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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公主-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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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无颜道:“有什么不对么?”

任三阳道:“刚才那个人说,这两天投宿的人不少,都是汉人!”

海无颜微微一笑道:“我预计着他们都该来了。也好,就让我们在这里先见见也好,我们现在去哪里投宿?”

任三阳道:“他说就在这条路头上那家最大的帐篷!”

海无颜顺着路往前一望,果然就见有几座巨大的帐篷耸立在正前方,似乎气势不同。

这里风俗纯朴,居民不惯迟睡,差不多的人天一黑就睡了,是以家家闭门熄灯,整个街道上一片漆黑,倒只是街头那所大户人家,还悬着几盏油纸灯笼。

二马一驼一径来到了眼前。才发觉到这所本地的首富人家,果然好大的气派。在围有绳索的范围之内,少说也有三十座帐篷,另外在靠山近水之处,乌压压一片全是牲口。占地总在百数十亩。

海任二人在亮有门灯的一座临街大帐篷处停下来,只见一个毛头黑皮的汉子,不待招呼地开门步出。这汉子手上一盏油纸灯,先抬起来向着二人身上照了一下,又瞧了一下身后的骆驼,随即哇啦啦说了几句。任三阳回了几句。那汉子又抬灯照了二人一下,奇怪地道:“原来你们两个是汉人呀!”

任三阳听对方竟会说汉语,口音里含蓄着浓重的川音,可见得是个道道地地的汉人,不禁有些意外,随即道了彼此。

那汉子高兴地笑道:“难得,难得,二位老兄这是上哪里去,来来来,快请里面坐暖和暖和!”

一面说,他已向着里面吆喝了两声,就见跑出一个披着整块羊皮,光着两只脚的毛头小伙子。

这汉子吩咐了几声,那个小伙计答应着把二人的马匹骆驼都接过来,拉向后院去。

任三阳嘴里连声道谢,一面请教对方姓氏。

那汉子睁着两只满布皱纹的眼睛,在二人身上转着,一面笑道:“好说,好说,兄弟姓梁,叫梁威,因为在家行二,人家都管我叫梁二,在这里没什么子混头,不过是给人家看庄子护院罢了,二位老乡在哪里发财呀?”

任三阳一笑道:“发什么财,不过是跑跑单,凑合着吃饭罢了!”

那个梁二哈哈一笑,这才推开了门,一面让二人进去,一面道:“稀客,稀客,这么说二位是‘丝客’了?”

所谓“丝客”,顾名思义正是贩卖丝绸的汉商,是汉人入藏交易最富的一门子买卖,是以本地人一提起“丝客”来无不青眼相待。

听他这么一问,任三阳打了个哈哈,也未再道虚实,二人随即进入了大帐。

这座帐篷里好宽敞的地方,想必因为这个梁二是汉人的缘故,里面的一切摆设家具对二人看来倒也并不古怪。一张八仙桌子,几张长条木板凳,棉布帘子之后,还摆着床,想必是这个梁二睡觉的地方了。帐篷里插着一支羊角灯,两面还开着窗户,正顶上还有通气的设备,所以一点也不觉得气闷。

“二位远来一定累了,先坐下喝杯热茶,休息一下,暖和暖和,我再带二位到后面去睡觉,噢!二位饿了吧!”

海无颜摇摇头道:“梁兄不必客气,半夜里不便打扰!”

梁二摇手道:“唉,太客气了,大客气了,二位先用不着急,请先坐下来聊聊。”

一面说,他用力拍了两下手招呼道:“个老子起来罗,客人来了,倒茶呀!”

就见里面棉布帘子撩处,一个尚称标致的本地年轻妇人,裹着皮衣走出来,向着二人笑了笑,一面就去动手添火沏茶,忙了起来。

任三阳呵呵笑道:“打扰老兄已是不该,吵得嫂夫人不得安宁就更不该了。”

梁二怪笑道:“什么子嫂夫人吗,我堂客(川语妻子意)十年以前就死了,这婆娘不过是这里主人卖给老子暖腿的,这里的女人呀……唉……说都不要说了!”

原来藏人流行一妻多夫制,自和汉人习俗大相径庭,说不定梁二正是因此而生叹息。

火盆里加进了些干牛粪,立刻兴旺起来,炉上吊壶水也开了。

那个女人挽起袖子来,露出白嫩的一只胳臂,提壶泡茶,手腕子亮亮晶晶戴满了物什,一双流光四大的眼睛,不只一次地向着海无颜身上溜着,双手捧着茶,亲自送到了海无颜面前,笑一笑就要动手去脱海无颜的靴子。

海无颜收回脚道:“多谢,多谢,用不着!”

“哈哈……”梁二大声笑道:“这个贱人八成是看上了你了,今天晚上就让她侍候你吧!”

海无颜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任三阳已大笑着摇手道:“施不得,施不得,鹅这位兄弟不喜欢这一套,倒是鹅一年多也没开荤了,如果施得,就借你的女人用用吧!”

