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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盲痴恋(子澄)-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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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我求求你…”她环住江瞄准的脖子,娇吟不休,为自己的放浪形滚流下羞耻的泪珠。

江靖淮悄悄坐起身子,枕畔的孟依蝶因疲累而沉沉睡去,他静静地聆听她细微而平稳的呼吸声。

自己是怎么了?怎么一向做人的自制力,在她重新出现身旁开始,完全消失无踪?

是她变了!变得低声下气、温柔多情,变得含蓄。娇羞;不管自己的言词是多么犀利、刻薄,她都不曾加以反驳,忍气吞声。是什么因素改变了她,竟能使如在短短两个月内脱胎换骨?真令人匪夷所思。

“淮…”身边的人轻咛一声,不安稳地翻转侧身。孟依蝶的身体因转动而轻触到他的手臂,他的身体仁了一下。他回想起方才一闪而逝的疑惑。

是错觉吗?她……还是处女?

不!不可能!江靖淮立刻否定自己荒谬的想法。孟心蝶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他是心知肚明,早在跟自己交往之前,她就已非完壁,所以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是清白之身?他不禁自嘲地耻笑着。

但回想刚才,他进人她体内时所遇的阻碍……那是这么的清晰、真实,还有她的紧绷……难道是自己的错觉?那么她的青涩和羞说又怎么说?明明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事,为什么会这么真实?他莫名地有种无力感。

现在的孟心蝶跟自己从前认识的孟心蝶简直是天壤之别,他是不是该怀疑枕边的女人——不是孟心蝶?

他觉得自己又问了一个愚蠢至极的问题。如果她不是孟心蝶,为什么执意要嫁给他江精淮?何况现在的他是个盲人!难不成她是看上他的钱?如果假设成立,那她的真实身份是……

孟依蝶悠哉地走在往山下的路,嘴里还哼着小曲儿呢!突然一阵急速的煞车声在她身后响起,她好奇地回头观望,只见一辆银白色的跑车停了下来,自车内走出一个高高壮壮的男人。

“依蝶?你怎么会在这里!”男人的语气充满着惊喜。

“贺刚?好久不见。”依蝶惊讶之余,还是露出礼貌性的微笑。

贺刚曾是对孟依蝶穷追不舍的众多男人之一,他对依蝶是百依百顺,只求伊人回眸一笑。虽然孟依蝶对他的印象还算不错,可是到最后,这个痴情男人终究还是吃了一顿苦涩的闭门羹。

“你搬家啦,怎么没通知我?”看见孟依蝶休闲的穿着,贺刚大胆地假设。

“我结婚了,跟我先生住在山上的别墅。”依蝶知道贺刚对自己的感情,可惜是“流水有意,落花无情”。

一句话粉碎贺刚的美梦,他原以为自己的一片赤诚真心,终于得到老天垂怜,让他跟依蝶在此处偶遇,即将成就一段姻缘,没想到——唉!

“你又怎么会到这里来?”依蝶当然看得出来他的失望,只是现在的她没什么立场安慰他。

“哦!记得我老爸是眼科医生吧?我今天是为了来看他的一位患者,他刚好也住在这边。”贺刚的父亲是赫赫有名的眼科医生。

眼睛?依蝶心中一惊,不会那么巧吧!贺刚说的患者,难不成会是——

“贺伯父的病患叫什么名字?”依蝶不安地问贺刚。

“怎么了?你有兴趣?”对于依蝶的好奇,贺刚饶富趣味。

“告诉我,他到底叫什么名字?”依蝶激动地抓住贺刚的手臂,力量之大,让贺则暗自吃惊。

她叫江……靖淮。”平时没啥情绪波动的依蝶,怎么会为了这点小事如此激动?此举令贺刚百思不解。

“江靖淮”三个字震得孟依蝶脑部嗡嗡作响。为什么?为什么一些人都莫名其妙地同时出现在她的生命中?突然发生的事实让她措手不及。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飞快地整理紊乱的思绪。

“靖淮他——他的眼睛还有救吗?”她记得心蝶曾说过,江靖淮的眼睛还有重见光明的可能。

“你认识他?”贺刚有点惊奇,而且依蝶还直接叫江靖淮的名字。

“他是我丈夫!”

“丈夫”两字让贺刚僵直了身体。依蝶嫁的是个瞎子?他在心里为她感到心疼。难道自己比不上一个眼盲的人?他同时为自己的爱情失利感到无比挫败。

“你爱他?”他问了一个白痴才会问的问题。

“是,我爱他!”盖依蝶毫不迟疑地回答。

看着依蝶坚定的神情,贺刚霎时明白——真正的爱情,是不会在乎外表的残缺的,应该在乎的是对方的心——他叹了口气,原来自己的爱情观,在依蝶面前居然显得如此幼稚,难怪她选择了江靖淮,自己的“滑铁卢之役”应说是虽败犹荣吧?

