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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户-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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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氏也松了一口气,催促着郦玉堂写了信,往京中将四姐、五姐之事说了,又叫捎带上一句:六姐、七姐事亦有眉目。唯恐京中胡乱定了亲事。

这头郦五姐儿放了定,那头赵信便如叫人照着脑门儿来了一记砖头,砸得眼冒金星儿。他也有所觉,这府君似有些疏远着他了。然先头郦玉堂抬举他太甚,使他这名气在江州左近又响,尚有人上赶着请他写字儿与他润笔、川资,日子也不甚难过。

近处淑女不可求,说得有,有这等名气,往邻近州府里去,不定还有更好姻缘。然不幸,他又遇着事儿了。

所谓“月晕而风,石础而雨”,从来大事未至,先兆已生,这等细微之处,最是灵敏,小人物亦然。便有人猜出郦玉堂不得府君喜欢来,要从他身上宰下一刀来。却说这开赌坊的赖三儿,做惯的便是这行买卖。且赵信既是风流人物,也少不得赌上一二,却不往龙蛇混杂的坊里去。赖三儿便做个局,找几个人,行院里寻个雅致人家,诱赵信入局。

赵信初时是赢,大赢,继而输,他便不忿,左右红袖相伴,又有诸人相陪,少年人心性,一时也不好拂袖而去。一输而输,倒好输了两、三千两去,始觉不妙。赖三儿还叹,似当初余大郎那等肥羊,实是不多哉!

既欠下赌债,便不好再欠了妓债,赵信少不得多写五十两借据,付钱与行院。原是要走的,现却走不了。两千余两并非小数目,谁个肯借与他?不得不滞留江州,好借着府君看重的名头儿,多收些润笔,以还赌债。新年又至,各处吃酒,拉上他这个才子作陪也算是有面子,他倒好省了许多饭钱。

赵信虽小有名气,比苏长贞也是天差地远,一幅字儿自然卖不上五百两,不过十两、二十两,且不是日日有。他自家还要买新裘衣,要花销,至正月末,才还了不及两百两。一旦敞开了卖字画,这字画也就不值甚钱了,渐有人要把他看轻,弄得赵信十分恼火尴尬。

这一日,赵信走在街上,后头有人唤他:“子诚兄!”赵信站住了脚,回头看时,却是他一个同乡,与他倒好是一路人,名唤叫孙友,这孙友名不如他,然却考了个秀才的功名。听闻府君之事,也来碰碰运气。他的运气初不如赵信,却胜在有功名,也有一班朋友,镇日相处。

每年秀才试在春天,凡要考的,须得两个秀才一同做保,请人做保,便少不得要备银钱礼物。钱虽不甚多,胜在考的人多,也是笔收入,因须两人共通做保,秀才之间也好互通个有无。孙友恰得了一个好消息,有个姓陆的央他与外甥做保,孙友拉了一个友人,一道签保书,先打听人家,一听便乐了。

你道这要做保的是谁个?正是陆氏的兄弟为外甥念郎寻秀才来。念郎今年十二、三岁的年纪,甚小,说来并非有十足把握,然念郎人也不笨,学得也不算差。其时许多人皆是从小考到老万一中了呢?纵不中,也是晓得考试是怎生一回事,下回好多些把握。

这孙友听了念郎境况,知他有个寡母,且这陆氏青春守寡,手中有一分好钱,不由动了念头。今见了赵信,一肚子坏水儿便冒将出来。

勾了赵信,如此这般一说。孙友知赵信近来恐是手头紧,四处写字,郦府君待他又不如往常。这些人,也是眼睛看着郦玉堂的,时日一久,自揣摩得出。暗道:不怕他不上勾。

因说赵信:“那家寡妇十六岁上嫁与人做填房,二十岁守寡,止有一个独生子,于今不过二十五、六岁模样儿。又家资丰饶哩,”言罢一笑,“也不知守不守得住,却不晓得便宜了哪个去!”又力说陆氏手上有一分好钱,念郎所得家资悉在其手,且手上有丰厚私房。专一要诱赵信做局,哄这寡妇钱来。

