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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门-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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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术士也有几分不乐意道:“这位小兄弟,你这就有点亵渎仙人了。本仙给无数人看过手相,这两位姑娘的手相,一看就知是富贵相。所谓女子相,少时凭家运,年长又随夫,老来凭子女。虽然她们的子女线有些单薄,但夫运还是不错的。”

刘愈心说这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了,瞅了他一眼道:“你说就说点好听的,为何非要说什么子女线单薄,是不想让我付钱了吧?”

“本仙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小兄弟,可要为本仙解困?”

刘愈见两个小丫头还是挺高兴的,毕竟这江湖术士说的基本都是好话,且对于本就是孩子心xìng的她们来说,子女的事还很远,也不太在意。

“行吧,算你会说话。”

刘愈掏出钱袋,从里面拿出一个一两的小银锭,一下子能顶几百文钱了,那江湖术士似乎是从未见过如此豪爽的客人。刘愈将钱递过去,他突然抓着刘愈的手,凑过去脸仔细看了起来。

“你干嘛?”刘愈抽回手,此时那江湖术士的脸上笑容不再。

“小兄弟,你这个手相……有些话不知当不当说。”

刘愈冷笑道:“你不会告诉我,我这个手一看就是天煞孤星一辈子无儿无女的手相?”

“非也,非也。”江湖术士叹道,“本仙一生看过无数手相,没有一人如你这般,那两个姑娘的手相已经是万中无一,而你的,却是万万人中无一。说浅白点,你这手相的谶语乃是‘居于一人一下,又不甘于人下’,吉凶参半。”

刘愈不屑道:“你是说我天生反骨是吧?这等话你也能随口乱说?”顺手将小银锭扔出去,江湖术士笑脸接过。

“小兄弟,你当本仙随口胡说。”道士算命,卦钱才是最终的目的。

眼看着江湖术士手上有了银子,饭馆掌柜的伸手便要去接,江湖术士却将银子握紧在手里。

“掌柜的,这一两银子吃一顿饭太多,又不想带零钱。不如我们玩一把。”他突然拿起桌上的三个杯子,手脚相当敏捷,突然又将三个杯子扣在桌上,将银子塞进一个道,“若是你能猜出在哪个杯子里,一两银子归你,否则这顿便当掌柜的请客,如何?”

说完话,不看别人,偏偏将目光转向了刘愈。

刘愈黑着脸道:“姓吴的,要替你重孙女出气尽管来,何必将自己打扮的如此另类。还写什么‘拯救无耻无知小人’,说那一大堆鬼话,摆明了冲我来是吧?”

江湖术士脸上嘿嘿一笑,将布幡往旁边一倒,将身上的破布衣一扯,眨眼换上一身光鲜的道袍。手上如同凭空变出个十两的大银锭扔给酒馆掌柜,坐在桌旁自顾倒了一杯茶道:“既然刘公子你看破了,咱也就不装神弄鬼了,这茬子……怎么的也该好好说道说道了。”

第三十九章再遇仍是缘

刘愈觉得做人要有人样,做鬼也要有鬼样,那当半仙的总要有几分仙风道骨。

可现眼下这位,堂堂国师,给老皇帝寻灵丹妙药求神问卜的,怎么看也跟“仙人”拉不上边,让刘愈不自觉联想起某影视剧里给别人饭菜里下蜈蚣赖账的猥琐老头。

“赔礼道歉还可以,如果是赔偿jīng神损失……”刘愈摊开手,“我很穷,赔不起。”

吴悠上下打量着刘愈,啧啧两声道:“你个小子,不像街上杂耍卖艺人,怎就耍的一手好戏法,将我那小丫耍的跟没了魂的主似的。”

“你要说道什么,直说吧。”

吴悠盯了一会刘愈,道:“小老儿要求不高,就让你当着我家小丫面再耍一次那手段,让我当场揭破。”

“这么简单?”刘愈以为他会提出什么苛刻的要求。

“事不难,我家小丫眼神可贼着,小老儿耍了几次都被她识穿,愣说你那个是违背天机的。小子,你应还是不应。”

刘愈没道理拒绝,本来嘛,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也不好,现在有机会补偿只是举手之劳。刘愈点了下头算是应允。

“那小老儿可回去了,回头差人请你过去,食言而肥饶不得你!”

看着吴悠远去的背影,蔡迎奴凑过来道:“未来姑爷,又惹哪家姑娘了?”

