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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居一品-第6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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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两人一起点头道。沈默是听了徐谓的话,在南京平定叛乱时特意见了潘季驯一面,和他一谈之下,发现确实是个难得的水利人才,便引荐给了朝廷。而在稍早一些的时候,张居正已经从林润那里得知了这个名字,见沈默推荐,便也上本附和。正是有了这两人的齐力推荐潘李驯才得以脱颖而出,从一个南京国子监的闲人一跃成为工部郎中、河道总督参议,得到了施展才华的舞台。

“我希望你们,能跟他好好谈谈。”,徐阶面带商量道:“朱镇山是个好官,这你们都知道,但现在他遇到大麻烦了,只有潘季驯能救他……”

两人痛快的答应下来,都说回去就写信劝说。

又说了几件要紧的事儿,时间已经不早了,沈默和张居正起身告辞,徐阶道:“拙言留一下,老夫有些话要对你说。”,张居正便轻声对沈默说:“我在外面等你……”于是先行施礼退下。

首辅值房里,只剩下沈默和徐阶这对感情复杂的师生。

徐阶端详着沈默道:“咱爷俩多久没单独坐坐了……”

“快一年了吧……”沈默轻声道:“今年多事,先是学生下狱,后是先帝驾崩,老师现在又成了辅政元老,日理万机,想见一面却是难得很……”话里话外”都透着股抱怨,好像已经憋屈好久一般。

“瞎说……”徐阶笑骂道:“为师就在这里”你想来谁敢阻拦?是你自己不愿来罢了……”话虽如此”他还是很受用的。

相反,要是沈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徐阶心里才不是个滋味呢。“以后得改啊,老师年纪大了,虽然门生无数。但真正亲近的,只有你和太岳两个,你们要常过来,给为师解解闷,出出主意,省得老师让人欺负了……”

“学生一定改……”沈默笑笑道。

“当然要改,但不能光动……”徐阶笑道:“下个月,你小师妹要定亲了,她哥哥都不在京城,就偏劳你这个当师兄的了………”他”“应当的。”,沈默点头道:“就包在学生身上了……”所谓的“小师妹”,就是徐阶唯一的女儿,徐阶膝下四子,中年才得一女,对其甚是宠爱,甚至也给取了大号,叫徐璃。近年来世风大变,苏松一带的女流,已经不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走出闺房,甚或明目张胆与人往来,已是常事。这徐璃本在苏松长大,习惯了毫无顾忌地出入院中,所以沈默也是认识的。

但为这事儿,有必要支走张居正,单独跟自己说吗?莫非是要暗示什么?沈默便小声问道:“不知哪家儿郎,有此等福气,能成为老师的东床快婿……”

“那人你也认识,是原先内阁的司直郎”叫张四维……”徐阶淡淡道,说这话时,面上的笑容并不生动,也许天下的父亲都是这样吧。

“哦………”沈默心念电转,马上想到了杨博、晋商、日异隆,不由暗暗道:“好一个釜底抽薪,这下绕过我,人家也达到目的了……”

“你不要多想”,”看到他表情有异,徐阶轻声道:“只是一门亲事而已,不需要你改变什么立场……”

沈默点黑头,心中却苦笑道:“关键是别人都会改变,我一人不变有意义吗?,知道他不可能相信,徐阶也不再辩解,转而道:“知道为何让叔大先走吗?”,见沈默摇头,徐阶便揭开谜底道:“他曾经跟我暗示过,也托徐酉跟我提过亲……想要娶徐璃为继室……”

“哦………”沈默有些吃惊,他知道张居正已经鳏居三年了,也问过他,为何不给孩子再找个妈,每次他都笑而不语,原来是惦记上老徐的闺女了。不过也情有可原,徐璃生得窈窕婀娜,知书达理,更可贵的是性情爽利,巾惘不让须眉,对优秀男子的吸引力,绝对非同一般。

“老夫也不知该如何跟叔大启齿”,”徐阶目光复杂道:“不瞒你说,小女对叔大也是颇有好感,以叔大的才情人品”绝对一等一的良偶佳婿,老夫何尝不想玉成此事?但他们注定没这段姻缘,只能请拙言帮着劝劝他,天涯何处无芳草”是徐璃没这个福分……”

“遵呢………”沈默嘴角泛起一丝苦笑道:“但我也只能先把这事儿,跟太岳说说,但老师最好还是亲自和他谈谈,以免产生不必要的隔阂……”

“我知道了……”徐阶的声音停顿下来,似乎在思考”是不是还要继续说下去,过了一会儿,他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才缓缓道:“你就跟他说是我说的,倘若他有续娶之念”还是从原籍找的好,“…………叔大聪明绝顶,会明白为师的苦心的。”,“是……”沈默轻声应下。

从文渊阁出来,张居正果然等在那里,一见他出来,便笑道:“中午了,去上次后海那家吃饭吧……”

