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楼长-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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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说完，

“咳！”

司默抬起右手，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打断正准备将肚中对于黑道兄弟真情的话语，滔滔不绝说出来的黑蛋打断。

这一咳，东京银行内令不少目光骚动，寻找声音源头的强盗或是人质，恍然醒过神来，将目光集中在司默身上。

“……”

瞩目中，司默向前跨出一步，朝着身高155公分的一号强盗走去，作为天使的直觉强烈，并且明确的告诉眼前这为真容隐藏在头罩下，从腰间拿出一把已经打开保险，用准星瞄准自己眉心部位的一号强盗，黑蛋口中的黑道同志…

他！

正是这一伙由八人组成，不知出何原因胆敢光天化日之下，在扶桑进行抢劫的强盗组织，指挥一切行动的幕后人。

——俗称大哥！

扛把子！

“移動しないでください！（别动！）”

一号强盗双手握住手枪，或许由于司默那不属于人间的天使气息，竟然让这位经历过风风雨雨，强盗中“扛把子”存在的手腕抖动起来。

咔，咔咔…

手枪在一号强盗手中微微抖动。

“日语？”

闻言，司默停下脚步，手指头抚摩着光滑的下巴，打量着眼前这位国籍是扶桑的强盗先生，轻声呢喃道：

“喔～不是华夏人…”

日语！

并不是最先想象中的华夏语，这多少让参加「惊天动地扶桑国之旅」的司默有些失落，他以为是宅神组织中哪一位隐藏于民间的大能，民族英雄，又一次向小菊致敬伟大行动。

失望中，司默微微摇头！

但在这位一号强盗眼中看来，却好似受了万能主意志而来的天使大人，对于他这个五岁就强枪邻居妹妹玩具，十岁指使小弟去勒索同龄人零花钱，十三岁就往反回学校教务处，十八岁祸害不下百个女孩，二十五岁就建立帮派危害百姓，三十岁生日那一天，也就是昨天由于得罪某某在黑道上有着滔天权威大哥，不得不带着八个喝血拜把子兄弟们，操上家伙抢劫银行凑集赔金，等等数之不尽坏事的恶人，一系列诸多罪行感到痛恨。

“外、外！！（出，出去！！）”

注视着司默独自一人摇了半分钟脑袋，一号强盗实在承受不住，超越常识的未知生物，就当着自己面前观察打量自己。

那一道来自于司默的目光，在他眼中看来仿若将他自己过往种种，一点点完全看穿，洞悉他曾经积累的恶果！

咔，咔咔…

一号强盗手枪抖动得更加厉害，周遭其他几个跟他喝过血，拜过把子的“创业好兄弟”，一个个吞咽着口水。

嗯？

听到这话，司默抬起头，露出一个自以为灿烂，和煦的笑容，双眼注视着一号强盗，轻声说道：“申し訳ありませんが、この…（不好意思，本…）”

话还未说完——

砰！！

一号强盗手一抖，生怕印象中素来邪恶敌对者，以及惩戒者的天使大人，对他这个恶贯满盈的恶人。突然用一些比如之前在银行外，净化“警车先生”升天的法术，不小心让手中的7。62mm手枪走火，射击在距离司默左脚五公分的位置。

呼～

呼呼～呼～

“……”

司默笑容僵住，左脚五公分地板上，出现了一个弹痕，徐徐黑烟蹿起。

“私が意味するものではなかった……（我不是故意的……）”见到司默僵主的笑容，一号强盗抬起自己的左手连连摆动，眼中弥漫着紧张的情绪，同时又将右手中的手枪移至身后，就像小时候在一脸横肉，在外素有老虎外号的妈妈注视下，将从邻居妹妹手中人偶藏到背后一般。

紧张，

屏息，心虚！

“する…（你…）”

司默用力深吸了一口气，重新让自己僵硬的笑容恢复成正常，同时用柔和目光的注视着一号强盗，正要开口说话。

可突然！

“申し訳ありませんが、天使のアダルト！（非常抱歉，天使大人！）”一号强盗双手放在裤边，就像最初在黑道打拼，见到传说中某某街道，保护各家商店店主的帮派老大一般，以九十度做了一个标准鞠躬，“心臓に何らかの悪意のある悪役を持っていないため、無軽視…ちょうど事故、純粋な事故！（刚刚是意外，纯粹的意外——小人对于您没有任何恶意，也没有不敬之心！）”

双眼看着地下，心底祈祷着天使大人，不要像净化警车般，将他这具还没到使用年限的肉体，化为一滩难看的肉水。

不要，

不要，绝对不要！！

——退一亿步来说，这种难看的死法绝对不是他理想中，手拿扶桑武士刀，倒插向自己腹部，英雄爷们的死法。

“……”

司默眼睛眨了眨，看着眼前还没直起身子，一副诚恳道歉，丝毫没有劫持五十个人质，和警察进行枪战强盗风度的“抗把子”。

“大人！（大人！）”

