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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绣嫡女-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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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其实我已经全都知道了,我不需要意外,一点都不需要。”

云卿摇着头,语气从容,像是在看戏,最后说出一番总结的话语,对戏子的演技做着评论。

韦凝紫顿时脸色煞白,她以为自己在暗,以为自己才是在背后操纵一切的人,却不知道,原来这只是一个引君入瓮的局,不知不觉她自己已经暴露在了明处。

她抬头看着对面天姿绝色的云卿,心头又愤恨,又有一种不甘,难道她总是斗不过沈云卿吗?她不相信。

韦凝紫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将刚才被打击得几乎崩溃的心再次重建了起来,虽面色惨白,却仍然展现出一番自信得意的神采来,像是要像云卿证明她没有输。

“便是这样又如何,如今我是威武将军的义女,叔叔很疼爱我,比起你来,我也不差,你是不是很后悔,当日将我送官府去还了事些?”

“送你去官府?不,留着多看看你的戏,似乎更有乐趣。”云卿随意的一笑,若不是当初家中刚升了抚安伯,为了避免传出一升官就苛待亲戚的话来,她早就送官府了,不过如今看来,当时送去,只怕这个什么威武将军叔叔,也会将她救出来的,还不若打个八十大板来的痛快。

御凤檀靠在花园一边的亭子上,手中捻着一朵新开的桃花,放在鼻下轻轻一闻,香是香,可是没有卿卿身上的香味好闻啊。

他唇角微微一勾,狭长的眸子里流光溢彩,透出一丝深藏的骄傲,方才韦凝紫和云卿的对话,他一个字都没漏的听到了耳中,轻叹了口气,韦凝紫,就你这样,怎么和卿卿斗呢。

当初他陪着秋姨娘去找秋水的时候发现有人跟在身后,当他抓到那个人的时候,发现却是卿卿府上的一个车夫管事,询问下才知道,原来是大小姐一直让他跟紧秋水的,那时候,他就知道,小狐狸早就在下棋了。

御凤檀将桃花又放在鼻子下闻闻,什么时候卿卿才可以把对这些人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他身上来啊,他拿着花,顺手一抛,转身看到隔着亭子不远处,四皇子正负手站在亭中,鹰隼般锐利的双眸里带着亮光,刀刻的五官凝肃,望着一个方向。

而那个方向,正是云卿和韦凝紫站的方向。

有宫人来请,状元宴开始的时间已经到了,云卿不理会韦凝紫的脸色究竟有多精彩,在宫人的引导下,朝着大殿走去。

大殿宏伟壮观,可容得下数百人在其中,此时殿中铺着厚厚的大红镶金边的地毯,梁上挂着各色的彩绸,十二根圆形柱子上雕着龙腾虎跃,青鸟飞云图案,栩栩如生,惟妙惟肖,一入大殿,便觉得一股暖气迎面而来,驱散了春寒的潮冷之气。

大殿的正中央摆放着皇帝坐的龙椅,旁边两张略小一些的红色椅子,分别坐的是西太后,和皇后,下首的妃嫔按照各自的妃位,排列下去。

从君位上来,便是臣子的座位,因为这是为状元特意而设的宴会,所以有一张椅子,摆放在稍微离圣座稍近的地方,显得对状元的格外看重。

接着便是左右两边各自按照官员和夫人的品阶坐下,各家小姐便和母亲一起入座,谢氏并没有来参加宫中宴会,所以她是按照自身的品级,坐在了中间的位置,而韦凝紫和威武将军夫人则坐在靠下的地方。

自和云卿说过话之后,韦凝紫的脸色便有些发白,虽然极力掩饰,还是显得有点心不在焉,而云卿则对她毫无兴趣,左右两边的夫人小姐,都在和她说话。

而安玉莹的目光则停留在对面的御凤檀身上,但见他举杯喝酒,神情仿若游离在宴会之外,依旧是一副慵懒的模样,半垂着狭眸,修长的手指握着酒杯,如同一副美丽的浓彩墨画,偶尔流溢出来的光彩,不经意间让人心潮澎湃,只暗恨这光彩为何不是独独为她一人。

四皇子则坐在上首的位置,表情冷峻,看着下方所有人,一语不发,浑身的冰冷气息,便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散发着生人莫近的气息,只是偶尔抬起的眼眸,在众人身上划过,独独在耿佑臣身上的时候,停的稍微久一些。

耿佑臣与四皇子对视一瞬,微不可查的点了点下颌,然后移开目光,这一切都没有逃过云卿的双眸,将这两人暗中进行的交流收于眼底。

她微微一笑,状似无意的目光,耿佑臣却注意到了,可以说,从云卿进来之后,他就一直在注意对面这位绝色的郡君了,暗叹不管何时看到她,都只觉得明艳不可方物,见过这么多女子,始终觉得沈云卿是最经得起打量的,初看便是眉目华艳,再看便觉慧秀难言,然而一转身,又可见她双眸如云如雾,作为男人,这样的女人,始终值得娶回来,便是不爱,收藏在家,作为妻妾中的一员,也值得骄傲。

