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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击南宋-第2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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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细微的声音,凌远竟然听清了,但他的回答,却是拒绝:“天诛军中任何一个人,都可以为你解除这痛苦,唯独我不能!”

为什么不能?凌远没说,死囚也无力再问。

三日后,入侵奈何关的最后一个元凶——孔彦舟。在经过七天七夜的非人痛苦折磨后,活活吊死在井陉关前,成为震慑宋军金两军的标本。

……

正午时分,猎兵回到奈何关,凌远将指挥权交还给梁兴,目送八百猎兵远去后,凌远进入天枢城,按照奈何关守备叶蝶儿的指引,前往西山英烈峰。

顺着那一级级被踩得滑亮的台阶,登上英烈峰。山风徐来,松涛阵阵,樟柏青翠,野花芬芳。此时刚过清明不久,烈士陵园的空气中,仍飘荡着一股淡淡的香烛烟火之气。那高大恢弘的烈士纪念碑及庄严肃穆的一座座碑林,依然给人以强烈的视觉与心理双重冲击。

凌远不用费心寻找,就看到两个熟悉的背影,一男一女。

男的,正是军主,女的……嗯,是朱皇后。二人正伫立在一座新坟茔前,默然肃立无语。

凌远深吸一口气,挺直身躯走过去。两侧的警卫目注凌远,行了个军礼,凌远点头回礼。在警卫队中,只有一个面庞稚嫩的少年,对凌远到来视若无睹,只是呆呆看着那如剑指天的方尖纪念碑,以及碑上那八个气势磅礴的鎏金大字,视线久久不动。

脚步声惊动了两位天枢城最高首脑,一同回首,见到凌远,表情各不相同。

狄烈招招手:“子游,猜到你今日会回来,给你留着祭品呢。”狄烈没有问凌远追凶结果如何,只要看到凌远回来,就知道结果了。

陵墓构造简洁凝重,俱以青条石铺就,石碑上只刻着一行字:天诛军天骄营指挥使朱婉婷之墓。

“这是婉婷的衣冠冢,我选了两套她生前最喜欢的衣裳,一件是入宫时的凤冠霞帔,一件是缀满勋章的女兵军服。”朱皇后面容憔悴,双眼红肿。天枢城中,再没有人比她与朱婉婷更亲近——这里葬着的,是她的亲堂妹。

在凌远接过朱皇后递来香火的一刻,朱皇后轻轻说了一句:“婉婷曾对我说,她真想再一次披上那件凤冠霞帔,为一个人……”

凌远手一颤,差点接不住香火,连连告罪,转身上香,有泪滴尘。

“婉婷,此次来犯之所有敌人与仇人,皆已授首,请安息吧。今后,我……会常常来看你……”

在凌远喃喃诉说之际,狄烈与朱皇后都退后十数步,小心回避。

良久,眼眶尚有湿痕的凌远来到狄烈与朱皇后面前,将一份从杜充身上搜出的密旨,呈给狄烈。

狄烈看罢,冷然一笑,递给朱皇后。

朱皇后越看脸越白,娇躯晃了一下,两名宫女慌忙扶住。

“九王,你好狠的心……”朱皇后贝齿紧紧咬住嘴唇,有隐隐有血丝渗出。

“没有必要谴责。”狄烈倒是看得开,“对任何一个帝王而言,屁股下的龙椅都是头等大事,就算是亲老子、亲儿子。都没有情面可讲。他所做的,是一个称孤道寡之人,所表现出的正常反应,我们都低估了他的决心……如今你明白我为何一直对建炎朝封锁你们的消息了吧?”

