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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聊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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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忙!”

广寒道人忽然道:“我在此地发现了些端倪,或有一番机缘际遇……”他双眼露出了兴奋的光芒。原来他在山麓梭巡之时,竟然在西面一座山谷里目睹到一抹红色光芒闪烁,十分耀眼,一闪即没,想必谷中藏有宝贝。

但那山谷幽深,十分隐蔽,又有浓厚的瘴气飞扬,都是附带着极大的毒性,碰到一丝就会身体溃烂,却不是他所能进去的。只得先回来,弄到驱瘴法子后再进谷取宝。

“啊,是什么机缘际遇?”

宁采臣好奇问道。

广寒道人哈哈一笑:“既然是机缘际遇,就不能明说,到时你就知道了。你先把行李放回屋中,跟我去一趟街市,配些药材。记得带够银两,买药的钱可都要你出的,这是第一关试验。”说着,露出一种很市侩的奸笑。

他故弄玄虚却糊弄不了宁采臣,宁采臣明白他并未十分信任自己,也不多说,把行李重新放好,拿足银两,和广寒道人往归藏镇上来。

路经王复空无一人的茅房书斋时,宁采臣轻轻发出一声喟叹——纵然王复的遭遇属于咎由自取,但彼此毕竟一场相识,宁采臣难免觉得黯然。

正文第五章:得药

归藏镇上,一切如常。找到镇上最大的药铺,广寒道人抛出一张药方,掌柜看完,赔笑道:“道长,你这味驱瘴汤配方上的药材,我店铺里只有三种辅料,其他主药都没有。要抓齐药材,你必须到浙州府城的丹石斋去买。”

广寒道人眉头一皱:“那里距离太远……我现在可是急用。掌柜,你有其他驱瘴气的药物不?我重金收购。”

“没有!小号地处偏僻,只具备几十种寻常药材而已。”

广寒道人叹了口气,虽然这个结果他早就预料到,但事到临头还是很失望。他现在十分想进入谷内,一探究竟。因为对于他这种散修来说,一次意外发现,就是最大的机遇,决不能轻易放过。

他们正要走,掌柜忽然喊道:“道长,如果你真急需驱瘴药物,可到镇上王员外那里问一下。我记得他家中收藏有一株百年柴胡,或可对你有帮助。”

闻言广寒道人大喜,柴胡乃是炼制驱瘴汤的主药,特别是达到百年年份的柴胡,切片含着,瘴气就不能侵身,比驱瘴汤还好用。

宁采臣听到“王员外”这个名称,神色异动,被广寒道人看到眼里。广寒道人淡淡一笑,拱手道:“多谢掌柜指点!”

柜台内的掌柜咂砸嘴,笑道:“不客气!不过那百年柴胡可是王家的传家宝,一般人想看一眼都难。话说上个月我都出到一百两银子了,他都不肯切卖一两给我呢。”

“山人自有妙计,贫道告辞了。”

广寒道人不作片刻停留,带上宁采臣就走。

找到王员外家,宁采臣认得,这大院宽墙的屋居正是王复的家,半个月前曾因王复的关系,他拜访过一次门庭。以前听王复说,其家中就他一根独苗,还是王员外五十岁所得到的香火。现在王复被山魈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此噩耗若告知王员外,不知他会不会承受不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重大打击,而当场昏厥。

宁采臣心思百转,决定先把这件事情瞒下来,面见王员外时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采臣,如果我没有猜错,这王员外就是那被山魈精吞食的书生的父亲吧。”

广寒道人淡淡问道。

“是的,师傅!半个月前我曾登过王家的门,并与王员外喝了顿茶,相处得颇为投机,其也是个风骨铮铮的读书人出身,考中举人,当过朝廷御史,后告老还乡了。”

宁采臣毕敬地回答,把所知的王家的一些情况说了出来。

“如此,那上王家要药材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啊!”

宁采臣一愣,问:“我怎么个要法?”

广寒道人嘻嘻一笑:“很简单,你就说是王复要你上门拿的,王员外必定不会怀疑。”

宁采臣默然,半饷才道:“这样不大好吧。他儿子刚惨死,而我们又要去哄他的传家之宝。”

“嗯!什么叫哄?”

广寒道人一板脸,不高兴了,训斥起来:“采臣,既然你要拜我为师,立志成为修士,就要有修炼的觉悟。有一点你须谨记,你为书生出身,自幼饱读圣贤书,有意气,是非观念太重,这正是修炼大忌。太白易污,太刚易折,意念无法通达,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眼前这件事,我就是要测试你的心态。若果你束手束脚,顾忌凡人所谓的道德观念,那就表明你根本没有修道的决心,你不要叫我做师傅了。”

“师傅!我……”

