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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苹果控-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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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大多了?”



“老哥,那是你说的。”



“屁……我没说!”



“没说,没说,我胡说八道的,你当我是个屁,你把我放出去就别生气了老哥……”



玩笑归玩笑,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好。关淑怡满院子健步如飞的看自己的场子,现在归她管的外场人数有二十九个,那些女人,一个个的花枝招展的在那里四下循环着一套一套的来,表面上不说,但是关淑怡还是升腾起一股子欲望,她觉着自己应该在此刻喊一句:“姑娘们,出来接客了!”那就活脱脱的是一个现代版的老鸨子!



看水台,吧台,自助餐台,从桌子底下往外拖拽满地撒欢的小朋友。给小舞台上自称艺术家的表演者递东西。看气球,吹气球,防着别人扎气球,监督花门位置,抬桌子,端盘子。还得不停的找被当成飞盘的可怜盘子。



魏琴是管着门口的签到表,账册。账务组要随时联系,这边也是事,是那边也是事,不该管的管了,该管的一样没跑。



可怜上流村的两位领导,没到婚礼结束已经累得像死狗一样。



一场婚礼,来的都是客,结婚的是主人,打杂的不是人。赚八百八十八块钱的关淑怡一边拿着渔网不停的把小朋友就进去的杂物捞出来。一边在幻想当中数那八百八十八块, 并且在幻想中花了无数次,每当幻想结束,她就充满力量,渔网挥舞的越发得起劲。



魏琴算好账,交了账,开始打下手,她跟着关淑怡整整忙了三个小时,总算是天黑了该稍息了。这几天这丫头没少受气。谁家没三门穷亲戚呢?魏琴家很不幸的沦为老窦家的三门穷亲戚之一,也很不幸的被当成了蚊子亲戚。



大窦太太不认识那些帮忙的员工。只认识魏琴,她一下午的就是:“魏琴,帮XX小外孙倒杯饮料……



魏琴啊!给我揉下肩膀!



魏琴啊!给我倒杯水,累死我了!



魏琴啊,那地方不合适,去搬吧梯子扶正了!



魏琴啊!……



魏琴啊!……”



魏琴累得就像一个连轴传的陀螺,尤其是这些客人一部分她还认识!许多人借着打招呼的名义讥讽上几句再上点眼药,魏琴就觉着自己更加的可怜了,捎带的她远道来上礼的一家子都很可怜。



魏琴没记怪谁,远亲办喜事,她是实打实的高兴,愿意祝福人家。



但是,一场原本圆满的婚礼,却在结束的时候奇妙的转了个弯,这个弯从她看到窦建业低着头看草坪,三十分钟不动弹开始。



她看着窦建业好像遇到了什么难处,平日里这个浓眉大眼的二表哥(远远房的二表哥)并不招惹人讨厌。他们接触的很少,他对自己还算客气,总是笑眯眯的。



就这样魏琴走过去笑眯眯用关心的语调问:“二表哥,需要帮忙吗?”



喝的略微有些高了的窦建业从下午三点就开始情绪低落,老爸,老妈围着哥哥转,来宾围着哥哥转,全世界都围着哥哥转,全世界都打听他的职位。他就像个透明人。原本他跟自己说,本事不如窦建国,那就别争去。但是委屈还是有的。他看着地板想着自己家老哥和家里的事情,越想越生气,偏巧百年难得一遇发善心的魏琴却来了个自投罗网。



“二表哥,您需要帮忙吗?”魏琴微笑的又问他。



窦建业抬起头,一脸讥讽酸朽的说:“得了,魏琴,我可当不起你的二表哥,虽然我是老窦家人,我只比你多赚几千块,虽然你是贫困,被屈辱,却还能还保持无上高贵的穷家女,但是我这个假冒金龟子真的不适合你的胃口,咱不二憨,你换别人勾搭好不好,我心情不好,去!去!去!”



魏琴的脸顿时冻住了,她看着窦建业轻蔑的说出这样的话,开始几分钟她就发愣了。这种感觉没法形容,特别屈辱。怎么形容呢?



就像一位外乡仁兄站在十字路口一脸为难的左顾右盼,你好心的走过去说:“您好先生,遇到什么困难了,需要我的帮助吗?”



