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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荣与梦想-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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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全国最高明的政治预言家,他在9月间对伊克斯说过,朗格的选票将会超过六百万张。对于第二期的新政,朗格及其同盟者已发生了明显的影响。提出社会保险法案在很大程度上是由朗格所支持的汤森计划推动的,提高高薪阶层税额和提出《控股公司法》,主要也是由于朗格指责罗斯福是有钱人和公用事业公司的俘虏。这些情况,朗格是知道的。7月间,他指责罗斯福“抄袭我十四岁时起草的分享财富的演讲。他今天才变得象我穿童装短裤时那样聪明。”

8月下旬,国会快要休会,但是朗格仍在参议院大厅里上窜下跳,嘲弄“富兰克林亲王”、“玉米爵爷”华菜士、“坐牛”约翰逊、“芝加哥麦虱”伊克斯。可是朗格同他那留在巴吞鲁日市的泼辣太太都有好多不祥的预感。一个月前,他说他的敌人阴谋用“一个人、一枝抢,一发子弹”刺杀他,然后由总统下特赦令赦免凶手。8月下旬他又说,在下届会议中,国会就得服从他的命令了,“如果我能回到此地的话。不过我也许回不了。天知道,这也许是我的最后一次演说了。”

这果然是他的最后一次演说。9月8日,他在巴吞鲁日的州议会,催促手下的议员们通过一些法案,有一个人拿着一支枪,躲在议会大厅的大理石圆柱背后,准备射出那一发子弹。这人叫卡尔·奥斯汀·韦斯,是一个有理想的青年医生。他的岳父是地方法院的法官,同朗格有过争执。为了报复,朗格改划法院辖区,把他排挤出去,还散布流言,说法官的血统可疑。下午9时20分,朗格趾高气扬地走过议会的圆形大厅,韦斯医生走出来,一枪打中了他的腹部。朗格的卫士立即还击,韦斯身中六十一弹,但是他们的领袖已经受了致命伤了。他在昏迷以前说:“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向我开枪。”别人也不明白,以后两天一直议论纷纷。在那两天里,他的遗体穿上黑色燕尾服,系上白领带,停放在大厅里让人瞻仰。向他奉献的鲜花铺满了三英亩地,在议会前面的草坪上,大约有二十五万人来参加领袖的葬礼。杰位尔德·L。K。史密斯牧师在致悼辞时大声说:“他是名贵的意大利小提琴,他的琴声远出于与他争鸣的鼙鼓之上。他是未完成的交响乐曲。”接着史密斯又说,谋杀是由于报界和参议员比尔博的煽动。比尔博回敬史密斯,说他是“卑鄙龌龊、怯懦恶毒,居心不良,该入地狱的撒谎者。”可是还是人言啧啧。在河口地区,路易斯安那州的穷人们对朗格感恩戴德,他们唱道:

『啊!他们说他是个坏蛋,
可是他给我们孩子免费上学,
他们杀害朗格,为的什么缘故?
现在他去世了,进了坟墓,
可是我们的公路全靠他铺。
他们杀害朗格,为的什么缘故?』

三十多年以后,史密斯对伊利诺斯大学的学生说,“不能证明罗斯福总统下令暗杀朗格,但是可以证明那些策划这件事的人都相信杀死朗格会叫总统高兴。”在消息传来时,总统正同库格林神父和约瑟失·P。肯尼迪共进午餐,他吓了一跳。没有哪一个有人性的人会觉得有人这样惨死是件乐事。但是从长远看来,朗格从美国政治舞台上消失,无疑给罗斯福去了个绝大威胁。有那么很少很少的几个人,要是他们活了下来,美国的历史跟现在就会大不相同,朗格是其中之一。

罗斯福知道,无论如何,他必须对付从右边来的第三党的挑战。史密斯、库格林和汤森是决心把朗格那支交响乐奏完的。葬礼过后九个月,厂播神父就向他的广大听众——他那些联播电台已增至三十五个——宣布,一个叫做联盟党的新党已经成立了。这个党的全国代表大会在克利夫兰市举行。在会上,库格林把神父的硬领扯下,跟史密斯和汤森手挽手,全场听众不禁起立欢呼。如果听众的本意只是来看看热闹的话,那么他们真的如愿以偿了。库格林的长篇演说痛诋罗斯福。他每说完一句诬蔑总统的话,听众就热狂地喝采。演说的高潮运用了最富戏剧性的煽动群众的手法:库格林的洪亮的声音忽然哑了下来,他摇摇晃晃地离开讲台,一下子倒在卫士的怀抱里,成千上万的听众不禁失惊大叫。他在电台广播时从没有发生过这样情况。但是他现在已经不仅仅是个广播电台上的人物了,也不仅仅是个神父了;多年以来,他讲的东西与讲道已丝毫没有什么相同之处了。

1935年春季,总统那些最亲近的顾向们得出了给论,认为总统对社会大众所起的教育作用减少了。他们把意见告诉了总统,总统却说,“人们每天都在报纸大标题里看到同一个人的名字,每晚都在收音机里听到同一个人的声音,是要感到厌倦的。……由于人性上的弱点,长时间地听到最高音不断重复,个人心理是接受不了的。”

