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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居一品-第2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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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减罪,就说实话!”海瑞沉声道。

“是”徐发小声道:“五爷。宋先生。小的顾不得你们啦!”不敢看徐五要吃人的样子,就把昨日两人吩咐他毁尸灭迹的经过,一一如实道来。

徐五已是汗如浆下,六神无主。宋世杰小声道:“不要害怕,一切有我!”便闪身而出道:“大人,此人之言不足信!”

海瑞冷笑道:“你还要如何狡辩!”“大人有所不知,此人好赌成性,时常偷府里的东西,”宋世杰一指那徐发道:“前日刚刚被徐五爷责罚过,因而怀恨在心,此举定然是要栽赃陷|害五爷!”

徐五也明白过来,大叫道:“是啊。我是冤枉的,没有指使过他!”

海瑞不禁冷笑道:“怪不得人家说‘讼师一张|嘴,白的说成黑’!果然是颠|倒是非,信|口|雌|黄啊!”因为宋世杰有功名,徐五也刚买了个生员,所以用刑不得,碰上这种讼棍,确实让人挠头。

审问陷入僵局,海瑞知道,要想让宋世杰无言以对,必须撬开徐五的嘴巴。其实昨日回城他便有所定计。且已经询问过相关人等,便问徐五道:“清明那日你在什么地方?”

“回老爷,那天正是清明节,学生记得特别清楚。根本没有出城,而是在家与一般文友吟诗作对,饮酒取乐,学生还作了一首诗呢,请大人雅正。”说着命人拿出一幅卷轴,呈到海瑞面前。

海瑞打开一看,是一幅‘水乡初春图’。上面题着一首小令道:“问西楼禁烟何处好?绿野晴天道。马穿杨柳嘶,人倚秋千笑,探莺花总教春醉倒。”下面还有徐五的签名印章,看落款时间,正是今年清明节。

海瑞微微皱眉道:“这是你所作?”心中却掩不住的狂喜,暗道:“果然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啊!竟然自己送死来了!”

“当然。”徐五昂首道,边上的宋世杰却变了脸色,小声道:“这一出怎么没跟我商量!”

“这是三公子帮我想好的。”徐五小声得意道,仿佛得到莫大的荣耀一般。

“休得喧哗!”海瑞早看到两人不能在一起了,不然自己打开多大的口子,都能被宋世杰那张嘴给缝上,便一拍惊堂木道:“左右何在?”

“在!”衙役高声应道。

“将这两人分开!”海瑞下令道:“未经我的允许,宋妆师不得说话!”

“我抗议!”宋世杰高声道,话没说完,便被衙役拉到一边,用竹棍扎住嘴,呜呜着说不出话来。

“徐五,”海瑞又问道:“这首诗真的是你做的吗?”他故意随着徐五,把‘令’说成‘诗’。

徐五点头道:“当然了。不信我给您背诵一下。”便背诵道:“问西楼禁烟何处好?绿野晴天道探莺花总教春醉倒!”一字不差,十分流利。

海瑞抚掌笑道:“果然的好诗!堪比李杜了吧?”

“那是”徐五浑不知道谦虚二字如何写得。

“呵呵,”海瑞笑道:“能达到这个水准,肯定少不得十几年的寒窗苦读吧?”

“哦,这个么”徐五寻思片刻,心说反正吹牛不上税,便往大处吹道:“寒窗那个苦读了十几年吧。”

“都读过什么书?”海瑞追问道。

听了这话,宋世杰脑袋嗡似的一声,心说这蠢货,怎么就胡诌起来啦!”

“唔是《百家姓》。还有《千字文》”这也是他唯二知道的两部书。

“十几年就读了这两本书?”海瑞揶揄笑道。满堂的人轰然笑了起来。

徐五也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心头一阵阵抽搐,不由回头去看宋先生。却见宋世杰被死死压啊地上,头都抬不起来。

海瑞提笔在纸上写个字,拿起来道:“我来问你,这是个什么字?”

“呃”徐五两眼发直道。

“连个‘蠢’都不认识。”海瑞晒笑道:“还说自己会作诗,我看你是坐哪哪湿!”说着重重一拍惊堂木道:“大胆奴才,胆敢冒充斯文,假扮生员。来呀,大刑伺候!”

堂下衙役兵丁齐声呐喊回应。紧接着,好几套刑具‘哗啦啦’扔到大堂上。

徐五一见这阵势,双腿一软。跪在地上道:“我这生员是真的,大人不要动刑啊!”

“连字都不认识的生员?”海瑞冷笑道:“还敢说自己不是冒充?”

