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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冠天下-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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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瘦的脸颊上日益恢复了笑容,终是放下心来。
  顾夫人隔三岔五便会带着各样吃食来看我,只是聊着聊着,往往便不由自主红了眼圈,哽咽着来一句:“子玉,你莫要再想不开。。。”慌得我又是自谴又是赌咒发誓,说实话,要是知道少吃几碗药竟会要命,我打死也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这么大玩笑。
  燕铭九日日前来探我,我清醒时便闲聊几句,睡着时他便静静地在床边坐一会才走。他不再问我作何选择,亦不再提及以后,只纯粹地对我好。我和他之间,兜兜转转,似乎又回到了边境初逢后的那般光景。
  然而唯独不见一个人,那个在我昏迷前日日前来却被避而不见,在我醒来后想见却再不闻其踪的人。
  我在每日清醒且有力气,亦没有他人在旁的时候,脑子里想的便是我和他之间前牵后绊、说不清理不明的纠葛。他的未婚妻是玉瓷→我这副身子是玉瓷的→我不是玉瓷。由此,他爱我或不爱我,皆两可。
  可我却爱上他了,作为子玉爱上了他,亦或者,是长眠于心崖最深处的玉瓷从未忘记他。
  湛蓝,你和玉瓷之间静水深流的感情,若由我来承续,可有此资格?
  玉瓷,那个在他怀里、亲吻他面庞的女人,你可知晓?换做是你,又当如何置处?
  
  叶浮嫩绿酒初熟,橙切香黄蟹正肥。
  蓉菊满园皆可羡,赏心从此莫相违。
  前段日子整个将军府被我的病搅得乌云沉沉,下人们皆谨言慎行,小心翼翼地查看着他们家爷儿的脸色,高抬步轻落脚,说话都是贴面附耳,生怕一个大声便把他家爷儿好不容易从死神手里拽回来的人儿惊跑了一般。
  别人倒也罢了,陈鸾鸾可坐不住了。身为缭国公主,往日里那也是说一不二的主。但嫁夫从夫,她对她这出了名的冷面夫君可不敢忤逆,所以砸花瓶扎小人,将心头恨压了又压,终是忍住了没去找那个丫头的麻烦。
  虽然吃穿用度,捡的都是最好的供。圣上赏了啥稀罕东西,往往也会送到她这来。自家爷儿时不时也会来探望,但她仍觉得不够,远远不够。可在她第一次登门去会那丫头,当晚便领教了一次不败将军凌厉如冰刃让人通体生寒的骇人目光后,她便深深明白,只要涉及那丫头的事,即便她是将军长子的亲娘,在他家爷那儿也讨不到半分便宜。
  那丫头虽然动不得,从其他事上找补点,也不为过吧。因此,在陈鸾鸾的强烈要求下,一向不喜热闹的将军府搭了戏台,请了戏班,摆上了金秋家宴。
  
  当日,我在江雪的帮助下换好衣服,挽了个简单的发式,转过身,才发现燕铭九不知何时已经进来了,双手环胸倚在门侧静静地凝视着我。
  我摸摸脸颊,不大确定地问:“能见人么?”
  燕铭九嘴角一挑,揶揄道:“阎王都见过了,还怕见人?”
  我吐吐舌头,知他是调侃,也不在意。燕铭九伸手扶了我,看也未看缩手退立一旁的江雪,举步便往外走。
  余光瞟到江雪表情晦涩地垂下了头,我心中不安,抬头看了眼燕铭九淡漠的神情,还是将话咽回了肚子。有些事,在人,在缘,不在理。感情本就是世上最难解的迷局,身在局中的我,又岂会不明白?