“那地方太富贵了,我可消受不起……”沈默摇头道:“随便找个地方吃点吧……”

“那好吧……”张居正便道:“前门附近有一家,也是不错的。……”于是带着沈默,来到了前门外的“酒仙阁”虽比不上后海那家的气派,但也是魅毹帘幕锦绣重重,雕梁画栋巧夺天工,装修的富丽堂皇……也许走出身贫寒的缘故,只有这样的酒楼,才符合张居正的审美。

虽然同样出身贫寒,但沈默终宪是二世为人,对物质上的东西,就看的很淡了。不过他性子随和,也没有异议,就跟着张居正进了酒楼。店家显然认识张居正,上来热情的招呼,恭敬的把两人请上二楼雅间。

待上了茶,沈默让店家先不要起菜,见他如此郑重其事,张居正笑道:“有啥事儿?还不能边吃边说……”

“有件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沈默喝口茶,望着张居正道。

张居正感到有些不自在,干笑两声道:“什么事………”

“徐璃定亲了……”沈默轻声道:“是老师让我告诉你的。”,张居正面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但过了片刻,又笑起来道:“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却又无法自控的问道:“是谁这么好运……”

沈默知道张居正心里乱了,轻声道:“徐阁老为她选定的夫婿是蒲州张四维……”

“他配吗……”张居正的面上,闪过一丝戾气,拳头握紧了,又松开,呵呵笑道:“想必是般配的………”说着使劲拍拍沈默道:“咱们今天中牛,要好好为小师妹喝一个,祝贺她……………”他的声音变得十分暗哑,充满了难以言表的失落和悲愤,几乎是一字一句的说道:“配,得…………佳……,好………”

说完,抓起桌上的酒壶,给沈默倒一杯,再给自己倒,他的手却抖得厉害,撤得到处都是。一搁下酒壶”便抓起酒杯,仰面喝干一盅”然后歪头喷了一地,骂道:“,这叫什么酒,淡得出鸟!小二,上最烈的酒……”

外面的小二早听见了,赶紧进来道:“,这是您上次称赞过的梅酒,“一点味都没有,算什么美酒……”张居正骂道:“换酒!要烈的……”

小儿只好把桌上的酒壶撤了,换上最烈的衡水老白干。

“这是老百姓的酒,得用碗喝……”张居正倒挺明白”自己拿个白碗,倒满了,朝沈默举一下道:“我先干为敬了……”说着端起来,咕嘟咕嘟的一碗酒全都倒下肚,霎时就从脸红到脖子根,还在那直叫:“痛快,这才叫酒嘛……”

沈默本打算好好劝劝他呢,但看这样子,是不可能听进话去了,便吩井起菜,不能让他光喝酒。

人说,看一个人怎么喝酒,便能知道他的真性情就见张居正只是一碗接一碗的喝酒,却没有丝毫要倾诉的意思,就算喝到后来,醉眼迷蒙了,也只是呵呵的傻笑,并没有“酒后吐真言,的意思。倒让准备听戏的沈默心里好一个失望。

一坛的三斤老白干,沈默只略略润了润唇,其余全下了张居正的肚子。最后”他朝沈默一呲牙道:“见笑了………”说完,就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

“真是……”,沈默唯有摇头苦笑。他能看出来,张居正受得打击挺大的但显然并不愿意和自己倾诉。这个时候,有个知己良朋在身边,也许他能好受很多,可仔细一想,张居正这人表面随和、却性情孤高虽然有很多人巴结他、奉承他,可真能算得上好朋友的,似乎没有几个……或者说一个都没有。

想想自己,还有徐谓、有诸大绶、有吴鬼……这些可以倾诉、可以分担的朋友沈默觉着自己比他幸福多了。

把烂醉如泥的张居正送回家,他家里有三个儿子,敬修、嗣修、恐修,大的已经十七岁,赶紧和管家游七把父亲接过来,又对沈默深表感谢,请他前厅用茶。沈默说衙门还有事儿,便转回了。

第二天,沈默正在签押房*中阅看文书,便见王启明进来禀报道:“户部张侍郎来了……”

沈默有些意外,赶紧放下手头的工作,出来相见。

张居正坐在那里喝茶,仪表整洁,神态如常,浑然看不出昨天曾烂醉如泥过。

一看沈默进来,他起身抱拳,笑着道:“昨天失礼了,来向江南赔罪了……”

沈默让人退下,笑道:“咱们谁跟谁,看着太岳兄恢复如常,欣喜令人啊……”

“头还嗡嗡的痛呢……”张居正苦笑道:“癞蛤蟆垫床脚,死搏着呗……”

“哈哈……”,沈默笑道:“能开玩笑,我就不担心了……”顿一顿,道:“老师有话我要带给你,但昨天你那样子,显然听不进去……”

