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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脚媳妇-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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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手又带上厢房门,白小宛发觉老父已到了后门边,于是急急的追了上去,帮着打开后门,父女二人相继走出这座巍峨壮观的大宅子。

“进去把后门拴上,不要让人发觉有人在后门出进。”

白小宛立刻退太后院,重又把后门拴好,这才从后墙上翻了出来。

高梁地里面,白方侠把韩玉栋的身子扶在马上,这才与女儿白小宛一同上马,不疾不徐的朝着宝鸡而去。

天还未亮,白方侠叫开了那个小店。

一块碎银塞在小二的手上,白方侠道:“辛苦你一趟,天亮的时候,给我请个大夫来,我女婿不小心受了点伤。”

小二接过银子,这可是开门见喜的事,小二自是满口答应着,一面还提了壶热水,跟着送进白氏父女的房中。

一把拉住小二,白方侠道:“我女婿受伤这码子事,还得请你守着点,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来,赏银少不了你的。”

小二咧嘴笑道:“客官爷,这你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绝不会有人知道的。”

一夜劳累,父女二人乘天未亮,先睡了一阵,直到小二来叫门。

白方侠父女这才发觉,天竟然亮了好一阵子。

白小宛开了房门,小二领着一个儒生打扮的年轻郎中,走进屋里。

望着小二走去的背影,白方侠一整脸色,虎目逼视着这个年不过三十的大夫,低沉的道:“请问贵姓?”

“在下姓卓。”

“好!卓大夫!老夫姓白,是咸阳府衙的捕头。”

“啊!原来是名震武林的龙头捕快白老前辈,真是失敬得很。”

“怎么?你认得老夫?”

“人的名,树的影,在下虽未见过自老前辈,但白老前辈的威名,在下早已如雷贯耳已久。”

仰脸打个哈哈,白方侠道:“如此说来,卓大夫也是武林中的人了?”

“后学末进,白大侠多多提携。”

白方侠仔细看了这卓大夫一眼,微点着头道:“不错!外表一派斯文,双目炯炯有神,两只手背青筋暴露,是个道上人物。”

一顿之后,白方侠道:“今日有幸一会,白方侠可要把话说在前头,还望卓大夫多多包涵。”

微微一笑,卓大夫道:“白大侠有话尽管说。”

“我这是来宝鸡办案子,不幸这个案子又发生在我女婿家中,在未破案以前,还望卓大夫口风紧一些。”

神秘的一笑,湛湛的眼神中,一股慑人的光芒,一闪而殁,卓大夫淡然一笑,道:“白大侠这就不要多虑,如今你办你的案子,我治我的病人,咱们是各干各的,互不相询。”

白方侠哈哈一笑,道:“那就看你的妙手回春了。”

于是,白氏父女二人一旁站定,看守着卓大夫在韩玉栋的身上一阵摸看,一面卓大夫不住的摇头。

而他每次摇头,全都让白小宛会错了意,以为自己的丈夫已没有救了。

等卓大夫喘了一口大气,站起身来的时候,白方侠看到这位卓大夫,竟然满头大汗,不觉心中犯疑。

淡淡一笑,卓大夫道:“令婿的这个伤,大概只有我卓某人可以治,如今算他命大,我先开一药方,可命店小二去拿药,记住,等他醒来的时候,立刻把药喂他吃下去,三两天他应该可以坐起来了。”

此言一出,白小宛“哇”的一声,哭倒在他老父的怀里,是劳累、是兴奋的综合反应,而眼泪却代表了这一切,哭声表达了她的激动。

一连声的称谢,白方侠露出感激之情,只是眼眶中的泪水没有流出来。

随手掏出一锭银子,但却被卓大夫拒绝了。

“等以后再说吧!”

于是,卓大夫飘然离去,客房中留下了泪眼相对的白氏父女二人。


铁脚媳妇……第二章

第二章

且说大韩村韩大官人的巨宅里,血案发生后的第八天一大早,村里的吕祖道观的毛道士,同他的年轻女弟子,二人手持法器,一面口中念念有词的走人巨宅里面,在他二人后面,大韩村里的韩五爷,紧紧的闭着嘴巴,他像生怕他的两颗老虎牙露出来一般,面无表情的跟在毛道士的身后。

另外,就是韩侗的远房族人,约有十几个人,全跟了来,他们各自身披麻孝,手持哭丧棒,辈而无泪的,全跟在五爷的身后。

算日子,头七已过,按风俗,也是大敛的日子,尽快的让死人人土为安,当死人一入土,韩侗这一门,算是在韩家的这一脉,断绝了香烟,就好比一棵大树,韩侗的那个本应茂盛的枝桠,突然的枯萎了。

一众人等,在毛道士的率领下,一径来到了后院。

于是,就在排放棺材的厢房外面,韩族的人,按辈份顺序站在门外面跪着。

毛道士焚纸舞剑,招魂铃声叮当响,拂尘指东撩西,女道士更是双手捧个大香炉,配合着毛道士的诵经,不时的举高举低。

就在厢房的门口一大堆纸钱焚尽之后,毛道士当先举步,进入厢房,他的那个手捧香炉的女弟子,紧紧的跟在他身边,头低得很低,好像不敢正视房中的棺木一般。

韩五爷没有进去,却随着毛道士进去四个盖棺封棺的壮汉,他们的手上全都拿着榔头,黄纸封条。

于是,每当毛道土封着一个棺材咕哝一阵之后,四个壮汉立刻把棺木合上,加上封条,每个人口中还不停的低声道:“安息吧!五爷一定会替你报仇的!”

