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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囚牢之起 作者:叁仟ml-第3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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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的,也认一次祖宗,好不好?”
  
  其实汪顾时刻预备着这一天,照往常,她一定不会答应,但今天。。。似乎可以考虑。
  
  她不是师烨裳,她是汪顾。她一个小白领的出身,自然生不出大小姐的执拗性子。既然她可以接受张蕴兮是她亲妈这个事实,放在本心来讲,已然是接受了血亲这种关系。此前,她之所以不愿认祖归宗,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她不想伤害父母的感情。然而当下她发现,即便她在张家认祖归宗,汪爸爸和汪妈妈也是半点风声也收不到的,因为两家人仿佛活在两个世界里,相互之间的唯一联系关节就只有她本人。父母要知道她认祖归宗的消息,除非张家登报,但她可以要求张鹏山不对此事进行渲染——这是一方面考虑。而今天她愿意予以“考虑”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场合。
  
  她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立场去掌握那些珍贵的人脉,不认祖归宗,名就不正,名不正,身份就不正,身份不正,在与人交往时免不得会隔着一层隐晦暧昧的薄纱,表面上已不是个推心置腹的姿态,深交到利益层面则必然要举步维艰,如此,有资源却用不顺手,实非她所欲求,既然百利而无一害,那,认一个就认一个,反正祖宗不嫌多,不看有多少人舔鞋子抱大腿,祖宗还怕认得少了呢——她这头打定了主意,可还不能满口答应下来。在张鹏山面前,她对所有要求都要习惯性地惺惺作态一番,目的无他,只不愿被人认作可以轻易揉圆搓扁的对象。
  
  “这。。。”似苦恼又似不愿地直起腰身,她空着个脑袋将视线放向辽远的天际。
  张鹏山从她这副写意站姿里瞧出了一些心意摇摆的苗头,就急忙乘胜追击般将他那前提条件因为如果而且但是倾巢而出:“我知道你也为难,我。。。我没生你没养你,没有任何立场让你认祖归宗,可你就当是体谅我这个老头子一回,帮帮我吧。我们七兄弟都好面子,如果我这一门的接班人连叫我一声外公都不肯,他们指不定会怎么嘲笑我。这大概是我们有生之年最后一次团聚了,我不想背着一身嘲笑讥讽进棺材,你要是能帮,我九泉之下都不会忘了你的恩情,你要是实在帮不了。。。我。。。也不会有任何埋怨的。”他说着说着,眼里就不自觉地蒙了水汽,泪眼婆娑的样子别有一线温情。
  
  汪顾低下头看着他,他仰起头看着汪顾,血统上的祖孙俩含情脉脉地对视了几十秒,最终还是汪顾皱着眉头,宛如壮士生子那般携带满脸不甘之情,退让了,“好吧。但这个消息一定不能公开,现场不能有新闻媒体,也不能有影像或录音资料存底。”当下她是一个只手遮天的角色,她说“不能”,放眼张鹏山一门,就没有人敢“能”。
  
  “好!好!都听你的!今后都听你的!”张鹏山今日里第二次喜出望外,顿时兴奋得四肢躯干脑袋连眼皮一道整齐地颤抖,若非晓得他长期服用抑制类药物,血压升也升不到夺命地步,汪顾简直怀疑他会活活的乐死过去——她刚瞄见他间歇性地翻了好几个白眼来着,想必要不是药力作用,他指不定在翻完哪个白眼之后就驾鹤归西了。
  
  约莫十分钟后,他们就认祖归宗的步骤达成了共识。期间汪顾着重强调将此事放在宴会后半部分进行,至于原因,她不肯说明。张鹏山是聪明人,这种时候绝不得寸进尺,只唯唯诺诺地答应她所有要求,三不五时地把头点得像捣蒜,临了让汪顾都觉得自己太过骄纵跋扈,瞧把个老人家欺负成什么样子了——呃。。。倒也活该,让你把我丢孤儿院里去!
  