如果他愿意动手术,成功率是百分之六十。”贺们将话题接上依议之前的问话。

“你的意思是——他不肯动手术?”依蝶怀疑地看着贺刚。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去找他?”贺刚的语气充斥着无力感,“就是因为他不肯动手术,我才不辞辛劳的常来劝他,看他会不会有改变心意的一天!”他没见过这么固执的人,自己前前后后已经劝过他不下十次,说不去就是不去,又不是要把他拖去宰了,真是个大怪胎!不过他可没敢说给依蝶听。

依蝶的思绪百转千回,江靖淮的事她心里大约有些概念了,目前最重要的是贺刚这个大麻烦,若是不用心处理,自己冒充心蝶的事一定会穿帮。

“贺刚,先不谈靖淮,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孟依蝶不厌其烦地将事情的本末,一五一十的对贺刚坦白说明。

贺刚的表情高潮迭起,他没想到这种像小说里的故事情节,会发生在自己的身旁,而女主角竟是自己心仪已久的女人,他有点恍若隔世的感慨。以为自己已可算是世上少有的痴情种子,没想到——一山还有一山高,关于依蝶对江靖难的恋恋情深,贺刚实在是敬佩有加。

这么痴心的女子钟情的人竟不是自己,贺刚有扼腕之憾,不过自己的失恋挫败实属非战之罪,也许能知道事实的真相,已是老天对他的厚爱了。

“你……这么做,值得吗?”贺刚发出艰涩的声音。

“我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你肯不肯帮我?”眼神中充满着哀求、乞怜。

如果自己够铁石心肠,应该马上揭穿这出可笑的闹剧;但一见到楚楚可怜的依蝶,拒绝的言辞竟卡在他的喉咙,迟迟说不出口。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你放心,我不会说的。”不然他还能怎么样呢?

‘谢谢你!谢谢!”依蝶为贺刚的保证感激得流下泪水。

贺刚温柔地拭去她滚烫的泪珠:“如果他负了你,来找我,我会一直等着你。”他打气似的拍了拍她的肩,两人相视而笑。

 第四章

“唐威,你可不可以开快一点?”桑净芸不耐地催促着。

打从她知道盖依蝶要大展厨艺开始,唐威跟她说能在何话语,她都当它们是耳边风,心中只挂念着依蝶的拿手好菜——糖留排骨、清蒸鳝鱼、佛跳墙……差点设流下口水。

桑净芸完全忘了自己“肖想”已久的唐威正陪在自己身边,大而化之、自顾自的神游太虚:唐威看着这个对自己视而不见的女人,无奈地大摇其头,谁叫自己就是这么贱,喜欢这个迷糊的丫头,还发誓非把她拐进礼堂不可呢!

“急什么?现在才下午两点耶!”唐威故意慢条斯理地减慢车速,存心好好惩罚她的漫不经心。

“咦?喂!停车停车!”桑净芸突然很不淑女地大声吼叫。

被她这么一吼,唐威不由自主地猛力踩下煞车踏板——“发生了什么事?瞧你紧张的。”他可是三魂飞了七魄。

“嘘——”桑净芸神秘兮兮的拉拉唐威的袖子,后威好奇地靠过去。

“你看,那不是依蝶吗?那个跟她搂在一起的男人是——”那个男人好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啊!可不就是那个……“贺刚!”她忍不住重重地拍了下大腿,佩服自己高超的记忆力。

“奇怪,依蝶不是已经拒绝过他了吗?怎么这两个八竿子打不到关系的人,会在大街上抱在一起?”桑净芸完全陷人自己的思绪里,自言自语地说个没完。

“嗯哼!”她的耳边传来清晰地闷呼声,她转过头一看——“哇!你……靠我这么近想干吗?”一个特大号的脸就快贴靠在她颊上了。

“小姐,是你自己叫我过来看的耶!你可别告诉我说你忘了。”从净芸身上传出阵阵紫罗兰香,刺激着唐威蠢蠢欲动的感官,他爱极了这个距离,一点都不想离开,“而且我要告你伤害。”

“什么伤害?”桑净芸红着脸,疑惑地看着后成越靠越近的俊脸。

“你刚刚很严重地‘伤害’了我的大腿’他指控着。

原来刚才桑净芸那重重的一掌打在唐威的大腿上,难怪她一点儿痛的感觉都没有:“那……你想怎么样嘛!”可怜兮兮的语气倒有点撒娇的味道。

“哼哼,我要求索赔。”唐威露出耍赖的嘴脸。

“贻……赔十…唔”等不及桑净苦支支吾吾地说完,唐成已迫不及待地贴上她那令自己朝思暮想的艳激红唇……

他用牙齿撬开她紧闭的双唇,舌头不客气地往里头钻,迫切地舔吮着她口中的蜜汁——直到她瘫软在他怀里,唐威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

“你……好坏!”桑净穿娇羞地别过头去。

店威可不许她轻易叛逃,他紧紧地扣住净芸的肩膀,强迫她面对自己。“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何况你也挺享受这个吻的,不是吗?”虽然沉浸在软玉温香中,店威可没忽略掉净艺对他的回应,他坏坏地挪拍着。

“讨厌!不理你了!”被识破心里的秘密,桑净芸又气又羞。

“好啦!”高威亲眼地在净整左颊上偷了个香,“别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以后我会记得常常愉吻你的。”

