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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旅-第2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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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九功!”盯了我半晌的康师傅忽然朝外头喊了一声,梁九功应声入内,康师傅朝他伸出手去,梁九功犹豫了半晌,将一件东西交到了康师傅手中,而后转身离去,关上了厅堂的门。
  我偷偷抬头瞄了一眼,赫然发现康师傅手中握着的是一把“戒尺”!
  好嘛,这是有备而来!自从尝过了“鸡毛掸子”的滋味,晨曦阁里的鸡毛掸子早就被我全部清理,一把不留,若他们要打扫卫生全部使用“抹布”。看来康师傅很了解这种情况,竟然自备了“凶器”!虽然“戒尺”跟“家法”的小板子差了好几个级别,可打在手掌心也着实疼得紧,想到这儿,我心中不觉一阵瑟缩,下意识地把两只手往背后藏了藏。
  “藏什么藏?伸出来!”康师双眉紧蹙,沉声命令,显然他心里压了很大一团火。
  我紧紧地把两只手藏在身后,带着哭腔告饶:“皇阿玛,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原谅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吃了,真的,再也不吃了!”
  康师傅不为所动,拿着戒尺继续命令道:“伸出来,快点儿!”
  “不要,”我连连摇头,流泪恳求,“皇阿玛,禧儿真的知错了,再也不敢吃冰的了,您饶了我这回,饶了我这回吧,呜……”
  “饶了你?朕都饶了你多少回了?你有改过吗?朕看你就是欠教训!”康师傅再次怒目命令,“伸出来!快!”
  “呜——”在康师傅的瞪视下,我怯怯地伸出了左手,同时也放开了“水龙头”,可怜兮兮地望着康师傅道,“皇阿玛,求求您,打轻……轻一点儿,好疼……好疼的……”
  康师傅左手抓着我的手掌,右手握着戒尺指着我的鼻子数落道,“疼?你也知道疼?”
  我连连点头道:“知道,知道的。”
  “朕看你是不知道!”康师傅拔高了音调,“就是不知道,才会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一而再,再而三地违背朕的话,乱吃东西!今儿朕非让你好好记住这疼!”说着就高高举起了手中的戒尺。”
  “不不,我知道的,我真的知道!”就在那戒尺快要落下来的时候,我迅速伸出右手挡住了,泪眼朦胧中望着康师傅道,“皇阿玛,我知道,戒尺虽然打在我身上,我会疼,可其实您心里比我还要疼。”康师傅的眼神闪了一下,似乎被我这句话触动了一下,我赶紧继续追击,“还记得,那回您用鸡毛掸子狠揍了我一顿,我在床上呆了三天,可您每天半夜都过来给我擦药,还默默地陪我坐到天明。我知道您最心疼我,舍不得打我,是我不好,总抵不住各种诱惑!我对不起您,更对不起老祖宗,”说到这里我特意盯了一眼手腕上的“法宝”手串,“老祖宗临走前曾叮嘱过我,让我不要总惹您生气,可我……我……脑子一冲动就总也做不到。呜……”我放开了挡在戒尺前的右手,满带愧疚道,“是禧儿不好,禧儿该打,呜……”
  康师傅脸上现出一抹动容的神色,望着我腕子上的手串愣了老半天才回过神来,随后,戒尺垂下了,我左手的手掌也“解放”了,在我“呜呜”的忏悔式啼哭声中,康师傅的声音再次响起:“看在你主动认错的份上,今儿这顿打暂免。”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抹了把泪,就要“谢恩”,岂料康师傅又道:“不过,罚不能免。你起来吧。”康师傅说着也站起身来,领我进了小书房,坐到了书案前,扔给我一本《孝经》,吩咐道,“大声地念《第一章》,不许停,什么时候朕觉着满意了,你才能停下来。听懂了?”
  读书?还不能停?想累死我,还是渴死我呀?康师傅真能想得出来!
  见我没吭声,康师傅瞥了我一眼,微皱了眉威胁道:“怎么?不想读书?想挨打?”
  “不不,我读;我这就读。”我擦了擦脸上残留的泪花,翻开了《孝经》,开始大声地朗读:“……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
  周而复始,始而复周,都不知道念了多少遍了,奏事处的太监们新送来的奏折都在我的书案上累了好几摞了,康师傅还没有让我停的意思,不但如此,我稍稍一停顿就会招来他老人家的“凝眸而视”,我只好打消了偷懒的念头,认命地继续读。
  唉,早知道是这种马拉松式的惩罚,也许还不如挨几下戒尺呢?这种读书法可比挨打还让人印象深刻!就在我读得口干舌燥,外加腮帮子酸疼之时,忽听得梁九功报说班第来了,且有紧急军务禀报!
  班第急匆匆进入书房,康师傅动一动嘴就免了他的礼,趁着他们交谈的当口,我放低了声音,想小歇一下,谁知立马惹来了康师傅的“瞪眼”,我只得又扯开嗓子继续经。班第亲手将一封信呈给了康师傅,康师傅打开迅速浏览了一遍,渐渐地脸色越来越沉,眉头越皱越紧,看完后,稍一沉吟,便果断地吩咐班第道:“即刻派人快马加鞭将索额图,佟国维,马齐他们追回来!”
