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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日,成婚-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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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你就是这样,那时候你也是这样,说话总是不在主线上,真不知道你小脑袋里都装些什么东西。”

冀晴抱着我哭了片刻,最后抬起头退一步擦擦眼泪,笑着说:“我现在是不是乱七八糟的?”

我说:“还是很漂亮,我一直都觉得你很漂亮。”

她又勉强笑一笑,说:“你准不准备认你亲爸爸?”

我没有立刻回答。

想了好久我说:“我只有一个爸爸。你说的那个人我不认识,也不准备认识,过去的早就过去了,不是吗。”

她欲言又止,我说:“我该走了。你好好照顾他,我觉得我还是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比较好,我希望你们,都能好好的……”我还是忍不住,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他是我哥哥,他竟然是我哥哥……我是不是很对不起他?”

冀晴动动嘴角,我撑着脑袋苦笑一声,觉得老天真是闲得厉害。

“我走了。欠他的我是还不了了,就欠着吧。如果他不幸福我一定也不会太好过,这原本就是我们改变不了的……冀晴,再见。”

我转身走开,觉得这走廊真是长,而尽头处阳光泄了一地,依稀能望见木棉花橙红色的花盏,我终是要走出去。

身后传来脚步声,冀晴小跑着追上来,双手扶着我手臂,急切地说:“你别走……我,我不能看着阿煦这样受苦,我告诉你真相。”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休息了一下,童鞋们多多留言啊!!!

三十一章 前因后果

日影西斜,熏风吹乱柳条发出沙沙声响,柳树纷乱的树影斜斜投上青石板。我坐在小湖边一张木制长椅上,向西能望见渐渐消弭的红色云霞,渺远树影间隐约露出六角小亭的一角飞檐,那是一处仿古建筑。

身后有人搀扶着住院的病人回房,医生护士急匆匆跑过,该是哪里又有病人需要急诊。我一向认为一个人所从事的职业对他自身气泽有很大的影响,如果一人从事的职业是铸剑锻兵,那他心中所想自然是如何才能伤人杀人取人性命,时日长久胸中戾气必然大盛,而这个人若是专门锻造盾牌,那他心中所想必是如何防人防得滴水不进,本身自然谨慎小心之极。而一个做大夫的,当然说的真正做好大夫的,心中所想是如何能救死扶伤拯救疾苦,那他本人多半是悲天悯人而且博爱。我想我爸也算一个好大夫,他能养我这么些年,是不是也是因为他的博爱?

湖边有乱石浅草,夕阳下水波盈盈,像从天际洒下大片大片的赤色金粉。这漫天色彩映在我眼里渐转灰暗,弦月初升,凉风浅浅。

一波三折后我终于听到了这故事最初的版本,可听到后我又宁愿自己从未听到过,因为这个故事根本不是我愿意见到的。可这就像是娶了媳妇入了洞房,生米煮成熟饭就一定要负责任,我知道了就是知道了,即便如我平日擅长粉饰太平也不能装作不知道,因为粉饰之下的太平终究会被现实揭穿,它迟早会崩溃,就算它不崩溃我也会崩溃,或者说干脆我们一起崩溃。

事情要追溯到二十多年前,我妈何洛书和程煦他爸那一段不被人看好的爱情。那时候不像现在,或者说现在也是,爱上有妇之夫的女子结果都不会太好。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像没有吊不死的梁,我妈和程煦他爸程临相爱的事终于被罗烟霏发现。作为一个家庭里的女主人公她当然要肩负起打倒小三保家卫国的重任,而她又不能动作太大以免打草惊蛇,更让她恨得牙痒痒的是,她恰恰是那时候发现自己不能生育,可想而知她压力该有多大。

那时程临经常在S市和G市两地奔波,常常不在家,在这一得天独厚的作案条件下聪明的罗烟霏做了一件让人拍案叫绝的事,她假装怀孕。怀孕怀到一定时机的时候,她终于把这件不劳而获的事情做了个圆满,她抱了个男婴,这个男婴,叫程煦。

程临有娇妻有儿子,而何洛书不过是一个所谓的红颜,他终于浪子回头回到自己妻儿身边,重新做回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如果事情就到此为止也算圆满,也算得上HE,可它偏偏还有续集。大家知道,一部电视剧如果画蛇添足地拍续集,那一定是惨不忍睹且人神共愤的。

续集大概发生在两年后,何洛书和程临因为某种莫名其妙的原因再一次遇见,谁也不知道他们又发生了什么……不对,这应该是可知的,因为他们遇见后不久我妈就怀了我,逆向推理后很容易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

罗烟霏深谙“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生存法则,她时时留心着自己丈夫的最新动态和外界动乱,于是乎她成功地掌握了何洛书怀上孩子的第一手资料。当然,作为一部悲惨剧集里的男主,程临被成功屏蔽。