“您不信可以问本县教谕”徐五不甘心的挣扎道。

“昆山教谕何在?”海瑞高声道。

“小人在”竟然真有人应声出来,果然便是本县教谕周启山。

这一声应,犹如一道青天霹雳,使徐五等人呆若木鸡,感情海瑞早就对他的身份起了疑心,已经把本县的教谕找来了。

那周教谕是拿了徐家钱财,偷偷给徐五补上学籍的,但现在见他连个‘蠢’字都不认识,若是还坚持他是本县生员,第一个被治罪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权衡半天,周教谕才躬身答道:“大老爷,他不是本县的生员。”

“你胡说·”徐五怒道:“我那一千两银子,难道喂了狗不成?”“大老爷明鉴。”周教谕从袖中抽出一张银票,还有一封信,双手奉上道:“这是华亭县徐家三公子的信,还有一千两银票,他们托请我给一个叫徐五的偷|上学籍”

“这么说。你是受|贿舞|弊了”海瑞面无表情道。

“应该不能算吧。”周教谕其实昨天已经被海瑞召|见过,知道自己做污|点证人,便可平安无事,此时自然不慌不忙道:“虽然迫于徐家的权势,我不敢退回这银子,但学生饱读圣贤之书,岂能有辱先师之道?所以不敢,也不能将徐五的|名字|添|到名册上去。”那位自作聪明的徐三少爷,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生员虽小,却是整个官僚阶层的基础。岂是一个小小教谕可以随|意|添|改?

“这么说,县学没有此人了?”海瑞望着面如土色的徐五道。

“回大人,本学没有此人。”教谕确定道。

“胆敢假冒生员?”海瑞剑眉一挑,气场笼盖整个大堂,一拍惊堂木道:“给我动刑!”

便有两个衙役,拿着一副‘夹|棍’上前这WAN|意|乃是一副门板大小的杨木版,上下各有两个锁扣,将犯人手脚牢牢固定。然后将用牛皮纸栓紧的三根竖木,套上犯人的两个脚踝,上面两手也一样伺候。所不同的是。将三根直木换成了十一根细一些的硬木条。这样才好将犯人的十指入内。

徐五就这样被全副武装起来。行刑皂隶拧紧牛皮绳,上面夹住十指。下面夹住足胫。又将竖木穿过牛皮绳,交辩两股,旋转一下,便夹紧一分,旋转十下,便夹紧十分,甚至将指节足踝夹碎了,也不算什么难事!

不过徐五的痛点显然很低,木棍刚转了三圈,便杀猪般的嚎叫起来。浑身抽搐摇摆,大声道:“我招,我招!”

海瑞命手下暂停,却不松开刑具。问那兀自挣扎摇摆不停的徐五道:“快把你如何强占他人土地,如何打死良民的经过从实招来!”

疼痛已经压倒徐五的理智,他如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如何觊觎魏家土地,如何勾结本县户房胥吏将田主改为自家,然后如何妄献给松江徐家,又派人去强占,然后与魏家发生冲突,吃了亏;又如何请巡检司出头,结果打死了魏家二郎。只好再买通县令。让仵作假验无伤,如何反诬魏家另两个儿子,将他们抓起来。最后将魏家父女赶出昆山县城,就此结案。一五一十,一口气全‘吐|露’出来。

主犯都招了,其余一干共犯,自然没有再顽抗下去的理由!昆山巡检。仵作。书吏。主簿等一干人,全都招认了自己那块。海瑞将他们一一|据|结画押之后。望着跪了一地的恶霸污|吏,不由怒火中|烧,狠狠一拍桌子道:“尔等贪|赃枉|法。无恶不作,相互勾|结,鱼肉良民!似你们这些毒瘤不除,老百姓永无宁日!来呀,将这些恶|棍全都下狱!”

“是”震|慑|于海大人的浩然之气,众衙役全都凛然应道。

待那些人犯全都被装到囚车里|运|走,海瑞却没有罢休,他目光炯炯的扫过众人,沉声道:“一个小小的恶霸。便能调动阖县的官吏相配合,强夺民田不说,还能把人命|关|天的大案化小。化了!可见昆山县这池水有多么污浊!”说着声调明显低沉,一脸沉重道:“不知有多少冤屈不平就在这一池污水中,我海瑞不才。暂|摄|这一方父|母,就要为百姓黎民扫除冤屈,伸张正义,换他们一池清水!”

“众人晓谕全县,自今日起,昆山县衙开门接|状!”海瑞高声宣布道:“但凡有冤情不平者,既可前来告状,尔等不得勒索。不得恐吓。若有违背者,便到大牢里跟那些人做伴去吧!”众人轰然应下。

海瑞环视场中,这才发现那状师宋世杰。,仍然被捂|住|嘴,压|在地上。便命|人松开他。

嘴上的竹棍一去,宋世杰便忙不迭道:“大老爷,状师是小人糊口的职业,有人给我钱,让我帮他打官司我能不打吗?但他们犯罪,可与我没什么关系啊。”

“巧言令色。”海瑞冷笑得到:“你明知这些人犯了法,却依然为虎做伥,为他们编织谎言,全力开脱,企图使他们逃脱国法的制裁,不是共谋包庇是什么?”

“可大明律没有规定替人打官司。就要与人同罪啊。”宋世杰强辩道:“而且小人是货真价实的生员,大人可以去查,绝不会有半点搀假。”

“别以为有个秀才的身份。本官就治不了你。”海瑞冷声道:“我随时可以移文你的原籍,告你个‘品行不端,学业不修’。请当地开除你的学籍。”说着一拍大案道:“大明律虽然没有替人打官司如何处置,本官却可以援引‘包庇与主犯同罪’。参照对徐五的判决来给你定罪!他这次是死定了,你就算不死,也得仗一百,徒三千里,永不放还吧!”