他看的入神,却觉得侧面有两道冰冷的视线,宛如刀剑一般透着凉意,不由的收回目光,转头顺着视线的方向看去,却只看到瑾王世子勾起的红唇。

随着各种珍馐美味流水般端了上来,状元宴开始了,明帝坐在上首,接过宫人递来的一杯美酒,望着韦沉渊,说着祝贺的词语。

而韦沉渊则立即站起来,同样举起面前桌上的酒杯,对明帝谢恩。

明帝喝了一口酒后,微笑道:“爱卿才学过人,得到状元之位,日后大雍江山的繁荣昌盛,和卿等离不开关系啊。”

到底是做了多年的帝王,夸赞韦沉渊的时候,连带将台下所有臣子都带了进去。

薛国公,张阁老,各部尚书都立即站起来,对着明帝表示自己的忠心,口中说着各种场面话。

云卿看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各人的心思都隐藏在皮囊之下,表面上看起来和睦而宁静,但是在这种和睦和宁静之下,大部分的心中都在想,这场状元宴和那近日里传出来的流言,会在今日的宴会上造成什么样的效果。

就在这片热闹喧嚣的氛围之中,突然一人的声音突兀而出,将所有声音都隐了下去。

但见耿佑臣撩袍往前一迈,对着明帝道:“陛下,关于韦沉渊考试成绩真实程度,臣有事禀报。”

在状元宴上,本来是庆祝的时候,突然来上这么一段,自然而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耿佑臣的身上,这个年轻的户部侍郎,也是明帝比较喜爱的臣子之一,此时他这么做,定然是有事情要禀报。

然,明帝的面上却没有什么惊异的神色,幽深的眼眸里露出一丝精锐的光芒,很显然,这几日京中所传出的关于韦沉渊状元之位是有虚假成分在内的消息,这位皇帝已经有所耳闻。

此时,他也只是望着耿佑臣,面色显得很威严,“耿爱卿,你可知自己所说的是什么?”

大殿里,明帝的声音不高不低,却深沉辽阔,多年帝王生涯使其话语里有一种无形的威慑在其中,更何况韦沉渊的状元是陛下钦点,怀疑韦沉渊的成绩,自然有怀疑陛下眼光之嫌疑。

耿佑臣顶住这样的压力,在众人瞩目的目光之中,走出席列,站到中央空地上来,微微垂头道:“陛下,今日既是状元宴,是为了状元庆祝,微臣若不是知道所言,必然不会冒然开口,诚韦沉渊状元乃陛下钦点,但其乡试,会试的成绩令人怀疑,特别是会试。”

耿佑臣说到这里,特地停顿了下来,明帝眼眸微眯,正色道:“韦沉渊状元之名已经公布天下,为何当日他来殿试之前,你不早早禀明,而到此时才说出来?”

显然,明帝对耿佑臣在状元宴上将此事说出,并不是多喜欢,语气里有着不愉快,但是既然这件事情已经被传得沸沸扬扬,不管是韦沉渊成绩有虚假好,还是有人故意中伤,都必须有一个明确的答案,否则日后韦沉渊必然一直面对这个被人质疑的眼光,这对于他一个寒门学子来说,是万般不利的。

耿佑臣显然也听出了明帝的意思,但是他这次是有了证据才赶如此说,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就这样站出来的,于是他态度更为恭敬,声音里却饱含了厉色,“臣也是刚得知这件事情的始末,自知在此说出的确有冲动之嫌疑,但是科举乃我朝选取人才的重要途径,每一个学子都是寒窗苦读,经过一层层筛选才得已有这么一天,正因为如此,每一个人都是公平对待,容不得其中有人舞弊得到名次,这对其他学子不公平。”

他一番话说下来,是站在普天下众多学子的角度,如此一来,倒让在座其他的官员心内也有了几分重视,看向韦沉渊的目光便多了几分怀疑。

“那你且把证据拿出来,给朕看看。”明帝不慌不忙的开口,即便他欣赏韦沉渊,可舞弊这种做法,他也是不赞同的。

耿佑臣抬起头,然后转身,却不是如大家所料的对着韦沉渊,而是对准了坐在上首,胡须发白,两颊干瘦的张阁老。

“陛下,容臣问张阁老几个问题可否?”

“若是与此次作弊事件有关的,你且问吧。”明帝看耿佑臣将目光转到了张阁老身上,心内也有几分惊奇,这事怎与张阁老扯上了关系。

得到了陛下的首肯,耿佑臣开始提问,“张阁老,在下请问,二十年前,你与当时的任职任工部侍郎的秦大人曾经是同窗好友,对不对?”

张阁老两眼微微耷拉,看起来似乎没有精神,声音却很响亮的答道:“耿大人,陛下方才说的话,你可是听清楚了,你所问的事情,必须和此次作弊事件有关,十八年前的事,和今日的有关吗?”

