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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儒商-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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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远急了,嘶吼着喊着室友们的名字,可没人理他,没人知道他的存在,在他们眼中,他不过是个透明人。
看着医院的人来了又走,看着楼下的救护车疾驰而去,尚远在窗口呆呆的注视了半晌,突然发疯似得爬上窗口,一个倾身便要往楼下跳。
“商仕儒!你逃不掉的!”
一道男声忽然从背后响起,尚远愣住,下意识的抓紧了窗框。
商仕儒是谁?
一双手从背后伸来,将尚远从窗上抱下,随即几步走到床榻边,将人丢在上面,厉声道:“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人!”
还没待尚远看清四周古色古香的摆设,站在床榻边的男人就压了下来,胡乱撕扯尚远的衣物,想做什么,不言而喻。
尚远一阵呆愣后才记起反抗,一个用力将男人从身上推开,磕磕巴巴道:“你、你是……”
男人双眼紧盯尚远,道:“商仕儒,今夜我不再手下留情,你已经没了后路。”
剑眉星目,身材挺拔,那眼神说不出的熟悉,让人心惊的熟悉。
“罗敖!”
尚远惊呼出声。
不,他不是尚远,他早已变成了商仕儒!
双手被罗敖绑吊在床榻顶,商仕儒脑子混乱一片,毫无对策,哀求的话不断出口,却唤不回罗敖的一点理智。
身上的衣物被一件件剥落,罗敖赤身裸体的压了上来,将商仕儒的双腿强行分开,手指在那处穴口草草推进几下便挺身冲了进来,商仕儒顿时哀嚎出声。
“啊!”
大口大口喘着气,商仕儒冷汗直冒,眼前一片黑暗,可身后并没有传来疼痛感,连手腕上的束缚感也消失了,待双眼适应黑暗后,商仕儒发现自己已经身处荒郊野岭,身边隐隐传来一个人微弱的呼吸声。
逃、逃出来了?
商仕儒垂目看去,发现一身形瘦弱的少年躺在自己身边,破衣烂衫,脏乱不堪。
是、是仕贤?
商仕儒抖着手摸去,发现弟弟的嘴唇干裂异常,呼吸也微弱的几乎探不到。
甩甩头,商仕儒爬起身,将弟弟背了起来,借着月光步履蹒跚的顺着小路走去,无奈身上使不出力气,几次都险些跌倒。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隐隐出现一座寺庙,商仕儒打起精神,咬牙走到了寺庙大门前,将弟弟安放在门口,随即大力拍门。
“救命!有没有人?救命!”
喊了近半刻钟,门里头终于传来声响,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门外是何人在叫喊?”
商仕儒擦了擦汗水,哑声道:“师父,我是路过此地的游人,家弟不小心染上风寒,又是荒郊野岭,我实在求助无门,望师父行行好,给我们个休息之处。”
待商仕儒说完,门里头没了动静,正心灰意冷时门却打开了,一老一少两个和尚出现在商仕儒眼前。
“施主快快进来,若是染上风寒贫僧倒可以帮着诊治一番。”老和尚道。
“多谢师傅。”
商仕儒朝老和尚施了一礼,才转身将弟弟背了起来,进了寺庙。
“寒气入体,又因连日奔波损了身子,难怪会如此,”老和尚摇头叹息,道:“施主,贫僧尽力一试,待会儿喂了药后若是退了热,你弟弟便无大恙,若是日出前不见药力,你……唉!你弟弟怕是救不回了!”
“多谢师父,”商仕儒哽咽道:“无论如何,师父的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定会保佑你弟弟安然度过此关。”
多说无益,老和尚起身回房,将厢房留给商仕儒兄弟二人。
不多时,那少年和尚端来一碗药,交给了商仕儒,临出门时迟疑道:“施主,你身子怕是也撑不了多久,不如小僧替你守着?”
喂药的手一顿,商仕儒转头道:“多谢小师父的好意,我守着就好。”
少年和尚摇摇头走了,出去时不忘将门带上。
喂完了药,商仕儒忐忑不安的守在床榻边,隔一会儿就要探探商仕贤的鼻息,也不知是几个时辰后,商仕贤的呼吸总算平稳有力起来,商仕儒悬着的心才算放下一半。
放松不过片刻,商仕儒便身子一歪,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木有错,这些都是俺儿子经历过的……
50
50、第五十章 。。。
“老尚;吃饭了。”
“做的什么?”
“玉米饼和豆浆;一会儿给你装几个带走;省的没到中午你就饿。”
一阵窸窣声传入耳中;商仕儒悠悠转醒,摸了摸身下;是柔软的床。
“怎么没甜味儿?”
“没放多少糖,”女声道:“你今天几节课?”
“两节;都是上午的,”男声响起:“中午我回家吃,下午不出去了。”
静默了一会儿;只剩杯子与桌面相碰的声音,商仕儒呆呆的看着屋顶,有些迷惑。
过了半晌,那女声又传来:“下午淑红回来。”
“嗯,”男声道:“我开车去机场接她?”
