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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德青岛战争-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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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哥也是刚入道,不懂什么规矩,哪里见得这世面,见疤根、强子对付他的那些老哥们像是两个说相声的,他的那些老哥们都听得心服口服,乖乖地缴了械,就连他的主子阿毛也坐在那里瓷白眼干生气。他左右看看这场面,心想:就凭着我这两下子多亏没妄动,动过了头,今天我的小命就没了,看起来这个强大爷手下还是留情的,没拿着我开涮,来个杀一儆百。那小喽罗寻思到这里,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把菜刀轻轻地放在地上,灰溜溜地往后退去。

老儒腐见疤根、强子把阿毛的那帮子喽罗唬得服帖了,把幡幌和褡裢递给身后的一个兄弟,走到阿毛的跟前对阿毛道:“哥们,抬抬腚吧。”说着那右手掌随着话音上下起伏了两下。

阿毛对算命看相的历来很迷信,他对老儒腐很熟悉,这道不是说阿毛去找老儒腐算过命,看过相。而是阿毛常见着老儒腐举着个幡幌在大街上招揽生意,不知是这位算命先生雇了些拉驴的托儿还是他的卦术好,围着的人挺多,买卖挺兴隆。阿毛多次想请这位相术大师给自己相相,算算,终因考虑到自己站在这黑道的风口浪尖上,到头来没有什么好下场而打消了念头。今天他坐在茶馆里见老儒腐随着生哥、疤根、强子进了茶馆,他觉着有些纳闷,心里在嘀咕:本是来比试,怎么,把大街上算命看相的也弄了来?不是充人数?搞滥竽充数来唬我吧?可他转而又一想,不对,生哥这种人与别的拉山头立帮派的人不同;他不会轻易地去结交那些无名鼠辈来展示自己的势力,他跟这个看相算命的老儒腐知半年拧到一块儿,必定有个中的原因;该不会是朱洪武遇上了刘伯温吧?那个牛鼻子老道也会算算相相,求求神,驱驱鬼,跟眼前的这位老儒腐知半年差不多。既然生哥都瞧得起他重视他,把他请来,我也不能怠慢了他,吃他的亏。

阿毛忙站起来,把凳子让了出来站到了一旁。老儒腐见阿毛没了以往的蛮横劲,心里寻思道:有戏,看起来今天把他降服了有把握,原来这个家伙也怕死啊!老儒腐要施展一下自己得威力。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指派命令别人,他指着阿毛的那些个喽罗,道:“还不快给我把桌子凳子摆布好了。”

那十几个喽罗哪里敢不听,有两个抢上前来把方桌扶正了,一个搬了凳子站在老儒腐的身边等待他的吩咐,老儒腐道:“放正了,给我边上站着去。”然后他坐到了方桌的后面。

发号施令的感觉他觉着挺爽,他像县太爷坐堂一样,把桌子轻轻地一拍,说道:“今日是毛哥,生哥两帮子兄弟在长江源茶馆里比一高低,比输了的就自行撤出青岛港去,当然了输方可以臣服。”他停下来,看看阿毛的脸色,又看看生哥,叫茶馆的老板道:“掌柜的,掌柜的哪去了?怎么不上茶呀,不上茶还算什么吃茶讲理?”

老儒腐在这里叫着,哪里还有茶老板的应声,这位四川茶老板刁滑得很,见阿毛来包了他的茶馆,又听说是要跟那位领着乞丐攻打总督府衙门;打败俄罗斯大力士的生哥在他的茶馆里吃茶讲理,他就觉着麻烦来了。但又惹不起阿毛这个喙头,又不敢不借地方给他用,借了又怕两帮子人在茶馆里火迸,伤及了自己和茶招待,所以在阿毛进茶馆令他将桌凳统统搬出茶馆时,他就顺着搬桌凳的空间悄悄地带着他的那几个茶招待溜出茶馆避难去了。

给老儒腐拿幡幌的那个兄弟告诉老儒腐道:“先生,别喊了,我看八成是吓跑了,没有茶水就这么讲吧!”

