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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囚牢之起 作者:叁仟ml-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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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8——哄——
  雪花与月光,大部分时候,就像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因为必须有厚得像二十斤棉被一样的乌云,才能积攒出足够的雪花,让它们不至于还没有被人看见,就蒸腾消散在半空中。可这个雪夜里,不知是月亮慷慨,还是浓云悭吝,此二者居然同时出现在深蓝色的夜空中,于是,浩瀚天幕上出现一只美丽的小花奶牛,一块白,一块黑。
  被月光刺穿的玻璃上凝起一层细密水雾,咪宝必须用纸抹出一片清明才能看见月亮的样子。
  “林森柏,来看看,天上有个你。”她朝林森柏招手,林森柏缩缩脖子,用下巴摩挲钱小筠汗毛过长的脸颊,摇头,继续抿着香槟看她的《功夫》。咪宝无奈叹道:“鸵鸟。”
  盘腿坐在床尾地毯间的林森柏,上半身是件卡其色的POLO长袖衬衫,下半身是条咪宝买给她当睡裤用的Abercrombie&Fitch蓝灰黑三色大花裤头,因为听见咪宝叫她看窗而把脸埋在钱小筠肚子里的暴发户,看起来确实像只鸵鸟。
  林森柏瞥了咪宝一眼,冷哼一声,继续埋头,闷闷说:“孔雀。”
  站在窗边的咪宝依旧穿着黑色的绸面制服,黑色的透明丝袜,月白的丝质衬衣搭一条纯黑的细领带,捏着酒杯的手指修长干净,瓷白的脖颈从衣领中露出,细腻光弧顺着她的身体曲线自由倾泻,远远望去,与五彩斑斓的孔雀十三不靠,倒很像一只高傲的黑天鹅。
  此时,黑天鹅望着月亮,忿忿不平道:“胆小鬼。”
  林森柏从不敢在独处的雨雪夜拉开窗帘,虽然在有人陪伴的时候她与常人无异。
  咪宝说她像狼人,特定情况下变身,就差对着月亮鬼哭狼嚎。可林森柏对此予以否定,她说她不是非这样或那样不可,如果有必要克服对特殊天气的恐惧,她完全可以做到,而且她也总结出了经验,做爱,玩游戏,看喜剧,做饭,喝酒……只要不处在完全黑暗、安静或清醒的环境里,她堂堂一个高风亮节的炎黄子孙,要想在社会主义新中国里拿出北大荒精神强作淡定,一点儿也不难。
  于是,炎黄子孙盯着屏幕上交叉斧柄的斧头帮标志,“金三顺。”
  有所谓士可杀不可辱,被说成一个有着臃肿鸵鸟蛋脸庞,粗梗大白菜身材,花椒酸萝卜嗓音,每吐三个字就噘一次嘴,动不动就歇斯底里大喊大叫,每过三分钟就有可能被一个男人爱上的垂胸无脑万人迷寒国傻大姐对咪宝而言简直是比骂娘操祖宗还严重的侮辱,她火冒三丈地走回林森柏身边,取走林森柏怀里的钱小筠,将它抱放到一旁,跪低身子,跨坐到林森柏盘起的双腿上,膝盖顶着床尾板,眼睛盯着林森柏,隔着林森柏的酒杯,有些恼火地问:“还剩多少?你就不能把酒一口喝完吗?”嘴贱,说什么不好,偏说“再开一瓶”,结果她那瓶都快见底了,林森柏这瓶还没见半。
  林森柏喝掉两瓶半的小香槟,隐隐约约已有些醉意。但咪宝是她喜欢,甚至谈得上爱的人,与莫茗梓不同之处,也包括她不介意让她看到自己的醉态。