“不用,她自己打车就来了,在日本呆了几年哪还像以前那么娇气。”
“嗯。”
又是一阵静默,商仕儒却越来越疑惑。
日本?淑红?这名字怎么这么熟?
“你慢慢吃,我去店里看看,估计没什么事中午就能回来。”
“嗯。”
门口传来响动,女声有些迟疑的开口:“别开车了,今天还坐学校的通勤车上班吧。”
“嗯。”
门开了又关,商仕儒好像听到了若有似无的叹息声。
直到那男人也出了门,屋里听不见一点儿声响,商仕儒才坐起身,打量起眼前的房间。
身下是一张双人床,四周墙壁是淡淡的黄色,除了一个钟,墙上什么也没挂。窗子旁是一张大写字台,上头的电脑被布盖的严实,鼠标边上则散乱放着几本书,一个笔筒。
转开眼,看了看写字台旁边的书柜,商仕儒起身走了过去,走到一半却突然顿住,转过头睁大眼睛看着镜子里的人。
牛仔裤,白T恤,身形瘦削、一头碎发的青年正惊疑的看着他,商仕儒抬了抬手,镜子里的青年也做了同样的动作,青年那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商仕儒很熟悉,却也有些陌生。
对了!是尚远的脸!他怎么能忘了呢?!
当了六年的商仕儒,他自己都忘了原来他还是尚远!那这里不就是……
商仕儒难掩激动,他、他这是回家了?从来不敢想的家,他回来了?难怪会觉得如此熟悉!这里不就是他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家吗!
商仕儒在地上绕了几圈,激动过后突然纠结起来。他突然穿越回来了,该怎么跟家里解释?一下子消失好几年,音信全无,这突然又回来了,别说扯谎了,就连实话说出来家人都未必信啊!怎么办?
还有,万一哪天他又突然穿越回去了,怎么办?家里肯定受不住他再次消失的!
商仕儒坐在床边急的抓耳挠腮,想着对策,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不管怎样,他在古代生活的那些年不是假的,一桩一件都说出来,就不信得不到信任!
主意已定,商仕儒便开始冥思苦想怎么跟家里前前后后说个明白,越想脑子越迷糊,不知怎么就睡了过去,再次清醒时,是被一阵哭声吵醒的。
“小远没了都两年了,每次回来我看你俩这样都揪心啊!你看看你自己,再看看姐夫,都老成什么样了!你说你这样我怎么放心?咱家可就剩咱姐俩了!”
模样三十多岁的女人擦了擦眼泪,又转头看向屋里唯一的男人,道:“姐夫,不是我说你,你看看你,你还有没有一点老爷们的样儿?儿子没了就你伤心?就你难过?你这当爸的受不了打击,我姐她就能抗的住?家里这两年是谁撑起来的?不是你,是我姐!整天在店里忙的脚不沾地,回了家还得小心翼翼的伺候你,就怕你想儿子想出什么病来!你呢?你倒好,还真就心安理得了,就顾着自己抑郁了,我姐呢?谁心疼她?”
“中年丧子是惨!是苦!我姐抗过来了,你一老爷们怎么就抗不过来?儿子没了,你就不过日子了?就混吃等死了?错!那是大错特错!这日子该咋过咋过!不但要过,还得过的好!别说你还没缓过气,两年了,缓不过来也得缓!”
商仕儒站在墙角,没有去注意情绪激动的小姨,而是愣愣的看着满头斑驳的父母。
在沙发一角坐着的中年男人始终低头不语,手里的烟就没断过,没了记忆中的意气风发,竟苍老的如同耄耋老人,见了他的样子,没人会相信他不过五十出头。
“姐,我说的事儿你考虑咋样了?”
在沙发另一角低泣的中年女人闻言抬头,道:“没考虑,我不去,淑红,这事儿你别提了。”
“你就倔吧你!”淑红转头看向男人,道:“姐夫,实话跟你说吧,去年开始我就劝我姐,想让你俩过来跟我生活,说白了就是来日本定居,这边的工作、饭店该辞辞,该卖卖,房子要是舍不得就不卖,也不用租,反正家里也不差这点钱,我在日本的生意放不开手,一年回不了几次国,你俩现在还这样,我怎么放心?”
“都多大岁数了,小远没了,你俩就该为自己后半辈子多想想,现在还行,以后岁数再大点儿,七老八十了,有个病有个灾的,怎么办?谁来照顾你俩?别说互相照顾,你俩体格可都不咋地!雇保姆也不是办法,不是自家人毕竟不放心!去敬老院想都别想,我这当妹子的还没死呢!你俩过来跟我住,不想住城里就去乡下,日本那边乡下房子挺好买的,空气好人也少,养狗种地都不是问题,要是想住城里,就跟我住,不想当闲人我就给你俩弄个中餐馆开开,就我姐那手艺,闭着眼都能赚钱!咱一家人以后就一起生活了,行不行?”