朱皇后垂首无语,山风拂来,一根草茎随风起舞,飞上插满珠翠的臻首。狄烈环顾左右,无论是凌远还是警卫,大都侧身垂目,未敢正视。毕竟皇后可不是能随意注目的。只有两名宫女目光灼灼。但因为所站角度不对,看不到这根草茎。

于是狄烈只好亲自动手——朱皇后似有所觉,原本苍白的脸色染着红晕,本能退后一步。容色薄怒。正要喝斥。却见狄烈晃了晃草茎。然后放近唇边,呼地吹飞。

朱皇后生生将斥喝咽回,呛咳几声。慌得两名宫女连连轻捶后背:“娘娘,山风寒凉,还是下山去吧?”

狄烈也顺势点头道:“也好,下山。”

朱皇后稳定了一下情绪,轻声道:“城主可否稍晚一些再回太原?”

狄烈道:“我暂时不回太原,还要到井陉关视察。”

“嗯,那城主可否晚一些再到井陉关?”

“皇后有事请说。”

“本宫今夜要召集宗亲议事,请城主做陪,可否?”

狄烈那会不明白,朱皇后这是自示光明之举,他没理由,也不可能推拒,当下微微一笑:“皇后有诏,固不敢辞。”

……

天枢城议事厅,自从天枢城的军政中心迁移至平定、太原之后,此处就成为困居城中的赵宗皇族的日常聚集点,经常在此议论时事,评议天枢城政事。

狄烈对此倒是表示欢迎,公开聚会,总要好过私下里聚会;评议政事,也是天枢城任何一个居民应有之权力,只要有好的意见,都可以向府衙建议——只有一条,不得妄议军事。

在狄烈眼里,这帮遗老遗少,在文学、艺术、词赋、政务方面,都有几把刷子,唯独军事方面,其蠢如猪。狄烈只会听人的意见,不想听猪哼哼。

此刻,议事厅内,气氛肃穆,赵宋宗室有头有脸的人物俱在座:越王赵偲、济王赵栩、信王赵榛、相国公赵梃(猎兵赵梃完成追杀杜充任务后,请假顺便探望杏园的姐姐们,故而赶上趟)、永安县公赵儆、项城伯赵供等等,只有一些有军职在身的宗室远亲不在座,诸如安远男赵能、书令使赵忠等等。

由于在坐的俱是本族宗亲,为示以不见外,朱皇后撤除珠帘,凤冠霞帔,面覆毓串,端坐正中。她身后是一个屏风,诸帝姬与郡县主们都静坐于屏风后旁听。而在朱皇后的左首边,狄烈与凌远一坐一立,表情同样严肃。

肃穆的气氛,不仅仅是因为天枢城两位最领袖在座所致,更是来自那一卷在众宗室子弟手中传递的建炎密旨,以及撒离喝与孔彦舟的供词。赵构在密旨中,其实说得很含糊,大意就是说,只要杜充、范琼、孔彦舟三人将此事办成,朝廷不吝重赏;但其中有一句,却说极为露骨“生亦可,死亦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些宗室是什么人?都是能从字里看出字的抠文高手,这密旨写得再含混,结合杜充、范琼、孔彦舟三人此次入侵行为,不难猜出那位建炎天子的险恶用心。

宗室子弟看过后,表情各异。越王赵偲神情肃煞,眉眼抽搐;济王赵栩摇摇头,叹了口气,没有说话;永安县公赵儆、项城伯赵供,这二位则垂目不语,神色木然。

一向激进的赵梃,居然也是军姿端坐,一言不发,只是目光含煞;而那信王赵榛,表情一惯阴郁,看完后只冷冷一笑,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

大多宗室子弟,虽然神情愤怒,但都没有说话,毕竟这皇室纷争,不是他们这个层面的人有资格议论的。

“看完了吧?”朱皇后清冷的声音在珍珠毓串覆面后响起,“城主原本提议,让越王、济王在诸当着宗亲之面,共审撒离喝与孔彦舟,但被本宫拒绝了——家丑不可外扬,本宫不想此事尽人皆知。有这封九王的亲笔密旨,加上二贼供词,再有三月初八那场生死恶战。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厅内一片沉寂,只朱皇后的声音不断回荡:“本宫亲妹,渊圣慎妃,为了保护她的姊妹、叔伯、兄弟,把最后一滴血,洒在了奈何关,化身成蝶,只留衣冠。但正如婉婷生前所言,她是女军人、女战士,战死沙场,是她最好的归宿。本宫所要做的,就是不能让一位舍身护亲的姊妹白白牺牲——今后凡有言南朝好事者,无需城主出手,本宫亲自驱逐之,勿谓言之不预也!”