恐赵信抹不开脸,又怕赵信看不上陆氏,便说:“司马相如琴挑文君,也是一段佳话哩。”他却并不曾说,卓文君可没这般大一个儿子。

这便是文人无行了。勾搭你了,你不上钩儿,便是不识抬举,上钩了,是自轻自贱,话总在他口里。孙友又说:“她是做过主母的人,自会理家。兄青春已大,也该成家立业哩。至如风情上,难道还有那等善妒妇人不许纳妾蓄婢?”

赵信正在走投无路上,半推半就,也便应了。又与孙友议,孙友牵线,事成,赵信得了陆氏,拿陆氏家私与孙友一百贯作谢媒钱。两人定计,要赚了陆氏的家财。孙友道:“他家那孩子,今年必不中的。世上又有几个盛凯来?不中正好!我为你做个引子,且往他家做个西席,说是指点文章。你又得府君喜欢,他家必想求你美言一、二。界时,你便如此这般……”

两人计定,赵信虽有不愿,也是无奈。孙友更说:“寡妇再嫁,乃是好事,纵府君也说不出甚来,也是义举哩。”

当下议定,果然念郎并不曾中了秀才,陆氏等叹一回,也不甚在意,恰如孙友所说“世上又有几个盛凯”?然念郎意颇不平,考试的总想着自家能考上,谁个考不上还要开心?那头孙友便对陆大舅如是这般一说,陆大舅原是指望着妹子外甥过活,平日在街上也听闻赵信之名,再听孙友撺掇,便来寻妹子商议。

陆氏再精明也是个妇人,且寡妇止有一子,与邻居又不和睦,所指望者唯念郎而已。她也知赵信之名,又有孙友这个秀才做保,有娘家兄弟作陪,便携念郎,自家隔帘子见了一面,这赵信自然要作正人君子状。赵信隔帘,只觉后面人身形窈窕,陆氏却将他看个清楚,见是个俊秀才子,头一眼倒还真是觉得顺眼。

当下拜了师傅,又付束脩。赵信偏要出个幺蛾子,束脩照收了,又不住他家,只说:“我那里人来人往,有些儿乱,隔日我自往府上来,教完便回。”陆氏想,她寡妇人家,实不好留个男人住宿,这先生倒是识趣儿,又见他秀美,也是合意。

当下摆了桌儿,往泰丰楼里订了酒席,叫陆大舅与念郎陪着赵、孙二人吃酒。赵信便隔日一来,也时时与陆氏说些“令郎今日读得如何”一类,真个软语相陪,又说陆氏,念郎不可死读书,又教念郎琴棋。

一来二往,赵信言语里行止间便带出几分儿来,且以琴声相挑。陆氏年轻守寡,且不说寂寞难耐,单是孤儿寡母,娘家又指望不上,便令人心焦,家中总是缺个当家的人儿。此时来一青年男子,生得又好,名头又响,又似有意,她也略有心动。也与赵信做新衣衫、新鞋袜,又唤过赵信书僮儿来,与他果子吃,问他赵信家中事。

书僮儿便照实说:“实中并无旁人。”端的是父母双亡,无人压在头上。且为念郎计,念郎要出头,总需有人扶持,赵信有名的人儿,府君那里也说得上话,陆氏实有些意动。更兼赵信时时弹个琴,又从外头与陆氏带些东西来,陆氏守寡,不便张扬,赵信与她买些精巧物件儿,又使笼子拎了鸟雀来与她解闷儿。

忽忽月余,某日,赵信有事不曾来,陆氏便觉有些失魂。孙友代赵信而来,微露赵信乃是因手头不凑紧,另有他事要做,好得些钱。第二日上,赵信来时,却只字不提缺钱之事,反为昨日不曾到来致歉。陆氏道:“昨日孙先生来说了哩,先生有事不凑手,我也不是那等不知礼的妇人。”又赠百贯钱与赵信。赵信十分推拒,陆氏强要他收下。

