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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户-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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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便宜,说是遣使来朝贺,总要带许多商人……有一处藩国,连染布都不会,来见鲜艳布匹、绒线都要抢了买去高价卖了……还有一处藩国,总想来偷窥学强弩之造法……故而这等胡商来天朝,必要往有司登记,又要有文书过所等……且不许他们乱走。”

玉姐云里雾里听着,有不明白处,只强记了,慢慢回味,是所谓“书读百遍,其意自现”。忽听苏先生说到藩国之事,猛然想起,他那处无鲜艳活计,我这里却有。何不收了彩布彩线,转卖与他们,也好收些差价?

她想得简单,便去与秀英说。秀英道:“你知胡商何时来?从这里到京里,且未必能说定几日往返,何况海外?海上风浪大,常来往之胡商都未必有准信哩。你白收了来,占许多银钱,那头人不来,又或来了,人又去有往来的铺里买布,你又怎生是好?”

玉姐笑嘻嘻道:“谋国之利,万世不竭。”

秀英嗔道:“你又作怪,你有何本事与那藩邦一国做买卖?”

玉姐道:“谁个要与一国做买卖了?听苏先生说来,胡商往来,必得往衙里勘验文凭,咱或与婶子那里说好,或想旁的法儿,好知道有这人来。又预先备下了,价钱公道,怎会没有人肯买?”

秀英道:“你倒好有主意!叫你读书,你与先生歪缠胡商买卖去了?先生忙哩,你爹读书用他都用不过来!”玉姐一吐舌头儿,拎着裙子便退了出去。

这等大事,秀英须与洪谦商议,如此这般一说:“玉姐倒有主意,人小鬼大,也不知像了谁。”洪谦道:“你便不要,便叫她像我罢咧。也不须寻主簿娘子,你只问府君娘子去,她家缺着钱哩!叫程实家的陪着你去,只说她求了你,请你引见。也请他家也出个人一道合伙做买卖,也不用他枉法,只与你一个消息,又非军国大事,必是可行的。”

秀英道:“我便试上一试。”

果然趁年前四处走动,携了程实娘子田氏,往求申氏,如此这般一说,申氏不免意动。这是惯例,主人家要做经纪,只管拿家仆说事,免得叫人说“与民争利”。申氏看秀英也是个能干女子,言语间又亲切几分。两人说定,开春便办此事。申氏又拿私房一千两银子出来做本钱,也托作是陪房本钱,两家议定,得利平分。申氏处只管告说来了何样胡商,其余一应接洽、进货之事皆由田氏来办。

秀英原欲与申氏六分利,申氏十分不肯,必要对半来分。事便定下,两家走动渐多。不料天意弄人,还未过年,秀英携玉姐往来见申氏,却听一消息,却是有一胡商新至。申氏这里使人微探其意,知晓想买些绣品。便问秀英:“他那里却指定要绣几样花儿,可有?”

秀英摇头:“原定的年后开张,眼前如何得有?”申氏也惋惜。两人叹一回,秀英告辞,玉姐亦自四姐处出来,与母亲归家。因见秀英皱眉,玉姐便问:“娘有为难事儿?说与我听,虽解不得忧,有个人听,心里也好过些儿。”秀英叫她逗得一乐:“也不是甚大事。”一长一短说了。

玉姐道:“咱赶紧回去,寻府君娘子,这事并不难。”

作者有话要说:针,真的是很难得的。铁杵磨成针神马的,说的就是工艺,直到天朝有了新工艺,针才降下价来。但是国外就惨了。

举例来说,在英国,“针线钱”其实就是丈夫给妻子买奢侈品的钱代称。来历就是因为古时候针特别贵,而且数量少!

朝鲜日本也是啊。还有他们喜欢用中国的铜钱,因为铜钱被他们偷偷运走,中国不得不下令禁止铜钱外流。但是屡禁不止,闹得中国钱荒更严重。

48、识珠

话说秀英、玉姐母女两个出了州府;玉姐因秀英面有愁色,哄母亲说了难处;竟说:“此事不难。”

秀英虽知女儿聪慧,此时却是不敢胡乱应了她;先问她:“如何不难?只单凭你一句话;我却不能胡乱应了的;何况还要寻府君娘子说话?”

玉姐道:“娘不是说过;咱家先时这针线铺子有许多人来买针线的?既有这许多人买;便是这城中有许多人会做。往常做了这许多年,且又听程实来回,印了许多招贴;想已有许多人知晓。这城里最不缺便是绣娘不是?既是积年做的针线买卖,想来掌柜也晓得哪个手艺好。今咱家堆有针线又有绢布,把些儿与绣娘,使她们做,咱们只付工钱。又有现成的式样,发下料子去,或一月或半月结了。按件儿把钱与她们,又不用她们出料,岂不便宜?”

