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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太子妃的倒掉-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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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娃从来都忘不了礼节。

京口离得近,往来不过一日。

从此谢涟便三五不时的来信。也不是每回都给阿狸捎,更多的是与王琰探讨学问,交流心得。然而十天半月里,也必有一封是给阿狸的。

王琰先还拆看。后来见说的都是日常琐事,便如朋友闲聊一般,并无逾矩。习以为常,也就不再揣摩谢涟用心。只按时转交。

他还是个孩子,便不明白,谢涟这样的君子,正是在平淡琐碎之处才见真情。当他汹涌澎湃时,就到不可挽回的境地了。

阿狸与谢涟之间,就这么细水长流的往来着。

她心知谢涟是良配。只是每每回到房里,看到案头摆放的泥老虎。心头那些小儿女间的情事便如巨石般沉重起来,令她不能深思。

有时她拍着泥老虎的屁股,听它汪汪的叫起来。那叫声里仿佛杂了一丝委屈。听得久了,她脑中就全是司马煜在飞雪中望着她的模样。

然而前尘往事如烟,终有一日会消散吧。

——人活着,再向后看,也总是要往前走的。

这一年夏天,阿狸娘就开始教阿狸管家。

阿狸能觉出不同来——上一回她也只是在一旁看着,看了小半年,她阿娘才将一些裁断之类的事交给她。这一回,她阿娘却凡事都要问一问她的想法,无事也要跟她说教三分。

初时阿狸只觉得,许是她这一回表现得好,她阿娘对她期待高,管束就多。

等江北局势明确起来,她阿娘就开始有意无意的跟她说起皇帝家事来。这时候,阿狸才懵懵懂懂的觉出不妙。

她阿娘不会无缘无故议论皇家八卦。只怕是觉察了什么,正在未雨绸缪。以她阿娘的淡定,都开始做准备了,那这事基本就是靠谱的。

然而上一回,她是在十五岁那年秋天跟司马煜订的亲,十六岁那年春天出嫁。再怎么说,她现在都还不到十二岁呢,皇后和她阿娘不至于吧!

虽这么安慰着自己,阿狸却也渐渐有些慌乱了。

她觉得真要这样,那她也太倒霉了。简直就像个刚得到绝世秘籍的毛头小子,以为很快能练成神功,咸鱼翻身了。结果才出山洞就遇上魔教教主,被一剑KO。她这二周目人生就像一本层层铺垫的小说,眼看就要渐入佳境,□迭起了,结果从天而降一颗陨石——全灭烂尾了。

没这么玩弄人的!

阿狸心中郁郁,却也知道这事问她阿娘没用。又不是她阿娘能做得了主的。

是以腊月里再收到谢涟的信时,她终于觉得不妥。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之前想得太简单了些。她面对的其实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在订亲之前,她不能让谢涟滋生出什么暧昧的情愫来,否则万一有所变故,就是她害了他。可是若不跟谢涟滋生出点什么来,谢涟为什么要抢先一步跟她订亲?

阿狸很吐血。

这个时候,朝中也有新的变动。

——虽早料到这一年江北将有战事,却无人料到北燕如此不济,只撑了短短四个月。

因太后的兄长庾明守徐州,正在前线,常与江北胡人打交道,皇帝便宣他入朝述职,细说北边的局势。

太后两个兄长都是一时之秀。长兄庾林,次兄庾明。当年先皇猝然驾崩,太子年幼。是庾林力主,说国家有难,外有强敌,不宜幼主临朝。最终拥立了当今皇帝即位。彼时庾林朝中辅政,庾明戍守在北。也是当时人望。后来庾林受后宫牵连,自请外镇。太后便一直希望庾明能回朝。

而如今庾明真的回来了。

太后心中欢喜,便常将家中女眷召进宫里说话。

庾明几个孙女里,庾秀生得最好,知书达理。又到了该说人家的年纪。太后便将她留在宫里,想为她寻一门好亲事。

这一年元日,阿狸娘入宫朝觐,皇后终于不再问起阿狸。元日的赏赐,多得一份的也换成了庾秀。

似乎是去岁华林苑里,司马煜的应答令庾秀很是倾心。而太后也觉得太子对她孝顺亲近,也开始懂事了,确实可以托付。便有意将这两人凑成一双。

等京中贵妇人们议论,而庾夫人默认时,阿狸娘终于松了一口气。

23少年初成(四)

庾秀可能会成为太子妃的消息传到阿狸耳中,已经是昭明十七年初夏。

这个庾秀,阿狸自然是知道的。

小姑娘很不错,是个典型的大家闺秀。做事有气度,也有气派。为人稍有些争强,事事不落人下。一群人玩时,远望最显眼、近看最端架的那个必是她。连听笑话的时候都很注意仪态。一群人前仰后合的时候,她只微微弯了眼睛,双手交叠在膝盖上安坐,忍不住时就拿帕子遮一下嘴。也常起身离席,行至无人处,才锤着柱子笑到岔气。

阿狸觉得她实在是别具一格的可爱着,一直很喜欢。

一周目里她嫁给了会稽王。

这个会稽王则很令阿狸厌恶。当年阿狸和司马煜无子,朝中颇有些嗣君立长,会稽王贤能,可为皇太弟的声音——阿狸觉得这提议很恶心人。会稽王就比司马煜小一个月,凭什么觉得司马煜活不过他?而且彼时司马煜还不到三十呢,正当壮年,谁说他日后就一定没儿子了?