梁二哈哈笑笑道:“我是没问题,要看她自己愿意了!”

说着,他随即转向那个女人,用藏话说了一遍。

那妇人先是笑脸盈盈,听到后来忽然表情沉重,转过脸向任三阳看了一眼,倏地背过身子悻悻地转回里面去了,紧接着那个棉布帘子“叭嗒!”一声,撂了下来。

任三阳梁二看到这里俱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怎么样!”梁二呛笑着道:“我就知道吗,要是换在这位年轻的朋友,她就中意了!”

“老了!老了!不中用了!”

任三阳大笑着,由怀里掏出了烟,就着火盆点着了。

“二位请喝茶,”梁二把烟安在烟袋锅子里,眼睛瞄着海无颜道:“这位朋友贵姓?”

“海,”海无颜微微一笑,视向梁二道:“梁朋友你敢情是个练家子,失敬,失敬!”

梁二先是一怔,呵呵笑了几声,喝了一大口茶道:“海大爷好亮的照子,你是朗格(川语“怎么”)看出来我这两手三脚猫?”

海无颜微微一笑,并不回答他的话,只淡淡地道:“说了半天还没有请教这里居停主人的大名,我们实在太鲁莽了!”

梁二点点头道:“海大爷你一说话,我就知道你是有学问的人,不比我们老粗,你问起这里的主人,我倒是不得不介绍一下了”

说着这个梁二就把身子向后面靠了下去,一对深邃的眼珠子,频频在二人身上转着。

“二位大概对西藏的情形,还不十分了解吧!”

“正要请教!”海无颜拱了一下手。

梁二道:“好说,说到西藏,可又分前藏后藏,地方太大,我们只说说二位现在来的这个前藏吧,二位大概听说扎克汗巴活佛老祖宗这个人吧!”

任三阳一笑道:“啊唷!啊唷!当然!当然!”

梁二道:“简单的一句话,整个前藏,全都在这个老喇嘛的控制之下!”

任三阳忍不住道:“这里的主人难道也是他的人?”

梁二冷冷的道:“我正要说这个问题了,你们知道,当今的藏十五王是不大管事的,扎克汗巴本来不在西藏,他来西藏还没有几年的时间,在他还没来西藏之前,这个前藏,当时是由两户人家所统制,这两个人在当时很叫得开的!”

海无颜点点头道:“这里居停主人便是其中之一!”

“对了!”梁二道:“这里主人姓乌叫苏,过去在我们汉族住过,会说汉语,说起来和二位现在于的买卖一样,也是跑单的,后来走丝发了财,就在这边成了家,用不了几年就发了!”

“乌苏发了财,在这边人缘又好,常常接济穷朋友,手下养的人越来越多,无形之中,在这个地方就成了头头。那时候另外还有一家住在‘桑流子’叫做‘齐玛’的人,这人十分凶悍,是当地牛马的大商人,发了财盖了个庙,当了喇嘛,人家都叫他齐玛活佛,前藏的势力,就在这两家人家统制之下!”

海无颜点点头道:“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藏十五王本人太懦弱,不得不倚靠别人来扶助。”

“就是这个样子,”梁二吸了一口烟,眯起一双眼睛冷冷地道:“个老子,可是后来扎克汗巴来了,情形就不一样了,这个人霸道得很,一上来就拿这个人开刀,齐玛不服气,给他火拼的结果,连老命都送掉了,整个家业全被扎克汗巴给吃得精光!”

任三阳喷了一口烟微微笑道:“乌苏呢?”

“乌苏本来也在布达拉宫当得有一份差!”梁二道:“看见这个情形,知道没办法给扎克汗巴对抗,就辞了差事回家养老,就这个样子,那个扎克汗巴也还放不过他,把他三十多个庄院牛马生意都吃了,就剩下这个地方,叫他养老!”

任三阳冷笑一声,不愤地骂道:“他娘的,这个乌苏也太好欺侮了,这口鸟气也能受得了,要是鹅,他奶奶地跟他拼了,大不了……”

海无颜微微一笑,看了他一眼,任三阳立刻明白自己的冲动,傻笑了一一声,遂不再说下去。

一旁的梁二呵呵笑道,“老客人你说得好轻松,你是才来的人,哪里知道这位老祖宗的厉害。”

说到这里,情不自禁地站起来,走过去探头帐外看了一下,又收回头来。

“老客人,我们都是汉人,我今天才跟你说这个话,千万不能在别的地方说!”

“怕什么?”任三阳挺了一下身子,正要大声说什么,可是接触到了海无颜的眼睛,随即临时止住,嘿嘿一笑,又改了口气道:“难道这个扎克汗巴真有这么厉害?”

“啊唷,你客人是不知道唷!”梁二神色一派紧张地道:“老客人你刚才那些话,要是说给其他任何一个听,我包你这条命活不过三天,信不信由你,来来来,喝口热茶吧!”