对于这些赵宋宗室而言,一位自除宗籍、离经叛道的前妃子之死,并不会在他们心里引起多大波澜,但皇后这句满怀怒意的警告,却不容他们不深为戒惧。

这时,辈份最尊的越王赵偲开腔了:“九王此举,令人寒心,但不排除中间或许有奸人挑拨,甚或误解,亦未可知。方今天下,以皇后与九王并立为尊,二尊相残,亲痛仇快。此中纠结,宜遣使前往杭州,诘问并释之。”

越王赵偲这话一出口,屏风后就响起一清媚女声:“皇叔所言极是,正该如此。”

狄烈听得清楚,正是柔福帝姬嬛嬛的声音。兄妹情谊,果然胜过姑嫂啊。

越王赵偲的提议,一下得到赵宋宗室的齐声附和。这一次奈何关几乎被攻破,他们这帮人也差点被包了饺子,真心不想再有第二次了。已经与金人成死仇,实在不愿再与建炎朝结怨,两面树敌。

越王赵偲正对狄烈说着相同的意思:“同室操戈,相煎何急,金与建炎,两面树敌。此实为不智,城主以为如何?”

去杭州,打口水仗,解那永远都不可能扯得开的死结?这是你死我活的正统之争啊!这越王赵偲是啥意思,狄烈斜睨了越王赵偲一眼,见他朝自己直打眼色,狄烈不解地眨眨眼。

凌远俯首低声道:“争取舆论,搅乱杭州。”

狄烈恍然,没错,给正被金军逼得焦头烂额的赵构添添堵也不错,现在没空腾出手用武力收拾你,那就先以文斗的方式,发起向建炎朝的第一击吧。

狄烈同意,朱皇后当然也就只有点头的份。

至于出使的人选,狄烈、朱皇后、越王赵偲,同时属意永安县公赵儆与项城伯赵供,这二位身份地位都很合衬。但这二位公伯却决不肯干这既危险,又没半分好处的事。以这二位的身份辈份,朱皇后与越王赵偲都不好硬性摊派。

倒是赵梃自告奋勇:“让我来当护送军使吧,我只要一队猎兵就成。”

一见赵梃打头阵,一直阴着脸的赵榛,不知出于什么考虑,也跟着跳出来:“赵榛甘为副军使,辅佐二十三弟。军兵……最好能有百人。”

狄烈冷睨道:“你们两个歇歇吧,这是出使,不是开战。”

朱皇后也斥道:“公伯为正、副使,王公为护送军使,成何体统?”

赵梃与赵榛唯唯而退。

对于赵儆与赵供这俩孙子推三阻四,狄烈都有些冒火,突然注意到,赵儆与赵供推脱时,时不时拿眼看向济王赵栩,而后者面无表情,没有半点表示。

狄烈心头一动,若有所悟,想了一会,突然嘿嘿一笑,招呼赵儆与赵供跟自己出来一趟。

赵儆与赵供心惊胆战,却又不敢不从,只得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狄烈跟这二位公伯说了什么,没人知道,只见到他们回来后,一脸惊喜,好似狗尾巴花盛开,爽快无比地当着诸宗室的面,接下了这出使的差事。

凌远与军主走出议事厅后,步行很长时间,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军主,你对他们做了什么?他们居然会这般积极配合?”