但是在这方面,群众的智慧也许比表面看来要深刻。除了政治以外历史还有其他的内容。在前十年的无关重要的小事中可能潜伏着后十年的社会风气,只不过需要适当的培养,经济情况也要有所变化。不过并不是一切小事都是这样的。1935年5月,全国来了一阵子写连锁信【一个人把一封信分寄许多人,这些人又复写分寄别人,并请他们照样复写分寄,这叫做连锁信,本身并无意义。——译者】的狂热,你要在其中寻找什么重要意义那就徒劳无益。另一方面,在恩里科·弗尔米【意大利核子物理学家(1905-1954年),1938年后住在美国,1945年参与原子弹的制造。——译者】那个设备简陋的罗马市小实验室里所引起的激动,现在回顾起来,倒是个对其意义认识不足的例子。从弗尔米的妻子劳拉所写的有趣的记述可以看出,弗尔米和他的学生们那样用中子一个又一个地轰击各种原子,事实上他们已经成了最早一批的分裂铀原子的物理学家,不过自己还不知道。他们搞出来的也是一种连锁反应。

介乎无足轻重的小事和令人咋舌的大事之间,还有许多新奇的事,使1935年成为技术发展上的分水岭,有的比同年国会中的激烈辩论还令人经久难忘。例如,星期日的听众听厌了库格林神父的广播,把收音机指针拨一下,也许会听到二十岁的奥森·韦尔斯在另一个节目里扮演一个叫做“影子”的角色,又名拉蒙特·克兰斯顿:

『马戈特:啊,拉蒙特,看呀!那个茶房往厨房走去,不用推门,门就自己开了!
影子(不在意地说):对啊。那是用光电射线把门打开的。
马戈特:啊,光电射线是什么东西?
影子:看看门的两边吧,马戈特。那地板上有铬制的东西,看见吗?那些东西顶上藏着灯泡,看见吗?两个灯泡之间,有一道光束。人走近门,身体就挡住了射线。光束一断,门就自动打开了。
马戈特:妙极了!』

在1935年,这确实是巧妙的,可是这只不过是电子工业最早的雏型。到了后来,电子设备就不仅仅代替了看门的,而且代替了好多别的人,例如开电梯的,在滚木球戏场上捡木柱的,在邮局里分信的,在商店里开帐单的,给染织品配色的,给流动的东西点数的,在监牢门口守卫的,在保险公司里计算保险费的,管帐的,分派刊物的,以及做成千种熟练和非熟练性的工作的人。一句话,自动化己经开始了。

通讯革命也开始了。由于马歇尔·麦克鲁汉所谓“天下一村”的出现【麦克鲁汉(1911-?)是加拿大作家。他说,到了二十世纪末期,由于电子通讯工具发达,人们彼此联系容易,全世界的人互相了解,好象同住在一个村子里边一样。】,个人的清静给扰乱了,书面的文字被取代了。1935年6月,乔治·盖洛普第一次进行民意测验,那是为杨格和鲁比肯广告公司举办的。约翰·希尔、厄尔·纽瑟姆、卡尔·拜奥尔都办了“对外联络”机构。1935年,由米丽亚姆·霍普金斯主演的《贝基·夏普》开始在商业区一些电影院里放映,这是第一部跟一般正片一样长的彩色片,虽然当时许多电影院还没有放映彩色片的设备。除彩色电影外,还有相关的新发明。诺贝尔奖金获得者古格里尔摩·马可尼发现,可以把无线电短波沿着地球表面“扭弯”,这种微波后来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首先用于雷达,接着又用于电视广播。美联社在1935年开办了照片有线传真的服务,《生活》周刊在1936年、《展望》周刊在1937年也相继采用有线传真照片。美国人开始习惯于所谓形象的概念。有了这些,再加上1935年的另外两项新玩艺——辛辛那提市首次举行的夜间棒球赛和罐装啤酒的生产——当时十几岁的青年将来成为中年人后的各种常见的娱乐也就具备了。

阿瑟·谢尔曼的拖车制造业在1933年的百日新政期间渡过了难关,很快就成了美国发展最快的工业。一年之内,在佛罗里达州的萨拉素塔市就集中了二千辆拖车和住房车。那时人们仍旧觉得美国青年是爱搞机械的,《机械画报》中最引人注意的东西是通用汽车公司的独立前轮悬置。这家公司的总经理小艾尔弗雷德·P。斯隆是这祥描述这种装置的:“用最简单的话说来,这就是给汽车装上了膝关节。每个前轮都有个软弹簧,各自与底盘相连。要是路面有个墩或者有个坑,各个前轮就独自缩上去或者伸下来,就象膝关节把一条腿提起或者伸直一样,对于另一条腿或全身的平衡都没有影响。结果是受到颠簸的是车轮,不是乘客。”轮子就象膝部那样动,妙不妙!可是就是艾尔弗雷德·斯隆(或者阿瑟·谢尔曼)也不能预见美国人后来会那样开汽车到全国各地跑,也意想不到州际公路网遍布全国的情景。