一号强盗腰弯得更低，若非常年游走在刀口上，练就了一副好的身体，或许他此刻就无法继续维持超过100度的鞠躬。

一秒，

两秒，三秒，四秒，五秒，六秒，七秒，八秒，九秒，十秒，十一秒……

“……”

“……”“……”

“……”“……”“……”

银行内的五十位人质们，看着一号强盗这诚恳道歉的模样，实在无法将他和刚刚冲入银行，在几个魁梧兄弟的拥护下，举起手枪对着天花板连开三枪，扬言不老实将被杀死的凶恶模样联系在一起。

“呼～！”

司默轻轻吐了一口气，心底有些无奈被人几次打断说话，以及曲解他那一颗曾经被黑道兄弟真情感动的柔弱内心。

“実際に、私…（其实我…）”

司默微微一笑，再次开口想要说出，自己是万能知之主派下人间，保护他们安全从条子面前离开的伟大目的。

可是，下一秒——

蓬！！

东京银行外一辆火红色的福特轿车，像是斗牛场上被斗牛士愚弄的公牛，在引擎嗡嗡的咆哮声音，撞破银行大门冲了进来。

第一百零五章不要害怕

啪，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玻璃渣子被红色福特碾过，前引擎盖顶着半扇凹折的银行大门，还发出嗡嗡咆哮声音的引擎，却冒起了浓浓白烟。

白烟透过引擎盖的缝隙蹿起，前挡风玻璃布满了一道道裂缝，虽然看不清车内驾驶座上司机的相貌，但却能看出车内仅仅只有一人。

“……”

司默双眼闪烁着讶色，看着这辆冲过扶桑警察包围圈的红色福特轿车，心底暗暗佩服司机过人的驾驶技术和过人的勇气。

“……”

“……”“……”

“……”“……”“……”

一号，二号，三号，四号，五号，六号，七号，八号强盗，一个个也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不知抱着何种目的赶来的福特轿车。

更是后悔今天出门前，竟然没有去拜拜扶桑某某神邸，祈祷银行抢劫一顺利，现在无不感慨他们不过是比同行，稍微疯狂嚣张了一点点点点的强盗，竟然招惹来了“天使”。

现在似乎还引来一辆不知身份的疯狂司机！！

“呜，呜呜～”

“呜，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

同时，蹲坐在银行死角处五十个人质，由于嘴里塞着袜子破布等东西，只能相互用眼神交流，自己此刻惊骇的心情。

今天！

短短一个小时所发生的一切事情，简直比他们几十年的人生，所经历的各种意外疯狂事情加起来的惊讶总合还要多。

天使，

强盗，还有现在疯狂司机！

……一件件都在冲击着他们脆弱的神经，还有心理的承受极限。

而此刻——

蓬！

红色福特轿车驾驶座一边的车门被打开，只见一个棕发碧眼，西装格律，右手紧握一个银制十字架，脸色涨红，仿佛干了三大瓶的红星二锅头，表情显得无比激动。

双眼闪烁着如邪教疯狂信徒一般的狂热，两片厚嘴唇喃喃念着，“——Lord；Lord…Lord…LordLord……passionate…angel；angel！！（主，主主主……慈悲之主的天使，天使！！）”

“……”

司默摩擦着光滑下巴，看着眼前这个长着个大鼻子的西方人，那狂热的眼神，以及听着叽里呱啦不断悼念的英语，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英语虽然听不懂！

不过从这个他眼中大鼻子，不断冲着高举十字架的动作，大概能猜测出来这肯定万能，慈悲，全知的主麾下，某某个疯狂信徒。

也大概能够推测出，他一定是当富士电视台新闻直播的时候，本人就在和川町东京银行附近某处，看到了新闻的画面，那光明耀眼的天使形象点燃了他内心对于主的狂热。

“Angel，Angel…adults！！（天使，天使大人！！）”

‘阿道夫’用英语囔囔着自己的名字，冲着司默做起祈祷动作，眼神狂热的色彩更加浓郁，“Adolf…is–your…most…loyal；most…devout…followers！！（阿道夫是您最忠诚，最虔诚的教徒！！）”

“嗯～～”

司默摸着下巴，绕有情绪地看着眼前这个大鼻子西方，虽然听不懂他英语究竟在说什么，但‘阿道夫’这个名字，在他三流都算不上的英语听力下，还是多少通过猜测明白的。

阿道夫！

应该就是眼前这个大鼻子的名字。

“……”

“……”“……”

“……”“……”“……”

一号，二号，三号，四号，五号，六号，七号，八号强盗，呆呆看着阿道夫激动的模样，心底估计此刻只要司默以主的名义下令，这个狂教徒一定会红着眼睛，嘴里念着主徒手朝他们这些手拿AK47突击步枪的强盗攻击。

