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案惊奇-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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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活着的人时，除了画展上几个神情异常的人之外，宋廷军还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自己没入警局之前就已经有“神探”之名的齐荣。

齐荣辞去警察职务之后便在一家公司做保安，宋廷军到他家时，他刚从公司回来。

看到宋廷军，齐荣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小子，你可有一段时间没上我这来了。”

“齐叔叔，您别见怪，最近实在有点忙。”宋廷军抱歉地笑了笑，把二锅头提起来给齐荣看了看，“这不，我给您赔罪来了。今天晚上咱爷俩要喝个尽兴！”

“好好好，快进屋！”齐荣笑呵呵地接过二锅头，打开房门把宋廷军请进屋。

两人又炒了个菜，取来杯子，摆好碗筷，就在桌子前对饮起来。

“齐叔叔，当年我刚进警局时，是您不遗余力言传身教教我查案的。局里的兄弟都说我是你的徒弟，我就敬师父一杯！”宋廷军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齐荣拿起酒杯，头一仰，杯中的酒全下了肚。他摆了摆手说：“咱爷俩还用得着这么客气么，喝酒就喝酒，甭说客套话！”

宋廷军呵呵笑了笑，开始不停地齐荣敬酒，说些家长里短，绝口不提工作上事情。

“廷军哪，你这是想把我灌醉了，从我口中套点什么话出来吧？”齐荣呷了一口酒，笑看着宋廷军说。

“师父就是师父，徒弟心里想些什么您一下就看出来了。”宋廷军赔笑到，“不瞒您说，我是遇到难题了，不得不来请教师父。”

“又跟我说套话了不是！”齐荣“啪”的一声放下酒杯，面带愠色，“怎么几年下来，你把这种讨人嫌的套话都学会了？这些没用的话跟别人打打腔可以，在我这里，有什么说什么，直接一点！”

宋廷军尴尬地赔笑到：“齐叔叔，您别生气。其实我这次来是想向您打听一下南郊鬼宅的事。”

“鬼宅？”齐荣听到这两个字脸色马上变得不安起来，“那里又发生案子了？”

“案发现场倒不是鬼宅。”宋廷军举杯示意了一下说，“最近发生了几起命案，相信您一定在报纸上看到了一些信息。根据我们的侦察结果，这些命案都和一个八岁的小女孩有关，而这个小女孩又跟鬼宅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关系。我记得五年前我们一起办案的时候，您就说过在鬼宅里见到过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五年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那是我查案几十年犯的最大也是最愚蠢的错误。”齐荣狠狠喝了一口酒说，“其实我根本没在鬼宅里看到什么小女孩，我只是心里害怕，害怕那栋房子，所以才撒谎骗你们。”

“不对，齐叔叔，以前为了查案您性命都可以不顾，您绝对不是一个如此胆小的人！”宋廷军看着齐荣的眼睛说，“您一定知道鬼宅和那个小女孩的秘密，对不对？人命关天，到现在您还不肯说出来？难道还要更多的人莫名其妙地死去吗？”

齐荣沮丧地摇了摇头说：“你阻止不了的。天理轮回，恶有恶报，没有人可以阻止！”

“齐叔叔，您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宋廷军激动得站起身来对齐荣说。

“你走吧，我不会告诉你鬼宅的事，即使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齐荣颓然地说，拿起酒杯猛灌了一口。

“只要您说出真相，我相信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宋廷军坚持到。

“走！”齐荣突然愤怒地大喝一声，手掌重重地拍在桌面上，宋廷军酒杯中的酒飞溅了出来。

宋廷军了解齐荣的性格，不敢再激怒他，小声地说了一句“那您保重”，便向门外走去。

看到宋廷军离开，齐荣叹了口气，把酒杯里倒满了酒，举起杯来正准备喝，眼角余光突然发现门口走进来一个人影。

齐荣向门口看去，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正用渴求的眼神看着他。

“小妹妹，你是哪家的孩子，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齐荣微笑着问小女孩。

小女孩双目直视着齐荣的眼睛，缓缓地从口中吐出几个字：“我叫小雅。”

“啪”的一声，齐荣手中的酒杯掉落在地。他看着眼前的小女孩，身体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说：“你终于来了。”

吃完晚饭后，杨宇清一直在思考，最近发生的这几起命案都和一个叫小雅的八岁小女孩有关，又有人把这个小女孩和鬼宅画在同一幅画上，这应该不是巧合。会不会和自己寻找的孙小雅有关？但转念一想，自己寻找的孙小雅现在已经三十八岁了，年龄上根本说不过去。不过如果把这两件事放到一起考虑，似乎又有点什么关联：8岁，38岁，30年前，这个简单的减法里面会藏着什么秘密呢？难道三十年前孙小雅身上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她为什么会受伤？

