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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妖娆妃-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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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未总结得失,“王爷总想以最短的时间战胜敌人,却忽略了胜利的成本。王爷看过每一战的伤亡统计吗?狼口关八万,剑门关三万。”
  杜恪辰闭上眼睛,喃喃道:“战争总是会有伤亡。”
  “没错。可兵法有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钱若水拿了汤婆子敷在他的患处,“可王爷只知冲锋陷阵,不知迂回,而令多少人妻离子散。”
  杜恪辰骤然开眸,扫掉钱若水按在他膝盖上的手,“你这是在为你父亲的行为开脱吗?认为是本王决策失误,才会令狼口关一役惨败。”
  钱若水讪讪地起身,走到烛台前剪掉垂泪的灯芯,“当年,灾荒四起,粮仓已无粮可调,仅余的数百石粮食,被我爹调往赈灾,接济灾民。粮仓固然还有存粮,可一旦悉数调往狼口关,大魏将面临无存粮的局面。王爷可以想一想,那八万将士固然可以不死,可这往后三年间,将有多少的百姓被饿死,田地将无人耕种,你镇西军的粮草辎重又要去哪里筹集?”
  “这都是钱忠英教你的吗?”杜恪辰神情复杂,额上青筋尽露,“本王记得狼口关一役是八年前,八年前你不过是七岁的孩童。”
  “我自开蒙起,便是由父亲亲自教导。”钱若水并不是为钱忠英开脱,而是在讲述一个事实,这与由谁教导无关。“从我娘死后,父亲便把我带在身边,他每一道折子我都看过,先帝的朱笔批注,我也看过不少。他拒绝向狼口关继续提供粮草,也是先帝亲批的。”
  “你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王爷心里明白。”钱若水点到即止,“我想王爷现下应该不想见到我,我还是回东院吧。”
  杜恪辰看着她走得飞快的脚步,心中更是不悦,“回来!你要是走了,谁伺候本王!”
  “我去请石夫人过来,我想她一定很乐意伺候王爷,也会为王爷保密。”
  杜恪辰动了动膝盖,没有方才那般撕裂的疼痛,他起身,大步朝钱若水走去,高大的身影将她拢住,“本王可不想听石清嫣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他挡在门前,面色凄楚,如是被遗弃一般,可怜兮兮。
  她发笑,“可我的话不太中听。”
  她的话虽不好听,却很中肯。管易也曾对他说过,他用六年的时间统一大魏,太过急功近利,以至于付出惨重的代价。如今五年过去了,大魏因战争而空虚的国库,至今而是空空如也,再也负荷不了再一次的征战。这也是他选择避居西北的另一个原因。
  “那我们换个话题,同本王说说,你今日到农庄的收获。”杜恪辰执起她的手,坐到榻前,纱幔低垂,红烛垂泪,别有一番旖旎之色。
  钱若水挣开他的手,惊觉二人共处一室,夏菊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她喉咙发涩,“那个,我还是回东院吧,夜已深,王爷歇息吧。”
  “你这是怕本王吗?”杜恪辰挑眉,好奇地看着她涨红的脸。
  “妾身只是觉得,身上的伤疤太过丑陋,不敢吓着王爷。”她只有在心虚或是生气的时候,才会自称妾身。
  杜恪辰哑然失笑,往后一倒,躺在榻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昨夜不知道是谁,扯了衣襟露出伤疤……”
  “那又是谁,瞧见我要脱衣服沐浴时,跑得比兔子还快!”
  钱若水作势要解衣服,“王爷,你这是想妾身侍寝的意思吗?”
  。。。

  ☆、第40章:厉王很想要个孩子

  杜恪辰止了笑,转眸看她,脸颊深深地陷了进去,愈发显得清瘦娇小,叫人心生怜惜。他似受了蛊惑一般,从榻上坐起,用长了厚茧的指腹轻抚她的侧脸,“倘若你不是钱忠英的女儿该有多好!”
  “妾身若不是钱忠英的女儿,也当不了王爷您的侧妃。”钱若水不得不提醒他。
  杜恪辰收回手,“回东院吧。”
  钱若水福了福身,迅速逃离,“妾身告退。”
  杜恪辰没有再拦,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他不否认被钱若水吸引,她率性,她坦然,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想靠近的时候靠近,想离开的时候离开,她并不掩饰对他的利用,因为要保命,她不得不紧紧抓住他这根救命的稻草,可一旦她确定自己是安全的,便不再强留。她深知,他们之间难以愈越的鸿沟,不仅仅是因为她是钱忠英的女儿,还有他的不信任。
  这也是杜恪辰不敢贸然接近她的原因。因为他始终看不透,皇帝让她到凉州来的真正目的,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侧妃,又为何偏偏选了这样的一个人,如此相似的一个人。
  指尖仍残留着她温热的触感,叫人无端眷恋。
  钱若水是被哭闹声吵醒的。那哭声真是如丧考妣,一浪掀过一浪,仍是惊石拍岸,不见止歇。听那声音,似乎是楼解语。
  她伸了伸懒腰,把银翘叫进来,“外头何事?”