这情形好像是“盖棺定论”了,而实际上,却是“盖棺”而没有“定论”,因为,厢房里突然起了一阵骚动,连毛道上也倒提着他的那把吕祖宝剑,快步跨出厢房门。

“五爷!不好了!”

一听说“不好”,当门跪着的韩五爷,徒然一惊,大蒜鼻了一抽,当即站了起来,正好迎着毛道士。

“怎么回事?”

“五爷!快找啊!僵尸出现了!”毛道士面无表情。

“你在胡说什么?”五爷真想一巴掌扇过去,只是他怕一巴掌毁了他“高原善人”的名号,所以他忍了下来,然而他的那对虎牙却有一半露在嘴外面,急声又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五爷!右面第三口棺材中的尸体不见了,好像……”

“怎么说?”

“棺材里面好像有东西,不过我没有看清楚。”

“为什么不看清楚,难道你们干道士的也怕鬼?”

“五爷!话不能这么说,道士可以捉鬼,但对于那些屈死的厉鬼,法力有时也施展不开的。”毛道士在挤眼。

“好吧!跟我进去看看!”

这时候门外面跪了十几个远房的后辈,一听说死人跑了,全都忘了他们是来干什么的,都站了起来。

如果这时候有一个人撒腿就跑,包不准全都会一哄而散,只是没有人跑,因为,在他们的心中全都明白,只有在这儿跪着或守着,也才能分得一份韩大官人的“遗财”。

毛道士虽在大白天,心里仍然在犯嘀咕,把个吕祖宝剑举得高高的,好像就要劈砍下去一般,领着韩五爷进入厢房中。

二人缓缓走到第三口棺材前面停下来,韩五爷伸头往棺材里一看,里边好像看不清,叫封棺的人又进来,把棺材盖又推开一大半。

韩五爷一看之下,不由一愣。发觉有一张纸,随手拿了出来,就着光线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心肠毒辣,手段残忍,天理昭彰,岂能一手遮天,杀我满门,不共戴天,恶徒行迹,看你逃向何方?”

韩五爷看罢,急忙把纸笺往怀里一塞、快刀斩乱麻一般,立刻对毛道士道:“毛法师,咱们再看看还有哪口棺材里走了死尸的。”

于是,二人由第四口处,慢慢查看到左面的最后一具,却全都在。

“留下第三具棺材,等着装尸体,其余的开始封棺吧!尸体多,不能久放,就算没有僵尸,也难免尸臭。”

终于,在韩五爷的决定下,除了第三具棺材外,其余的全都封起来了。

韩五爷自己还捐出一块坟地,算是草草埋葬了十一口被害的人。

原本,韩侗应该可以葬于祖坟,只因为是凶死,按规矩就不能埋在祖坟上,不过韩五爷,这位“高原善人”似乎是义不容辞的捐出一块地来,就算在别人眼里,也觉得只有五爷,才有这种大手笔。

于是,韩侗的深宅大院,被人传言成一座鬼气森森的凶宅,一口空着的棺材,就等着那具走脱的尸体,尸归原位。

如果这时候韩五爷就算出十两银子找人看守凶宅一晚,恐怕也没有人敢于接受,因此,一把大锁加上一张封条,把个美仑美奂的三进大宅院,封了起来,就算是大白天,一个人也不敢在那个凶宅大门前走过去。

等着尸归原位,那是韩五爷心里话,走掉的尸体,能走到哪儿?韩五爷心里似乎在打着结。

于是,他发动大韩村的人,对大韩村四周,做地毯式的搜索,谁要是发现那具走脱的尸体,赏银一百两。

就为了这百两银子,大韩村的人竟有的全家出动,还真是好一阵子折腾。

就在韩侗十一人的尸体入土为安的埋后第三天,大韩村外,来了一人,只见他骑在马上,神情严肃,灰白的须髯在下颔飘动,一双铜铃眼,暴射出冷凛的目芒,连头上的四方英雄帽,也戴的笔直,肩上露出刀把,在马蹄的节奏声中,巍巍然的来到了大韩村里。

就在官道边的小茶棚里,他停下马来。

“有人在吗?”声若洪钟。

茶棚里窜出来韩小五,一看来了官爷,急忙笑迎上前道:“官爷你请下马喝杯茶!”

“不用了,我问你,新近由咸阳辞官返归故里的韩知府韩大老爷府邸,在这大韩村什么地方?”