后来会稽王又把小儿子送进宫里,令庾秀郁郁成疾,每每见到阿狸便含怨带怒,严重损伤了妯娌间的友好关系。

正是以他为例的一干人等上窜下跳,才让“无子”成为阿狸心中痼疾,最终令她喘不过气来。

阿狸觉得,若庾秀跟司马煜成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说归说。真想到那样的姻缘了,她心里却又酸堵抑郁起来。

——人性真的很贱。吃着一个,想着一锅。恨不能所有跟你有过一段的,自始至终都放不下你。哪怕他娶了老婆,心头最爱也只能是你。

凭什么啊?!

阿狸狠狠的鄙视自己的难过。

回房后,见泥老虎依旧立在案头,张牙舞爪的模样不凶恶却可爱着。忍不住便要去拍它的屁股。

她拍一下,它便委屈的叫一声。

初夏晌午热而不燥,树荫已成,蝉鸣未起,最是幽静。那泥腔里的回声便清晰悠长。

外间日头越明,屋里落影便越浓。风暖暖的熏人,该是午睡正酣的时候。墙上铜镜倒影如水,漾漾的晃动。槐香散了满地。

最后一声落下去,阿狸终于不再去拍。她捧着泥老虎,跟它对望着,很久之后才叹了口气。终于将它包好了,放入箱底。

她想,她居然还在关注司马煜的私事,为他而纠结,真是太不道德了。

八月里,谢涟的来信持续了近一年之后,阿狸终于提笔给他写了第一封回信。

吃货的回信自然还是离不开吃。

“七月半斋僧,无他。唯忆寺中梅花包子。归来仿做,以莲蓉、栗子为馅儿,沥以米酒、醪糟。既成,甘甜芳醇,令人解颐。连吃五枚,烦忧尽忘。夜来积食,辗转反侧。忽忆薛家集绿豆汤消食,来日可以一验。”

不两日,谢涟回信。

“已验,不灵。只合少食一枚。呜呼!”

王琰泪目:你们俩也给我差不多一点啊!

阿狸放下了心结,走钢丝一般小心翼翼的维持着她跟谢涟的关系。

谢涟说说钓鱼,她便回信说说包子点心。要说暧昧,也还不至于,只不过在家常琐碎中缠绕那么一份似有似无的、彼此心知肚明的牵念。

这是青梅竹马间才能有的心意相通。像是知己,也像是家人。

阿狸觉得这也就够了。

真要让她甜蜜浓稠,或是锥心刻骨的跟谢涟谈一场恋爱,她反而做不到。

想来谢涟对她,也是一样的。

庾秀将入主东宫的事传的沸沸扬扬,然而一直到这年冬天也还没有确切的消息。

司马煜这一年很忙。

九月里,皇帝令太子参议国事。虽然听的多,说的少,更多的时候只是站在一旁当摆设,但让他站在那里就是一种表态。皇帝是想一点点将太子的门面填充实在了,自然也不会再放任他闲散胡来。司马煜自己也用心,该做足的功课都做足了,殿前问答回回都有板有眼。

朝政之外,他还要修习礼乐、骑射、书数。日程都是按刻来安排的,自然没精力去想些其余的事。

偶有节庆,他也常往王坦家跑。他已经想明白了,王坦那是油盐不进,王琰事事以他阿爹为榜样,想走偏锋见阿狸,是不可能的了。

所幸现在谢涟在京口呢,自然也见不着阿狸,不会走到他前边儿去。

他现在就想扭转自己在王坦心中那鲜明的“不着调”的印象,向他展示自己的有点,让他明白自己很靠谱,可以放心的把闺女托付给自己。

他也挺想见阿狸的,便也常往皇后宫里跑——这两年,皇后常接阿狸进宫说话,只是每次阿狸走了才让他知道。显然是故意的。

不过偶遇的机会也还是有的。

眼看到了年底,他闲了些,就跑得更勤快。到了确定会有朝臣之女进宫的节庆里,还会好好打扮打扮,以备不期之遇。

但是居然一次都没见着阿狸,反而好巧不巧的接连遇见庾秀。

司马煜一开始也没当一回事。然而类似的巧合越来越多。太后寿诞那天宫中颁赏,赏给庾秀的东西居然跟他是一样的,反而是公主们低了一等。

司马煜就有些上心了。

隔日便绑拐来了皇后身边的小黄门,威逼利诱,终于问出来。

司马煜很悲愤——他就说,怎么这几个月他阿娘不接阿狸来了。

倒也没在多问什么,只威胁小黄门,“不准告诉我阿娘和阿婆,不然我在你肠子上打麻花扣!”