  “王妃让楼夫人移居西院,楼夫人不肯,哭着要去找王爷。”银翘奉命盯着兰草苑,对楼解语的一举一动甚是清楚,“可楼夫人行动不便,锦衣又不知去了何处。”
  “哦?锦衣不在吗?”这倒是奇怪了。
  银翘道:“锦衣跟了柳嬷嬷,这几日都放楼夫人一个人。”
  “她怎会这般凄惨?”钱若水不解,“楼氏在王府算是最得宠的一个,怎么瘸了腿毁了容,都没人理她了。”
  “这还不算最惨的。王妃让她移居西院,也就是打入冷宫的意思。”银翘服侍她更衣,“小姐不是照夏公子书信上的指示,去了郊外的农庄,把那罗四抓了起来。州府那边已事先叫人关照过,找了人来报王妃。王妃昨日晌午出府,深夜才归。今日天刚亮,她便去了兰草苑,想是那罗四说了不该说的话,惹怒了王妃。”
  罗四会说些什么话,钱若水再清楚不过了,“一山不容二虎,王妃能让她得宠,自然也能把她拉下来。这楼氏也太过得意忘形,以为自己以后便能当上王妃吗?这王府中,最忌讳的便是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她既然占着王爷,便不能让人抓住把柄,王爷也会宠她到底。可她偏生在外开了营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因为她没有想过,她会有失宠的这一天。”
  “看来这厉王也不是什么好人。”银翘撇嘴,“楼夫人弄成这样,他连看都不看一眼。”
  钱若水却不以为然,“看他的样子,对这些侧妃、侍妾倒也没有什么不同,不冷不热的。自古无情最是帝王家,后宫佳丽三千,有谁能荣宠一世。色衰而爱驰,再正常不过了。”
  “谁让她们都没为厉王生下一儿半女呢?”银翘哀叹,“奴婢听人说,厉王很想要个孩子。”
  钱若水也是奇怪,“这还真是奇怪,按理说王妃与王爷成婚也有两年多,也该有孩子了。”
  “可不是。在咱们到凉州前,楼氏一直腻着王爷,也不见有孕。”
  钱若水愈发生疑,“你去查查,王府中这两年是真的无人有孕,还是出了意外。”
  银翘应了下来,扶着钱若水出了东院,远远地便看到楼解语泪流满面地抓着萧云卿的腿伏在地上,衣服上沾满尘土,甚是狼狈。钱若水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楼解语,笑容明媚,娇俏可人。
  “参见王妃。”
  钱若水刚一出声,楼解语便朝她直扑过来,“钱若水,都是你,都是你,你这个贱人,贱人……”
  钱若水往后退开,“楼妹妹这是怎么了?”
  “妹妹,你来了。”萧云卿面色阴沉,“妹妹昨日抓的那个罗四,与这贱人勾搭,仗着王府的名声干起自己的营生,以次充好,蒙骗百姓。州府大人那边查证过了,这罗四卖出去的牛,最短的活不到半年,最长的熬个一年也就差不多了。别人去找他,他只说是养坏了,与他不相干。如此坑蒙拐骗,这贱人也敢下手。亏得王爷如此相信她,认为她在为西北的百姓造福。”
  钱若水故作了然,“竟有这等事情。”
  “钱妹妹,你不要装傻,是你去了农舍,叫人抓了罗四,你现在却这装无辜。”楼解语趴在地上,没有人去扶她,任由她发髻散乱,面容沾尘。
  钱若水俯下身,用只有她们俩才能听到的语调轻声说道:“没错,是我叫人抓了罗四。可是若你没有让罗四做那些多余的事情,我又怎么抓了他呢?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太愚蠢,此地无银三百两,还找了一个比牛还笨的帮手,只会在背地里扯你的后腿。”
  “钱若水,你不要太得意。”楼解语咬牙切齿,挥舞着手臂想要去抓她的脸,“你就只会抢别人的东西,那些根本就不属于你,从一开始就不属于你,你凭什么占为己有。”
  钱若水避开她的脏手,声音清冷,如同萧瑟的秋风,“倘若那些东西真的是属于你的,别人怎么抢都抢不走的。怪只怪你太贪心,要的太多了。”
  “厉世佳说过要娶我的,却去了钱府提亲,所有人把我当成笑话。皇后把我赐给厉王为妾的时候,我也只能咬着牙过来,我若是抗旨,兄长的官位不保。到了凉州,王爷好不容易对我另眼相待,你却来了。你一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太妃那般和善的人,竟对你如此残忍,只因她害怕你这张脸……”
  萧云卿冷声打断她:“把她拖到西院,不要在这乱说话。身为王爷的侍妾,却还想着以前的情郎,也不臊得慌。钱妹妹,你别同她一般见识。”
  “我不去,我要见王爷,我要见王爷。王爷,王爷,妾身哪里做错了,哪里做错了。”楼解语声泪俱下,被李嬷嬷和阿晴蛮横地架起,不由分说地拖往西院。