刘愈总觉得蔡迎奴跟他有仇,瞥了她一眼,没理会。

…………

本来想带着韩家姐妹继续游长安,可她们非要出城踏chūn,可能是上次河边捉鱼捉上瘾,这次还想再去。

踏chūn也没什么不好,刘愈也想再带着画笔画架去作作画,将韩家姐妹入画,就好像照片一样成为rì后难忘的回忆。

带了渔网和画架,雇了马车,让蔡迎奴当车夫,而刘愈则骑着马。

刘愈的骑术很一般,不从马上摔下来已经是进步了,一行也不快,出了城再行一段路,很快就到了玉河边。

眼看着初夏就要来临,河水也上涨了一些,不过在靠河岸的一边戏耍也无溺水危险。

刘愈网上来几条鱼,韩家姐妹看着挺容易,要自己动手。刘愈笑着上了岸,蔡迎奴立在河边有些扎眼,刘愈觉得她碍事,让她赶完了车再去找柴来生火,总之让她的“职责”尽可能充实。

眼见两个小丫头在河里嬉戏,便摆开画架,悉心描绘起这场景。

蓝天白云相接,鸟语花香。还有一对双生姐妹,有着无邪的笑容……

一幅画作即将完成,刘愈抬起头,正想在画中再添加一些元素,远远的便看到一些穿军服的人在扎营。刘愈眺望着,一张红颜sè的大旗迎风招展,这旗子有些熟悉,上面应该是个“徐”字。

是女儿军在扎营。

外将入长安,带的亲随并不多,只有几十个帐篷,刘愈再看,路的那边过来一队骑兵,当前一个穿着一身红袍,正是多rì未见的徐轩筑。

有骑兵发现了路旁不远处的河岸上有人,指点过来的女骑手刘愈认得,是吕楚儿,与他有几次照面还曾救她一命的女校尉。这次不是吕楚儿带队过来,而是徐轩筑亲自带着吕楚儿往这面策马而来。

这是刘愈第三次见到徐轩筑,前两次一次太匆忙只是一个远远的照面,而第二次又是一明一暗,徐轩筑尚是第一次见到刘愈的面容。

刘愈的脸上带着笑,即便他已有心理准备会再遇上她,可是再见面,却也有些腼腆,不知该开口说些什么好。

“你这人,一会是个作画游玩的书生,一会又在战场上当个将军,转眼又回到长安城继续当书生。”徐轩筑跳下马,走过来,“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刘愈本来心中还有疑虑,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就是她的未婚夫呢?现在看她只是像对一个陌生人一样打招呼,这疑虑也就不存在了。

刘愈想起一句话,人生只如初见。每次与徐轩筑见面,都好像一个新的开始,不知道这是不是一次真正的开始。

“我?”刘愈淡然一笑,“只是个作画的。”

徐轩筑和吕楚儿一身戎装走过来,徐轩筑面颊带着三分笑容上下打量着刘愈,好像要认识他一番,吕楚儿则去看画架上的画,对比着河岸上正回过头望着这面的两个小姐妹,有些惊叹于刘愈写实的作画风格。

“将军,您看,真的好像。”

徐轩筑也到了画架的这面,看了看画架上的画,轻点一下头道:“果真惟妙惟肖。”

韩家姐妹已经匆忙赤着足跑过来,立在刘愈的身后,打量着前面两个英姿飒爽的女将军。

“这两位是?”

徐轩筑打量着韩家姐妹,被一个姐姐一样的女将军盯着,韩家姐妹有些羞赧,躲在刘愈身后。刘愈正为难于如何跟徐轩筑说,难道跟她说这是你未婚夫我趁着你还没进门就搞定的两个小妾?

韩小婷一拉刘愈的衣襟,嗔道:“公子……”

只是两个字的称谓,徐轩筑再一笑道:“原来是你的两个丫鬟,真是生的一般的俊俏。”

双方没有太多芥蒂,就好像老友重逢,毕竟共经过生死患难,虽然没蹲在同一个战壕里却一同杀过敌,一起躲进过山洞。

当是老战友相见吧,刘愈在心中说。

有时相识的短暂快乐会被一些莫名的因素打断,比如一个人,蔡迎奴,跑了老远的距离才在一堆荆棘中找到一些柴草,害的她的便服也被荆棘勾破了,正有些懊恼的回来,便见到徐轩筑和未来姑爷在河岸上交谈。

“徐将军?”

蔡迎奴抱着柴草,一句话令徐轩筑抬起头,见到蔡迎奴徐轩筑也是一愣:“迎奴,你……”

再看刘愈一眼,徐轩筑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了,脸sè变得yīn沉,答案已经不言自明:“原来你就是定国侯十二公子……”

徐轩筑没有再做任何的停留,转过身,直接跳上马,策马而行。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令吕楚儿都有些始料未及,匆忙上马去追。

刘愈立在那里神sè呆滞而尴尬,喜与悲,相逢与分离发生的太过于紧密。

刘愈将画架上的画纸取下来,右臂将之扬起于空中,高呼道:“喂……”

刘愈很想问清楚她为何要走的如此匆忙,可惜徐轩筑没有停下,到路口时,她只是稍微侧过脸,如同初见时的回眸,只是短暂的目光交错。从这目光中,刘愈看不到情义,也看不到任何其它的东西。

直到徐轩筑和一行骑兵消失在进城的官道上,刘愈才依依不舍收回目光,心中带着几分惋惜。而身旁的蔡迎奴,脸上却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你们家将军怎么了?”刘愈问道。

“你说呢?”蔡迎奴看了一眼茫然的韩家姐妹,冷笑道,“忘了告诉你未来姑爷,前rì我已将你在京城的所为写了信交给了徐将军,我想……你该明白发生了什么吧?”