1935年初次听到三十年代新音乐——摇曳音乐。一年前,吹奏单簧管的本尼·古德曼每周薪水只有四十元;为了改善自己的境况,他组织了自己的乐队。他起初运气并不好。8月21日晚,他的乐队在洛杉矶市帕洛玛舞厅演奏合同将近期满,没有人愿意续订合同。乐师同舞客一样,听厌了那些甜蜜温柔的狐步舞曲。古德曼决计降格采用乐队在非正式演出时喜欢用的摇曳的节奏,奏起弗莱彻·亨德森改编的那支曲子来。(亨德森是黑人,白人舞厅经理不让他出场演奏。)突然间,听众听到铜管猛吹,鼓声大响,萨克斯管长鸣,再加上一些火辣辣的独奏者,包括本尼在内,轮流起立,在聚光灯下即兴狂奏,把音乐主题大事渲染。结果全场如感电震,顿时活跃起来。一夜之间,二十五岁的古德曼在娱乐业中就登上了宝座——成了摇曳音乐之王。

并不是人人都喜欢这种音乐的。有一位心理学家对《纽约时报》记者说,摇曳音乐“有危险的催眠性”,因为演奏者“故意把拍子弄得……比人的脉搏还快”,可能“打破过去的传统”。可是三十年代的特点是各种年龄的人都有自己的摇曳音乐。古德曼、阿蒂·肖,格伦·米勒和汤米·多尔西(多尔西即将在费城由尼克松主办的大戏院音乐会第一次登台,演奏《玛丽》,这是令人难忘的表演)在帕洛玛、罗斯兰、萨伏依、好莱坞的巴拉丁、格伦岛等舞厅成了那些身披蒂勒纱、脚穿白麂皮鞋的青年舞客的偶像。可是此外还有儿童们喜爱的摇曳音乐(斯派克·琼斯),中年人喜爱的慢拍子的摇曳音乐(凯·凯泽),老年人喜爱的拍子更慢的摇曳音乐(盖伊·隆巴多、韦恩·金和文森特·洛佩兹),甚至还有知识界的摇曳音乐,这是在卡内基堂演奏的,在那里可以听到微妙复杂的、为听觉最灵敏的人而作的乐曲。那时唱片制造业已经复兴,各种形式的摇曳音乐唱片都可以买到,蓝鸟和德卡牌每张三角五分,哥伦比亚牌每张五角。趣味的多样化,或者象某些人所说,趣味的巴尔干化,是三十年以后的事。

当时所有各种表演艺术都存在着这种不分对象的情况。把电影分成X(禁止儿童观看)、R(只准家长陪同观看)、GP(一般观众都可看)三类,这在当时是不可想象的。所有影片都必须是人人可看,因为每星期有八千五百万美国人看电影,多数是全家去的。美国家庭着电影,每年平均要花二十五元,按大萧条时期的票价计算,这个数目是惊人的。全国有一万七千家电影院,比银行还多,等于旅馆数的两倍,百货公司数的三倍。每家电影院一年放映一百至四百部片,影院老板没有时间把它们一一审查。幸而当时有海斯检查处,后来又有布林植查处代他审查(不过这对于电影艺术却是不幸的)。天主教道德同盟在1934年开始严密监视好莱坞,影片的镜头里不得有人长时间接吻,不得有通奸行为,不得有裸体婴儿,已婚的男女也必须两床井列,各睡一床。银幕上的语言,用他们当时的话来说,要“绝对纯洁”。有一回,丹尼斯·金唱了一句“去你妈的勃根地酒”,观众大为兴奋,好象有个赤身露体的女人突然跑来。连影片名称都要洗一洗干净。“荡妇”被莫明其妙地改成“贞妇”,“好姑娘也到巴黎去”被改成“好姑娘到巴黎去”。这种审查之所以可能,一部分原因是由于当时的道德标准。正如梅·蕙丝后来所说,“我们唱歌时,连屁股扭一下都不准。”她主演了一部影片,其中有这么一个场面:卡莱·格仑说,“亲爱的,你需要休息——让我带你到一个地方去吧。”她摸摸头发,用舌头舔一下牙齿,问答说:“那算得是休息吗?”布林检查处一时疏忽,让它通过,人们就布置纠察线,禁止看她的影片。《生活》周刊出了一期“婴儿的出生”专刊,竟要打一场官司才能发售。《时代》周刊严厉批评了厄斯金·考德威尔的小说《上帝的小园地》,它说“美国出版界近来有一种倾向:尽可能出版接近违禁的东西”。

对电影进行审查,还反映出当时美国人心情恶劣,不想电影描写实况,而想靠看电影来逃避现实。约翰·多斯帕索斯写道,好莱坞“一角五分廉价拍卖色情和梦想。”其实,即使在大萧条时期,一角钱也买不到多少色情表演,因为那时同现在一样,黄色电影只有少数观众爱看。可是,梦是人人爱做的,所以逃避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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