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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兽英雄传说-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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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尔涨红了脸，不自然的扭过头，躲避着瑞恩的目光，表情局促不安。
“这个名声现在是个包袱！”瑞恩苦笑道，“很大地包袱。而且照这样下去。恐怕还会越来越大。”
“其实……我只是想……”拉尔呐呐地说。
“我知道，我明白的！”没等拉尔说完。瑞恩点点头，拉尔有些意外的抬起头，瑞恩此刻神色温和，目光恳切，“我以前不明白的，这次去了一趟达克城，去了人类王国，我能理解了，我明白你的想法：作为一个世袭贵族军官，在经历过一场不名誉地被俘事件之后，就已经失去了很多东西，包括荣誉、尊严、地位；如果你不选择离开，当亚提亚的战争结束之后，贵族小圈子里的流言蜚语会把你的自尊心碾得粉碎，并且，连带地，还会玷污阿尔萨斯家族勇武忠诚地家声，所以，你迫切地需要在这里做点什么，是不是这样？！”
他是这样温和地、宽容地、恳切地，也是毫不掩饰地、赤裸裸地娓娓道来，直面人心，鲜血淋漓，似乎从两人认识开始直到现在，如此真诚的、不带一丝掩饰地谈话，还是第一次。
拉尔好像被惊呆了，慢慢低下头去，默然无语，好一会，他才淡淡地道，“我曾经是无比很痛恨你的！”
“我知道。”瑞恩同样表情平静。
“但也很钦佩你！”拉尔好像是在说着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我是阿尔萨斯家族第一十七代继承人，从懂事开始，就拼命学习各种知识和作战技巧，从不懈怠，在军校，我是优等士官，荣获过国王佩剑；在部队，我是优秀军官，被认为是最为出类拔萃的年青军官，我今天只有二十一岁，但却已经被提拔为少校了，在同一辈的同学里，我是升迁最快地！我的父亲、家族对我期望很高，他们希望，终有一天，会有一个姓阿尔萨斯的军人担任亚提亚王国陆军部总参谋长！”
“那是一个意外，”瑞恩苦笑道，“抱歉，耽误你的大好前程了！”
“是啊，真是可笑，其实有时候我还在想，当时我为什么会去找那些该死地牧师呢？如果没有被你撞到，恐怕现在的我，还在精灵森林追击那些精灵罢？！”拉尔无奈的笑道，脸上多了几分若有若无的伤感，“但是，谁又能预见人生地轨迹呢？！”
“或许，命运将我推到你的身边，是让我在这片广阔的草原里做一番事业罢？！”拉尔的神情渐渐热切起来，他捏了捏拳头，“现在我们又有了一支军队，一支由训练有素、忠诚果然地士兵组成地、完全忠于我们自己、属于我们自己地私人军队——瑞恩，难道你不认为。我们应该在这里干点什么么？！”
“是半兽人地军队，”瑞恩神色平静，纠正道，“我们只是这支军队地指挥官而已！”
“就算是这样，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拉尔好不气馁，追问道。
“做什么？！你想做什么？！”
瑞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语气严峻。“是帮助半兽人打人类，还是帮助人类打半兽人？或者干脆在这里圈一块地盘做军阀？！”
两人四目相对。双方都是表情坚定，毫不退避。
卫兵队长多米尔叩响了房门，瞥见里面情形，吓了一跳，等两人若无其事地各自走开、坐下，他才小心翼翼地报告道，“首领大人、阿尔萨斯大人。外边来了两个人，他们说是你们地老朋友！”
“老朋友？！”两人对视一眼，各自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惊讶。两人来边缘草原的时间很短，接触的人除了原图图族的人之外，几乎没什么外人，哪里有什么“老朋友”呢？
瑞恩失笑道，“那就请他们进来。”
几分钟后，两个身形高大的半兽人走进大厅。打头一人上身略微有些佝偻，步履不快，但装扮非常古怪，身上穿着一套露着窟窿的麻布长袍，头上却戴着一个严严实实斗笠，将整张脸都遮住了。看上去有些神秘。
瑞恩下意识地握住了火刃刀，惊讶地问道，“您是？！……”
来人摘下斗笠，路出苍白地头发，朝瑞恩微微一笑，“瑞恩大队长，很久不见了！”
瑞恩浑身一震，霍然起身，不能置信地道，“内德拉长老？！！”
眼前这名满脸皱纹、毛发灰白的老半兽人。正是昔日图图族地先知内德拉长老。
错愕半晌。身畔拉尔轻轻咳嗽，瑞恩才反应过来。欠欠身，行礼道，“长老，您请坐！”
“谢谢！”内德拉指着身后地人道，“这位是我们半兽人联军的使者，彼得大人！”
“半兽人联军？！”瑞恩和拉尔对视一眼，迷茫的道，“什么半兽人联军？！”