  班第答了一句“嗻”,利落地地行了一个礼,瞟了我一眼,几不可闻轻叹了一声后,匆匆离去。
  苦命的我一面继续念着,一面悄悄观察康师傅的神色,只见他坐在案前,又重新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那封信,神色又立刻变得异常凝重,眉间的“川”字愈发地深了。
  到底出什么事儿了?康师傅的心理素质可算是超一流,不管遇到什么事儿,他的神情一般只只有一种——泰然自若。今儿是什么事儿居然能让他表现得如此心事重重呢?




☆、暖阁调理

  “皇阿玛?”我怯怯地唤了一声;康师傅“嗯”了一声却没抬头,我知道那是条件反射似的回应,他老人家此刻整个身心仍沉浸在当前正在思考的事务中。
  “皇阿玛?!”我壮着胆子加大了音量又唤了一声。唉,不叫唤不行,再这么念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这会儿有急务;康师傅未必再有心思罚我;不如再装装可怜;没准今儿的倒霉劲儿就过去了。
  “怎么了?” 康师傅的目光好不容易从书案上的信纸上调离开来;抬眼望着我;口气比刚才缓和多了;脸色也不复先前的严厉。
  “皇阿玛,”我苦着脸道;“禧儿知错了,也明白了,求您别再让我念了,好不好?”
  “明白了?”康师傅收拢了目光,盯着我的脸,问,“好,那你说说,你都明白了什么?”
  发问了,看来有戏!我忙用哀怜的目光回望着康师傅,掺杂了点撒娇的口吻开始忏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禧儿明知吃冰的东西对自己的身体有害,却还背着您偷偷地吃,是为大不孝,禧儿真的明白了,也牢牢地记在心里了,从今往后一定好好地控制住自己,坚决抵制各种诱惑,再不乱吃东西,您就别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康师傅用探究的目光在我脸上盯了我好一会儿,才吩咐道:“起来吧,到这儿来。”
  差不多了,估计再啰嗦一阵,今天的教训就算结束了!我按住心中的一丝暗喜,起身揉了揉膝盖,垂着头,做出一副痛悔前非的神情到了康师傅身旁。康师傅打量了我一番后,果然神情严肃地开始“训话”:“听你方才所言,《孝经》似乎没白念。不过,你这丫头一贯说一套做一套,今儿说了明天忘,下回又会明知故犯……”
  “不会不会,”我急忙摇手,插嘴表决心,“禧儿不敢忘,再也不敢乱吃了!”
  “不敢?”康师傅表情依然严肃,口气却多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宠溺,“只要朕稍微一疏忽,没盯住,你就敢!”
  “皇阿玛——”我加重了撒娇的成分,继续表决心,“禧儿保证,这绝对是最后一次!今后一定自觉自律,不再让皇阿玛为我生气,替我操心了!”
  “保证?”康师傅点着我的脑门数落,“你说说你都保证过多少回了?做到过一回吗?”
  多少回?这可记不清了,反正基本上每次挨训都会保证一次,对于我来说,这是博取“自由”的例行程序,过后,我多半也不记得当时保证的是啥,自然也鲜有照着保证去做的。我摸了摸脑门,愧疚地垂着头,嗫嚅道:“这回我一定做到。”
  康师傅反问:“若还是做不到呢?”
  “那……”我一眼瞥见手中握着的《孝经》,心头一亮,腆着脸道,“那您就罚我念一晚上的《孝经》!”
  “想得美!”康师傅抬手给了我一个“暴栗子”,“告诉你,若你下回还明知故犯,朕就……”
  “知道知道,”我抢过话头,撇了撇嘴道,“若再犯,您就拿戒尺狠狠地打我!”
  “戒尺?美的你!”康师傅故意做出一副恶狠狠地样子,威胁道,“再敢乱吃,朕就用家法狠狠地惩治你一顿,让你一个月都下不了床,好好体会体会什么叫做‘疼’!听到没有?”
  家法,还一个月!太狠了!我哭丧着脸,瞟了一眼康师傅,顺从地点点头道:“听到了。”
  康师傅仍保持着那色厉内荏的威严样望着我,可从他方才的言行中我早已知晓,他已经原谅我了,这回的教训算是过去了。我轻轻地挽住他的胳膊摇了摇,娇声唤了一句:“皇阿玛!”
  “唉,你这丫头!”康师傅缓了脸色,无奈轻叹一声,伸出胳膊将我揽在身侧,我斜倚着康师傅,贪婪地享受着“暴风雨”过后的宁静和温存,目光游移到书案上恰好扫到了信上的几行字——“噶尔丹率兵掠厄尔德尼沼居民、直抵喀喇卓尔浑之地、距泽卜尊丹巴所居仅一日程。喀尔喀通国、各弃其庐帐器物、马驼牛羊、纷纷南窜、昼夜不绝”,我一惊,脱口道:“啊,喀尔喀被噶尔丹打败啦?”