  庭院中戏台高柱,上面正“依依呀呀”唱得热闹。凉亭中顾夫人和陈鸾鸾看来是早就到了,见我们走近,皆起身相迎。
  “都是自家人,不用那么多礼数。”燕铭九的一句话,首先以实际行动响应的便是陈鸾鸾,几步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因怀孕而格外丰盈的胸部蹭上了燕铭九胸膛,笑靥如花,娇嗔道:“爷儿怎么才来呢?人家都饿了。”
  我赶紧把一直被燕铭九握着的手臂抽出来,他已被陈鸾鸾拉离了我身旁,顺着她的力道坐到了正中的位子。陈鸾鸾则坐到了他身侧,另一侧便是顾夫人。
  我犹豫着不知该往哪下脚,顾夫人已招呼我去她身侧坐。
  戏台上唱得越发卖力了,丫鬟们川流着端上佳肴,“依依呀呀”的吟唱遮不住陈鸾鸾的声声娇唤:
  “爷儿吃这个,今早儿才让人摘了送来的,可鲜的呢。”
  “爷儿酒量真好,可惜鸾鸾现在不能沾酒,等孩儿生了咱们一家三口再好好喝。”
  “爷儿,孩儿刚刚还踢我来着,这么能折腾,肯定是个男娃。您摸摸看,哎就这儿。。。”
  。。。。。。
  我埋头吃菜,戏台上唱的那些听不懂,耳边的这些与我无关,除了埋头苦吃,我想不出我还能干嘛。
  顾夫人倒是很照顾我,不时给我夹菜,轻声慢语与我聊些有的没的。
  感觉已经半饱了,我正暗自琢磨是不是以身体不适为由先撤,忽听对面燕铭九道:“玉儿,尝尝螃蟹吧。”
  我抬头,正看到他伸手推过一个盘子,里面是一只拆好的蟹。
  以在吃中偶尔寻些动手为乐的目的出发,夏都城中权贵吃蟹都是自己拆的,拆得好的整只蟹吃完还能拼回去。是以一个人是不是出身名望,给他只蟹大抵便能看出个一二,这也是为何刚刚我一直没碰螃蟹的原因。
  只是,燕铭九是何时拆的这只蟹,我因一直埋头吃饭竟然完全没有留意,更没想到他是拆给我的。
  顷刻便有一道剜人的目光射到我身上,眼见盘子到了我跟前,陈鸾鸾不干了:
  “爷儿,人家也要吃!”
  “蟹是冷利之物,你怀了孕不宜吃。”一句话,轻描淡写地化掉了她的攻势。
  “那明年爷儿可要专门拆给鸾鸾吃。”娇颜贴上了燕铭九的胸膛,仰颈望着他,不依地蹭着。
  燕铭九不置可否地一笑,挟了一筷子芙蓉蛋放到她的碟上,顺势将她几乎挂到自己身上的身子扶住。虽然他做这些动作是对着陈鸾鸾,但我总觉得他眸底余光其实一直在看我,权衡了一下,在吃蟹和惹怒他之间,我明智地选择了前者。
  夹起拆好的蟹肉,沾了点姜醋,放到嘴里。。。别说,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吃,鲜得我眼睛都眯了起来,满足得像一只偷了腥的猫儿。
  尝到了鲜味,我自是不再客气,大筷一挥;不多时一只蟹便下了肚。
  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还没等放下筷子,又一只盘子推到了眼前,里面四平八稳的躺着一只拆好的蟹。
  我懵了,这。。。也太迅捷了吧?难道成为将军的必修课之一是拆蟹?
  陈鸾鸾怒了,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把我像那只蟹一样,拆了!
  顾夫人笑了:“好久不见子玉有如此胃口。”
  戏班子静了,正值换场……
  一阵秋风掠过,扇动空气中的醋味横流,还顺带着拐走了几片不安分的树叶,悠悠地飘荡在空中,好奇地看着一桌人各有所思地盯着一盘蟹。
  我牙一咬,不就是一只蟹么,谁怕谁!