——突然！

蓬！

阿道夫双膝跪地，举着十字架，一点点朝着司默爬行而来，在他眼中司默那耀眼夺目的圣洁之光，以及那漂浮于头顶处的神圣光环，无一都是被万能、慈悲之主赋予的。

“Angel，Angel…adults！！（天使，天使大人！！）”

阿道夫眼中司默就是一轮闪耀的太阳，他这个某美帝国集团扶桑国，东京总部分的经理，仅仅是个卑微的仆人。

天堂，

伊甸园，光明！

……一个个有关于主的故事，在他的脑海中频频浮现。

10厘米，

20厘米，30厘米，40厘米！

阿道夫朝着自己心中的“太阳”，用虔诚卑微的方式一点一点前进着。

“Stop！（停！）”

司默忽然抬手，在阿道夫距离自己还剩下不到三米距离的时候，低低喊了一句。

停！

阿道夫浑身微微颤抖，保持着爬行，左手粘着玻璃渣子止于半空，昂首看着命令自己停止的天使大人，眼中弥漫了更多的狂热。

天使大人说话了！！

和卑微，渺小的自己说话了！！

“……”

此刻，阿道夫聆听到司默声音的他，有种想要扒光自己浑身上下每一件衣物，摇晃着小阿道夫在飘雪中朝着太阳奔跑的冲动。

激动，兴奋！！

对于主最最最最最虔诚教徒的他，听到司默的声音就仿佛间接和慈悲，万能，全知的主交流了。

——这是何等的荣耀，荣幸！！

“……”

看着阿道夫那更加浓郁的狂热神色，司默心底却在暗暗发毛，这个他眼中棕发碧眼的大鼻子，此时的目光就像在看绝世美女一般，让他浑身鸡皮疙瘩冒了起来，有种强烈不舒服的感觉。

讨厌！！

被男性，还是体毛过甚的白人注视，作为一名心智体格健全的男人而言，实在是一件非常非常非常非常不舒服的事情。

“嗯，嗯嗯～”

司默沉默，暗自启动了久未全力运转的大脑兄弟，打算想起埋藏在记忆深处，找到‘退下’这个英文究竟要如何发音，可惜他如何也不想起，犹豫了片刻只能轻咳了一声，“——咳！”

话音落下，

“……”

阿道夫身体崩直，整个人像是柱子般，在双膝跪地的情况下上身挺立了起来，脸上一副小时候第一次步入教堂，聆听长相慈祥，留着雪白胡子老牧师讲述关于主故事的表情。

认真，庄重！！

——并且狂热中隐隐闪烁着自豪。

他阿道夫未来将出现在，主遍布于全世界各地信徒羡慕的目光中。

“撤退する。（退下。）”

司默在记忆中搜索无果，无奈之下只能用唯一熟练的外语，对阿道夫轻声呵斥道。

嗯？

阿道夫表情变得呆滞，双眼中的狂热在司默这声日语呵斥下，像是被一大盆冻水狠狠，残忍地浇得一干二净。

天使大人说了什么！？

那，那那那那……并不是英语。

“撤退する！！（退下！）”

见到阿道夫还傻在原地，用注视怪物的目光看着自己，司默越看越觉得烦躁和碍眼，故意板起脸来，用低沉的语气，呵斥道。

退下！

退下！退下！！

“……”

阿道夫耳畔回荡着司默的声音，他双眼睁得圆滚，作为一名任职于东京的某集团总部经理，虽然对于复杂难懂的日语十分不娴熟，但他已经在东京居住超过十年的他，还是明白司默这句话的含义。

可，

可是，可是……为什么主派下的使者，所说异国的语言，而非教义故事中的语言！！

这不对，也不正常！！

——真正的天使绝对不会说出日语，这难道面前的天使是异端吗！！？

“呼，呼呼～”

阿道使劲摇晃着脑袋，他实在接受不了天使说出日语的事实，作为一名信仰主超过30年的虔诚教徒，绝对无法接受。

“……”

司默却瞥了一眼，已经双手抱住脑袋，摇晃幅度与力道更大的阿道夫，心底念了疯子两个字，转身看着一号强盗。

呵呵～

司默露出灿烂，和蔼的笑容。

——颤！

而突然间，一号强盗猛地察觉到他眼中天使大人对他投来的笑容，浑身一颤，本能也扬起受宠的笑容，不过这个笑容十分僵硬，勉强。

“呵呵～”

司默却不与说话，只是笑嘻嘻看着一号强盗，但却让一号强盗心底愈加发毛不安。

他可是强盗！！

对方可是惩罚邪恶的光明天使！！

“あなたが言っているのか天使大人、！？（天使大人，您有什么吩咐！？）”一号强盗出于自我救赎的本能，超水平发挥出过人的心理素质，神色卑微，与司默的目光在半空接触碰撞，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