  此一时,汪顾的心情又不若适才清澈了,甚至复杂得几乎有点儿纠结:她不愿这样恶劣地对待一个濒死长者,因为首先就违背了汪家二老的一贯教育,是个素质问题。可她还不能真心地对张鹏山好,即使撇开师烨裳那层关系不提,她自己心里也扎着根刺。
  
  幸而人在温饱问题面前总会表现出动物性,待得饭菜上桌,她那满腹纠结便一扫而空了,转为肠子纠结——她位列主席,身边全是垂老廉颇,一个个吃得慢条斯理好不文艺,且大多数时间里说得比吃得还多,你一言他一语她都得接茬应付,搞来搞去竟教她连抬筷子的功夫都没有,饿得一双眼睛跟两颗巨型祖母绿似的,幽幽地散发着哀怨,落在别人眼里,还都以为她是多有涵养的人:你看,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嘛,孩子吃饭都吃得如此凄美,可见是受了苦却不怨恨的。好孩子啊。好孩子。老大哥真有福气,当年做错一桩人命关天的事,现在倒捞回一个别人教好的外孙女儿。。。分明是一桩空手套白狼的生意。
  
  汪顾倒不晓得自己在别人眼里是个白狼的角色,但她富有远见卓识,抢先一步端正了自己的位置,众望所归地变成了狼。借口补妆离席,她火速奔到后厨,以试菜为名逐一检验尚未呈堂的菜品,一会儿嫌这个咸一会儿嫌那个淡,却是吃得满嘴流油一头大汗。好在厨师们都见过世面,早对这种东家见怪不怪。她说她的,他们做他们的,只不过为了搪她意见,尽量把好东西挑大块儿的让她“尝”,尝饱,她走了,他们也懒得非议,继续该干嘛干嘛。
  
  重回人间的小白领肚里有粮,心中不慌,甫落座便轻松沉稳地展开了人面场上的主动进攻,用从师烨裳处学来的皮毛和自己这身虚以委蛇的工人阶级本事,很快便不卑不亢地将一桌子老先生招呼得落花流水——张家从没出过这样气质杂交的品种,众人只觉她似一阵夹带着土腥味的雨后清风,就都对她抱有新鲜的好感。至于她说了什么,其实并不重要。张家老一辈不乏人中龙凤,无论学识还是阅历都非腌臜晚辈可比,她那些话里纵有几处错谬,他们也懒得发现纠正,全当是拂面春风,听着舒心就好。
  
  有了师烨裳那一巴掌的教训,汪顾得意,却不敢忘形,席间一味以茶代酒生怕失态,相较一旁已然东倒西歪的若干同辈,便更显得鹤立鸡群弥足称道。张鹏山见此情景,也不予插话,只在位首笑得合不拢嘴。于两旁陪席的张蕴矣等人虽是又妒又恨,无奈身在屋檐下,唯有铁青着脸把所有肉类当成汪顾,闷声不吭地大口咀嚼。
  
  一时宴席开过,酒会即将拉开。佣人忙于撤席换场之际,宾客云集宅内三厅,喝酒的喝酒饮茶的饮茶,热热闹闹一堂,喜气洋洋一室。
  
  眼见吉时已到,张鹏山便有些急不可耐了。他先将六个老头叫到一起,窸窸窣窣地交谈了几分钟,后又嘱咐管家将那兼做祠堂的餐厅插香点烛摆开阵仗。汪顾在这期间被小公主缠得密不透风,根本分不出精力去搭理他那些闲事——她要资源而已,剩余一切都是演戏。对着檀木疙瘩们磕三个响头不构成人格侮辱。在张蕴兮墓前她“亲妈”都叫出口了,想来叫张鹏山一声“外公”也是应当应份。
  