韩小五一惊,立即道:“官爷你是……”

“咸阳府衙的捕头,我叫白方侠。”

韩小五当即苦丧着脸,道:“白老爷,你来晚了,韩大官人的全家,十天前被人杀光了,好可怜呀!”

白方侠立即问道:“这是灭门血案,可曾报官?”

“这件事全由我们的韩五爷做主,听五爷说,他要出赏格,捉拿恶人,替韩大官人一家报仇。”

“好!你带我去见这位韩五爷。”

韩小五一听,当即领先快步走在白方侠的马前面,朝着大韩村的村南端,一处也相当高大的宅子前面走去。

走过一段两边全是矮林的马车道,来到一个相当宽大的打麦场,就在打麦场的正面,一座高大的门楼,看起来十分像个衙门,在这大韩村来说,除了韩大官人的新宅外,就属韩五爷的宅第大了。

门楼的两扇大木门,还真像个小城门,两丈高的围墙,把个大门连在一起,走进门楼,又见一个十丈方圆的场子,虽说是黄土地,但却被压得十分平坦,靠墙边还有几棵桑树,正对这个门楼,一座五丈高的大厅,一列四根巨型的柱子,黑漆得亮锃锃的,六层大石阶,也全是青石铺设,台阶上的一溜长廊全都是用青砖铺地,黑漆巨柱之间,各挂着一盏半人高的南瓜形纸糊的大灯笼,正楷大红字清楚的漆在灯笼上“大展宏图”。

白方侠一抬头,看到四盏灯笼上的大红字,心中透着不解,怎么在这高原的村子上,有什么宏图可展?

但他哪里知道,韩五爷韩大宏,完全是取其自己的名字,才写了这“大展宏图”四个字。

白方侠的坐骑,被人牵茌马桩上,人就随着韩小五,来到大厅前面,就见韩小五两个台阶合成一步上,一路喊着,人已到厅门口:“五爷!五爷!有官府里的人来了!”

人影就在大厅内一晃,立刻间,白方侠就见一个中等身材的五十出头绅十模样的人,呵呵笑着迎了出来,从他的嘴角掩不住的两根虎牙看,正就是“高原善人”韩五爷,只见他跨过尺半高的大门槛,快步迎向台阶进,哈腰打躬的把白方侠让入大厅中。

进入大厅上,白方侠环视一眼,发觉这大厅内的摆设,相当怪异,只见当中一大间厅房,两边的房间各被隔成四间,看上去好像客房一般,大厅上的靠墙两边,红木椅子靠墙摆,中间的一个大方桌,连着一张条凳,一张“五路财神”的画像,足有三尺半高,就挂在条凳的上方,条凳上的尺半高观音像,前面一个西瓜型铜香炉,有一股檀香味道,正自香炉中往上冒细烟。

韩五爷把白方侠请入大厅后,急忙由下人送上香茗,边笑问道:“官爷不知在哪个衙门当差?”

“咸阳府台衙门。”

一滴泪水,从五爷的眼眶滴下来,黯然的一叹,道:“也真是的,我那位堂叔,在咸阳的官做得好好的,却偏偏辞官不干,回到这高原上来,才几天,竟然全家一夜之间被人杀光,难道这是天意?”

“韩大老爷咸阳为官,有铁面父母官之称,二十年宦海生涯,如今归返故里,求的是落叶归根,这是无可厚非的,怎么会在一夜之间被人谋杀,难道你们看不出点滴蛛丝马迹?”

韩五爷又是一声长叹,道:“我们这些乡野村夫,平日守着田园,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伸手只向老天爷要粮食,就算官府,也拿我们看成化外之民,如今村上一旦出了这么大的事,全村全都乱了章法,不过……不过依我的看法,可能我这位堂叔,为官清廉,在他手中办过一些大案,得罪了不少人,所以在他卸任以后,一夜之间被仇人所杀的可能性,十分的大。”

白方侠微点着头,当即又问道:“事情可曾报官?”

冷然一笑,韩五爷道:“灭门血案,那可是一件天大的案子,如果报官,放眼高原附近的几个镇,一边是凤翔,另一面是宝鸡,两个地方的官差,加起来也不一定能办得了这件大案。”

白方侠双眉耸动,铜铃眼一瞪,道:“韩五爷可是想私下解决?”

“我己传出话去,凡是通风报信,抓到元凶的人,赏白银一千两,当然,大韩村的事大韩村人来解决,一千两白银则全由我韩大宏一人出。”

一顿之后,韩五爷又道:“抓凶手,出赏格,这是办案少不了的一招,但官府绝不会出我这么高的赏格吧?”

“风雷刀龙头捕快”白方侠双目精芒连闪,就在这韩五爷的脸上一阵打抟,微微一笑,道:“五爷赏格既出,显然决定私下为韩大老爷报仇抓凶,但如果凶手是一名江洋大盗,或武林黑道高手,不知五爷如何应付?”

韩大宏一怔,当即一声冷笑,道:“韩大宏如果查出真凶是武功高强之人,必也不惜重金,聘请高手加以捕捉。”

白方侠一听,点头微笑道:“在下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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