你是一片好心,但是你看别人怎么回答,那位仁兄看你的表情就像看一位站街边的女人一般:“对不起,我不感兴趣!去!去!去!……”说完,他转身就走,看都不屑看这位远远远房的八竿子都打不到边子的穷亲戚。



魏琴那股子邪火,“腾!”的就燃烧上来了!她发誓,这辈子那个王八蛋才去再发善心,反应过来后,她握紧拳头,扭头四下寻摸窦建业,疯了一般小跑着到处找,此刻已经是七点多,天天渐渐黑下来,花园灯一点,客人基本都去了大厅那边,花园这边晚上蚊子成群的出来吃人形蛋糕,客人们不爱呆这边喂蚊子。



被打击到的窦建业站在游泳池边,靠着柱子很有型的吸烟。他造型真的很经典。细条纹的西装,仿古式的领带,腰身是细长的,表情是深沉且愁闷的,左脚搭着右脚的弧度是愁苦悲凉的,在安静的花园灯的照射下,窦建业吸得不是香烟,他吸得是寂寞。



魏琴走过来,把脸放到他脸下冲着他大大的笑了一下,窦建业吓了一跳,他看着魏琴将高跟鞋甩到一边,向后蹦了几步。然后来了个跳远运动员的起跑动作迅速向他撞来。



一切都只是刹那间的事情。



窦建业掉入泳池之后落汤鸡一般的傻站在那里,他在反应十几秒后大骂:“XX的,你疯了!”



宾客们有没进大厅的,被惊得围了过来。关淑怡下了一跳,反应迅速的她在听了魏琴大声叫骂的几句后想到了,就是因为太熟悉,太了解,觉着魏琴大大咧咧的不在乎。她才做了一件实实在在对不住朋友的事情。她错了,从最开始就不该强拉了魏琴来。魏琴骨子里还真的就是,平民,平凡,但是自尊心极其强的随时保持高贵形象的穷家女。



魏琴叉着腰仰着下巴指着游泳池里的窦建业大骂:“XXX的XXX……老娘的姥姥,妈妈,大姐,小姨夫,大老远坐着公车巴巴的来贺喜,他们在外面的礼单上上了礼。钱不多,那是一个汗珠子落地,掉八瓣自己赚的血汗钱!你家做的这是什么X巴毛的事情,人来了,钱要了,直接回一份超市卡,还门都不给进!半口水都不招待。自古以来就说这个为富不仁,咱还不相信,今儿你老窦家上上下下活脱脱的就演了这么一出。



今儿我算是看透了。老娘上着礼,累死累活的干了三天活。陪着笑脸的给你们欺负。看看你家做的这顿鸡毛鸟粑粑事儿,怎么上礼还分三六九等看人呢?你老窦家先人也是泥腿子农民出身,高不出谁家一等。不是前些年了,一家人哭哭啼啼回老家啊求援。我老魏家没做缺德事情那是有良心,为保护你爸爸,我爸爸被人打了一顿到现在都干不了重活,不是因为我爸爸身体,我能考个破财会学校早毕业帮衬家里?老娘在你家公司上个破XX班,倒成了人质了,合着全家巴结着你家活?老娘是自己考进来的!你老窦家是有钱,我不干活你到给我一毛钱花啊?给了我就尊你个爷,给你端洗脚水!怎么和着我清清白白做人,老老实实干活,那就是低你家人一等了?欠你家的?给你脸子我叫你一声二表哥,不给脸,今儿我还在这里骂了。老天爷怎么不下炸雷劈死你们一家忘恩负义的大小牲口!”



魏琴骂完,自己爽到顶。她转身看下关淑怡,鞠个躬:“对不起,我把这家人得罪惨了,我干不下去,也会连累你干不下去了。要打要骂随你,反正你走也是走,不走肯定干不长!”



关淑怡没办法的揪了胸口的牌子,随手丢尽游泳池,她拉起魏琴的手向外走一边走,一边数落:“你傻啊,你猪啊?你就不能领了钱再来这一出啊?”



“对不起。”



“没事。”



“我害了你。”



“可不是!”



原本挺好的一场婚礼,就被魏琴这么搅了。虽然大窦太太一脸非常轻松的解释为表兄妹闹着玩。但是……窦建业的姥爷还是在婚礼没完之后一气回了老家。



“我死了,还想埋回祖坟呢!这人丢的,都丢到祖宗山坟地里去了!”老太爷就甩了这么一句话的带着老太太回老家赔礼去了



榕榕城的筷子小姐



倒霉往往是双份的,幸福总是看不到的。失业之后,随之而来的是……失恋?



其实还没恋呢,就失了。原本关淑怡有几段可以进行的公司恋情,现在,却化为飞灰,一去不复返。



“就这样……山妮妮的妈说他不回去上班,就死给她看。还有公司大老板也给了台阶了,她回去了。我这个连远亲都算不上的倒霉鬼,就回不去了……再说,叫我回去,我也没这个脸啊……”



关淑怡坐在秦知家的地毯上,也不算是地毯,就是个旧毯子,秦奶奶铺到秦知的卧室地当中冒充地毯,虽然不知道秦奶奶这份装潢理念是从那个津巴布韦共和国学的,不过……坐上去倒是颇为舒服。尤其是坐在毯子上,毯子上再放个小桌子,对学习太……有用了。



大概……



关淑怡坐在那里剪纸卡,秦知坐在那里画画。他们的气氛好的很……



关家人并不知道关淑怡失业了,所以每天早上关淑怡会换好衣服秘密潜入秦知的卧室,就这样,秦知被迫早起,回到了上班的无奈年代。



剪好十张纸卡,关淑怡用现成的粗炭笔在上面写下餐饮,服装,小百货,美容店,水果店……等等前程抽签。她将那些卡片放好,虔诚的祈祷后,开始抽卡。



“喂,栓柱柱,看样子……我命中注定是要做餐饮业的啊!”她看着纸卡叹息。



秦知抬起头,脸是一如以往的面瘫,语调是百年不变的平静无波:“你有多少存款?”