秀英一想,这倒是个好法子,且妙在并不需立时收拾铺面出来。只需一处洁净屋舍存放绣品即可。忽又道:“啊也!却才与府君子说了,恐她要使人去回绝了那胡商。这样还算好的,要是她再寻了别个去,咱们岂不要眼看着了?”秀英眼里,洪、程两家眼下并不缺钱,程家不消说,便是洪家也有她的嫁妆,然则洪谦手上银钱有限,夫妇二人且年轻,日后再养下二、三个孩子来,手头必然吃紧,须得趁着年轻,多攒些家业方好。

且秀英心中还有一个想头,她那素未谋面的亲舅便是死在赶考路上的,待洪谦中了举人,再要上京,秀英便想与他好生打点一番。想当初舅父上京,家中未必没有使心腹家人好生陪护,人尚且去了。洪谦此行,秀英便要愈发在意,买舟不说,饮食也要精致,顶好还要能寻个医术老道的郎中跟随。又有听申氏说京中米价腾贵、租房而居亦不便宜,样样都要钱,不免将这生意看得紧些儿。

玉姐听母亲这般说,便道:“那咱快些儿转回去,如何?”秀英想了一想,这事并无纰漏,纵有,也可与府君娘子商议一二。先时虽不曾做过这些个,然也不是没有先例。或有街坊手艺好些,便有左邻右舍央她做,或酬以酒食、或与些儿银钱谢礼,实有代做的。

想了一回,便命调转了轿儿,再去见申氏。

这头申氏也在惋惜,想想年关将近,虽则江州富庶,底下也时有孝敬,郦玉堂毕竟不是贪官,申氏也不是那等苛刻压榨之人,且将来不够一年,所得好处也是有限。

京中吴王府却须有孝敬,还要为儿女婚嫁攒下银钱,京中业信,郦玉堂长子媳妇又为郦家再添一个哥儿,出嫁的长女也有孕在身。申氏如今内孙、外孙已有七、八个,虽不是子女,然日后成长、婚嫁,少不得也要有些贴补。郦玉堂又看中一幅字儿,说是前太傅苏长贞的真迹,也不知是怎地流落到江州来的,主人家要价五百两,郦玉堂已使人往账上支了银子去。又有新年衣衫、女人头面、男人靴帽,又是好大一笔花销。

申氏与其亡姐,也算是善经营,然则有这些花销在,二、三十年来,实无多少余钱能添产业,添来产业,也多半与了女儿作赔嫁。好容易洪秀才娘子有这一主意,申氏也欢喜,却不想胡商来得这般急,年前一大注银子如此从眼前飞走。虽念着“不该是我的”,心下实是惋惜。

忽听得秀英又转回,申氏道:“却不知她是为了何事?请进罢。”肚里却想,必是急事了,否则何以如此匆忙?不想秀英带了个好消息与她。

却才秀英来时携着玉姐,申氏命女儿与玉姐一道去说话,自与秀英商谈正事。秀英复返,依旧携了玉姐,郦氏姐妹却又不在跟前,复回去做针线了,玉姐便留在跟前。

申氏笑道:“可是舍不得我?”秀英亦笑:“正是哩。”

两人说笑毕,秀英便说起正事来:“方才说的那事,娘子可使人回了那胡商?”申氏不动声色道:“回又怎地?不回又怎地?妹子回来可是为了此事?想事有的说道?”秀英点头道:“是哩。”当即略隐去了玉姐的名字,止如此这般一说。申氏听来,也觉可行,却说:“只恐时间太紧。”

秀英一看玉姐,申氏见状,亦凝眉看她,玉姐小脸儿一皱,想了一想,她也无甚把握。从来见过玉姐的人都说她聪明,然她如今也有十岁,纵有先生教导知晓许多道理,经过见过的也不太多,并不曾亲自打理过经纪营生,内中门道并不清醒,许多事儿只是自家“想当然耳”。她却有一条好处,凡无把握之事,绝不硬包硬揽。

秀英见些情况,便知申氏似已疑到玉姐身上。她如今改了主意,女孩儿家叫人知道了太厉害也不是好事儿,但有人知道她闺女聪明灵巧贤惠便好,这等大出风头之事,实不好弄得满城风雨。然申氏既已看出,她也只得含糊着透一两句实情,总不好叫府君娘子猜疑,反易生事。便说:“回去路上,这丫头见我忧愁,就胡乱说这城里有的是绣娘,只可惜不好拿来使。”

申氏又看玉姐,且笑:“你这姐儿好生聪慧。”

玉姐起身道:“娘子过奖了,我不过胡乱一猜。年前我娘教我些家务事儿,因家里有仓,他们有租了去囤着货。江州原就是这样一个地方。南来北往地转,与天朝藩邦地转,绣娘胡商地转,难道不是一个道理?又不是运铜铁与他们。”

申氏笑道:“药人的不吃,违法的不干。除此之外,各依本事。是这个理儿。”心道,我原怕姐小小年纪过于聪明了,以至仗着聪明没了顾忌,似这般,纵再聪明,也不好沾染,眼下看来她倒是知道好歹,不致惹祸。心中更是取中玉姐,只是心思电转,不知要如何下手才好。若说与八哥,够够的了。然申氏看她那俏模样儿,又万分不舍。若说与亲儿子九哥,申氏又想再多看她两眼才好下决心。

也合该是她两个投缘儿,玉姐听申氏这般说,大有知己之感,这道理她心中明白,只说不出这般直白贴切的话来。申氏见她一句话便听得小脸儿红扑,大眼睛闪亮,心头也是舒坦,谁不乐意别人喜欢听自己说话呢?不由又加了一句问玉姐:“姐儿说是不是?”