赵信便道:“无功不受禄,我有玉佩,随身所佩之物,今收娘子钱,拿与娘子把玩。”贴肉取了出来,交与陆氏。陆氏脸上一红,收了。

然她又是个精明妇人,有个命根儿一般的儿子,纵有钱,也不好扒开了心全贴与赵信。赵信这里却是叫赖三儿催着还账,心中焦躁。更可恼上这街上住着个洪谦,赵信眼中,早将自家与洪谦作了一时瑜亮,偏可恨洪谦人财两旺,样样出挑儿,纵做过赘婿,现只有人说他仗义的,不比他,一个寡妇也不曾勾上手来。

更要命的是念郎也不是个笨人,看赵信的眼睛,便显出有些不对来了。陆氏、赵信与他说话,他也爱搭不理,且常恨恨。陆氏便渐冷了下来,情郎可意,终是儿子要紧。

街坊皆知念郎拜了赵信做师傅,然与他家并不十分亲厚,也止于赵信来时,围观一二,并不上前搭话来。又因寡妇门前是非多,赵信来往游宅,常有新衣穿,家中有女孩儿的,却将女儿看紧,生恐做出不好事来。主人家口上不说,仆役嘴巴是管不住,时有侧目,弄得念郎十分难堪。

然总要将面上功夫做到,念郎每日防贼般亲送赵信出门。

这一日也是合该有事,玉姐过了十二岁生日,个条儿开始往上长,又因金哥长大,她与洪谦拿金哥做幌子,哄过了苏先生去程宅里学赌钱。此后便不得不时常送金哥去程宅,洪谦要读书,又兼要温书考举人试,这差使便落到了玉姐头上。

玉姐从自家往外祖家,两家斜对着门儿,不过是这个门儿到那个门儿,统不过三、二十步,从不曾乘轿儿遮人眼。这日因下着小雨儿,不敢令金哥出来,玉姐便自去与林老安人说话,以免老人寂寞挂心。小茶儿与玉姐撑个伞,便是盖头也省了。

这一带街坊又皆相熟,无个乱人出入,便是那等打更、倒夜香的,也只从后街上走。且有小茶儿与朵儿左右回护,哪料念郎送了赵信出来!

雨天里,玉姐踩个木屐,防湿了绣鞋,越发显得身量儿高些。雨巷里佳人“侍儿扶起”,娉娉袅袅而来,赵信不由站住了来。那头小茶儿一闪身,玉姐几步路功夫也到了程宅门口儿。

赵信、玉姐,皆是念郎仇人,念郎心思一动,见赵信曾看着程家大门发愣,不由嘿嘿一笑:“那是洪秀才家姐儿,两家子的宝贝。”因说玉姐诸般好,说得自家都要吐了。他知母亲与赵信钱,猜赵信是个爱钱的,又说玉姐有一付好嫁妆,都在她手里。

末了问赵信:“先生才子,此女佳人,可有意否?”言罢挤眉弄眼,又说可代参详。

赵信因知洪谦事,想来这念郎固有私心,却也所言不假,且玉姐青春貌美,不比陆氏又有个拖油瓶的儿子。所犹豫者,乃是佳人之父与他不对付,赵信不免踌躇。是以赵信并不答应,念郎急将他扫地出门,又不想闹出来令人看了自家笑话,左问右问,那头逼债的又紧。

赵信便说与孙友,且言:“只恐其父挑剔。”

孙友笑道:“果然是赵兄,必要佳人相伴。她父亲不乐又有何妨?只要他女儿乐意了。文君真个出奔了,卓王孙不也陪送了一副好嫁妆?”