关淑怡一挑眉毛:“干嘛?想打劫?”



秦知还是那副样子:“不合算。”



关淑怡:“切……三万五。我的钱都要上缴的,这个成绩不错了!”



秦知:“餐饮最基本的是手艺,你会做什么?”



关淑怡很认真的想了下,一打响指:“什么都不会。”



秦知点点头,没错,想起他做的那碗萝卜汤,喝完半夜起来喝了六回水,她要开饭馆,卖咸盐的该高兴了。



但是!即使如此,有修养的秦知同志也没打击这位可怜的失业姑娘,他很耐心的解释:“现在本市最最低廉的门面房,也是年租。最低年租算八千,餐饮需要一大一小两间屋子,地段好的年租在两万以上。手续费大约是五千左右,一位大厨月薪大约是三千,还是最低那种,你要连续给人家开三千,最多两个月人就跑了。服务员每个月的薪水在一千,加班要额外给钱。每天早上你要五点起床去批发菜,批发……”



他还没说完,关淑怡一脸愤怒打出个篮球场的暂停动作:“嘟……打住,我再来一次。”



“服装,上天注定我要做服装业啊!”



“服装?一间门面就够,但是你必须开在闹市区,周围全部都是卖服装的才能烘起买卖。做代理你资金不够,做零售,每个星期你必须出去进货两次,一个女人出门在外的,不但危险,而且你根本不了解行情,首先你要去服装店做服务员了解市场一年,但是月薪八百的工作打死你也不错,即使你不怕死,但是关妈妈也不会答应。你知道,她以你在大公司上班为荣。别人一件衬衫三十进,加水电,工商税务,加人工,路费,房屋租金卖一百,陪着笑脸能说会道的八十买刚刚够成本,换了你五十进一百二卖。好不容易卖出去了,你却发现没钱进货了,不是没赚钱,而是你的赚头就是剩下的过季衣裳……”



“嘟!……打住……那我开美容店。”



“资金不够,想都别想。”



“水果店?”



“不够你自己吃的!”



关淑怡气的浑身发抖,伸出指头怒指对面混蛋:“你故意的。“



秦知看着他:“我是真诚的!”



被抽走龙筋的关淑怡顿时浑身瘫软的啪嗒一下,软到桌面上:“业内我最近名声坏透,没公司要我。天啦……不能活了!”



秦知放下笔,看着她,两个多月来,他们相处的还算不错。在外奔波这么久,秦知觉着关淑怡姑娘的本性还是不错的,不做作,单纯,直白,他不讨厌?



不过,关淑怡姑娘做的这些事,他想他这辈子也不会做的。背黑锅的事情他不会做。为朋友插刀子他更不可能,他怕疼。



假装不在意的他问她:“被朋友出卖,不生气吗?”



关淑怡抬起头,一脸惊讶:“出卖?谁?山妮妮?”



秦知点点头,山妮妮这个名字他是知道的,因为关淑怡的话里十句要带五句:“山妮妮说……”



关淑怡一脸无所谓:“开玩笑,这叫出卖?才不是,要说不舒服,那肯定有啊,可是这事情原本是我自己找的,我要是不带她去,不就什么事情都没了?我这个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秦知无法理解,这道理套用到他身上就是,他既然知道朗凝的脾气,就不该爱上她,爱上她被抛弃,被出卖根本就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哎呀,我知道你想什么,我很笨啊,我很傻啊,对吧?其实不是这样的。首先你要清楚,山妮妮现在是最痛苦的,她爸爸身体不好,家里都是县城的,她要不回去,她老妈以死相逼……”



秦知坐在地板上突然神情古怪起来。他动了几下,越来越别扭。



“咋了?”关淑怡问。



“没……没事。”秦知双手撑地仰面看天空,一脸无奈。



“哧……呵呵……哈哈,哈哈。”关淑怡捂着嘴巴开始笑,她笑了一会看下一脸无奈的秦知:“痒痒是好事,真的,说明快好了。不过……你这张脸上有这样的表情倒是实在有趣,生动多了。”



她抓起一支笔,趴在地板上轻轻敲那个石膏腿,一边敲一边问:“那里?这里?抓就不可能了,给你敲敲……这里?这里?……好点没?”



秦知的表情从别扭到满脸涨红……不过……那股子钻心的痒痒……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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