  这一夜张家老宅的漆黑上空绽开了大朵大朵的烟花。无论谁人脸上都堆积着笑。
  汪顾自认不是当交际花的料,便没有像只花蝴蝶一般穿梭于人群,她只是长久端丽地站着,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橄榄枝,脸上笑得一片热情洋溢,实则人在戏里,心在戏外。
  
  。。。。。。
  
  既然张鹏山在资源上做出这等让步,师烨裳便不用再与张蕴然商量什么——委实也商量不出个什么,于是隔天就驱车赫尔辛基登上飞机,日夜兼程地往B城返回。登机之前她倒是罕见地有心了一次,居然晓得要将行程告诉汪顾。
  
  汪顾昨天刚认完祖宗,应酬嘉宾的兴奋心气儿还没过去,闻言当即克制不住地欢呼了一声,偏偏赶上购物高峰,路上人来人往,搞得正陪她逛着大街的岑礼杉十分尴尬。“那孩子有长进,都会吱我行程了!”汪顾收起手机,得意洋洋地向岑礼杉炫耀。
  
  要换旁人,该以为电话那头的其实是个畜生了,所以冲着话筒吱一声就能把主人高兴成这副德行。不过岑礼杉对师烨裳很有了解,知道她金口难开,只是这话茬她该怎么接呢?承认师烨裳的长进无异于指骂师烨裳是畜生;不承认师烨裳的长进吧,又相当于在说师烨裳连畜生也不如,为难之下,她唯有点头顺道:“师小姐是个相当不错的人。”就是脾气性情都相当不好——为免惹恼现任老板,她咕嘟一声,硬把后半句咽了下去,心里却仍要为汪顾害委屈:世间那么多好女人,你谁不好找,偏去招惹师烨裳。吱你个行程就把你高兴成这样,要是给你倒杯茶,还不得把你活活乐得脑溢血?
  
  




当秘书的原因

  两人一路走一路采买,大包小包很快聚了一堆。汪顾因为心情好,下手时格外的敏捷,基本是看上什么买什么,不问价也不挑货,整个一冤大头。岑礼杉看不过去,颇想说她几句,可想想虽然两人是以朋友身份相邀逛街,汪顾却仍是她的上司,汪顾纵有一把子好脾气,也架不住哪天在师烨裳处受了折磨,回到公司发起邪火来给她穿小鞋。。。如此思索一番,岑礼杉最终决定由她去。反正她有钱,人在消费公司在赚,这么一会儿功夫,张氏的盈利肯定比她花的这点儿多得多——自己与她非亲非故的,倒是跟着瞎操个什么心?
  
  午饭是汪顾做东,吃泰国菜。岑礼杉受不了冬阴功那股子又酸又辣的味道,看着汪顾喝,自己的脑门也在冒汗。饭后两人依旧是逛,到了下午四点,岑礼杉随口提出回请晚饭,可惜汪顾赏不得她这份薄面,“今天不行,改天吧。我一会儿得去医院陪爸妈吃饭。顺便把冬虫草交给老娘,让她明天炖了给爸爸。”
  
  此时天色尚早,因已入夏,还很有点儿烈日当头的样子。岑礼杉从过往只言片语中得知汪顾是个不会做饭的,干脆提出中止逛街,马上回她家去,两个小时足够她现熬一锅好汤,这样汪爸爸不用等明天,今晚就能喝上——她倒没想着溜须拍马,熬汤小忙不过顺手一帮。再说自己回了家也要做饭的,不如连汤带饭一起给汪顾打包拿上。而汪顾这边,从汪爸爸入院一始就觉得父母总吃医院食堂的饭菜十分受苦,闻得此言,自然喜出望外,也不客气,钥匙一甩就跟岑礼杉走了,等车到目的地才发现,原来岑礼杉家跟她原先住的那间小公寓相隔不过半里,就在后来起建的二期园区之中。也就是当初她站在阳台上,听见楼下师烨裳与师宇翰提及的“二期工程”。
  
