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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得容易-第2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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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长指了两处屋子,到经过那屋子时,锤子便道:“这一处到是安静的,看着花木倒好,可有人住?”
    保长拿了他的银钱,点点门:“没挂木牌,却是有人住的,是个守寡的妇人,来的时候就大着肚子,生下个遗腹子来,说是男人参军死了的,嘿嘿。”
    最末那一声笑,笑的意味深长,锤子叹口气:“那倒是家道殷实,一个寡妇人家还能住这样的屋子,不易。”
    保长斜他一眼,敲敲烟袋:“扒着大官儿了,自然殷实,前头的死鬼死了,住的不过是铺屋,一天十文钱且还付不出,如今可不一样了,那娃娃叫了别人爹,这条街可没哪个来惹,少过她的门,这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锤子连连点头,给保长作了揖,怕人瞧出来,真个去看了一回房子,挑了毛病说屋子太窄,保长叹一句:“行那勾当,一个个都不省心,怕比家里的婆娘还麻烦些。”
    这一句锤子牢牢记住,也算问得七八,赶紧回去告诉九红,九红报给了明沅,这一个,倒吃不准,是不是外室了,只有一条,那个孩子,不是陆允武的。
    
    ☆、第369章 炒油菜花
    
    明沅听了九红的回报,知道那孩子不是陆允武的,这才松一口气,跟着又问一声:“甚个是铺屋?”
    九红笑一声:“就是大通铺,寻常都是给男客的,也有给女客的,男人家二三十个睡一间,女人家好些,也有七八个一间的,一日破费上十来文,还包一餐饭食。”
    那女子才来的时候就戴了孝,住在平康坊外头出租的铺屋里,身无长物,连着铺屋的钱都支会不出,明沅虽未在外头走动过,可也知道单身女子行道是极少见的,可那会儿才经过乱,流离失所的也不是没有,保长记着她,一是因为年轻美貌,二是因为她孤身一个还怀了孩子。世道艰难,带着个遗腹子的寡妇就越加艰难了。
    男人参军死了,家里没人了,来城里投奔亲戚,这是对外说辞,若真是沾着亲,那着了就该大大方方上门才是,明洛又不会把人赶出去,作甚非要在外头赁个屋住,还一住就是三年多。
    后来说的扒上了大官儿,就是陆允武了,保长说了个七七八八,总还有一二分不尽不实,明沅不敢贸然就给陆允武定罪名,可真要是接济也没有接济这些年的道理,便是再没亲戚了,难道就没有族人?给些银子代为照应也不是不成。
    保长未必就全说了,既知道地方,明沅又叫九红去,平康坊外头是卖绣品的,正好要定绣墩坐垫,叫她往那铺子里头一走,寻着门边的脚店坐下,吃着瓜子儿,等着上红油抄手。
    一碗盖茶三文钱,九红是妇人打扮,又穿着青衣,晓得是当差的,看着衣裳就知道主家不错,那脚店的烫酒焌糟半日也没卖出一碗酒去,九红有些个量,嘴上碎碎说些主家叫她跑腿的话,得着那婆子的应承,又叫了几个下酒菜,要了一杯酒:“烦你烫得滚热的于我吃。”
    婆子开了张,怎么不高兴,九红便又说些初来乍到的话,一听她果然不是此地口音,婆子赶紧兜搭生意,那宅门上守门的也有叫菜叫酒的,这一笔赚的可是长远生意。
    九红赞她手艺好,小菜做得入味,酒也烫得正好,正说着,边上那个彩帛铺子又有闹起来,婆子一伸头,“哼”了一声缩回脑袋来。
    却是个老妇带那个寡妇买缎子,指明了要红要绿,为着量布,跟小伙计闹了起来,那嗓门大的,隔着街都听得见:“你个贼才料,虚空这么一比划就知道数?白饶了我三寸去!”
