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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华冠路-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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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大人可知我与七殿下之事。”青桑问道。

    “我未与蒲尚书提及,今日前来也只是用了闲谈的借口。”太子见她如此问,知她并未与蒲继年表明与七弟之事。

    青桑这才明白太子连夜登门是专程告知她棠?之事,防她担心,于是起身行礼致谢。

    太子伸手扶过,见她梨花带泪,神色凄楚,于心不忍,伸手拭了她脸上泪痕。

    青桑一惊,退后一步,却绊了椅子,险些摔了,幸得太子扶了她一把。

    太子握着青桑细腕,心中澎湃,竟脱口说道:“我若一心一意待你,你可愿嫁我?”

    青桑不解地看向太子,犀利说道:“太子殿下如何一心一意?”

    太子一怔,自知失言,身为储君,他比七弟更身不由己。至今未有太子妃也是由于父皇母后精心挑选之故,但再如何挑选,恐也不会是他眼前的青桑。

    太子苦笑,松了抓着青桑的手,告辞离去了。

    青桑自感悲苦,锁己在房中两日不愿出户。

    这日,雪盏送来青桑最爱吃的蜜枣粥。

    这两日青桑不愿出房门,任谁也不见,老爷和四娘子急得心焦,特命厨房煮些青桑平日喜爱的吃食。但每次青桑都只是略略吃几口。雪盏已耳闻七殿下因抗婚被禁足庆王府,知道小姐忧心,却毫无办法,不知如何安慰,急得只能掉泪。这两日雪盏在未时都到门口张望,希望能见到禄升给小姐带些消息,但每次都失望而回。

    今日,却真得见到了,拿了禄升带来的信,端了蜜枣粥,就进了青桑闺房。

    青桑仍是略略吃几口,就命雪盏端了。

    雪盏却微笑着掏出一封信,递给青桑。

    青桑犹豫了片刻,终是接过拆了。

    棠?熟悉的笔记跃然纸上。

    “只愿卿心似我心,携手此生永相依。小七”

    青桑拿着信的手微微颤抖,眼泪如断线的珍珠簌簌落下。

    将信捂在心口,简单的一句话让连日的悲伤倾泻而出。

    命雪盏取了笔纸,含泪写下“君若扬路尘,妾若浊水泥;浮沉各异势,会合何时谐?”(题外话:此句取自曹植的《明月上高楼》,喻意两人相差太远,难以融合在一起,高攀不上。)

    雪盏识字不多,但见小姐神色越发凄凉,心中一悲,落下泪来。

    待小姐写毕,便急急送了出去。

    翌日,青桑跨出房门,携了雪盏去金漓江散心。

    父亲、母亲、老太太及府中诸人见她终于肯振作起来,自是高兴。虽然他们多加揣测,却不知青桑到底怎么了?蒲继年甚至悄悄问了太子,但太子只是一笑,不愿多说。

    秋天的金漓江简直像一匹柔软的蓝缎子,静静地流淌着。阵阵秋风,吹起水的涟漪,涌向堤岸,溅起白色的浪花,像千万明亮的眼波,凝视着秋天的秀色。

    此情此景,让青桑郁闷的心稍稍有了一丝舒解。

    “公子,公子,你消消气……”正沉浸在美景中的青桑忽闻河边小土坡上传来几声吵嚷。抬眼望去,只见一男子挥舞着长剑,疯了似地砍那树上枯枝,一小厮正在旁劝解。

    再定睛一看,那男子分明是符熙。

    走近几步,青桑喊道:“符公子!”

    符熙闻言一怔,见是青桑,有些尴尬的扭过头。

    青桑见他不再乱砍,这才走上土坡,问道:“符公子何事如此焦躁?”

    符熙气喘吁吁地说道:“今个圣上夺了七殿下庆王封号,并要贬他去俞城。我在府中听闻,急忙前去东宫求太子殿下,岂知太子殿下因为七殿下求情,被圣上罚去太初观闭门思过。太子殿下和七殿下都是圣上最疼的皇子,竟遭此责罚。俞城穷山恶水,七殿下怎受得了。太子殿下被罚,我只得去求叔父,岂知叔父说圣上有令,谁若再敢求情,杖责一百,罚去塞外,永不录用。现在朝中无人敢为此事再奏。而我又人微言轻,连圣颜也见不到,更别说救七殿下了。”

    青桑闻言,花容失色,急切问道:“难道真得别无办法了吗?”

    符熙沮丧地说:“连太子殿下求情都被罚去了太初观,别人更不敢去试。听叔父说,七殿下母妃陈贤妃听闻此事,跪在延英殿外苦苦哀求,也被圣上禁于她自己宫中。”

    青桑再问:“到底是为何事?难道还是为抗婚一事吗?”

    符熙摇了摇头,说:“所为何事叔父也未多说。但我听闻七殿下府中的禄升已被处死。”

    “什么?”青桑顿时面如土色,身子轻晃,险些就晕了。

 第十四章晴天霹雳(中)

    符熙见青桑脸色甚差,关切说道:“你也不用太担心,太子殿下只是在太初观呆几日,待圣上消了气就回来。”符熙对青桑与太子之事早有耳闻,此时见青桑脸色有变,以为是担心太子,故有此一说。

    青桑也知他误会了,只是此刻她无心澄清,只想尽快弄清前因后果,但她又该从何处打听呢?