“大人，条登王国擅自入侵宁静祥和地边缘草原，焚烧我们的家园、屠杀我们的亲朋好友，无数草原同胞流离失所，甚至连你们图图族都遭受了灭族惨祸……”这名名叫彼得的使者似乎和其他半兽人大不一样，能言善辩，此刻在瑞恩面前侃侃而言，“……所以，为了保卫我们地家园，草原仅剩的两大部族：修伊族和穆图族决定联合起来，共同抗击条登侵略军！”
使者彼得地用词非常谨慎，因为看到瑞恩和拉尔都是人类的原因，他丝毫也没有提到半兽人种族或者人类侵略军之类地字样，一口一个保卫家园，显然是经验老到的外交使者。
瑞恩略略沉默，却没有理会彼得，朝内德拉问道，“长老，拉维尔斯酋长呢？！”
内德拉神色黯然，叹了一口气，“突围那天，他中了三箭，其中一支射中了心脏，没等回到营地，他就已经……”
彼得见状，忙道，“瑞恩大人，据我所知，您刚到草原的时候，还是孑然一身、孤寂无名，是拉维尔斯酋长亲自将您亲手提拔的，甚至还将他的部属送交您的麾下，现在他被那些卑鄙的条登人杀害了，难道您还能无动于衷么？！”
瑞恩冷冷地看着他，“那是我和拉维尔斯地事情，倒用不着阁下操心！”
“瑞恩大人！！”连碰了几个钉子，彼得却毫不动怒，神色越发恳切，“我们从遥远的草原北方走过来，一路上，大草原上的吟游诗人们都在传唱着您的事迹，您武技高强、品德高尚，不畏强权，为了部下的安危，不惜独闯龙穴，虽然是一个人类，但是在千千万万的草原牧人心中，您却是我们半兽人地英雄！”
他激动起来，脸上满是愤怒，却又带着三分伤感，几乎用大喊的声调说道，“您知道吗？您看到了吗？那些贪婪的条等人闯了进来，将尊敬您地、崇拜您地人们杀死、驱赶，焚烧他们的帐篷，贩卖他们的妻儿，难道您还能无动于衷吗？！”
瑞恩不自然地扭扭头，无奈地道，“我从来没有把自己当作英雄，其实你说的那些事情只是……只是……”
他苦笑道，“好吧，你说，你们到底想要我做些什么？！”
“大人，我们这一路过来，就是为了联络各地的勇士，共同反抗条等人的侵略！”彼得严肃地道，“您或许还不知道，兽人皇帝已经答应了我们，要帮助我们重返家园，现在，我们在草原北方已经集结了大批军队，一旦时机成熟，我们就准备发动反攻！”
“很不错啊，”瑞恩失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边缘草原广阔无边，条登大军虽然已经占领了大片土地，但他们的补给却只能从条登国内千里迢迢运送过来，您想想看，这么几十万大军，每日消耗的物资数量巨万，而如果一旦被人切断补给，会发生什么样地事情呢？！”彼得象是在启发似地说道。
“你们是要我率领部下走出山区，去平原上骚扰条登占领区，去切断他们地补给线？！”瑞恩微笑道。
彼得欣喜万分，“瑞恩大人果然名不虚传，”击节赞叹道，“果然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军事天才啊！”
瑞恩嗤之以鼻，转头看着一直沉默不语地内德拉长老，“长老，虽然这里已经不再是图图族的哈特克牧群，但是，在我们心目中，您依然是我们的先知”他恳切的挽留道，“您愿意留在这里么？！”
内德拉愕然望来，呆呆地看着瑞恩，好半晌，缓缓摇头，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谢谢了，我们……还有些图图族的女人和孩子在北方！”
“瑞恩大人多虑了，长老在您这里和在我们那里有什么区别呢？！”彼得急忙道，“现在的半兽人亲如一家，我们一定会好好地照顾长老和他的部族的。”
“何况，很快您就要出征了，这里即将成为战场，长老在这里，恐怕也不是很安全吧？！……”
“谁说我们要出征了？！”
瑞恩毫不客气的截断了彼得的话，面无表情，一指山外的方向，冷冷地道，“那里有数十万武装到牙齿的人类大军，训练有素、工事兼顾、补给充足；而我们，却只有被重重围困在大山深处的、一天只能吃一碗饭的、连盾牌都配不齐的几千新兵，现在，你们居然想让我带着他们去切断那条被重兵保护、有无数碉堡、箭楼拱卫的补给线？！”
看着表情呆滞的彼得，瑞恩嘴角绽开一丝不屑地笑容，“你给我听好了，哈特克人不是傻子，更没有你们想要的炮灰，我是绝对不会让我的兄弟们去白白送死的！”
他挥挥手，对侍立一旁的卫兵道，“叫他们滚蛋！”
第四十八节
神历八五六年四月十一日，克拉斯齐山脉外围的平原上开来了一队马车，长长地在地平线拉成一串，好像蜿蜒爬行的千足虫，在车队的前后，约莫三百多名身穿铁甲的骑士策应拱卫，长长地骑枪撞击着佩剑，盔甲铿锵，合着“咯吱咯吱”的车轮转动声，在空寂的原野里传出老远。
领头的是四十多岁的壮汉，脸上那道长长地刀疤在狰狞的头盔衬托下越发可怕。按照和瑞恩的约定，半个多月前，他率领着这支车队从达克城出发，跨越数百公里，将这批数目惊人的粮食和其他物资送抵克拉斯齐山脉附近。