宋世杰知道这次算是栽了,碰到这么个比自己还懂律法,且运用更加纯熟的县太爷,自己确实如砧板上的活鱼一般,就算再能蹦达,也免不了被宰割的命运。

想明白这一点,他苦笑一声,不再自辩道:“这次落入大人手里,只能任凭发落了。”

海瑞见他如此光棍,至少比徐五那些人要磊落一些,心中恶感稍减。况且此人也不是全无用处,便缓缓道:“其实对你,判与不判,皆在两可之间。”

“大人什么意思?”宋世杰问道。

“如果你跟官|府合|作,我就既往不咎。”海瑞沉声道:“否则,重重惩处。”说着咄咄望向宋世杰道:“你如何选?”

“学生还有的选吗?”宋世杰嘴角扯起一丝苦笑道:“全凭大人吩咐。”

“很好!”海瑞颌首道:“你附耳过来。”

宋世杰只好依命上前,听得海瑞吩咐起来,听完竟笑起来道:“大人您放心,这是学生的专长。”

原来,海瑞竟让他在衙门里坐||台。为前来告状的百姓免费写状纸,遇到难决的案子,帮着百姓打官|司。务必让心实口拙的老百姓,不在言语上吃了亏!

很快,昆山百姓奔走相告,‘海青天’专为老百姓做主,专ZHI各种恶棍。一时间。到县衙告状的人排起了长队。海瑞以他超出常人的精力。仔细看每一份状纸,尤其是那些‘霸占田地。掠夺财物。杀死人命’的,一篇篇都是状告昆山五虎!看来,这五虎对于百姓来说,其灾害简直胜过了天灾。

这其中,那宋世杰的帮助也不小,他向来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自嘲良心都被狗吃了,现在却有机会帮人伸冤屈,斗恶棍,虽然没有钱财入帐,却赢得了之前从未体会过的‘尊敬’——每当看到受他帮助的人,赢了官司,对他千恩万谢,宋世杰便觉着,这种感觉太他MA的好了,千金都换不来啊!

便立志要洗心革面,帮穷苦人打官司,伸冤屈,不再干那些丧天良。生儿子没PI眼的坏事了。

正文 第四三一章 三英战吕布,还是打不过

已是七月流火,日头下酷暑难耐,连蛤蟆都躲了起来,只有知了还在声嘶力竭的鸣叫:“热啊。热啊”

苏州府衙的后院中,有个开满莲花的小湖,湖边有个小亭。挡住了灼人的阳光,给亭中人一片难得的荫凉。

谁坐亭中?苏州太守也!只见沈默穿一身轻薄的白绸衣,懒懒倚在躺椅上。身边小机上,摆着茶盏,还有些时令水果;他手中持着一本古色的《黄庭》。目光却落在面前的钓饵,波起一圈圈涟漪时,却没有引起他的任何反应,直到饵食被吃光,涟漪也散尽,沈默依然如泥塑般坐在那里。不知出什么神。

身后侍立的柔娘,也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缓慢而有节奏的为他打着扇子。最近这段日子,沈默莫名其妙常发呆,这种情形,就连柔娘也见怪不怪了,只是总忍不住心疼他。

两人都在出神,就连若菡从远处过来也没察觉。到了柔娘身边,见两人还在各自发呆,若菡心里一阵促狭,便在柔娘耳边‘嘿’一声道:“想什么呢?”

唬得柔娘掉落了手中的扇子,半天才回过神来,双手如西子捧心道:“非要被夫人吓死不可。”

沈默也回过神来,懒洋洋的看一眼若菡道:“今天忙完的这么早?”

若菡笑着走上前,道:“交易所和票号都上了正轨,事情自然就少了。”

“很好,辛苦了。”沈莫依然有些魂不守舍道。

看他总是提不起劲儿的样子,若菡微微皱眉,对柔娘使个眼色。柔娘会意的点点头,轻声道:“奴婢去看看午饭好了没有。”

“去吧。”若菡点点头,柔娘便告退下去。

亭子里只有夫妻两人时,若菡便不再客气,直接坐在沈默的躺椅边上,微笑的望着他。

沈默避开妻子的目光,干咳几声道:“又不是不认识,干嘛盯着看。”

“就是有些不认识。”若菡笑道:“我的夫君从来都的自信满满,是那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男子汉。”

“呵呵”沈默轻轻攥住夫人的柔荑,笑道:“你是说,就算全天下人都以为我错了,我还坚持自己是对的吗?”

“才不是这个意思。”若菡小声笑道:“夫君可别曲解了。”

“其实我真的错了。”沈默突然轻叹一声,面色沉静下来道:“遇到棘手的问题,存了侥幸的念头,希望能对付过去,两不得罪,到头来却被人逼到非得大张旗鼓的得罪一方,这真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相公,你是不是多虑了?”若菡反握着他的手,柔声宽慰道:“你先收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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