  平时那股子青葱少女的别扭劲儿消停下去,成年人驾轻就熟的暧昧语调浮出水面。把酒杯藏在下巴与脖颈间,林森柏将脸贴近咪宝,让两人鼻尖相抵,罕见地迷蒙着双眼,露出温和笑意,不带一点脾气地徐徐道:“钱隶筠,你终于着急了。以前你从来不知道着急的,次次都逗得我跳脚你才开心,我记得有回在飞机上,我们霸着洗手间做爱,害一个小男孩尿了裤子,原因就是你太不着急。”
  奸商之奸,在于九转十八弯的智慧,更在于掌握转瞬即逝的适当时机,林森柏不枉此名,每每正经地调情,总能令咪宝深陷其中,从而难以端起那副习惯于欺负公主的女王架子,似乎,这次也不例外,当然,只是似乎。林森柏对阵咪宝,一切皆有可能。
  “阿乖,你今晚好兴致呀,”咪宝唇角挑起一抹隐蔽笑意,慢慢张开左臂环住林森柏的脖颈,嚣张的右手已不动声色地朝林森柏襟前那些个虚张声势的纽扣而去,“这么哑着嗓子说话,你剩下那半瓶酒也别喝了。”林森柏与常人无异,酒醉之后与晨起之时嗓子都是哑的,这种糜哑的嗓音听起来,很不单纯,而一个历经商场大风大浪,阅尽炎炎百态人生,日日穿梭在争权夺利与平凡梦境之间,依然故我,挂起诚实笑容,勇敢往前冲,用善良心性面对一切“另有所图的人”的人,本就不该表里如一的单纯。
  “我不着急。”林森柏不着痕迹地用举杯的手将咪宝意欲行凶的爪子自内向外架开,仰头喝干手里的香槟,再度将脸贴近咪宝。
  咪宝知道林森柏想做什么,但她只是适时舔了舔林森柏的唇瓣,随即轻巧地避开,摇摇头,笑靥如花道,“我也不着急。”她的右手不再执着于那些迟早会被解开的纽扣,只是顺着它们的走向潜行往下,蹿进了林森柏毫无防备的宽松裤腰里,“梅川君,今天怎么想起内裤了?”
  没有人能放纵一只温暖的手在自己冰凉的皮肤上放肆游弋,特别是在这样令人不安的夜里。林森柏嘴里含着的香槟与她的身体一样渐渐变温,她唯有顺着自己的心意放下杯子,双手猛揽住咪宝的腰,曲腿站起,带着咪宝一齐倒向大床。
  当咪宝还伏在她身上时,她吞掉香槟,啄了啄咪宝的嘴角,笑道:“真的,你比我着急。”随即翻身将咪宝放躺在绵软的被褥间,手探入黑色的绸面裙底,勾住连裤丝袜的边缘,不顾咪宝欲迎还拒的阻拦,有些粗鲁地将它扯下,一直褪到咪宝光洁如冰的膝盖上,“钱隶筠,我喝多了,你得让着我,不然后果自负。”
  咪宝看着林森柏雾气朦胧却透着诡诈讯息的桃花眼,不大愿意相信这就是两小时前,那个还抱着泰迪熊坐在地毯上哆哆嗦嗦玩游戏的胆小鬼,可现实就是那么残酷,她还没想到应该对林森柏突如其来的侵略欲作何反应,林森柏已经将她的丝袜,连带短裙,内裤一起完全剥落,潮湿的吻,就在她左膝内侧,蜿蜒直上。
  咪宝双肘勉强撑起上身,抖着睫毛问:“阿乖,你是喝多了还是吃错药了?真变狼人了?”视线中,林森柏粉红的舌尖很有耐性地在她敏感的皮肤上划着圆,而林森柏的两只手臂,从内底绕过她的膝盖,靠着上臂阻隔,将她意欲并拢的双腿大打开来,牢牢固定在肩侧。
  林森柏抬起眼,望着咪宝尚且整齐穿戴的上半身,鼻翼微微喘动,请求也似命令般道:“往上躺一些。”受林森柏迷醉目光的蛊惑,咪宝听话地抬起下塌的腰身,往床头方向稍稍挪了挪,总算把能挨床的部位全搁到了床上,至于剩下的,端看林森柏肯不肯让它们着床了。
  “每次都关灯做,真可惜,”林森柏定定看着咪宝樱色的隐秘之处,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你这里漂亮得让我直想死在里头。”
  咪宝是风月场里混出来的大妈妈桑,自然什么污言秽语都听得入耳,可林森柏直白语言长途旅行的最终目的,并不是她的耳洞,而是她的心脏。她只觉心口猛地膨胀几分,身体倏然绷紧,秘处一息热意来袭,再睁开眼,只见林森柏的舌尖勾着一线晶莹的蜜丝慢慢拉扯向上。