    九红见机赶紧问一声,那婆子却说了些新鲜话出来:“只见着娘卖女儿的,你可见过婆婆卖儿媳妇的?真是作孽哟。”
    九红请她一杯酒,数了铜板出来,婆子笑着饮了,打开话匣子:“那妇人原是来城里投亲,说投亲也不尽然,一个村子里的青梅竹马,一个出来混街市,一个嫁了旁人,兵祸一起,到叫那人混出来了,嫁了的丈夫呢,偏偏又死了。”
    嗞溜吸了一口酒,九红晓得打弹的也要等人问,赶紧接上一句:“这么看着,倒是命苦。”婆子点了头:“可不是,好好的小娘子,肚里还怀着一个,这兵荒马乱往哪儿去,她逃出来寻亲,又没寻着,得亏得遇上原来那一份,有些情份在,见她果然可怜,把她安置下来。”
    “那怎么又说是婆母卖儿媳妇?”九红做不解状,若是个小丫头子来打听,这婆子必不会说,就是这么半大的媳妇子,她笑得一声,眼儿一斜。
    “看那个娇模样,婆母拿她当摇钱树呢,我可听说,若不是寻着这个,等生了孩子,就要卖了她的,住了两三年了,光占着情分怎么成,干了那营生,可不长长久久,连儿子都混忘了,没心肝的东西,还不如张了幡,明着卖呢。”
    婆子多了两口酒,因觉着九红合眼,同她叨唠两句,还指点了她哪一家的缎子花样好,哪一样的尺头足,哪一家肯让几分利。
    九红这才知道,这一片儿全是因着兵祸重建了才住下的,寡妇鳏夫有合对眼的,你死了夫我死了妻,置杯薄酒算是再成亲的,也有失了母亲没了儿子,支个摊位或是扛个大包,死了的人是一了百了,活着的还得为着三餐起早抹黑。
    正说着,婆子的儿子回来了,一身汗湿了,灌下两碗茶去,怪道看不起那家呢,靠自家吃饭的,可不瞧不中那些个卖皮肉的。保长怕是得着吩咐,这才吐一瞒二,竟把还有个婆母的事儿给瞒了过去。
    九红急急回去禀报,明沅再听这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总有闹出来的一日,只明沅再没有想到,先闹上门的竟然是那个寡妇。
    陆允武去剿匪,还不定什么时候回来,他不是头一回干这事,明洛早就做惯了,带些金创药,干净的细布和能垫肚的面饼子,里头夹点肉干菜干,就是好东西了。
    连跟着他的那些个总长小兵也一一打点到了,大营里也常有人去巡山,蜀地山多,山多便多猛兽匪人,圣人还是成王时领军的驻扎此处,定下规矩来,隔得十天半月就要巡上一回,也没人把这当回事儿,出门三两日那是常事。
    头先一年还更厉害些,小股流民失了田地家园,落为草寇,再有便是原来那些逃走的叛军散兵,抓着了按罪论处,有杀头的也有做苦役的。
    剿了许多回了,还有没抓着的,分明补了田地发了粮种,却偏不肯做正当营生,当绿林自然来钱快,打杀惯了的,拿锄头怎么比拿钢刀痛快。
    陆允武出了门,明洛却没闲着,四时节礼要打点,再有几日还得舍缘豆,又替明沅操心一回宴请的事,还说到三个月显了怀,还去金沙寺拜老和尚去。
    又捐香油又捐米粮,她在这儿也置了个庄子,先不过八百亩地,陆允武发的财全花在金陵了,这买地的钱就是明洛掏出来的,等他位子坐高了,自然有人送上门来叫他发财,剿匪分东西,家里渐渐好了,总归是失主的地,又买了一千亩,凑成个大庄子。
    春种引水放种,到得三月末大小庄头就来报今岁年初养了多少鸡鸭鱼,又种了多少五谷谷麦,除开报数,又送些山间地头的吃食,明洛这一千八百亩的地,是捡了漏的,一南一北并不连着,里头上等的也不过五百,中等的五百,还有下等的地三百,一年年的秋收都有数。
    江南的桃花虾是吃不着了,却有许多新鲜的藤花榆钱,新开的腊菜花榨的油也送了两大桶过来,明洛还指点明沅:“你还不知罢,那腊菜或拌或炒都得用,咱们原来竟没吃过。”
    腊菜就是油菜花,新收的菜送来些再卖掉收,庄头上人留些自家吃用,送到陆家,明洛吃过一次就赞好,既是太太喜欢的,自然挑着送了来。
    门口堆着全是东西,那戚寡妇竟寻上门来,开口就是求着见一见太太,门房见她寡妇打扮,只当是来打秋风的,来来往往总有些闲汉,打发几个茶钱再给点吃食,既是上门来了,就不能叫人空着走,这样要钱,街上也有规矩,来的勤了,就不是救急,成了讹诈,那便能叫门房把人打出去。
    见她是妇人家,穿着又不差,头上还有银簪手上还带着银环,还只她是来作奶娘的,明洛怀了胎,早早就相看起来,前儿还叫了人牙子来,可这时候来也太早了些。
    戚氏也知难见着明洛,索性一言不发,笑着点一点头,门房不敢回了她,成与不成,总归要太太掌眼,这才报到里头去了。
    门房报了进去,戚氏在门边等了许久,这才出来一个婆子,先把她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回,皱了皱眉头,觉着她生的单薄了些,样貌虽好,可是不是福禄相,眼睛在腰臀上打了个转,因着明洛说见,便笑一声:“这位娘子里边走。”
    戚氏心里惴惴,跟在婆子后边进去,抬头一看廊道两边挂了红灯,丫头俱穿着红比甲白绫裙儿,扎一根青翠腰带,她还当这婆子十分得脸了哪知道进了二门她竟站下,往门里腆了脸儿笑一声,这才有婆子接她,还埋怨起来:“怎么这样不合规矩,那个张牙婆,办的这是甚事。”
    少不得又把她打量一番:“这是咱们太太跟六姑奶奶好性儿,这会儿又空闲着,才肯见你。”进了二门又有垂花门,进了垂花门又有仪门,戚氏一重重的过,心一寸寸的灰,看着这些个丫头,就是媳妇子也比她体面的多。
    戚氏一进门,就先要给明洛磕头,座上两个都是五品的诰命,戚氏进来就行了大礼,明洛抬抬手,自有婆子问她姓名,戚氏哪里见过这样的排场,腿肚子都吓软了,那婆子一问她是甚时候生养的,戚氏说一句两年多前。
    也有惯做奶娘的,不必非得生育,常吃常有,一日不断,奶水就充足,可这到底不如才生下孩子来的,这话一说,明洛已经摇头。
    明沅身这跟着的是采菽,她一听见两年多前,这女子又是寡妇打扮,鬓边一朵小小的白绢花,明沅先自起了疑,看一眼采菽,采菽贴了耳朵过来,她压低了声儿:“去把九红叫进来,看看这一个是不是那一个。”
    采菽拿了茶盘出去,不一时又换了九红进来,九红托着茶盘给明沅添上些点心,冲她微微点点头,明沅目光一冷,把这戚氏打量一回,不等明洛开口,先问道:“你夫家姓甚?”