这一连串疑问让杨宇清既困惑又兴奋，他觉得这里面一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真相，而自己离真相应该已经不是太远，只要能找到孙小雅，一切谜底都会解开。

那么该怎么去寻找孙小雅呢？杨宇清觉得这实在是个棘手的问题。孙健曾经多次回国寻找都没有结果，而且连警方都没能帮到他。现在的情况有两种较大的可能：一是孙小雅虽然被人救回一命但后来还是不幸身亡了；二是孙小雅很可能被他人抚养长大，改名换姓了。

既然要找她，当然只能考虑第二种可能，那么该从哪里去找呢？一个八岁的小女孩，认知能力已经很强了，如果她与自己的父亲失散，她会怎么做？很显然，她一定会努力去寻找自己的父亲。想到这里，杨宇清终于找到了寻找的方向。他马上给李波打了个电话，要求和龙辉直接通话。

李波把龙辉的号码告诉了杨宇清，他便迫不及待地打了过去。

“杨先生，你好！”对面是一个苍老的声音。

“龙老先生，您好，很抱歉，到现在还没能给你满意的答复。”杨宇清说，“不过我了解到，您的女儿在三十年前曾经受伤，后来被一位老猎户所救。”

“这么说小雅还活着？”对面传来龙辉惊喜的声音。

杨宇清不想扫他的兴：“我想是的。但是要找到她，我还得知道三十年前您和您女儿失散时，您去了哪里？”

“三十年前，我被我的学生绑起来批斗。”龙辉的声音有点颤抖，似乎那段记忆让他痛苦万分，“在A市我被关了一天，到了晚上就被送去了省城。从我被关以后就没有再见过小雅。”

“您在B市，也就是以前的省城，被关了多久？”杨宇清问。

“十来天吧。”龙辉咳嗽了一声说，“后来台湾政府派人将我乔装改扮秘密接了出来。放出风声说我是自杀了。”

“好的，我知道了。您保重身体，我会尽我所能帮你寻找女儿。”杨宇清说。

“谢谢你，杨先生！如果有需要，你随时可以打电话找我。”龙辉感激地说。

“我会的，再见！”杨宇清说。

2006年10月20日。

早上，杨宇清送妹妹去上了学，并嘱咐她晚上和童雨一起租车回家，他有事要去趟B市。

杨姗虽然不太乐意，但也没有办法，只得点头答应了。

易祥林和妻子陈娇美是龙腾集团的创始人，这位近三十年前的下乡知青经过二十余年的打拼之后，终于坐拥亿万财富，成为大多数人羡慕的对象。他的家庭近乎美满，妻子陈娇美是在知青下乡时谈上的，两人的感情异常深厚。结婚二十多年来，从没红过脸吵过架，在艰苦的年代里相互扶持，彼此鼓励；在功成名就衣食无忧的年代里相濡以沫，恩爱如初。如今，他们的儿子易群都已经二十岁了，在M大经济管理系读书。家庭让易祥林感觉非常满足，他现在很少去公司打理事情了。因为他觉得事业做成功就可以了，没有必要为它操劳一辈子，而家庭才是需要一辈子好好呵护的。他每天早上都和妻子陈娇美开着奔驰轿车从西郊别墅出发送儿子易群去M大上学，周末带着他们外出游玩，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但是最近，他却变得有点心烦气躁。因为他遇到了一个人，一个在他心里埋葬了三十年的人――小雅。

这个名字在易祥林的心里埋藏了三十年，每次听到都感觉恐惧和痛苦。但让他更想不到的是，三十年后，小雅会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当那次在公园里，一个用渴求的双眼看着他的小女孩从口中悠悠地说出“我叫小雅”的时候，易祥林差点昏阙。他觉得这是来自地狱的声音，所以他没有搭理那个小女孩，而是没命般地逃离了。

但是，他似乎再也没有办法摆脱小雅。在他每天的必经之路上，每次回头，他都发现那个小女孩无声无息地跟在他身后，用一种渴求的眼神看着他。他只有加快脚步，逃离，逃离……

有段时间他甚至不敢从别墅里出来，但是每次不经意地把目光投向窗外，他看到的，还是那个小女孩，――她象幽灵一样跟着他。

妻子陈娇美察觉到了丈夫的变化，也看到了经常游荡在别墅外的那个小女孩。她曾经胡思乱想过，怀疑这个小女孩会不会是丈夫在外面的私生子。但这个想法还是被自己否定掉了，因为她太了解自己的丈夫了，他不是那种风流成性的人，而且他几乎每天都守在自己身边。

那么，为什么丈夫见到这个小女孩后就变得魂不守舍了呢？陈娇美曾经直言相问，易祥林回答说他根本不认识那个小女孩，但是她一直跟着他，她的眼神让他感觉恐惧。陈娇美曾经去见过那个小女孩，问她是谁家的孩子，给她东西吃让她离开，但是效果不大。在离开一段时间之后，她还是会出现。