  “林森柏……”咪宝想阻止林森柏恶意的挑逗,奈何自己的姿势实在无能。
  这真不是个好姿势,咪宝发觉,当攻的更不能摆这个姿势:手不能动,一动,上身就整个贴到床面上去了;腿也不能动,因为无论怎么动都还在别人的掌控中,最多,最多能把腿架到那人肩上……所以无论是动哪儿,应该都正中那人下怀,时局将显得更加被动。
  咪宝恍惚想起林森柏年前看英文语法书时说的那句挺经典的话:嗯,被动,真是个有意思的词。当形容词解,它只是一个词,但加个主语,它就可以变成句子,比如,某某某被动,扩充一下,再加个宾语就更美妙,比如,某某某被某某某动。
  眼下,如果套用例句,第一个某某某等于钱隶筠,第二个某某某等于林森柏,足以形容当前局势。
  “喂,你玩够没有。”咪宝丧气地望着林森柏,而林森柏正像缠纺锤一样打算将舌尖的柔韧蜜丝缠到自己舌头上。
  这世上大概有许多东西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但其中不包括这条晶莹的蜜线,眼看着那它越来越细,聪明的林森柏便慢慢将舌尖凑上前去,防止它因扯得过长而崩断。
  “林森柏,别……”
  终于,这条蜜线被林森柏尽数卷入口中,可咪宝却再说不出话来,因为这条蜜线的终点,正是它的源头。
  129——水——
  林森柏的耐性,随着年龄增长逐渐从无到有,从有到优,这点,在性事上表现得尤为明显,咪宝最明白不过。
  自开始急躁火热的需索,到后来小心翼翼的探究,再到现在轻揉慢捻的温柔,林森柏学会了如何平心静气地享受相处,也学会了如何将咪宝的情绪掌握得恰到好处。虽然林森柏还是那个林森柏,偶尔会因伤自尊而跳脚,偶尔会耍少女的小脾气,偶尔别扭得来又让人忍俊不禁,偶尔说些无伤大雅的蠢话,偶尔办些常人想破头也想不到的怪事,但她终究是变了,变得能够处处事事真心顾及别人的感受,换句话说就是变得成熟了。
  她的这种成熟,在很多时候令咪宝感到幸福,即便这种幸福像妖冶的玫瑰一样长着尖刺,越是被它紧紧包围,越是刺痛难当,但这种幸福的感觉如此强烈,以致连伤口处让人冷汗直流的疼痛也变得模糊起来,就像眼前,林森柏用牙齿轻轻拽着包裹赤色珍珠的薄皮引发的痛觉,并没有盖过她用唇瓣缠绕着赤色珍珠缓缓吮动带来的幸福感,咪宝深陷其中,痛苦便成了一个能够被享受的过程。
  林森柏放开小巧圆润的珍珠,醉眼朦胧地看着赤红珍珠下方,樱色花瓣间含着的一线晶莹露水,莫名其妙地说出一句与当前气氛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你瘦了。”
  “大概是这段,睡得少……”咪宝自认扛不过林森柏的执着,只得半暝双目,懒洋洋地将头靠在枕间。
  林森柏还是痴痴地看着咪宝的私密之处,面上陶醉的表情,就像在欣赏一朵含苞欲绽的昙花,“好在花开得一样好。”
  确实,被春雨沾湿的稚嫩花瓣,是富有生命特征的美丽事物,它随林森柏带着甜香酒气的温热吐息颤抖开阖,原本挂在花瓣上的露珠在它须臾绽放之际潜藏花心,待得它再度紧紧缩闭时又悄然浮现,几次重复,粘稠露水凝结成的浑圆露珠逐渐由小而大,林森柏往花瓣上吹一口气,那滴露水便乖巧地从花瓣皱褶最密的尖端蜿蜒滑落,被花心下方的叶柄盛住,与从花心中渗出的花汁一齐,溶作一汪漾着温润光泽的甘液。