任三阳看了海无颜一眼,二人遂即端起茶碗,各人呷了一口。

海无颜放下茶碗,微笑道:“这么说,贵主人乌苏如今已是扎克汗巴手下的顺民了!”

“唉,有什么办法?”梁二摊了一下手:“人总是要活下去啊!”

任三阳冷冷地道:“大丈夫能屈能伸,看起来你们主人倒是个明白人啊!”

“老客人你这是在骂人!”

大概是逼急了,又向外探了一下头,回到座上一只手遮着半边嘴:“龟儿子才甘心作顺民,乌苏这么做是有道理的嘛,你以为他真的这么听话?嘿嘿!等着瞧吧!”

顿了一下,正要接下去,只听见里面的女人发出了一声娇呼,哇哩哇啦说了一堆藏语。

梁二一笑站起来道:“妈的,这个婆娘倒也说的是,我今天的话是太多一点了。好吧,天可也不早了,我这就带二位客人睡觉去吧!”

海无颜生怕任三阳还要缠着不走,忙即站起抱拳道:“偏劳了!”

梁二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这才把插在门口的灯宠拔起来拿在手上,导引着二人走出了帐篷。

一股冷风吹来,冷得梁二打了个哆嗦,一面回过灯来照着路道:“好走啊!”

三个人一前二后,向前走了百十步,才见一片帐幕茅舍,少说也有二三十座之多。

这些帐舍门前几乎都亮着一盏灯,有没亮灯的,但是却都插着没有点着的灯笼,看过去俨然是独立的一片庄舍,规模不小。

梁二一笑道:“我们这位主儿好客成性,虽然财势不比当年了,可是家里养的闲人却也不少,凡是来投靠他的,来者不拒,二位看看!”

一面说,一面伸手在四下指着:“凡是亮着灯的,里面都住着人,嘿嘿!有些已是长年的老客人了,住在这里有十年八年了!”

“啊,还有这么好的事!”任三阳调侃地道:“那可好,鹅也赖:在这里不走了!”

梁二呵呵笑了几声,来到一座帐篷前,先把手里的灯插在门上,这才开了门。

里面是漆黑一片,过了一会儿,梁二把灯亮着了,才看清了一切。只见里面铺着一张大炕,角落里堆着一叠被褥,看过去是又黑又旧。

梁二笑道:“二位是体面人物,自然是盖不得这个,请等一下,我这就去换几床干净的来!”

海无颜笑道:“这就不敢当了,我们自己随行带得有铺盖,都在骆舵背上!”

梁二点点头道:“这就更好了,我马上叫人给二位送来,二位预备在这里住几天?”

任三阳正想开口说明天就走。

海无颜却先道:“如果方便,也许我们要多扰一天,后天动身也还不迟!”

梁二怔道:“怎么,后天就要走?多住几天嘛,有机会我还想引见一下这里的主人跟二位见面呢!”

海无颜微微一笑道:“我们本来决定明天一早走的,就是因为对贵主人心存敬仰,多留了一天,如果足下明天有空,还请代为向贵主人引见,多谢多谢!”

说话时,门外一个小厮招呼,原来已把二人的行李送来,任三阳告了谢,开了赏钱。

梁二见任三阳对那个小厮出手阔绰,又见二人所携带的衣物十分讲究,倒真的相信他们是两个跑单的“丝客”,当下说了几句场面话,遂告别离开。

这里任三阳便把行李打开。海无颜亦动手把带来的被褥铺开,他对于被褥整洁一向注重,虽旅行在外,亦不例外,比较起来任三阳可就随便多了。

任三阳一面铺床,一面道:“怎么回事,兄弟你真的还打算见这里的主人?”

海无颜点点头,“嗯”了一声。

任三阳还想说什么,却见对方双膝盘褥,两只眸子半阅着,似将人定模样,情知对方内功已入化境,即使在最吵闹的市集,亦能干片刻之间气转周天,此时即使跟他说些什么,谅他也不会回答。

一天的折腾,可真是有点累了。任三阳钻进暖暖的被窝里,略微运功调理了一下出息,顷刻之间便进入梦乡。

帐幕里只剩下微弱的一点灯光,不时地爆发出轻微的“波!波!”声音。

外面不时传来犬吠的声音,偌大的一个市集,似乎就只是这些声音了。

海无颜在短暂的一段时间入定以后,似乎已完全恢复了精力,当他睁开眼时,只觉得眼前一切看来更为清晰。他悄悄下了床,换上了一双轻软的便鞋。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却是有很多的神秘有待他去发掘。他已悄悄地来到了幕外,顺着这排帐幕向前踱去,每走几步,就停下来一会,再继续前进。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练就了这种类似“天耳通”的灵敏听觉之力,那是一门看似无奇其实常人万难达到的功力。因此,在一定的范围之内,他的听觉常常能反应出精确度极高的事实。

就像眼前吧,他只须在每一个帐篷外定足片刻,凝神倾听一下,立刻就可以判定出这个帐篷里有几个人,甚至这人是否已经入睡,因为一个睡着人的出息与醒着人的呼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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