下回念郎再问,赵信便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作者有话要说:考完试了,撒花~

送上肥肥的一章~

文人无行神马的,司马相如就是个拆白党凤凰男,诱骗人家闺女,还骗人家钱。然后花着人家钱来娶小妾,又被老婆打脸。一帮文人还为他遮掩、捧他臭脚。

其实韩寿与司马相如还不同,司马相如明显是凤凰男做局,空手套白狼。韩寿不但帅,而且当时已经步入政坛,是贾充府中的“掾”。司马相如出仕,是花钱买官,又陪梁王玩耍,他最大的成就是写赋。直到武帝时期,安抚西南夷,也是出布告,因为他口吃==!刚刚安抚西南夷有了点政绩,他又以因为受贿被检举丢官。

53了结

却说郦玉堂平日不管事;然颇重信申氏,又事关女儿郦五姐;且也看出些痕迹来,便宁错杀不错放,疏远了赵信。赵信又叫人引入局中输了钱财;不得不应了孙友做局,要勾上陆氏。不想念郎人小鬼大;觉着不妙,索性祸水东引。

赵信与孙友原本是为了钱财而来,及赵信见了陆氏,既见她生得不坏;便也隐隐有些儿心动;且孙友说得好,谁个说娶了妻便不能纳妾来?然念郎既要阻挠,赵信又着急,且见过玉姐,这姐儿十二、三岁年纪,鲜嫩嫩一枝花儿,又有嫁妆,比陆氏那等拖油瓶儿的寡妇,不知好上多少倍。且玉姐既年轻,便是经的见的少,世事不甚通,最易动情,最好勾搭。

赵信有孙友支招儿,又有念郎相助,原以为这本是手到擒来之事。游宅与洪宅相隔极近,这也是无法之事,满条巷子里就只杨、柳两家因分家搬离,这两家原就住得近着些儿,洪、游两处分别买了,想不近也是不行。想洪家又不似州府那般门户森严,家中使女养娘围着,内外不交通,还专有人把守。洪宅大小自然也比不得州府,当是极方便。

却不知秀英自与申氏相处,方知道许多养女孩儿的窍门儿。她原是女户出身,有些儿不甚留神的,经申氏提醒,便也放到心上。申氏心里早认了玉姐与九哥做儿媳,只待明年洪谦举人试过,能中便要提亲,便不中,若再无旁人,申氏咬一咬牙,也便为九哥朝洪家提一回亲。既是心中认定的准儿媳妇儿,听秀英打听教导的方法,申氏自是知无不言。

两人因说儿女经,更觉亲密,申氏与秀英说些“府君看好你家秀才,似赵信那等,虽有名头儿,却是个银样镴枪头儿中看不中用。”秀英也将赵信与她家邻居做西席之事说了:“我看他与那家寡妇似是不对。我家也与先生做新衣新鞋袜,却不是她那般做法,那番打扮,哎呀呀,我说不出来,总是不对的。”申氏道:“这也是人之常情。”也不多言这些是非,只在心中默记,又想赵信有着前科,多叮嘱秀英两句这赵信不是好人一类。秀英也是会意,说:“那巷子里,但有女儿人家,谁个与那等浪荡子说话来?”

因有这事,秀英便在玉姐面前常说这赵信不好,岂知玉姐早瞧这赵信不上了。她幼年是做当家人养大,控御内外的心性已定,年纪越长,面上越发不显,内里实是厉害得紧。洪谦出门儿,也会带个小厮儿,回来后,玉姐常叫来寻问。或直问,或旁敲侧击,晓得这赵信曾与父亲争长短,心里便要狠狠记上一笔。

且秀英眼见玉姐渐长,看管上头也渐严了起来,便是为防范着些不好听、不好说的事儿。玉姐纵往程宅去,也是一堆人拥簇着,作目不斜视的样儿,赵信并不好下手。弹了几日琴,徒惹陆氏重泪叹息,洪宅里半个出来递帕子的人也无。

正无计间,老天偏要送他个机会来。却是厚德巷内赵家要续弦。赵大郎自死了妻子,与妻守了一年孝,孝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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