  林森柏觉得有点儿渴,但她选择去更远的水源处汲水。她轻手放下咪宝的双腿,单膝跪到咪宝腿间,身形慢慢朝咪宝滑去。咪宝睁开眼,看见她难得温和带笑的样子,下巴不由自主地扬起,用唇接住了面前的冰凉舌尖,让它带着一点点甜糯的香气一点点辛辣的酒气一点点顽皮的稚气深深浅浅地在自己口中放肆游荡。
  一吻终了,林森柏将唇腻在咪宝下巴上,软软问:“脱掉,好不好?”咪宝看她将两手都按在枕上便知道她不是在问能不能脱,而是在问咪宝能不能自己脱。
  林森柏喝多了,想做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是可以理解的,难得她林大老板有看脱衣舞的雅兴,咪宝也不好在这种关键时刻打人一枪,毕竟她以前也这么折腾过林森柏。脱,乃势在必行,但脱之前,她还是忍不住装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去逗林森柏,“阿乖,你压着我,我怎么脱?要不你替我脱吧,”咪宝顺着林森柏的腰腹,把手探进林森柏宽松的大裤衩,错过内裤边缘钻入底里,触到一片温热的潮湿,“还是你已经没力气脱了?要不要我帮你连你的一起脱掉?”
  “钱隶筠,别煞风景,咱今晚得演浪漫言情剧。”林森柏气鼓鼓地将食指抵在咪宝小腹上,带着威胁往下滑,不言而喻:你再不把手拿出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不前戏。
  咪宝亲吻似地呸了她一口,反诘:“狗屁浪漫言情剧,是淫荡色情片,翻身,我躺着脱你也看不到。”林森柏听话地搂着咪宝翻过身去,扯掉自己发间的丝带,仰躺在枕间,看着咪宝风姿撩人地趴在她身上,将她的AF三色大花裤头连内裤一起褪到膝上,再慢慢直起身子,半跪半坐到她裸露的胯间,闲而无事,竟还狐媚地摆腰在两人肌肤相亲之处抹开大片粘稠湿润的水痕。
  林森柏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被蜜液浸湿的小腹内早先就炽炽燃烧的那团火炭这下更是全氧燃烧,“你不脱你的,反倒脱起我的来了,没有一点儿职业操守。”
  “我没说我不脱啊,”咪宝甩甩浓云样的长发,继续半暝着眼,两手后撑在林森柏腿上,有节奏地贴着林森柏的皮肤轻轻摆腰,“可你希望我把这些抹在你裤子上还是肚子上?这条AF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的,只有这种花才能配得上你的暴发户气质……”
  林森柏知道咪宝是在以退为进地将问题丢回给她,顺便拖延时间,于是连忙打断,“钱隶筠,换我替你脱的话,”伸出双手,一左一右揪住咪宝绸面外套下开到上腹的襟领,林森柏作势要生撕硬扯,“会很快的。”
  咪宝从没想过平时白尾青头小香葱一样的林森柏还会有鬼畜的时候,不由盯着林森柏眯起的眼愣了几秒,待得回神,她拍掉林森柏的爪子,故意卖弄风骚地舔舔上唇,把手按到自己腹间的铂金纽扣上,“哟,小鸡仔儿变小狼崽子了嘛,不错不错,老板您长出息了,这要不是制服我巴不得您撕,等着,改天老娘换身不值钱的,开个单方面强制性行为PARTY,欢迎您老带现金来捧场。”这口气就半点儿也不黑天鹅了……正一老鸨。
  “钱隶筠,说了不准煞风景你还来,”林森柏猛然曲起腿,将腰胯上顶,咪宝坐不稳,一下双手扶床栽倒在林森柏眼前,林森柏就势拽住她连风纪扣都还系着的领口,“懂不懂什么叫浪漫?”
  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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