张居正就是来问这事儿的,他觉着老师清楚自己的心意,无论如何,都会给自己一个解释的,如果在沈默这里得不到答案,他就直接去找老师问个明白。

“老师说,徐璃并不是你的良配,太岳你要续弦,还是应该在原籍,找个知书达理、门当户对的女子婚配,这样才不会误了你……”沈默轻声道。

听了沈默的话,张居正许久沉默不语。

沈默只好又劝道:“太岳莫要误解了老师的意蕴。以弟愚见,称若和师妹成亲,在可预见的将来,便无出头之日。这对你是何等不公?你胸中抱负远大,能接受的了吗?”老师提拔学生,虽然算不上天经地义,但也是人人默认的游戏规则了,但一旦张居正成了徐阶的女婿,徐阶就必须就避嫌了,不可能再加超擢……当然这只是沈默自己的解读,徐阶到底怎么想的,只有徐阶自己知道。

张居正抬起头来,笑容平淡道:“江南不必担心,我把难过都留在昨天了。“风尘何扰扰,世途险且倾”老师的苦心我懂,不会受困于这些儿女私情的……”

“那是最好………”沈默心说,如果是我,可没这么洒脱。

“不说这些了……”张居正深吸口气道:“谈正事吧……”这本是他昨天想跟沈默说的,结果横生意外,只能今天谈了。

“说吧……”沈默微微领首,他知道张居正要谈什么。

“我要推行币制改革……”谈到正事上,张居正的脸上,已经见不到一点沮丧、失落,和儿女情长了。

“这可是个大题目……”沈默不动声色道。

“现在江西、广东”都在推行一条鞭法,这是个千载难逢的良机……”张居正一字一句道:“借着一条鞭法的东风,我准备把这事儿呃,这个电台访问,怎么说呢?我真不知该怎么说了。

算了,放下杂念,好好写字吧,提速提速……

正文 今天中午一点,和尚有采访哦,欢迎大家收听……

沈默的签押房外,种了两棵树,一棵是柿子树,一棵也是柿子树。时近深秋,枝头的叶子落光了,挂满了小灯笼似的火红柿子,煞是好看。

坐在直起湘帘的明窗前,张居正侃侃而谈。他所说的“一条鞭,法,就是将一州一县的所有田赋、摇役以及各种杂差和贡纳,统统编为一各,折成银两交纳,并由官收官解。称为“一条编”因为编与鞭同音,故而后来都称“一条鞭,。

在一条鞭法出现之前,农民对朝廷的负担,主要有四部分,一是土地的田税,二是持产地要向朝廷贡纳土产……比如杭州要贡茶,湖州要贡绸,云南要贡木头等等……三是壮丁要服徭役,四是,在正役之外,还有各种额外的杂差。

这一套赋税制度,是极为不合理的。先看农民”因为交纳田税,均是谷麦实物,所以,每年夏秋交税之期,先由各保各甲收齐税粮,用车船送到乡里,再由乡及县,由县及府,冉府解运各布政使废仓,其间不知要耗去多少运力差役,又不知因沿途损耗,层层盘录,粮户平白增加多少负担!同时,他们还要负担沉重的劳役,在正役之外,官府随意加派杂差,免费大量使用劳动力,严重影响农民正常的生产活动,并将其牢牢的束缚在土地上,使社会缺乏自由的劳动力。

结果便是,农民苦不堪言,挣扎在破产线上,出现大量的逃亡,而国家,也因为贪官污吏的层层盘录,蒙受了巨大的损失。尤其是缺少可供支配的银钱长期在经济危机中不可自拨。

改革势在必行”q已成为有识之士的共识。事实上”在一各鞭法之前,自洪武后期,至今一百五十年间,本朝便已经出现了一系列的赋役改革,如“均摇法,、“均平银,、“纲银,、“征一法,、“十段锦法,、“一串铃法,等等,由不同人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提出、施行。

可是,无论名称如何他们都将“赋税折银征收”作为最主要的一项改革内容”而且贯彻的是“赋役合一、统一折银,的原则、换言之,“赋税白银化”已成为经久不衰的呼声,它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衰亡反而愈发的响亮起来。因为它一攻历朝历代实物纳赋、出丁服役的传统方法,既为民众减轻了负担,又利于朝廷增加收入利国利民,不是谁能任意抹杀的。

而一条鞭法,正是之前众多改革集大成者”最先由嘉靖九年的内阁大学士挂号提出他构想“以一切差银,不分有无役占,随田征收。,紧接着”屯田御史付汉臣正式疏陈:“顷行一条鞭法”十甲丁粮总于一里,各里丁粮总于一县,各州县总于府各府总于布政司,通将一省丁粮,均派一省般役。”先帝当时批准,先在南直隶、湖广、山西等省的十余府中试点。兹后至今近五十年,因为嘉靖朝局的恶劣性以及反对者的横加阻挠,此法推行时断时续到了嘉靖末年,竟然有偃旗息鼓的危险。

但形势在一个人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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