口干舌燥说了半天,这对儿夫妻就是没反应,淑红急了,道:“你俩倒是吱个声啊!不行就给我个说法,为什么不行?”
“大半辈子都过来了,早就生根了,不想出国,”说了一半眼泪又涌了出来,中年女人抽泣道:“再说我儿子还在这里,你让我出国他怎么办?他自己孤零零的就没人陪了!”
见女人哭淑红也不好受,不过还是直言道:“你要担心这个就多余了,日本离这里才几个小时的飞机?你要愿意一周回来八次都行!我给你订机票!这不算事儿!姐,你现在不能想这个,就算小远还在,你能陪他多久?他早晚得成家立业,到时候还不是各过各的?逢年过节一起吃个饭就算不错了,你们两口子也得有自己的生活是不是?你说在这儿活了半辈子,走不了,可你俩现在这样,住这里能不想小远么?老这么憋着早晚要憋出病!”
“这样,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也不逼你们出国定居了,你俩就先跟我去日本住上一年,调整调整心情,以后到底咋样,我都不拦着,行不行?”
“听淑红的吧,”
一直沉默的男人终于开口,哑声道:“老这样也不是办法,咱俩也该出去转转了。”
“姐!”
见姐夫松了口,淑红有了大半把握,转而打起了亲情牌,道:“我那小崽子现在都无法无天了,我和你妹夫生意忙,顾不了孩子的教育,他现在连汉语都说的磕磕巴巴,日语倒是挺溜,这不是打我的脸么?我姐夫有文化,去了还能帮我教育教育孩子,你去了我就更放心了,小崽子惦记你做的中国菜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这一住,就是为了吃你做的菜他也不能老往外跑了,这崽子现在才多大就成天不着家,我都管不住!”
看到现在,商仕儒早已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走到中年女人身边,蹲□子,开口道:“妈,去吧。”
中年女人不为所动,一直低头抹眼泪。
商仕儒想伸手触碰女人的手,却又收了回来,明知对方听不到,还是开口劝道:“妈,跟小姨走吧,去外头散散心,挺好的。”
“我去洗把脸。”
眼前的人突然起身,直接从商仕儒身体上穿行而过,进了卫生间,商仕儒顿了一会儿,然后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苦笑着收回了手。
“姐夫,你都点头了,我姐也就差不多了,”淑红压低声音道:“我不说你心里也明白,一旦去了日本,我压根就没想着让你俩回来。”
“嗯,我知道。”男人点头。
商仕儒坐到男人身边,张了张口,半天才喊出一声:“爸。”
可惜没人听到。
“好,你这样我就有底了,”淑红道:“我在这里能呆六天,这回说什么也得把你俩弄回去。”
商仕儒注视着面目苍老的父亲,想对他说些什么,却无从开口,最后只好转头看向小姨,轻轻说了句:“谢谢。”
记不得几轮日升日落,商仕儒看着小姨成功说服母亲,看着小姨将一切安排妥当,看着他们把家里打扫的纤尘不染,然后看着他们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商仕儒只是看着,也只能看着。
父母要过新生活了,挺好。
在窗边看着三人坐车远去,商仕儒想,梦到这里也该醒了,这样就好,长久以来压在他心头的心病总算得了解药,他能安心了……
凝视着远去的车流,商仕儒猛然想起了什么。
这梦清晰的已经不像个梦了,如果、如果这一切不是梦,该怎么办?
想到某种可能,商仕儒突然发疯似的冲向阳台,还没接触到玻璃就被不知名的力量弹了回来。
爬起身,商仕儒跑到门边,依旧被撞了回来,他不死心,用身子一遍遍的撞着任何可能出去的地方,没有痛感,却也没有成功。
不知过了多久,商仕儒终于停下动作,总算意识到,他出不去,他被困住了,困在了他的家里。
“爸!妈!”
商仕儒跑到窗边嘶吼出声。
“回来!回来!别走!爸!妈!”
明明想痛哭,却流不出眼泪,商仕儒在窗边一遍遍嘶吼着,前所未有的恐惧感从心底涌现出来。
“别走!回来!我在这里啊!爸!妈!”
“回来!你们回来!”
“我怕…”
……
“将军,”杨冲拿着手里的东西走到床榻边,低声道:“让我试试吧。”
看着被梦魇折磨了整整两日的人,霍衍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力不从心。
床榻上的人常常没安睡多久便梦呓不断,两日来他不知为他擦了多少眼泪,可这次不同,他能感觉到这人的绝望,梦里若不是到了山穷水尽处,他不会这般痛苦。
伸出手为陆行远擦了擦脸上的泪迹,霍衍终于开口应允:“试试吧。”
杨冲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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