罗烟霏找到我妈,当然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和我妈磋商的,总之最后结果是我妈决定一个人远走他乡。不对,不是一个人,还有我爸,就是那个时候他抛下一切带我妈走,或许我们可以书面地称之为,私奔。

小时候我最爱翻那些书生和闺中小姐或风尘女子相爱的戏本子,因为里面有很多漂亮的插图,那些闺中小姐和风尘女子大多能为捍卫爱情做出许多可歌可泣的事,而这可歌可泣的事一般都以私奔为最高表现。但事实上,一般私奔的决定都是由女方作出,我想这是因为她们渴望爱情却又无力反抗,而她们所钟爱所托付一生的书生其实根本拿不出一个负责任的解决方案,于是她们只好选择私奔这个既是抗争又是逃避的法子。

而那些满腹经纶的书生,他们拐了人家小姐和小姐的钱财首饰一起奔了,美人钱财两不误,真是让那些长得没他们好看的痴情男子恨得牙痒痒。不过这么说来,拐了杜十娘私奔的李甲真算得上天字第一号没眼光的书生,杜十娘因为真情跟他走,因为钱财被他卖。于是而在我印象里,所谓私奔就是带着家私一起奔,如果没有家私那就是裸奔,而这世上没有几人愿意裸奔。

肖叶叶说我妈何洛书做过歌女,她也算是风尘女子吧。而自古以来风尘女子总是比闺中小姐更容易被拐,不是她们更加随便水性,而是她们太想脱离风尘。我妈和程煦他爸的事情我大概是没有机会弄清楚了,我不知道她到底爱的是谁,也不知道她去世之前到底有没有爱上我爸,但她最终是脱离了风尘,而且脱离得十分彻底,她生下我直接脱离了红尘,不知她可有什么遗憾。他们的故事里我惟一觉得可取的是,我爸颠覆了以往私奔故事中的书生形象,他是一个不辜负爱情的好男人。

冀晴说她也是在几天前才知道真相的。

她说:“前几天我给你打电话让你过来,就是因为之前阿煦无意间知道了罗阿姨一直在骗他,骗他说他是你哥哥,可他并不是你哥哥。我从没见过阿煦那么失态的样子,绝望得连苦笑都笑不出来,他喝酒,拼命工作,他胃本来就不好,这么一来身体终于支撑不住。他睡着的时候我听见他说,如果,如果……如果什么呢,如果罗阿姨不那样告诉他,你们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应该是吧。”

应该是吧。

可这世上哪里什么有如果,有的只是结果罢了。

那一年冀晴从法国归来,找到程煦,说她还想和他在一起。

她也就偏偏挑了那时候回来,如果再早一些,再早一些程煦的妈妈罗烟霏还没确认我的身份,还没能告诉程煦说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那她和程煦恐怕又《奇》是另一幅情景。可偏偏是《书》那时候,程煦正想找个《网》借口甩掉我的时候,她回来了。

程煦浪子回头,抛弃坏心女回到前女友身边,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

于是我信了,程煦的目的也达到了,所谓兄妹的事情我一个字也不会知道。我不过是失恋一次,和感冒发烧一样没什么大不了,伤心几天流流眼泪也就过去了,我会如他希望的,将他忘记。

可我们都很年轻,我们都被骗得很惨很惨。

身畔浮云扰扰,前因后果揭开后,原来我们都是被命运耍得团团转的无知的可怜人。而本来,我们,我们竟是可以的。

夜色像蒙着黑纱的鬼魅,天上隐约有两粒星子,柳条枝叶发出唰唰声,风雨欲来。

我像只离水的虾蜷缩在椅子里,两手抱紧膝盖,头埋得低低的,冰凉的长发不听话地散下,遮住夜色里惟一的水色湖光。冷寂蔓延全身,我像念小学时第一次登台演讲一样不知所措,该做什么?该怎么做?现在有我可做的事吗?我觉得自己像绕进了死胡同,走不出去,干脆死在里面。

雨珠点点滴滴打在身上,天气预报自两周前就预测要下的雨今天晚上终于圆满实现,棉布衬衫很快被雨打湿,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想这样可真不好,我不该坐在这里浪费时间的,淋病了的话还要打针吃药,颜回也许就要回家了。

感觉头顶的雨似乎停了,抬头看却是多了一把黑色大伞,程煦的声音响在夜空里,‘就算在医院也不能淋病了,这么大人了也不会照顾自己。”

“……”

我下了椅子站起身,隔着一张长椅面对着他。

黑色雨伞下程煦脸色苍白,肩上披了件大衣外套,他伸手把伞递到我手里,自己打开另一把伞。推后两步看着我,他抬腕看看表说:“不早了,我陪你去外边打车。”

他高我一个头,我仰头看着他墨黑的眼睛,“哥哥,我都知道了。”

程煦别开脸,低咳一声没有说话。

我看着他,像是对自己说:“那时候你刚去法国的时候我经常想你,想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为什么不喜欢我还给我机会,有时候也会想你们在法国过得怎么样。想到最后我告诉自己,对别人狠得下心的,也绝不会亏待自己,你一定过得很好很快活……可是,哥哥,你真的过得很好很快活吗?你骗我的时候,自己心里好受吗?”