    对,父亲!青桑忽然想到朝中发生如此大事,宰相大人定会知晓个中原因,而父亲也许也能知道一二。

    这样想着,青桑急忙就动身回府,全未听见符熙在身后喊她。

    “公子,我们也回府吧?”旁边垂手而立的小厮见符熙呆立在那,小心试探道。

    符熙嘟囔了一句“女人真是变化无常,说走就走了。”

    看着青桑上了不远处的马车,符熙百无聊赖的收了佩剑,也领着小厮回了府。

    话说青桑一到家中,就急问祥叔父亲回来否。听得父亲在书房中,独自迫不及待地就奔着书房而去。

    此时的青桑可谓是心慌意急,竟未敲门就推门而入,一声“爹爹”还未吐出口,就卡在了咽喉处。

    只见书房内五娘淑晚雪白的身躯正被蒲继年半压在书桌上,一本本册子零落掉于地上。

    青桑万没想到面前竟是这样一副活色生香的g图,一时怔了。

    蒲继年没想被青桑撞见,窘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慌慌张张、手忙脚乱地套上长衫,连中衣都忘了穿。

    淑晚则冷静多了,斜眼瞥了瞥青桑,不慌不忙地放下已被拢到腰际的长裙,遮住白嫩的两条腿。然后旁若无人地慢慢穿上衣服。

    “桑儿,你……你怎么未曾敲门就闯进来了。”蒲继年面红耳赤地喊道。

    青桑皱了皱眉,觉得荒唐,转身就要退出去。

    “桑儿还真是没规矩,不敲门也就算了。看到了不该看的却连个道歉都没有,真是毫无教养。”淑晚也不着外衫,裸露着肩膀,倚靠在椅子上,样子轻佻,语气尖酸。

    青桑抬眼冷冷看着淑晚,此时她那放荡的模样直让青桑反胃,讥诮道:“桑儿鲁莽了些,打搅了父亲和五娘的好兴致。只是父亲和五娘竟如此心急,连这房门都未及上锁。虽说府里个个都守规矩,但秋日风大,房门难保不被吹开,五娘又穿得甚少,冻着了可如何是好?”说完,瞥了眼淑晚那半裸着的上身,露出了轻蔑的笑。

    “你个小贱人!”淑晚拍案而起,骂道。

    “够了!淑晚,你先回房去吧。”蒲继年制止了淑晚,令她先回房去。

    淑晚不服撒娇道:“蒲郎……”那声音嗲地让青桑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好了好了,你就先回去吧,有话晚些时候再说。”蒲继年好声好气安抚道。

    淑晚这才扁着嘴,披上外衫,气呼呼地走了。

    “桑儿来找为父所为何事?”蒲继年极不自在地问道。被女儿撞见这种事,实在是羞愧难当,但他熟知青桑个性,若不是有什么急事,定不会这样火急火燎。

    青桑此时只觉哭笑不得,平日里老夫子般的父亲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在书房中做这样的事,实在让她难以置信。好在青桑前世所处世道更为开放,还不至于不能接受。

    本想让父亲整好衣冠再说想问之事,但又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棠?的情况,沉默片刻,还是启唇问道:“女儿本不该过问朝中之事,只是今日出去耳闻太子殿下遭禁足、七殿下被流放,不知可有此事?”

    蒲继年没想她问朝中之事,但随即以为青桑对太子渐有情谊,为他禁足心焦,于是如实说道:“却有此事,只是女儿不必为此挂心,圣上对太子殿下只是少有惩戒,那太初观是静心之地,太子殿下去那休养几日,待圣上气消了自会回来。”

    青桑知父亲同符熙一样误以为她心系太子,所以只说了太子近况,却未提及棠?。但若自己直接相问,定会惹得父亲起疑,只得转而问道:“不知太子殿下为何事受罚?”

    蒲继年长叹一声,坐到椅子上遗憾说道:“是为七殿下之事。”

    青桑心中一颤,拐弯抹角地终于探听到了棠?之事,面上却不敢显露半分,故作平静地等待蒲继年说下去。

    “昨日七殿下打伤侍卫意图出府,被侍卫军阻回,圣上龙颜大怒,命殿下自陈原因,岂料七殿下守口如瓶,不肯吐露半字。圣上这才撤了他的封号,流放去了俞城,太子殿下为他求情,也遭禁足。”蒲继年继续道。

    但青桑却觉此事不应如此简单,只为闯禁,圣上就如此重罚自己的亲子,还下令不准求情,似乎有些不近情理。于是,疑问:“七殿下朝堂之上抗旨拒婚,有辱圣颜,圣上略惩薄戒也属应该,但七殿下毕竟身为皇子,区区违禁出府怎就受了这褫夺封号、发配俞城之惩处,未免重了。更何况,这太子殿下身为我朝储君,求情也为兄弟情深,怎也遭罚?”