星空之下,狄烈长笑:“我与这两个家伙,永远尿不到一个壶里,但并不妨碍,我们一起尿向赵构。”

第三百四十章赵构最倒霉的一天

狄烈的尿还没淋到赵构头上,这位建炎天子就已经倒了血霉。

建炎三年,三月二十六,杭州大乱,满城都在高喊“苗傅不负国,只为天下除害!”

苗刘之变,爆发。

御营司统制苗傅,威州刺吏刘正彦,不满顶头上司同签书枢密院事、御营司都统制王渊与康履等宦官的作威作福,有好处却不分润自个,便在军中散播不满的情绪。由于军中大多是河朔人,故园沦陷,大军却一路南逃,其憋屈程度与后世不战而退之东北军有得一拼。将士不敢将这种愤恨情绪喷向官家,自然就宣泄到无能的主将与宦官身上。

苗傅手下张逵也为手下军士打气:“若能杀死王渊及那群宦官,则大家都可以过好日子,朝廷又怎么会加罪于我们呢?”

故此,苗刘之举动,得到了很多人的响应。

这首先得怪王渊钱财露白:当初金军打到扬州之时,王渊负责断后,但他却把战船拿来运送自己的财宝,致使数万宋兵及战马失陷敌营,当时百姓便耳语相传“船上的财宝都是王渊在平定陈通时,滥杀人民搜刮而来的。”

王渊抢运家财,这本来也没什么,武将贪财,本就是有宋一朝的常态,官家也或明或暗给予支持——手握重兵的武将把心思用在贪财上,就不会掂念朕屁股下的位子了。但王渊坏菜就坏菜在他吃独食,没有分润给拼死拼活帮他抢运财物的手下。以至怨气横生。

由于此时只有苗傅的军队在杭州护驾,韩世忠、张俊、杨沂中、刘光世等大军都分守在长江各处要害,远离行在。如此一来,就为政变提供了良好的条件。

政变前夜,苗傅遂与幕僚王世修及王钧甫、张逵、马柔吉率领的“赤心军”议定,先杀了王渊,再除去宦官,进而逼宫,掌控中枢,号令天下。

苗傅为什么如此仇恨康履等宦官?最大的可能是他位卑职低。想结交宦官。但人家不鸟他。这一点,可以从后来他对赵构所说的那一句话“臣若只想升官,只要连络宦官就好了,何必来此?”可品咂出一丝弦外之音。

三月二十六。是神宗忌日。百官行香祭祀。机会难得。苗傅和刘正彦命令王世修在城北桥下埋伏兵士,等王渊退朝,将其拖下马。宣称他交结宦官谋反,刘正彦将其亲手杀死。随后包围了康履的住处,大肆捕杀宦官,并挂著王渊的首级,率军进围皇宫,兵临城下。

而守宫门的中军统制吴湛,也与苗傅勾通,引导苗傅的手下大军进城——这天时、地利、人和一结合,终于酿成影响与改变了整个南宋历史的巨变。

得知兵变消息的赵构,在那一瞬间,真切地感受到了王座的末日,情绪失控之下,亲手撕毁了一卷平日最为钟爱的王献之的书贴。

此时在宫门外,知杭州康允之带着百官,请赵构到城楼上安定军民,否则无法制止叛乱。慢慢恢复平静的赵构,终于步出皇室,出现在城门楼,直面叛军。

苗傅、刘正彦与叛军见了天子,仍然山呼下拜。赵构凭栏问苗傅带兵造反的原因。

苗、刘二人,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厉声责备宋高宗任用奸佞、赏罚不公、误国误民,说将士有功者得不到奖赏,而宦官没有功劳却得到美差。黄潜善、汪伯彦“误国至此,犹未远窜”,王渊“遇敌不战,因交康履,乃除枢密院”,“奸臣误国,内侍弄权……数路生灵,无罪而就死地,数百万之金帛,悉皆委弃,社稷存亡,悬于金人之手……”

苗、刘一桩桩,一件件历数赵构过失,甚至公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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