  “哈!你这房子新买的吧?零五年那会儿二期还在施工中,你至少得是去年才能入住。”
  汪顾搬离旧屋已近两年。左边她住过的一期令她产生了故地重游的快意,右边她有闻没有见的二期则带给她新鲜猎奇的感觉,她兴奋地像个孩子一样左看看右看看,岑礼杉却奇怪她怎么会对这个小区如此了解,便问:“你有朋友住这儿?我是上个月才搬过来的,才装修好,足足放了四个月风家里还是有味道。”
  
  汪顾笑呵呵地一拍方向盘,“我原先就住这儿啊!房子都没动。就是窗户用密封条封起来了。你眼光不错呢,这边是咱小白领的金牌住宅区,户型都不大,一个人住刚刚好。早知道你有乔迁之喜,我就该给你买份礼物的。先欠着吧!一会儿看看你家缺什么,等我下回来拜访的时候送你!”
  
  虽然有时间差,但两人也算是邻居了,岑礼杉绝想不到汪顾早先住这儿,不由得就感叹起巧合缘分云云——汪顾亦有同感,感叹完毕便将印象里有关二期的记忆都倒给了岑礼杉。“以前你住的这个楼底下有座小土包,我们总怀疑里面埋了人。后来施工队翻地我们特意跟着看,结果一铲子下去,挖出来的全是垃圾,把我们给失望的哟,连着骂了四五天呢。”
  
  闻言,岑礼杉笑着在她肩上推了一把,回手时顺便摁下电梯楼层,“你们真够坏的啊,非把我们逼得住到坟包上你们才高兴是不是?”汪顾煞有介事地点头,满脸严肃道:“正有此意,谁让你们二期的花园比俺们的大,种的树比俺们的好,连垃圾桶都比俺们的多。”
  
  “哦哟!你怎么不说俺们的房子比你们的贵呢?!”
  “那你得去怪师烨裳!金狮的楼盘啊这是!我当年还眼看着她巡查二期来着!跟她爹!”
  。。。。。。
  两人从电梯里一直闹进了家门,汪顾这才发现人家岑礼杉买的房子跟她那间小公寓不可同日而语——三室两厅,一厨两卫,目测约有一百四十几平方,阳台还是开放式的,上面晾着一床小毯子,小毯子遮出的阴影之下,一只漂亮的小黑猫正在玩叮当球。“够有生活情趣的你,还养猫。”汪顾边说边朝小猫走去。可小黑猫似乎很不待见她,她一来,它就跳上猫架子,躲进木窝里再不肯出来了。“唔。。。你不爱我。。。可我爱你就够了!”汪顾兴致勃勃地撩起袖子,硬是把猫掏出来抱着四处乱逛。
  
  岑礼杉似乎是个崇尚简洁的人,屋子虽大,家具却不多,客厅里也没什么冗繁的摆设:一块圆毯一套沙发,茶几以活动矮柜代替,虽有若无地摆在沙发跟前。电视音响之类休闲家电干脆没有。汪顾觉得不可置信,一抬头却发现人家用的是投影仪,音箱全隐蔽在各个角落里。
  
  “用鸡炖汤还是用排骨?”主人扎根厨房忙乎半天,直到问这话时方才想起自己在待客方面很不上道,连水也没给客人斟一杯,遂急忙补充说明:“东西都在餐厅的冰箱里!喝什么吃什么自便!反正我欠你一顿晚饭,这就算请了!”
  
  汪顾对烹饪,概念永远停留在蒸鸡蛋煮鸡蛋炸鸡蛋的层次,根本分不清鸡肉和猪肉在药膳方面的功用,可她别的事情可以客观,唯独厨艺不肯露怯,扬声答完“随便”,她抱着猫开始参观岑礼杉那比客厅还要简洁的餐厅,“喂,你该不是买了房子就穷得置不起家具吧?餐厅里怎么除了饭桌就是冰箱,”开冰箱,瞪眼睛,摸猫,“哇。。。”
  
  汪顾可算知道岑礼杉把钱都花哪儿了——满当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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