    蒲继年闻青桑所述,深感女儿聪颖,对诸事能有此深见。点了点头说道:“为父也只是在朝堂上闻听圣旨,下令褫夺七殿下庆王封号,发配俞城,个中曲折就不得而知了。”

    青桑听此,更觉有隐情,只是若父亲也不知,那她真不知该探听于何人。

    恍惚间出了书房,走过长廊,刚至后院,就闻五娘淑晚的叫骂声。

    走去一瞧,竟见淑晚扯着妹妹青禾在那叫骂,言语污秽至极,实难让人容忍。

    青禾从小就不喜言语,不喜见人,情智也较同龄人弱些,按现在的说法就是自闭。青桑偶也想对其进行开导,但一直未有成效。

    现见淑晚怒极欲动手,青禾木讷不知反抗。青桑气急,上前搂过满脸木然的青禾,忿忿不平道:“五娘何事如此动怒,禾儿若有错失,五娘教训几句便可,怎可动手?”

    淑晚见了青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冷语讥讽道:“禾儿不懂规矩,我身为五娘,教训一番又何妨?”

    青桑强压心中怒火,说道:“妹妹不懂事,自有父亲、娘亲教导,不劳五娘费心。”

    说着,就搂着青禾欲将离去。

    淑晚被青桑气得不行,盛怒道:“你母亲也不过是个妾,少拿此压我。你们姐妹两人,一个痴傻呆愣,一个恬不知耻,再如此忤逆,我定禀了老爷,饶不了你们。”

    青桑见她暴跳如雷,毫无道理可言,不愿与她纠缠,自顾带着青禾离去。

    淑晚最恨青桑这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似乎骨子里就瞧不起她,恼羞成怒之下冲上前去就扯了青桑头发,扬手用力扇去。

    青桑虽里子已经经历四十五年的日子,但身子骨却只有十五,加上多日的寝食不安,本就虚弱,竟被淑晚狠狠地扇在了地上,一抹刺眼的鲜血从唇角滑落。

    淑晚还欲上前,旁边的青禾此时竟敏捷地扑上前去,一把抓住淑晚的手腕,张开小口,狠命咬了下去。淑晚痛得发狂,扯了头上一根发簪,直直戳进了青禾瘦弱的肩膀。青禾吃痛松口,淑晚趁机朝她小腹踹了一脚,青禾被踢摔在地,未等有所反映,又被淑晚踹踢了数脚。

    青桑浑身无力,却不能眼见妹妹遭打,手脚并用地爬到青禾身边,扑在青禾身上替她挡着,并用尽全力的呼救。闻声赶来的几个下人慌得要上前劝阻,却都被淑晚的丫鬟绿锦拦了。雪盏哭着跪地抱着淑晚的腿求情,却被淑晚踢翻在地,被绿锦拽着头发拖出老远,不能相护。淑晚自恃得宠,得意忘形地说道:“我看他们谁敢救你?”

    “哎呦!”只听一声尖叫,正狠命踹着青桑姐妹的淑晚突然就倒在了地上,青桑费力地抬起头,看到了一脸怒容的青璧,是她刚刚推倒了淑晚。

    “都反了你们了。”淑晚见是青璧,不敢动手,只得叫骂。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巨大的吵嚷声引来了大娘柳氏。

    “我的命好苦呀。自我嫁入蒲家,殚心竭虑地伺候老爷,照顾姐姐们,岂料这两个小妮子联起手来打我,你们看看,看看我的手,呜呜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呀!”淑晚见状,坐在地上嚎了起来,还把被青禾咬伤的手显摆给众人看。青璧是大娘子的女儿,亲外公又是当朝宰相,她自是不敢招惹的,只好挑了庶出,亲娘又没背景的青桑、青禾做软柿子捏。

    “别吵了,你还有脸说,你既知自己是长辈,怎么和小辈们一般见识,还做这没脸没皮的样子,也不怕失了身份。且她们再怎样不堪,也轮不到你……动手……额嗬额嗬~~~~”柳氏厚道,对青桑、青禾一直疼爱有加,见两孩子被打得遍体鳞伤,甚是震怒,怎奈近日身子不爽,咳喘不止,还未说几句,就不住地咳。

    “姐姐息怒,可别气坏了身子。”淑晚见柳氏发怒,心中也有些发怵,假意关切道。

    蒲府原虽有四房女眷,但彼此相惜,日子过得也还祥和,谁知这五房进门后,日子是一日吵过一日,现在还动起手来了。柳氏对此也是恨极,但碍于这淑晚是蒲继年唯一自己中意娶回来的,也不好严处,只教训了几句也就作罢了。

    “母亲,怎可如此便宜了她?”青璧见母亲如此便宜淑晚,心中不服,脱口问道。

    “好了……额嗬额嗬……你是小辈,不得对长辈如此无礼。”柳氏斥责道。

    “雪盏,快扶着两位姐儿回房。再速请郎中瞧瞧。其他人就散了。”柳氏又朝着丫鬟小厮说道。

    “大娘,父亲和娘亲呢?”青桑由雪盏扶着,虚弱地问道。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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