老儒腐不舍弃,他抬头往柜台上望望,又伸着脖子往灶间里看看,见是阿毛他们来得太早,人家还没生火哩。他只好打消了喝茶的奢望,用舌尖舔了舔嘴唇然后咂巴了两声嘴皮子,算是过了喝茶的瘾。

他书归正传,一本正经地坐好了,指着阿毛用不阴不阳的声调问:“毛哥,现在开始吧,怎么个比法?毛哥你说话。”

这时有个兄弟把阿毛原先插在桌子上的大号匕首从地上捡起来,又重新插在了桌面上。阿毛看看那把匕首道:“咱们有话在先,今天不动刀枪。有枪就是草头王,那不算本事。今天咱们要比个人的真本领,咱们要比得心服口服,输了的就走人。”他说完又对冬生道:“生哥,老弟这话没错吧?”

冬生很义气地回道:“毛哥话里从不藏奸,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毛哥从来都是讲信用的。”

有些人睁着眼说瞎话,自己明明是在撒谎掉屁也想叫别人说他是在说实话,这种自欺欺人的小人大都摆不到桌面上来。阿毛听生哥奉承他很是高兴,他把嘴朝着一个膀大腰圆的大肚汉撅了撅,又努了一下目,示意他出列到桌前来。

这家伙看上去有些驽钝,挺着个大肚子到了桌前。据说他能喝三十扎啤酒,折合成公斤数大约二十公斤,在当时的青岛港上是首屈一指的。德国人在东镇啤酒厂做广告举行饮啤大赛,每年都是他的冠军,连德国的啤酒王詹席斯都少喝他一扎啤酒。他来到方桌前,很傲慢地用手指了指肚子,然后伸出拇指在胸前翘着,意思是说不用比了,拿啤酒来我喝就行了,反正青岛港上每年的饮啤大赛的冠军都是我的,比赛时我喝酒都是不掏钱的,而且还有大奖。他只在那里等着别人往上端啤酒了。

疤根、强子和这些人是一个筹码,整天家与这些兄弟打交道,混迹于他们其中,熟悉他们的恶习和黑话,最了解懂得他们的心理。疤根见这个伙计在那里手按着桌子,咂巴着舌头只等着喝啤酒了。疤根知道阿毛这个土杂岁对手下喽罗的苛刻,他只管叫他来比试,但决不会拿钱去给他买啤酒,啤酒得他自己掏腰包。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他与他的主子阿毛都是同一货色,若是属铁公鸡的一毛不拔也就罢了,他这个是属铁耙的,到处盘剥搜集划拉,只进不出。你想从他的腰包里掏分钱,比要他的命都难。他就没想到阿毛叫他来比试,会叫他自己掏钱去买啤酒,让他自己出钱买了啤酒来参加饮啤大赛,这种做法对他来说不是太习惯。再说他出门身上从来不带钱,只带着一张嘴。

疤根对他们这些人心里是有底数的,简直是了如指掌。疤根冲着他那得意的样子,道:“哥们,怎么净拿些德国人的洋玩意来吓唬兄弟们?那些驴尿你也能喝得下?喝驴尿不如喝咱自己兄弟们的尿。”

刚才阿毛给这位大肚子汉撅嘴,叫他出列时才发现这位吃喝惯了别人东西的兄弟只带了张嘴来比试,并没带着啤酒来。他正私下里在肚子里恼火,想想个招儿补救。听疤根在那里驴尿人尿地聊开了,他心里一动,心想这到是个办法,事到节骨眼上只有如此了,反正那德国人的啤酒自己也喝不来,味道跟驴尿差不多。驴尿,人尿都一样啦,反正是尿;先叫伙计喝了,我先赢了这一局再说。他摇了一下胖脑袋对身旁的一个喽罗道:“去,到灶间里把家把什拿过来。”