玉姐笑道:“是哩是哩。这城里,我家算是衣食无忧的了,却还有些人家为过年愁哩,听说他们家也没甚田地,全靠做工过活,娘子与我娘有心帮衬她们自食其力,比与她们柴米还实在哩。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两处便宜,再好不过。”

她声音柔脆,又会说官话,说得又极中听,申氏听入耳内,说不出的舒服。暗道,若说与八哥,未免可惜了,人家养这般女孩儿,恐不想与八哥。虽是亲疏有别,申氏总是力图一碗水端平,对亲生的固然好,对非己所出也是不差,然毕竟嫡庶有别,八哥媳妇是不宜强过九哥媳妇的。

申氏既这般想,不免又看玉姐,单凭这模样儿、这份机灵,纵放到京里,也不比人差了,若做了八哥媳妇,恐不相宜,若与九哥……申氏看玉姐不同。只因九哥虽是自己所出,又是嫡子,终究年纪最小,若先将九哥事定,四姐、五哥等事又不免要耽误一二,却是不美。只好着紧将四姐、五姐说了人家,免得叫京中乱点了鸳鸯谱。这玉姐还小,多看个一年半载,也还等得。

当下更是和气,又与玉姐说话,且朝秀英赞道:“你家这姐儿,生得好、人也伶俐,真真是占了天地灵气的。”

秀英笑道:“如何比得府上姐儿?不过是因只养了她一个,甚样好物件都堆与她,生堆出来的罢哩。”

申氏道:“谁个养孩子不是这般堆出来的?有些人家想堆还堆不起来哩。”说得秀英与玉姐俱低头轻笑,申氏看玉姐半边侧脸,真是笑起来也可爱,想说:“这般标致,不知哪个有福气的得了去。”因玉姐在侧,此言恐觉孟浪,便强忍了,只等下回独个儿与秀英见面,再微露其意。转与秀英说起胡商之事来,因玉姐也在一旁听着,申氏也问她。

玉姐道:“我都没见过,只跟着长辈看看罢咧。针线绢布都是现成儿的,好绣娘掌柜他们也识得,交与下人办就是。胡商那里有府上管事,我们只管便得。”申氏又与秀英商定:“亏得我还没使人与那胡商说去,事便押上一押,我叫胡二领你那里掌柜先去见人,定了样子。你那里寻了绣娘来。”秀英应了。

申氏又将头上一把银梳子下来与玉姐:“往日常见,因人多,总忘了与你见面礼儿,这个是今年新下来的内造的样子,胜在精致。”玉姐看一眼秀英,见她点头了,方盈盈一拜,谢而后收。

秀英看在府中呆了许久,极有眼色便要告辞。申氏也不拦着,只说:“得空常来,往后你少不得与我打官司哩。”

秀英母女没了后顾之忧,回家自去整顿家务。玉姐经的少,真个如她自己所说,只在一旁看着。秀英懂的多,又是寻来掌柜管事,又是布置安排。

江州绣娘最是易寻。江州城里人,也是如玉姐所说,除开些在乡间有田的财主,余者皆时无地之辈,或与人帮佣、或只守着一间小铺、又或只好把自家房儿赁出几间儿出去收铺,余者便是做些零工度日。江州临运河,又有无数人往码头扛活。许多绣娘家亦然,男人往外扛活,女人便接了绣活来做。程老太公在日,便以忠厚长者著称,绣娘们闻说是他家买卖,也都乐得接这生意。

一方上好绣帕,针线、绢帕、工钱,统共不过一陌钱,卖与胡商要价便是一两,胡商也肯买。胡商自家收,固不须这些本钱,却难收得这般又多又齐整的,又要花钱雇人手来四下串连,不定何时得以凑齐,花样也不由他来定。眼下且是府君作保,东西又多又好,贩回去也能卖得上好价钱。胡商将这绣帕贩卖归国,一方帕子贵的卖至五两,也有人买,便宜也能卖个二两。又听秀英处有针,实是暴利,纵秀英大着胆子将价提上几倍,他尚可赚上百金,再划算不过。且听闻可订货,又要订各式绣屏,这等运回去,更是暴利。

玉姐从旁看来,又用心揣摩,学了不少。秀英一是想女儿懂些家计,又思如今玉姐已是秀才家姐儿,且洪谦前程尚未可知,不可如她年轻时那般抛头露面,刻意提点玉姐:“你知道便是了,可见他们,也要到我身后来,男女有别。日后要出门儿,也要乘顶轿儿,或戴帷帽儿,或顶个盖头。”

玉姐道:“娘,我晓事儿,才不胡乱闹呢。以前年纪小,也是有爹、有先生带着才出去的。”玉姐颇惜命,也是因打出娘胎,家人便护着她,当她是眼珠子,她也知自己出不得意外。久而久之,便养成这等毛病,也不知是好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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