他虽然年纪不大,该知道的事却门儿清。

他很早之前就知道,他阿娘和阿婆之间,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毫无芥蒂。

他平日里对太后比对她阿娘更亲些,虽然也有太后慈祥的缘故,更多的却是为了弥合太后和他父母间的关系。

——他多替他阿爹向太后尽孝,他阿爹略偏心她阿娘时,太后心里也不会太不舒服。太后对他多亲近一分时,爱屋及乌,看他阿娘也会更顺眼些。

而母子之间自有一份天性在,反不用这么斤斤两两的计较——他阿娘可从来没有为他更亲太后而抱怨过一句。

但在太子妃人选一事,司马煜却不能拿来讨太后的欢心。

一来,他有中意的人选了,为什么要娶个自己不喜欢的姑娘?二来,就算没有阿狸,他也不能娶太后娘家的人——庾家本来就是煊赫的士族,若再有外戚的名分,日后必然又能秉掌权柄。而他阿娘家世凋零,无人撑腰,到时在宫里只怕要受婆婆、媳妇两边的欺负。他可不认为,以庾家跟她阿娘间的恩怨,得势后会真的放过他阿娘。

司马煜肯定,他阿娘中意的还是阿狸。只是她不能开口说。

司马煜自己更不能说。

至于他阿爹——庾秀跟在太后身边都一年了,他阿爹都还没开口说话,就已经足够表明他的态度了。

他沉思着,不动声色。

这两年冬天天寒,江南接连下雪。

梅花开时,太后请司马煜和几个年长的公主去赏雪、赏花。庾秀在侧。

司马煜去时,几个宫女正在院子里烤鹿肉。他进去才陪太后说了几句话,便问到下面飘来的香气。

他在太后跟前一贯是不拘束的,只说,“我去烤两块肥嫩的鹿腩给阿婆吃。”

太后笑道:“只怕是你自己嘴馋!去吧,仔细别烫了手。”

司马煜嘿嘿一笑,太后已经吩咐:“给太子戴上披风……这带长绒的不行,让火星燎到了伤人。我记得有件肃青色的,他上回忘在这里了。”

冬日天冷,人容易手僵,下人们穿戴得便有些笨拙,公主们便七手八脚上来帮忙。司马煜眼角瞟一眼庾秀。见她眼望着这边,手里袖炉都已经放下了,却仍矜持着没有起身帮忙,唇角就抿了抿。司马煜下去玩得开心,公主们也是没做过这种事的,便有些羡慕。不一刻,长宜公主便说,“孙女儿去给阿尨搭把手。”

太后自然是准的。不过片刻功夫,一群公主都凑过去,指指点点的帮着司马煜烤起肉来。

庾秀只拿眼望着,已有些坐不住,分明是艳羡的。太后便笑道:“你也去给他们帮忙吧。”

庾秀抿了抿唇,却坐得越发安稳了,小声道:“太闹腾了,我不去。”太后笑道:“你也太端庄了些。”

——是太傲气了。司马煜想,这样的人好——这样放不□段的人,最懂得知难而退了。

用过午饭,庾秀出宫,几个公主起身相送。司马煜便也借机告辞。

出了太后宫门,长宜公主便有意无意的提起来,“太后礼佛。腊八节姐姐们备下礼品了吗?”

司马煜道:“听说太后想在鸡鸣寺修金身罗汉塔。”立刻便有公主打断他,“小祖宗!”

几个人往院里张望一眼,再看看庾秀,就有些尴尬。

庾秀只不明所以。却也知道是与自己有关了,矜持着不动声色,心里却默默的记下了。

元日朝贺,庾秀果然没有入宫。

太后问起来,庾夫人只说,“丫头病了。”

24少年初成(五)

庾秀不是病了,她是闹别扭了。

公主们那一日的眼神总是让她心里梗着。回家之后,她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去鸡鸣寺一探究竟。

高僧们跟名士往来密切,世家贵妇们也常以礼佛之名出入佛寺。庾秀对寺庙并不陌生。便去央求她阿娘,带她去鸡鸣寺看看。

她阿娘沉寂了半晌,只让她坐下,不声不响的剥了个橘子给她吃。

她阿娘要直接说不行,庾秀还自在些。这么不紧不慢的思索着,摆明了有长话要说的姿态,庾秀反而不安起来了。

就想,这鸡鸣寺里,果然有什么猫腻。

少女情窦初开,自然有一股子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拼劲。与司马煜相关的事,她恨不能每一件都知道透彻了才好。虽忐忑着,却还是亲手给她阿娘斟一杯茶,端正的坐好。

果然,她阿娘喝一口茶,便望着她,道,“有一件事,也该让你知道了。”

当今皇上并不是太后亲生。他生母早逝,从小在太后膝下养大。读书、教养,都靠着太后看顾。连亲事也是太后替他定下的。当年他娶的,也就是当今皇后。

皇后出身并不算寒微——南渡之前,她家虽没出什么高官名士,却也世代仕宦。可惜传到她这一辈上,就已经没了能当家的男人——所谓士族,以“仕”为先。再高的门第,三代没人当官,也只能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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