  康师傅一愣,立马将信收起,对我道:“这事儿不可外泄一个字,明白吗?”
  “明白,”我郑重地点头,“这是军机,我跟谁都不会说的。”
  “好,好孩子。”康师傅赞许地对我笑了笑,握住我的手,大约是想跟以往一样,想在我的手背上拍一拍,以示嘉许,可是,我的手在才在他的手心里被握了一下,就见他忽然皱了眉,将我的腕子反转过来,伸手在我的手腕上搭了一会儿脉,随后又略带痛心地轻斥:“瞧瞧,前一阵子已经调理得挺好了,又被你胡乱吃坏了,你啊你啊,就是不让人省心啊,唉!”
  我将手收回来,交握着感受了一下,果然是冰冰凉的,心虚地望了一眼康师傅,也不敢辩驳。看来吃冰镇西瓜的后果已经显现,这回为了贪一时之爽,后果严重了。
  “梁九功!”康师傅朝门外大吼了一声,梁九功急忙推门而入,康师傅吩咐道,“即刻传蒋燮进宫替大公主诊病。”
  没多久,梁九功就带着蒋燮回来了,替我仔细诊治了一番后,蒋燮的结论与康师傅一致,那就是我亟须进行新一轮的调理,汤药和膳食须得双管齐下,否则,信期在即,我有可能像上回一样昏厥。一听这消息,我暗暗叫苦不迭,这意味着我又得开始沉浸在一碗又一碗的苦药之中!
  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康师傅盯着我喝完一碗苦药后又严正吩咐,从明天起,每天下了书房去宁寿宫请完安后,我必须到乾清宫的西暖阁呆着,直到宫门落锁前才能回到晨曦阁就寝,也就是说,因为极度怀疑我的自觉性,康师傅要亲自监管我用膳、吃药和学习,至于什么时候解除“监管”,要视我的表现和“病情”而定。
  仅有的一点“自由”又没了!对这个决定我是百分之二百的不愿意,可才刚一提异议,他老人家的脸就阴沉得比锅底还要黑,我只得讪讪地住口。才刚刚经历了一场“风暴”,信用度在康师傅那儿又降了几个点,我还是老实呆着吧,别再惹得“龙颜大怒”了。
  在乾清宫的西暖阁呆了几日,就一个感觉——没劲!
  胤禛和胤禩下了学都不敢往这儿凑,没人陪我一块儿八卦了,小穗虽在身旁,可在这个庄严肃穆的乾清宫,她也不敢叽叽喳喳了,除了端药过来的时候说声“主子,该进药了”,用膳的时候说声“主子,该用膳了”,其他时间,跟这儿的其他宫女一样成了“闷嘴的葫芦”,除非我问她,她才答一句。在那么多双眼睛的“监视”下,我也只好乖乖吃药,乖乖用膳,半口都没敢吐过,其他时间,要么,老老实实地捧着书本温书,要么铺了宣纸练字。唯一有点意思的时候,就是班第过来“探监”之时。每次,他都是跟着康师傅一块儿来的,康师傅询问视察一番过后,就会到东暖阁或者南书房去,趁这个时候,我可以跟班第下下棋,聊聊天,由此也获知了一点前朝的消息:夏包子的叛乱已被平定,正派人过去进行善后事宜;喀尔喀蒙古的土谢图汗察浑多尔济被噶尔丹的军队打败,生死不明,泽卜尊丹巴带了土谢图汗的妻女子媳一路狂奔,抵达苏尼特边境,祈求大清收留,可“收”还是“不收”,大臣们的意见不一,康师傅也有些犹疑不定,这几天的议政王大臣会议、九卿科道会议、以及康师傅与一班心腹重臣在南书房的御前会议的议题都围绕着这件事。
  “铛铛铛——”大自鸣钟的声音从窗外传来,正在百无聊赖地练字的我被惊得手一抖,好好的一点顿时成了一滩墨汁。我莫可奈何地撇了撇嘴,放下毛笔,将写废的宣纸揉成一团,瞄准了墙角的废纸篓,掌握好力度扔了过去,“嗖”地一声,废纸团准确地跌入纸篓里,我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坐下来,往椅背上一靠,把腿搁在书案上,盯着门帘,同时心中开始默数“五,四,三,二,一”,果然,刚数完,就见门帘一挑,小穗端着药碗准时出现,没等她说例行用语,我就指了指对面的炕桌,先发制人道:“放那儿吧,我一会儿再喝。”
  小穗有些为难地望了望药碗,迟疑道:“可是,皇上吩咐过这药得趁热喝的……”
  “太烫,我喝不下,先放放,凉一会儿再喝。”这回的药非但味道难闻,还比上回喝的更苦,连喝了几天,我实在有点儿扛不住了。
  “哦!”小穗满怀同情地望了我一眼,把药碗放在炕桌上,却又不放心地啰嗦了一番,“那就放一小会儿,您可别忘了,其实,这药已经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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