那个喽罗小跑到灶间,从里面拎出两只黑陶罐来。这东西是那个年代,老百姓用来从井里汲水或撒尿屙屎使用的器具,工业不发达的年代,人们在日常生活中干什么都用它来替代。青岛附近的土著都称这种黑陶罐为“尿罐”,没办法,这是青岛人的祖先留下来的对这种生活用具的称呼。当时胶澳地区的人们都这么说:挑着尿罐去挑水,挑着尿罐到坡地里去送饭,挑着尿罐到坡里去浇地。尿罐是穷苦百姓的生活伴侣,它的使用率是百分之百。

那个喽罗把两只尿罐放到了方桌上,阿毛赢第一局的心切,他把握胜券,只等赢了。迫不及待地对老儒腐说:“我说先生,这尿怎么喝?喝几泡?咱这满屋子人的尿他都喝了也不够。”

阿毛说话时傲气冲天,说完他又把双臂抱在胸前,两眼看着天花板,露出不屑一顾,不可一世的样子。

疤根听完阿毛的话乐了,他上前一步道:“毛哥,我看大可不必,叫这位兄弟喝满屋子人的尿,那样太委屈这位兄弟了。我看这样吧,我们出十个人往这个罐子里尿,你们出十个人往那个罐子里尿。对方各出一人,以一口饮完为赢,倘若吐了,饮不完为输。你看怎样?”

阿毛这边还没说话,智儿在后面急了,心想:我的娘哎!你这个可恶的疤根哥,冷不丁地又叉把起我来了?我在崂山里喝尿,那是为了治德国人的枪伤,今个儿喝尿……他在后面烦着。只听阿毛应声道:“行,这办法行,我看行!”说完他又鼓励他的那个大肚子喽罗说:“伙计,没问题吧?十个人的尿,这才到哪来?比起德国人的驴尿差远了。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添一添。十个人的尿一仰脖一口就下去了。”

他在这里说得轻松,大肚子汉可就犯了难,他平日家依仗着黑帮势力,搜刮民财,菜市场的地皮都被他刮去尺半厚。背地里作威作福,每天吃香地喝辣的,大肉大鱼穿肠过。到了晚上睡觉时到窑子里找个小娘们搂着,那扑鼻的德国香水味熏满全身,满屋子香气缭绕,要多惬意有多惬意。他哪里经得起人的尿臊恶臭味的熏蒸,更何况叫他喝尿了。当他听到叫他喝尿时,他的植物神经就开始反应,令他作呕。他的胃里就开始翻滚,站在那里有些支撑不住。

疤根把尿罐子从桌子上提到了地上,对兄弟们说:“今天早上喝稀粥的过来尿。”

那个年代德国人统治青岛港,穷人多半都挣不出吃的来,大多数都食不果腹,一天三顿都以稀粥为主,营养不良,很多人都是三根筋吊着个脖子。这屙屎撒尿也就有了讲头,于是就有了胖人多屎,瘦人多尿的说法。

人穷了,家里没有吃的,必然要多喝稀的充饥。稀的喝多了尿就来得多,这是人体消化系统不可悖谬的生理机能。疤根选出了十个高大的兄弟;人大尿脬子就大,他们稀里哗啦一顿工夫就尿满了那只尿罐,足有二十来斤,够那位大肚子汉喝一壶的。

疤根把尿罐端起来放到了方桌上,尿罐里的尿热乎乎的,尿中的臊臭味趁着热劲散发出了强有力得刺激气味,有多难闻就多难闻,那味道熏的人们干哕。

疤根放好后,用手拍拍尿罐子,笑着对那位大肚子汉道:“来吧,哥们,味道好极了!”可能那混合的尿臊味已经钻进了他的鼻子,他一边扭歪着鼻子一边用手掌扇着风驱赶着臊臭味,又道:“怎样?毛哥的输赢就看老弟你的了。”

大肚子汉没了刚才的神气,哭丧着脸,让人一看就知道他咽不下这口尿。他歪头去看阿毛,阿毛见状急了,从地上抓起一把斧子,对着他吼道:“怎么?兄弟们的饭碗都砸在你的手里了?”