明帝也望着耿佑臣,张阁老是朝中重臣,随便责问,会失了臣心,明帝自然不喜如此,耿佑臣却是非常肯定道:“既然陛下开口说了此话,微臣所问的问题,那便一定是与此事有关。”

听他话语掷地有声,张阁老微微掀开眼皮看着耿佑臣平日温厚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厉色,嘴角微微一勾,“既然如此,耿大人,你就问吧,我知道的,自然会答。当初,我和秦卿自然是认识的,也是同窗好友。”

耿佑臣见他回答,便又继续问下去:

“那你夫人当日和秦夫人关系甚好,是吗?”

“为了救你夫人,秦夫人不仅流产,而是失了再孕的机会,你便将自己的长女过继给他是吗?”

……

他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的问下来,张阁老都点头,而关于这些,有许多朝臣并不知情,年轻的只是听过当年巨银失踪案,并不晓得其中的始末,而年老的,却是知道这些,只是将近二十年前的事情,不知道耿佑臣为何拿出来问,当初这件案子,连累了不少人,难道还要牵扯出来吗?一时对耿佑臣这般咄咄逼人,心内不喜。

而明帝在坐上,却是听出了其中的端倪了,拇指和食指捻着,目光里透出来几分认真。

耿佑臣最后一个问题抛出来,“那你长女,是不是就是韦沉渊的母亲,也就是你曾经过继给秦大人的那个女儿,如今的罪臣之女,秦氏。”

张阁老脑中想起那日见到女儿,那一脸风霜,满手粗糙的样子,便是心中早有准备,此时女儿的罪臣身份再次在这么多人面前亮出来,本来不知道的人也知道,会用什么样的眼光和心态看女儿了,如此一想,对着耿佑臣便多了几分厌恶,花白的眉毛皱起,语气也稍微有些怒意,“耿大人既然调查清楚了,那便一起说完,何苦在这殿上显露你的口才,陛下要的是事实,而不是绚丽的言语来显示什么。”

张阁老在朝中数十年,先帝在时,虽没有如此显赫的位置,也是臣子之一,他是扶君之臣,所以在明帝上位之后,他便得了信任,官职一路恒通,为人圆滑且平稳,不会为小事动怒,如今这样的话说出来,可见是有些不喜了。

耿佑臣在朝中数年,当然也知道这点,不过他要问的话,已经都问出来了,于是对着张阁老行礼道:“张阁老,在下问话,实为查清事实,若有冒犯,请不要怪罪在下。”

张阁老微微一笑,笑意无限,“我怎么会怪罪你,耿大人年轻有为,如今又来查状元作弊之案,这一切会有陛下定夺,我只不过是配合而已。”

不软不硬的话,但是很显然,张阁老并不是没生气,只不过为人深沉,不表露出来而已,他清楚的知道,单单耿佑臣一个人,是没有这种胆量和胆子,将他拉扯进来的。

他的背后还有一个人,而他们要扳倒的也不仅仅是韦沉渊,还有一个人。

明帝面色略沉,问道:“那这和韦沉渊作弊又有何关系?”

耿佑臣立刻道:“陛下,韦沉渊参加的会试,其考官是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而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正是张阁老嫡长女女婿(秦氏没有入张家族谱,并不算嫡长女),按照我朝律法,有直系亲人在其中参加考试,其亲必须要避嫌,不参任主考,阅卷任何一职位,而这一次,张阁老在知道其女为秦氏,其外孙参加会试之时,却没有令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避嫌,这等作为,已经让韦沉渊的成绩,不可作真!”

但见他的话音一落,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曹昌盛已经陡然的坐了起来,满脸震怒之色,对着耿佑臣道:“耿佑臣,本官任主考一职,对得起天地良心,关于韦状元乃张阁老外孙之事,本官并不知晓,即便是知晓,本官也不会任何徇私枉法的行为!你胡言乱语,指证本官,究竟是为的什么,只怕还是为了你自己一番官途!”

眼看朝堂上一片几人对峙,御凤檀心中却将这一幕看的清晰却透彻。

四皇子这一次指证韦沉渊会试成绩有虚假成分,拉下韦沉渊是一个目的,但是主要的目的,还是针对都察院左都御史这个职位而去的。

现任的左都御史年岁已大,已经向陛下递上了告老还乡的折子,他走后,这个位置必然要有人上接,而在朝中,曹昌盛无论是业绩,还是家声上,都乃第一人选,便是左都御史推荐的人名上,也有他的名字。

都察院主掌监察、弹劾及建议,对百官起监察作用,可以弹劾任何人,其所言,也会受到陛下的重视,所以对于这个职位,很多人在意。

四皇子当然也在意,曹昌盛这个人,为官公证,又勤俭,本来也是一个寒门书生,靠着本事,硬是走到了如今这一步,他软硬不吃,从不偏私,在明帝面前也是有点分量的人。

但是今日这个罪名一旦定了下来,作为一个监察机构的主管官员,自身若是存在了舞弊这等污点,那么可以非常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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