广寒道人不由他分辨,毫无表情地道:“你好好思量思量,决定了再和我说。”他一拂袖,不顾地面灰尘,盘膝坐下,眼观鼻,鼻观心,闭目入定了。

宁采臣一咬牙,道:“师傅,我会帮你取到百年柴胡的,但不是用你所教的方法,你等着!”大踏步走向王家。

广寒道人忽然睁目,注视着他的背影,摇头自语:“此子过于刚正直毅,非道门中人也。”片刻后他苦笑起来:“广寒呀广寒,你只不过是个散修道士,连道法殿堂的门都没摸到,何苦为个半路捡到的小子操闲心。哎,三年前游历岁寒观,偷听精元子讲了半节课,他说‘一入道门,就要与俗世断绝关系,掺不得凡俗观念,什么天下兴亡,百姓疾苦,都是过眼云烟。你在屋中修炼,即使屋外有人跳井自杀,也不用你多管闲事。这要管,那要管,就不是修道,而是做官了。’真是讲得有道理。我这番管了一桩闲事,就多了个老钝道童,简直是自寻烦恼的事情。”

宁采臣来到王家,见到头发花白的王员外,突然纳头就拜。

王员外大感意外,忙把他扶起来,道:“贤侄与犬子为挚友,今日何故而来,还行如此大礼?”

宁采臣略一踌躇,开门见山地道:“听闻府上有传家之宝百年柴胡一株,我特地前来相求。”

王员外吃一惊,脸色阴晴不定。

宁采臣观察他面色,道:“如果伯父有为难之处,我绝不强求,这就告辞。”他以退为进,作势要走。

“慢着!”

王员外叫住他,话题一转:“犬子在山中可好?”

宁采臣心一跳,硬着头皮回答:“王复兄挺好的,早上我们还一起吟诗作对了呢。”

“哦,做了什么对子,可否讲给老夫听听?我可好久没有磨墨动笔了,实在心痒难忍。”

这下宁采臣背部冷汗都出来了,脑筋急转,道:“我出了个上联:‘虎豹当道,处处鬼哭狼嚎;’王复兄对出下联:‘圣贤失位,人人凄风冷雨。’”

“好对子!”

王员外击掌赞赏:“这副对子真可谓道出了天下读书人的心声。呵呵,王复这小子功课见涨了,不辱我王家书香名声,不错,不错!”

他很宽慰地抚须微笑,这是为人父母者见到儿女有出息而发自肺腑的高兴。面对这个笑容,宁采臣心好像被针扎了一下,低下了头。

“不过现在非常时期,你与王复都要小心行事,特别这些讥讽文字,万万不能轻易出口,否则大祸临头矣。哼,圣上无道,有辱斯文,岂知万古传承,唯文化不死,是怎么烧,怎么禁,都消灭不了的……”

王员外须发张扬,表现出一副宁死不屈的读书人的刚正气节。

宁采臣心里折服,又想到王复早已身死,老爷子若知道真相,必会伤心欲绝,心灰如死。

“嗯,你要百年柴胡,想必是用来驱除瘴气的吧。无妨,我这就叫人切两片给你,应该够你用的了。”

宁采臣欢喜,连忙称谢。又与王员外高谈阔论了一会,拿到了装在小锦盒里的两片淡黄色的柴胡后,他不敢再继续面对这位对儿子有着深切厚望的老人,赶紧告辞。离去之时,王员外还让他给王复带话:要王复在山坳书斋中多用功,并要注意身体健康云云……

听得宁采臣心酸不已。

正文第六章:作法

拿到百年柴胡,广寒道人欣喜地用鼻子嗅了嗅,确定年份没错后,赶紧收进了怀里。至于宁采臣的自作主张,他也懒得责备了。牛不喝水,硬摁不下头,凡事当求顺其自然。

“正是此物,事可成矣。走!”他大袖一挥,领头向南街走去。

宁采臣一愣,问:“师傅,我们不是要回山吗?这方向不对。”

广寒道人晒然道:“谁说要回山?我还要去作法呢。”

“作法?作什么法?”宁采臣纳闷了。

“嘻嘻,我昨日在镇上游历,经过镇南头时,被那周家财主拉住,说他家中近日怪事频生,疑有异端,便请我做场法事,订金我都收了。眼下趁手,一起完结了当,还能收笔酬金呢。”

宁采臣面露古怪,问:“师傅,出家人不是讲究六根清净,不贪财富的吗?”

“非也,那是指神仙般的人物,他们道法大成,辟谷得道,不食人间烟火,自然不需要金银财宝,为师虽然略通法术,却还达不到那种境界,做不到完全的清心寡欲,否则昨天就不会管你的死活了。也好,多了个道童,多了个帮手,你捧着我的招牌,等会作法事时打下手吧,耍耍手脚,念念咒语。”

驱瘴药物到手,广寒道人进谷探宝之心反而没有那么急切了,准备了'奇‘书‘网'结掉闲事后再做图算。反正类似这种法事,他一年到头不知做多少场,熟手得很,不用耗费多少时间。

“啊,师傅,我刚入门,什么都不懂,岂能做法事?”宁采臣眼睛都睁大了,不禁怀疑自己是否拜错师了。听对方的意思,这场所谓的法事纯属神棍性质,根本不存在古怪,只是周大财主疑神疑鬼,自己吓自己而已。

“没事!临陈磨枪,不快也光。我这就传你一篇粗浅的法事咒语,你记下了,作法事时照搬着念唱出来即可……”

广寒道人张口就念一通“叽拉咕噜”的语言,都是些文理不通,不知意思的词句,他念得又快又急,简直像鸟叫。

宁采臣听得头大,只记住了十数个词语,急道:“师傅,你说得太快了……”

广寒道人一瞪眼:“念咒自然要快,否则怎有气势!”