今天早上，易祥林没有在别墅外发现那个小女孩。他很开心地叫儿子易群起床，一起吃过早饭后，便和妻子开着奔驰轿车送儿子去上学。

西郊别墅群到区中心的路只有一条，而且很窄，仅能容下两辆车同时通过；路的两边一侧是山林，一侧是近乎悬崖的陡坡。但是平时这条路上车很少，早上就更少了，连行人都没有一个。所以，易祥林可以放心地把车开得很快，妻子陈娇美则总是要求丈夫把车开慢一点。

在一个拐弯之后，易祥林的眼神突然变得惊恐起来，因为他看到前面路中央站着一个人，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她双眼直直地盯着快速开来的轿车，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

“小雅！”易祥林惊叫一声，急忙踩下刹车，同时急速打转方向盘。陈娇美和易群也大声惊叫起来。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后，小轿车冲下了近乎悬崖的陡坡。当一切归于寂静时，小女孩看着陡坡下摔得面目全非的小轿车，嘴角闪过一丝诡异的微笑。



　第九章　惊天秘密

上午。A市警局。

宋廷军正拿着水笔在黑板上描述案件中的人物关系，陈红匆匆忙忙跑了进来：“廷军，今天早上西郊发生一起车祸，三名伤者都已经被送进了医院。李队和小张已经过去了解这件事了。我查看了一下伤者的资料，觉得你有必要看一下。”

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陈红已经可以直呼宋廷军的名字。

“伤者是谁？”宋廷军停下手中的笔问。

“龙腾集团董事易祥林，妻子陈娇美和儿子易群。”陈红说。

“你觉得这起车祸跟我们查的这几起命案有关？”宋廷军问。

“这是易祥林的照片，跟我们正在找的在画展上有不适感觉的人很象。”陈红说着把照片递给宋廷军说，“另外，易祥林于1958年出生于A市，跟前几个受害人的情况也极其符合。”

宋廷军仔细看了下照片说：“是他！已经是第四个了，她到底还要害多少人！”

正在这时，宋廷军手机响了，拿起一看，是李军打过来的。

“情况怎么样？”宋廷军问。

“易祥林，陈娇美抢救无效已经死亡，易群受了轻伤。据他说，车祸的原因是易祥林为了躲避一个突然出现在马路上的小女孩，情急之下把车开下了陡坡。而且，易祥林曾经惊叫出一个名字――小雅！”李军在电话里说。

这一切似乎都在预料之中，宋廷军继续问：““还有什么情况吗？””

“另外，易群说一个多星期前，有一个小女孩经常跟着他爸爸，赶都赶不走。从那以后他爸爸的精神状态就很不好，老是疑神疑鬼的。”李军说，“队长，我们还需要调查什么吗？”

“不用了，你们先回局里。”宋廷军说完挂了电话。

“现在我们怎么办？”陈红问。

“小红，你知道齐老探的出生时间吗？”宋廷军问。

陈红用吃惊的眼神看着他问：“你想查齐老探？”

宋廷军点点头说：“我记得他属鸡，按年龄来算应该是出生于1957年。你立刻去帮我去查一下齐老探的资料，查到后马上告诉我，我要核实一下。”

“廷军，这样不太好吧，要是让齐老探知道了，我们怎么向他解释？”陈红犹豫了一下说。

宋廷军叹了口气说：“我也不想查他，但是我不想他成为第五个，快去吧！”

陈红点点头，走开了。不一会，陈红便走了过来说：“齐老探1957年出生于A市。”

宋廷军痛苦地闭上眼睛：“我最担心的就是这样。马上派人去齐老探上班的公司，我们要对他进行二十四小时保护。还有，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他发现。”

“好，我去安排一下。”陈红说着走开了。

傍晚，宋廷军再次来到齐荣的住处，此时他还没有下班回家。

等了一会儿，宋廷军便远远地看到齐荣从马路边走了过来，看起来精神状态不太好。让宋廷军感觉吃惊的是，在他身后不远处，一个小女孩正不紧不慢地跟着他。

齐荣也看到了宋廷军，停下了脚步。宋廷军快步走了上去，小声地对齐荣说：“齐叔叔，有个小女孩一直跟着您。”

“我知道。”齐荣不以为然地继续往家的方向走，冷笑了一声说，“跟着我的不止是小雅，还有你手下的几个兄弟。”

“她就是小雅？”宋廷军惊讶地说，转头看了一下齐荣背后的小女孩。她看起来不过八九岁的样子，显得很瘦小，见齐荣走，她也跟着走。

宋廷军灵机一动，掏出相机，对小雅说：“小雅，别动哦，叔叔给你拍张相片。”

小雅似乎没有听到宋廷军在对她说话，继续跟着齐荣走。

齐荣一边走一边头也不回地说：“真想不到，你会派人来调查我。但这没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