局的□□不屑一顾。
忽然，秦策看到对面的窗户里有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根本来不及解释什么，他身子前冲，右手抓住了小凤仙的左肩，用力一扯，两个人同时跌倒在地上。
随即，“啪”的一声，餐桌上的一瓶轩尼诗酒炸裂开来，玻璃和水花四射飞洒。
“啪、啪”又两声，两颗子弹追击过来。但由于秦策抱着小凤仙在地板上连续地打了几个滚，子弹都射到了木地板上，扬起了两蓬木屑。
秦策在小凤仙耳边低咐说：“现在，我开始相信对方的目标是你了，你认为呢？”
小凤仙埋头在秦策怀里，双手紧紧地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