西北方面军对此是存在疑问的：据情报所知，现在克拉斯齐山脉一带并没有拥有如此购买力的客户，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一批货物不论从哪一个角度来看，都是明明白白的军用物资，值此战事焦灼之际，教廷突然将这些东西送到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到底是做什么？！
迫于教廷的巨大影响，负责审阅通关文件的军官用很委婉的语气表达他了疑。
“这个……”
听到这个询问，马丁团长感觉极度诧异，以至于很没有礼貌地看了这名文职军官很久，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实际上，之前他一直以为此事就象其他大多数“秘密军事行动”一样，某位军方老大发话之后。下面一大堆参谋、办事员就分工部署，最后井井有条按步骤进行——就像瑞恩不露声色地，在某个乱七八糟的舞会上偷偷摸摸找他一样，当协议达成那一刻，这桩事情地后续布属就已经安排妥当了。
在他感觉之中，理想地状态应当是：他，也就是马丁团长气宇轩昂走进司令部办事处。手拿文件，站在大厅左顾右盼。然后某身着漂亮地参谋军官军服的猥琐男偷偷摸摸跑过来，用刻意压低了的公鸭嗓问：“要片子么？！”
然后马丁团长回答，“要倭国女优！！”
“步兵无码。”
于是接头成功，之后的事情就顺理成章，这个人应该从一个漂亮的公文包里某出一叠早就盖好了公章的文件出来，递给马丁，最后悲壮而不失豪迈的说：“为了全人类地幸福。拜托了！”
怎么事情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呢？！他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那个认真负责地文职军官，直愣愣地的眼神令人毛骨悚然，把那个小小地的尉官吓得手足无措，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这位骑士团团长。
幸好马丁团长征战多年，到底是尸山血海里闯过来的人物，在仔细观察了四周、确认没有什么人会过来和自己搭讪接头之后，他立即认识到了自己目前的困境。
他忽然明白过来，事情是很明显的：这是一桩极度秘密的军事行动。计划地制定人和主持人，也就是雷克公爵，为了在政治上更好地打击他的政敌，所以一定要取得突然性的效果，也就是说在事情成功之前，不能让政敌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消息。所以，这桩计划自然是不能告诉司令部的任何军官了，只能由自己最亲近、最信任的心腹部下来执行——譬如那位名叫“霍拉德”的上尉军官。
不过走运的是，马丁团长在西北任职多年，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关系，譬如目前供职于克拉斯齐战区地守备第一百二十八团队团队长伯齐准将。
借着这个关系，马丁团长迅速改变策略，教廷堂而皇之的打出了“以天父、圣母、圣子之名，拯救迁居边缘草原的虔诚教徒”的名号，在伯齐准将特别开出的军事介绍信的帮助下。教廷骑士团很顺利地拿到了司令部的批文。踏上了北去的路程。
就本质上来说，这桩事情在许多细节上还是显得不清不楚。若是其他平民商团的话，恐怕司令部非得派员详细审核不可，但教廷就不一样了。
教廷和王国的关系，就像一个一脚踏碎了地西瓜，稀里糊涂不知该从何说起，既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又有成千上万的隔阂和敌意，国王陛下从骨子里嫉恨这个庞然大物，却又不得不倚靠它来统治万千臣民；而教廷，也总是想方设法让某些不听话的陛下出乖露丑，但也不敢和这些世俗的权利人物彻底决裂。
从几百年前开始，教廷和世俗王国就保持这样一种尴尬而微妙关系，就像树身上缠绕的藤蔓，我中有你，你中有我，任谁也撕扯不清。
实际上，对于这桩生意，就马丁团长本人地态度来看，恐怕也不是很在乎能够赚多少钱财，现在人类大军四面出击凯歌高奏，每天都有成千上万地农民、商人、工匠、学徒涌入边缘草原定居繁衍，可以想象，就在不久地将来，边缘草原多半会纳入王国掌握之中，而如果事情没有太大的变化地话，这片庞大领土上的统治者应该就是达克城司令部的那位雷克公爵。
能够让这样一位大人物欠上人情，那是一件多么愉快的事情啊？！
进入伯齐准将的防区之后，地势有些陡峭起来，一望无际的原野上，出现了一些小小地的丘陵，但各处关卡的检查和盘问却少了很多，一路顺当，直到克拉斯齐主峰遥遥在望的时候，一名少尉军官出现在伯丁面前。
“马丁团长？！”这名少尉军官肤色白皙，容貌英俊，一看就知道是属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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