  钱若水想了半晌,也想不起她口中的厉世佳是何人,可能是她以前众多的求亲者之一,横竖她也记不清那些人,都由爹爹替她拒了。现下想来,当初若是定下亲事,她也不必到这蛮荒之地,连买个牛都凑不足一百头。可谁又知未来之事,能预先做好万全的准备。
  楼解语凄厉的哭声渐渐远去,周遭只剩呼啸的风声滚过耳际。
  “钱妹妹,吓着你了吧?”萧云卿面色和蔼,与方才的阴沉冷漠判若两人,“这次多亏妹妹了。”
  钱若水却并不邀功,“妾身只是刚好听到那农户炫耀,听不得那人说胡话,故而让人抓了起来。这要是让外人听到了,有损王府声誉。”
  “你做得很好。”萧云卿似笑非笑,那表情怪异得很,“本妃听说你掌家也是一把好手,这楼氏既已不中用了,以后府外的事情你还是要多照看着点,切不可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萧云卿早已看楼解语是肉中刺,苦于没有机会打压她,现下钱若水给了她这般良机,她岂有浪费的道理。她不难看出,钱若水故意卖了这个人情给她,她照单全收,自然也要有回馈才是礼尚往来之道。
  有了萧云卿的许可,钱若水出府也变得顺理成章,只是她每次出东院,都能看到那柳嬷嬷用阴鸷的目光,如同秃鹰盯着腐肉一般,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而在她的身边,跟着以前伺候楼解语的侍婢锦衣。
  这小丫头长得标致,眉目含情,身姿动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安生的人。
  过了几日,钱若水从外头买了个小丫头,名唤牙儿,十三四岁的年纪,面貌一般,身体粗壮结实,是个能干活吃苦的人,就是吃的有点多。
  她把牙儿带进西院,推开楼解语独居的屋子,一股恶臭味冲了出来,她捂住鼻子,等新鲜的空气涌进去,她才带着牙儿进去。
  被关在阴暗房间里的楼解语披头散发,那是沾染的尘土仍就留在衣服上,想必已有数日未曾更衣,更不用提梳洗。她腿脚不便,这几个月来也该大好了,可她仍就是行动不便,连日常的生理卫生也难以自行解决。曾经那般明媚爽朗的人儿,如今却是躺在屎尿未清的床榻上,如同将死之人。不远处的桌案上放了数日的饭菜,仍就原封不动。
  钱若水对那丫头说:“你以后就伺候这位夫人,先把她收拾干净。以后也是这样,每日梳洗更衣,三餐必须按时喂下,大夫开的药也要给她煎好喝下。开始的时候,会比较难搞,你暂且忍耐,过几日便好了。”
  牙儿忠厚地点点头,“那夫人管我三餐吃饱吗?”
  “那是自然,管你吃到饱,不饱到东院找我,让夏菊和银翘给你拿东西吃。”
  这时,床榻上的楼解语哑声骂道:“钱若水,不用你假慈悲,你让我自生自灭好了。”
  “楼妹妹不必这般逞强,连个伺候的丫头都没有,你还能硬气吗?”钱若水直摇头,“我一直很奇怪,你到底为何要杀我?若我只是抢了你的情郎,也没有必要出动镇西军的死士,你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值得吗?”
  楼解语干枯的眸光微微一动,“你先让这个丫头出去,我就告诉你。”
  钱若水让牙儿出去,在院外守着,
  “钱若水,我知道你全部的秘密。”
  。。。

  ☆、第41章:我承认我装死

  钱若水微微扬眉,心中鼓声大作,面色却是如常的平静,心道这楼解语不会就是她的接头人吧?这皇上看人的眼光也太差了,给她找了一个猪队友。可转念一想,楼解语若是那个人,她为何千方百计想除掉她?难道说,她爱上了杜恪辰,已经倒戈了。也不对,楼解语要真是那个接头人,又背离了,钱若水怎么还能进得了厉王府。
  无数个念头在钱若水的脑海中如秋风扫落叶般,一刮而过,最终剩下平静。她挤出一抹茫然的笑意,“秘密?我能有什么秘密!”
  “高敏给你下的痒痒粉,你早就知道有问题,故意装死,不是吗?”
  钱若水松了一口气,轻轻拭去额上并不存在的汗,“我对痒痒粉过敏,这也是我现在才知道的。谁没事拿痒痒粉整自己啊?”
  楼解语望着屋中斑驳的墙壁,说:“那根本就不是痒痒粉,只是加了痒痒粉掩盖掉原本的味道。”
  钱若水倒是没注意,她一闻到石灰的味道,便让人倒掉了,哪有这个闲情逸志以身试法,又不是脑子有坑。
  钱若水问:“我要死了,不是你希望的吗?”
  “你死了,厉王府要为此负上责任。没有人会在你刚入府,没有万全准备的时候,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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