    戚氏抖着声儿开了嗓:“我夫家,姓陆。”
    明洛原来并不中意她,当奶娘的,自然是才生养过的好,可见她一个寡妇人家,出来讨生活不易,倒对她点一点头:“给她上一盅甜汤来。”
    原来就坐在花厅里吃点心喝甜汤,那婆子盛了来还道:“赶紧谢夫人的赏。”明洛摆摆手,明沅却道:“当奶娘几年了?你家里可还有旁人?要签卖身契,自家可作得主?”
    明沅只当她是送上门来的,既打听了这么多回,寻着个由头,想登堂入室,戚氏张了嘴儿说不出话来。
    明洛却只觉着明沅这话说得有些古怪,奶娘大多都是雇的,价比寻常长工开得高,做的也是精细活计,可想着如今情况不同,便不作声,买便买一个,到时候再发还出去就是了。
    戚氏吱唔了半日,婆子便道:“小娘子爽利些罢。”她进得门儿就不敢抬头,给她的吃食也闷头吃了,听见这一句,“扑”的一声跪到地上:“太太发发慈悲,就收了我罢。”到得这时才敢抬头正眼看了明洛,后头那句求她成全,竟说不出来了。
    
    ☆、第370章 甜汤
    
    明洛原来生的微黑,往穗州又多呆三年,这三年跟着张姨娘时常出门,再拿帏帽儿遮着也依旧晒得黑了,比南国女子自然白得多,可一回家跟姐妹们比,便有些不如意。
    张姨娘日日拿鸡蛋给她敷脸,到了能用粉的年纪教她涂脂画眉,她自来爱俏,明潼是天生一付长眉俊目,明湘生的眉目秀气,明沅似了苏姨娘,眼睛眉毛雾朦朦的,只人大方端正,若不然倒显得小家子气。
    明洛自来就生得艳,在蜀地这三年,不知用了甚个法子,养得皮子细腻,更显出鼻子高挺眼睛明亮来,她点得时兴妆靥,画眉点翠,时人崇金,家常还插戴着七八件金饰,嵌宝带玉,养尊处优,自然带着盛气,戚氏一看她眉毛微挑通身气派的模样,那嘴就怎么也张不开了。
    明洛不明其意,明沅的脸却一下子冷了下来,她心里怒极,却咯咯笑了两声:“这真是,好好问你话呢,又不是不买你,只也得问明白家里如何,就是插着草标,也得有个姓甚名谁呀。”
    说着抬眼看看嬷嬷:“怕是糊涂了,你带出去慢慢问,别吓着了她,若是果然有手艺,不当奶娘,我那儿也缺人呢。”那个引人进来的嬷嬷臊得脸上通红,竟看走了眼,赶紧带了人下去。
    戚氏哪里能肯,她来的时候满心觉着这是最后能走的路了,可真到进了门,这才知道,陆允武跟前烧水倒茶的丫头,她都比不上。
    叫人拖到门边,还想喊,九红早早就跟着了,一把捂了她的嘴,还笑两声:“娘子不必叫嚷,果然好哪有不请的,这么乱嚷嚷可只能赶出去了。”
    明沅松得口气,额角一抽一抽的疼,这个陆允武,不管是救济还是包养,能让这人闹到眼前,就该狠狠出一口气,可她看着明洛的肚皮,又说不出这话来了。
    戚氏叫九红盘问一回,低了头答不出话来,她才刚是想喊出来,可喊什么?真有私还能把私情喝破,可陆允武跟她,除了往日那点情份,存下的不过就是恩义了。
    陆允武打小就没爹,靠着娘养活,到了十岁开外,娘也没了,田地俱叫族人拿了去,只给他留下一间破屋子,且算得住在一处都是族人,他厚了脸皮往别个家里去蹭吃蹭喝,越是长辈越好,腆了一张脸,难道还能把他赶出去不成。
    戚家是外来户,也是一个寡母,女人是姓陆的,死了丈夫,还回宗族来,看着她是族人,叫她帮补着洗衣补衣,到了农忙时候女人也要下地,她便在村里的祠堂帮忙烧灶,打下来的谷粮,一家分她一点,母女两个靠着这个过活。
    她家里也有些重活计,可寡妇门前是非多,原来就没个男人好依靠,再叫了男人进家里来帮忙砍柴挑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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