疤根忙制止道:“毛哥不可,你这是奏什么?咱们今天说好不动粗,不见血腥。咱哥们输得起,赢得起;咱哥们输也义气,赢也义气!”阿毛只得翻翻白眼把斧子扔在了地上。

疤根见阿毛扔了斧子,指着尿罐子里的尿对大肚子汉说道:“老弟,请吧,看你的本事了。”

大肚子汉很不情愿地趴在尿罐子上喝了一口,他含在嘴里半天也没下咽,他歪头看着他的那帮兄弟,众目睽睽地都在注视着他,他无法再从嘴里吐出来,狠了狠心咽了下去;一口,两口,他咽得那艰难劲就像是让他自己走向刑场。突然他哇的一声呕吐了出来,大概连五脏都倒了出来。

疤根笑骂道:“你他娘的,纯粹是个笨蛋,一口尿都喝不下,跑到这些爷们跟前充什么大头?”

老儒腐这时开了腔,说道:“毛哥,怎么样?看到了吧,没有疑问吧?我可以宣布生哥赢了第一场吧?”

阿毛冷笑了一声,道:“我说知半年先生,你虽是生哥请来的,可也别偏得太大了?我这边尿罐里的尿还没个主呢?”

老儒腐从恍惚中醒来,但他不认自己疏忽,他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道:“毛哥,不是我强辩,我了解这帮子兄弟,这些兄弟命太贫贱了,喝个一罐子两罐子的尿是没有问题的。”

本是赖皮出身的阿毛,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他哪里听得进老儒腐得只言片语,他要眼见为实,输的心里塌实。

智儿苦笑不得,没等疤根、强子等知道他在崂山里喝过尿的众兄弟们说话,就从队列中走到了桌前。对这尿臊味儿他是熟而又熟,就在前些日子,也就是他在崂山里喝了十个兄弟们的尿,蒙克尔医生给他做完手术出院回到湛山寺后不久。崂山里的一帮子土匪,听信流言蜚语,说是湛山寺里藏有鉴真和尚东渡日本时,遗落下一颗唐僧的舍利子,这可是佛教界的无价之宝,价值连城。崂山里的土匪使用了种种手段也没弄到那颗舍利子,最后索性把他们师徒几人禁在屋里不准出门,智儿就是喝他师傅的尿活过那七八天的。

尿,对于一个频临干渴而死的人来说是甘露;对于那些纸醉金迷,花天酒地的人来说是恶臭,可令他们呕吐,窒息。

智儿对饮尿不敢说有研究,起码他饮过两次,一次是为了救命;一次是为了活命,这次是为了生哥争夺地盘。在这青岛港大码头上生哥能否站住脚根,第一轮比试胜负是否被淘汰出局就看他的了。智儿心里明白,如果不赢;平局就算输了。这尿无论如何,不管怎样他也要喝下去,且不能呕吐,权且和上次一样当做救命的尿。

智儿双手捧起了这罐子尿,咕咚,咕咚,一会工夫那罐子尿就一饮而进。阿毛手下的两个喽罗看到智儿喝尿的神态,手按胸脯恶心的干哕了起来。阿毛见了气不打一出来,他抬手扇了两个喽罗几个嘴巴子,道:“他妈的,这男人尿比他妈的窑子铺里的那些臭婊子们的尿好喝得多,你他妈的能喝了那些臭婊子们的尿,就喝不得男人的尿?”他骂骂咧咧的突然看到了那个唱戏的兄弟也站在生哥的队列里,顿时傻了眼,泄了气,像霜打了的茄子蔫了下去。

他想找条凳子坐下,可他留下唯一的一条凳子又在老儒腐的屁股底下。他看看生哥带来的兄弟们个个精神抖擞,再看看自己带来的这些不争气的痞子们,抽大烟,嫖娘们,个个精神委靡。那样子一看就胆怯了许多,即使比试下去也肯定是输。如此比试下去还不如不比,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阿毛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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