他撑伞的手过于用力,手指关节握得发白,雨水落在伞面上澎成水花溅出去,有一些打湿他肩头。他淡淡说:“那时候不太好受,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想起觉得挺幼稚。我们都是大人了,过去的事情已经不值一提,谁还会放在心上。”

我无声笑一笑,说:“你也是才知道你不是我哥哥的,你打算再骗我一次,我说了,我没那么好骗了,我都知道了。”

他咳一声,肩头大衣险险要滑落,我赶快上前一步想帮他抓住。可他大概是要躲开我这一扑推后两步,而我面前还有一张真材实料的长椅,于是这一助人为乐的举动以我腿撞上椅子边缘而结束。

小腿腿骨清晰的疼痛让我弯下了腰,伞也被扔在一边,程煦见状绕过椅子快走到我面前,蹲□子,一手帮我撑伞,一手帮我揉捏小腿,口中问着:“还疼吗?撞到别的地方了吗?”

我愣愣看着他,夜色里只能看见他眉峰微微蹙着,额发被雨水打湿有些年少时的清爽。也许是没有得到回应,他抬头看着我,深黑眸子一如夜色,没有灯火。

我轻声说:“哥哥,对不起。”

命运告诉我欠他的,可我还不起,还不起我只能说声对不起。虽然我一直觉得愧疚是这世上最没用的感情,对不起是这世上最没用的一句话,可我还是用了。我对不起他。

我不能虚伪地对他说我还爱他,不能说什么我会在心里想着他,那样我会恶心自己。我一向认为,心里的感情一定要通过现实的行为来表现,柏拉图的爱情不是我这种凡夫俗子所能理解,我爱他,我对他好,我不爱他,我不能骗他再告诉他我会在心里将他记住。

那样,太虚伪。

俊秀脸孔颜色苍白,他甚至牵动一下嘴角,说:“没有什么对不起,你不欠我的。”

拉起我手,把他手里的伞放我手里握好,他去捡起地上那一把伞,说:“我陪你去外面打车。”

我们隔了两步走着,两把伞的距离,雨水淅淅沥沥溅在脚边,木棉花橙红色的花盏碾碎在泥土里,死去的生命。

程煦一直看着前方,而我几乎盯着地面没有抬头。静得只有雨珠颠破的夜里他突然开口,声音清晰平静,“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没有这一切意外,我们会怎么样?这样的雨天里,我们是不是像从前那样撑一把伞,或者一起不撑伞,单单散步也是快乐的……”

他低头苦笑一声,低低道:“就算我在原地,也没有你了,我们终究是……错过了。”

心头颤一下,像小蝎子一寸寸得啃噬,我抬头看着医院大门,停下说:“这边雨天车反而更多,我自己去对面打车就好。你快回去吧,让冀晴冲些姜茶,淋了雨恐怕要生病。”

他看看我,微笑说:“好,路上小心……还有,恭喜你要订婚了,要幸福。”

我想我笑得一定比哭还难看,因为他忍不住笑出声,声音低沉,“要成婚的人了,别再像小孩子一样了。”

我点头,不再看他快步往马路对面走,边走边抹脸,耳边轰轰得好像什么声音都听不到。马路边上路灯光线微弱,雨珠的轨迹显露在灯光里,滴入灯旁的花圃。

我边走边想,颜回该到家了吧,他到家见我不在一定会打电话搜捕我。念头刚落手机就响起,我边过马路边翻手机,手指却冰冷僵硬根本不配合。

急促刹车声响起的时候我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是在马路上,电光火石间心想我这是什么命,我干脆死了算了,再一想我好像确实活不成了,我就不信有谁出三次车祸没有一次死成功的,这简直是对汽车和钢铁和石油三大行业极大的侮辱。

可我还是没死成。

身子被人狠狠甩出去,我踉跄几步跪在水泥地上,脑子里天旋地转根本搞不清是什么情况。呆了好久突然反应过来,猛地站起身子回头,地上的雨水里有殷红血迹,程煦静静躺在远处一滩血迹里,像从遥远天空坠下的天使。

墨染成的夜色里,红的血,苍白的脸。冰冷的雨水灌进衣领,似乎就是刚才,他极轻极轻的声音敲在心头。

“我爱你。”

……

作者有话要说:贴一首歌词,哥哥的《当爱已成往事》,觉得这歌很符合程煦的心绪……其实如果女主是失忆的话,好像更合适,不过咱滴狗血也够了,就表玩失忆了……

往事不要再提

人生已多风雨

纵然记忆抹不去爱与恨都还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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