刘愈本来觉得蔡迎奴除了有些固执没什么不好,斗几句嘴也当消遣。现在看来她不但是个八卦女,而且还是个口舌招疣的长舌妇,没安点好心。

第四十章毒如蛇蝎柳丽娘

韩家姐妹带着那幅刘愈为她们而作的画回去了,刘愈也本想去皇上赐下的府邸看看徐轩筑是否会在那里落榻,但细心一想便知道是不可能的。

他总觉得自己跟徐轩筑的面前有一道跃不过去的鸿沟。

第二rì刘愈将写好的防盗宣传单范本交给了隋乂,便一个人在看评书本子,想着徐轩筑便有些静不下心,看看窗外缓解一下情绪,一个熟悉的身影急匆匆过来,正是韩升。

这次回到长安以后,韩升一直都很忙,少有来跟他下棋聊天。

“徐家小女当着满朝大臣的面拒绝了婚事。”

这恐怕是刘愈来到这世界后,第一次能让他听完呆滞良久说不出话,甚至心情沉重到连动都不想动的消息。

刘愈胸口有些发闷,身体极度乏力,却要强颜欢笑着将韩升送走。然后继续一个人在桌子前坐着,坐了很久,一个人又苦笑起来。

感情真的是双方面的,不但要郎有情,妾也需要有意。即便是皇帝赐婚,人家说悔也给悔了,刘愈自嘲的笑笑,看来以往真的是自我感觉太良好了。

见到她开始就被她迷住了,也算是一见钟情。以至于见到她有了危险,可以连命都不要去救她。最后换来的,也只是一个如此的结果。有些傻,但也没什么可怨的。

坐着有些提不起jīng神,便想到热闹的街市上走走,冲淡心中的感伤。

一路上刘愈也不知道去往何处,漫无目的地走,直到想起来,或许去看看韩家姐妹,跟她们在一起,至少不会因为情感的失落而如此颓丧。

转过身,一个人的影子差点吓了他一跳。

一身男装的柳丽娘,仪态翩迁的背着手,好奇看着他,见到刘愈惊诧的模样,不禁笑起来。

“怎么,一月未见不认得了?”柳丽娘笑问。

刘愈在这失恋的档口实在没心情跟柳丽娘有牵扯,一叹道:“在下还有事,告辞了。”

“看来刘公子你是遇到烦心事了吧?”柳丽娘显得很善解人意,“前次刘公子为奴家提点了舞曲和舞姿,奴家已经演练了新的舞蹈,不如刘公子到我那里欣赏一下,顺带给些提议?”

人在极度失落时,别人给了关怀,即便对此人原本就有成见,还是会感动。这是人xìng的惯xìng,刘愈也不能免俗。此时他也正满腔失落无处发泄,面对柳丽娘的好意,没有拒绝。

因为是白天,晓花楼里安安静静,柳丽娘带着刘愈进了门,像是一个俏皮的小姑娘一样作出噤声的手势,两个人轻声轻步的上了三楼柳丽娘的房间。

柳丽娘似乎也没对刘愈的到来有所准备,还是一个凳子,不过房间里有一些大小不一的圆鼓像是凌乱又好像是按照某种规律摆放着,像是梅花桩,高低各有不同。

除此之外,桌上有一壶早就凉了的茶。

“刘公子见谅,奴家渴了只是会喝点冷茶,起居的习惯而已。”

不知为何,此时的柳丽娘在刘愈眼中显得很迷人,不那么妖娆,反而很贴心,与以往那个处处喜欢“勾引”他的那个柳丽娘大相径庭。

“没事,其实……在下平rì里也喜欢喝冷茶,图个爽快。”

柳丽娘抿嘴一笑,很自然。

人带着一阵香风到了里间的屏风后,过了一会,已是换了一身舞衣出来。这身舞衣完全是按照上次刘愈随口说出来的“羽衣”设计出来的,羽毛洁白,如鹅毛也如白鹤之羽,衣服并不宽敞,堪堪盖过了身体的一些重要部位,腿部有大半是裸露出来的,赤着足,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诱惑。

“刘公子,奴家可要开始了。”

柳丽娘纤然一笑,手上舞起丝带,人跃上架起的鼓上,如轻盈的白鹤,即便在并不太稳定的轻鼓上也能翩然起舞,发出一声声“咚!咚!咚……”节奏明快的鼓点声,刘愈没想到柳丽娘的舞姿会达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一时间也竟看的入了神。

一曲终,柳丽娘从鼓上跃下,含笑到了刘愈面前,娇声问道:“奴家的舞姿可入刘公子的眼?”

刘愈笑着点点头,柳丽娘从桌上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刘愈谢绝道:“在下并不渴。”

柳丽娘将茶杯放下,道:“奴家近rì还新学了从西域传进的柘枝舞,不如也一同予刘公子品评。”

也不用刘愈首肯,柳丽娘身姿已然到了屏风后,并没有换舞衣,只是穿上一双靴子,起舞如翩鸟,脚下在地板上踏出先前如同鼓舞上的步点。

柳丽娘身姿婉转轻盈,很好的将以软体为主的舞蹈发挥出来,刘愈看的兴起,不禁想回去将这场景用画笔画下来。一曲既罢,柳丽娘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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