  被清粥汤药煎熬了许久的胃口一开,便无法收拾。我其实挺能吃的,只是病了太久,连怎么作个正常人都快忘了。
  一开始是他拆我吃,后来是我吃他拆,前前后后,等我心满意足地放下筷子时,四只螃蟹安然下肚。
  不去看陈鸾鸾此时的眼神,我起身,饱了,退场,各位继续。




93

93、我花开处百花杀 。。。 
 
 
  这天云朗风轻,阳光骄而不燥。我从数日来赖以为生的床榻挪到了庭院中。丫鬟们搬出湘妃榻,支起青玉案,风炉上茶香袅袅升腾,米粒在不远处逐蜂戏蝶,尽显风流狗儿本色。
  江雪昨晚守了后半夜,此时被午后的阳光一烘,倦乏得睁不开眼睛,被我轰回屋补觉。
  身边少了聒噪的一人一狗,耳根顿时极为清静。除了风打叶动,夹杂着不成调的鸟鸣,便只有茶壶在炉上“滋滋”的蒸腾声。
  手中茶香醇郁,清气如烟,透过氤氲雾气,仿佛看到了逆光中那抹轻踏而来的修长身影,初逢、看诊、游山、坠崖。。。一幕幕清晰得如昨日重现;我只觉心似摇曳纸鸢,随着他的一举一动飘忽起伏,相思犹如盛满了茶的陶杯,在不知不觉中缓缓溢淌。
  “子玉姑娘真是有雅兴,寻了如此一块好地儿品茶?”
  不是冤家不碰头,特别是当这冤家还是有意寻你麻烦的时候。。。我迅速给自己作了十遍“我不与孕妇计较”的心理建设后方才起身,看向来人时已挤出一抹笑意:
  “见过二夫人。”
  陈鸾鸾搭着丫鬟手臂,凤眼扫过我红晕未褪的面庞,似笑非笑道:“鸾鸾不会刚巧扰了金姑娘的清梦吧?”
  我心知刚才的神游必是被她看在了眼里,不愿多辩,只道:“二夫人说笑了。子玉不过闻着茶香,思及一些往事罢了。”
  “哦?”她却趁势追击,不肯放过,“不知是哪家贤人有幸被金姑娘思及?”
  我退后一步,侧身端起炉上的茶壶:“二夫人可要用茶?”
  陈鸾鸾显是对我答非所问、有意转换话题的态度十分不满,冷着脸在丫鬟的搀扶下小心地在榻上坐下。我自是不好与她同坐,只得站立一旁。
  她接过丫鬟递上的茶杯闻了闻,脸上微露嫌恶的表情,随手放置一旁。我装没看见,自顾自地添满了自己杯中的茶,小口啜着。
  “不知金姑娘这几日身体如何?”话音刚落,她又轻笑了一声,“瞧我这话问的,既然你已有心在这儿赏景品茶,自是恢复得不错。”
  我继续无语中。
  “金姑娘此次死里逃生,不知日后可有打算?”凤目轻撩,挑衅地望着我。
  我微颦了眉,这的确是个该拎出来琢磨琢磨的问题。但无论我有何等想法,率先知晓的人也不该是她。
  “有劳二夫人挂记,子玉暂时还未有任何想法。”
  她轻哼出声,纤白的手抚过隆起的腹部:“你也看到了,我临盆在即,算来也就是这月余的事。爷儿经年累月为国奔波在外,时至今日才有这第一个娃儿,其意自是非同一般。到时候,我不认为他还有精力可以分出来给你。”
  我垂下眼,淡淡道:“二夫人的顾虑,子玉明白。”
  “明白就好,我希望你嘴里说的和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她步步紧逼,“金姑娘,虽然我非靳国人,但放眼天下,衡量一个女子的首要标准便是妇德,上至皇亲下至走卒,无一不以此为诫。在我缭国,女子即使不识字,《女诫》亦是必倒背如流。鸾鸾虽贵为国公主,亦常以娴静贞节,守节整齐为己律。所谓‘得意一人,是谓永毕;失意一人,是谓永讫’,金姑娘,这句天下妇人皆恪守的话不知你可否听闻过?”