“唐威!”桑净芸羞愤的声音足以震碎唐威的耳膜。

随即传来唐威开怀爽朗的笑声——

淮园——

桑净芸狐疑地盯着忙里忙外的孟依蝶,目光又不定时地飘到贺刚身上,那对火眼金睛仿佛在探查些什么。

“好了,终于完成了。”孟依蝶擦拭着额上的汗珠,“我去叫靖淮下来,马上就可以开饭了。”随手解下围裙,往楼上走去。

过了一会儿,孟依蝶跟江靖淮相偕由楼上走下来。

“在场的有王妈、唐威、净芸和贺刚先生。”依蝶体贴地为江靖淮…一介绍在场人士。

“难得这么好的兴致,大伙儿全齐聚一堂。”看来江靖淮的心情还不错,他示意大家开动,开始用餐。

筵席间,众人纷纷大快朵颐,对满桌的佳肴赞不绝口。依蝶不断为江靖淮挟菜,深怕他因眼睛的不便而漏失掉道道佳肴;王妈看着依蝶的一举一动,欣慰之色表露无遗。

“少爷,你多吃一点,这丰盛的菜肴可全都出自于少奶奶的巧手呢!”王妈高兴归高兴,可不忘乘机为依蝶邀功。

江靖淮闻言,手停在半空中顿了顿,才又继续扒饭的动作,不发一语。

眼见气氛有点尴尬,桑净芸随便找了个话题:“贺刚,你今天怎么刚好跟心蝶一起回来?”她问出一直梗在心头的疑惑,粗心地忽略了这个话题在这时机似乎不太合宜。

“哦!我碰巧在路上遇到她,便顺道载她回来了。”贺刚不疑有他。

“贺先生认识心蝶?”江靖淮突然插进一句话。

依蝶一听,心中一惊,她正想开口解释,却被净芸赶在前面。

“你不知道?以前贺刚可是曾轰轰烈烈地追求过她的。桑净芸一向心直口快,不假思索就冲口而出。

一时之间,气氛更显凝重,孟依蝶忐忑难安地投给桑净美一记大白眼。

“没想到贺先生跟心蝶还曾经有过‘一段情’。”江靖淮一脸高深莫测,没有读得出他的心思。

贺刚百口奖辩,他根本和孟心蝶不熟,充其量只不过在依蝶家见过几次面,现在被江靖淮误认为他和孟心蝶有过一段情,他有点哭笑不得。

“谁没有过去?老哥,一切都是陈年往事,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庙威连忙跳出来打圆场,顺便投给桑净芸一记责备的眼光,桑净芸自知闯了大祸,当下只声不语。

“大家慢用,我先失陪了。”江靖淮放下手中的碗筷,丢下满脸错愕的众人,上楼去了。”

“对不起,依蝶,坏了大家的兴趣。”对于自己闯的祸,桑净芸自责不已。

出硬挤出一抹苦笑:“算了!不关你的事,你们继续吃饭。”目光却随着江靖淮的背影上了楼。

“依蝶,不好意思,我先告辞了。”贺刚起身,汕讪地对依蝶说,看来要江靖淮接受手术的事,只得改日再择期造访。

出了这种状况,众人也无心再留下来,纷纷起身告辞。唐威负起护送桑净美的任务,送她回家,贺刚则碰了一鼻子灰,无功而返,自行离去。

“少奶奶,少爷今天不知怎么回事,做出这么无礼的事。”王妈慌慌地对着呆愣的依蝶瞩叨着。

王妈静静地回想造才发生的情景,靖淮的不对劲,似乎是从桑小姐提起依蝶跟贺先生之间曾有过一段情才……难不成,靖淮他是——

吃醋?

发现了这个天大的秘密,王妈一脸兴奋地看向犹兀自发愣的盖依蝶,她偷偷地打量着孟依蝶温柔婉约的细致脸蛋,心想:依蝶真是个不多见的好女孩,如果自己是个年轻的男人,一定也会心醉于她的温柔乡里。

但愿靖淮是真的对依蝶动了心,想着想着,王妈不禁发出笑容。

孟依蝶怯怯地推开房门,迎面而来的是满室呛鼻的烟味,她伸手挥了挥烟雾弥漫的空气。看江靖淮一脸严肃地坐在床上。

她悄悄地走近他的身旁:“你心情不好,怎么了?”越关心地问。

怎么会?我的心情好得很广江靖淮故作轻松,“不过我的心情再好,也比不上你的心情好!怎么样?跟旧情人异地重逢的感觉是不是很甜蜜啊?”他强掩话中的醋意,但那股酸劲儿硬是遮盖不了由他的后缝中泄出来。

依蝶知道他误会了:“不,贺刚不是,他不是我的旧情人。”她急着想解释。

听依蝶直呼贺刚的名,江靖淮如坐针毡地换个坐姿:“难道除了他,你还有其他的旧情人?”他故意挑她语病。

“我没有!你不要硬栽赃给我!”

“栽赃?”江靖淮耸起两道剑眉,露出危险的表情,“你是说我冤枉你了?”冰冻的嗓音不带任何感情,无情地把孟依蝶打人无边地狱。

“本来就是!”她哀怨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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