“可我一下子记不住那么多。”

“记不全就临场发挥,随机应变,你是书生,上惯考场,难不倒你的,记住,作法事时机灵点,别砸了我招牌。”

这下宁采臣彻底傻眼了,他原以为跟着广寒道人行走人间,做的是降妖除魔的大事,八面威风,孰料却跟着师傅招摇逛骗,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若不是亲眼目睹广寒道人举手之间就灭杀掉凶猛无比的山魈精,他就把对方看作成那种骗吃骗喝的江湖术士神棍了。

“莫非,这又是对我的考验?”

宁采臣心里嘀咕。他虽然性情刚毅,却也不是迂腐的烂好人,帮手做法事这种杂事,倒觉得可以接受。

很快,他们来到了周府。胖乎乎,一身肥肉的周大财主早等待多时,很恭敬地把两人迎入家中。

广寒道人身背桃木剑,神色如水,坐在首座上,颇有几分仙风道骨。而宁采臣则笔直地立在他后面,手持“崂山道士”的招牌,他还没有穿道袍,只一袭青衣,长相俊逸,逗得周府丫鬟一番**。

广寒道人呷了口茶,道:“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开始作法。周翁,香案果品等都安排好了吧。”

周大财主忙道:“都依照道长吩咐,在后花园安排好了。”

“好!前面带路!”

周家的后花园不算大,但竹木花石,布置得颇为精致得当。空地上摆开一个大方木案,案上三排香烛点燃,烟气缭绕。香烛后边满满摆上果品,正中是一个烤得焦黄的大好猪头。

广寒道人站好位置,缓缓拔出桃木剑,吩咐道:“徒弟,念咒。”

旁边宁采臣一愣,赶紧打坐下来,闭上眼睛,嘴巴开始嚅动,念那刚听来学会的道法咒语。他第一次做这事,一点也不慌乱,张口就来,用平常读书时的声调,大声念着。

广寒道人很满意地瞥了他一眼,也不话语,舞起剑来。脚步圆转,东指西划,很有一套。

师傅轻车熟路地耍着招式,徒弟宁采臣的日子却不好过。先前广寒道人的传授,说得太快,他根本没有记到多少咒语内容。很快就扯完了,只得颠三倒四重复,眼看就露出破绽,他急中生智,一段前世的记忆涌上心头,正好可以解燃眉之急,于是高声吟诵出来:

“哼哼哈哧!快使用双截棍……呼呼哈嚯!……仁者无敌……”

他把平时苦练的读书功发挥得淋漓尽致,哼喝得又快又急,连成一片,声调音节噼噼啪啪,很有声势。不但旁人,就连广寒道人都没有听出端倪,心里大加赞赏:这小子修炼没天分,作法倒很有前途。看来日后就让他出面做戏,我安心修炼得了。

耍完一套剑法,广寒道人看着火候差不多了,于是大喝一声:“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破!”

桃木剑斜出,蜻蜓点水地往大好猪头额上一点,然后猛然拍打在木案的一沓黄符上。蓬的,那沓黄符蓦然着火,很诡异地燃烧起来,有几张随着挥动的桃木剑而漂移飞舞上半空,如同有灵魂一般,盘旋不落。

广寒道人收剑挺立,傲然张望。

至此,这场法事落下帷幕。宁采臣不禁抹把冷汗,再不完,他可要唱到《霍元甲》了。

广寒道人道:“周翁,法事已了,自此以后,保你家宅平安。”

周大财主大喜,连忙道谢,吩咐下人取来一盘银子奉上。

广寒道人示意宁采臣收下,稽首道:“周翁,我还有事,这就告辞。”

周大财主不敢挽留,送二人出门口才止步。

“采臣,子不语乱力怪神,贫道今日要你帮手作法事,你心里可觉得委屈?”

在路上,广寒道人问道。

宁采臣心一凛,回答:“师傅言重了。我虽然是个读书人,却不拘泥死板。常言道尽信书不如无书,事有变通自可便宜行事。”

广寒道人哈哈一笑:“你倒有些见识。天意即民意,世上本没有鬼神的,只因人间百姓拜得多了,香火信仰源源不断,便产生了‘鬼神’的形象意志;儒教经义,称它们为虚妄,岂知人心怀有鬼神,才有畏惧之心,害怕因果报应,才不敢胆大妄为,做种种伤天害理的坏事。”

宁采臣默然。

人,正要怀有畏惧之心,做事才有分寸!一旦胆大包天,无所畏惧顾忌,就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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