  我咬紧下唇,握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
  凤目眯起,嫣红小口中吐出的话怨毒如刃:“鸾鸾如今却是大开了眼界,想天下间竟有如金姑娘般的女子。《女诫》不知倒也罢了,旁人无非可怜你无亲长教诲,无知亦无过。谁想却偏偏还生了副不知廉耻的嘴脸!以鸾鸾所见,你浑身上下又哪里生得酥媚?怕不是用得些见不得光的妖术,才惑得爷儿日日进你房。。。。。。”
  “二夫人请慎言。所谓‘择辞而说,不道恶语,时然后言,不厌于人,是谓妇言’,夫人熟读《女诫》,想来不会不知此条吧?夫人现下如此恶言针对子玉,想来这《女诫》守与不守,也不过是因地制宜、随性而为罢了。”
  “你。。。!”陈鸾鸾猛地站起身;一把挥开上前搀扶的丫鬟;白葱般的手指直抵我鼻尖:“你这不知好歹的贱人!你以为用妖术惑得爷儿离不开你,旁人就怕了你?就因为有了你这种不顾名分脸面的贱货,才搅得好好的家纷乱难安,今日我便替这天下女子管你一管!”
  嫩白的手掌狠狠挥了下来,我退后避过,她逼上一步,手臂再次挥起,口中恨恨咒骂:“惑了爷儿还不够,又招惹裴大人。拖着副身子装病扮柔弱,不知被多少男人沾过,想想也觉得肮脏。。。”
  尖刻的话语终止在淋漓而下的茶水中。陈鸾鸾愣愣地伸手在脸上摸了一下,确认了那股温漉漉的湿意来源,娇容一白,一声高亢而尖利的嚎声顿时划破了晴空。。。。。。
  
  我扶着树停下脚步,大口喘着气。
  从我被富林救起的那日起,生命中最先习惯的是便是忍耐。忍耐伤口无休无止的疼痛,忍耐每一次换药的撕肤之苦,忍耐苦煞的汤药,忍耐昼夜相随的咳嗽。。。我以为我已经习惯了,我以为被陈鸾鸾骂两句让她消消火没什么大不了,心湖却被那些侮辱的言辞重重一击,搅起巨大的漩涡,瞬间将理智拖坠吞噬。那一瞬间强烈的怒意和屈辱感主宰了意识,等我回过神时,那杯茶已尽数泼在了陈鸾鸾脸上。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杯茶拿在手中许久,只是温热而已。
  哭嚎和尖叫响彻府邸,丫鬟们蜂拥而至,一片混乱中我跑出了将军府,一路没有目的茫然地跑着,如今停下来,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上次撞见裴湛蓝和女子拥吻的那条街。
  我如中魔般,一步步向他们上次站的府邸门口走去,却在咫尺时猛地刹住脚步,怔怔地望着不远处的两座石狮,心头混乱至极。
  “子玉?!”一声清唤,蓦地惊醒了我。恍惚抬头,赫然见到府门对面不知何时到来的马车旁伫立一人,修立如竹,丰姿隽拔,眉宇间带着些许讶然,深邃而温醇的眸光越过尘空落在我身上。
  身体遵从了大脑的第一个反应,掉转方向往来路跑去,还没跑出几步,胳膊已被握住。我下意识地剧烈挣扎起来,不用看也知道我现在的样子有多狼狈,发鬓散乱,面带泪痕,我不想让他看到这样的自己。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将我牢牢锁在胸膛和臂膀间,另一只则轻易化掉了我拳打脚踢的所有攻势,脚步不停一路径直进了府门。
  奔跑和挣扎引发了胸腔强烈的窒息,我咳嗽着,呜咽着,语不成声地嚷着不成句的话,胡乱地挥着胳膊…宛若一只乍了毛的猫,抗拒着一切接近。
  “毛巾、温水、针、沉香。。。”挟着我的人脚下丝毫未停,随着低沉而清晰的吩咐传出,整个府邸因为我的意外到来而瞬间忙碌起来。
  所有的拳打脚踢如石沉大海,没有从身后的人身上得到一丝回应。这些天来压抑的委屈,日思梦萦的思念,被辱骂的难堪,看不到前路的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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