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瓦-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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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的人生，再没了任何的交集。

“董都尉，好好做事，勿失本公之望！”刘泽骑上马，准备回城，临行前对董祀如是说。

董祀凛然躬身道：“下官定竭心尽力，不失刘使君厚望！”

“好！”刘泽驱马而行，一行车驾，逶逦回城。

回府后，蔡琰第一时间就去找蔡邕，谈了蔡琴的事。得知蔡琴心仪赵云之后，蔡邕不禁是大感诧异，他对赵云的印象倒是不错，赵云沉稳干练性情淑均忠直而有胆略，他在乱军中不顾自身的安危救回了蔡邕的女儿和外孙，让蔡邕很是感激。不过真要是说把女儿嫁给他，蔡邕却是有些犹豫，其一的原因自然是蔡琴已经许给了羊家，自己和羊家的交情莫逆，真要是悔婚的话如何能丢得下这张老脸。

其二原因当然是赵云的出身和才学。长女嫁给刘泽，姑且不说现在他一州之牧的地位，单单就是他汉室宗亲的出身和一身的文采就足够蔡邕心足了。赵云出身微寒蔡邕倒不是太介意，蔡邕毕竟不是那咱太过势利的人，有没有钱无所谓，但必须得有才。赵云有才，但他是武才不是文才，蔡邕满腹经伦，加上那个时代文人轻武，所以真要让蔡邕同意把女儿嫁给赵云，蔡邕还是不太乐意的。

蔡琰最擅长的就是辨才，今天她把她的特长都用到了老父身上。父亲说悔婚怕对不起羊家，蔡琰立刻就说此时羊家迫不及等地几次求娶琴儿过门，并不是说羊家恪守诺言。蔡家蒙难长安的时候，怎么不见羊家来迎娶？徐州与泰山相邻，羊家此时急着要迎娶，分明是看到刘泽成为了徐州牧，想攀上这门姻亲，想找个靠山而已，其势利之心昭然若揭。

再说到赵云的身份，虽然他不是什么门阀才子，但现今乱世，正是他这样的英雄用武之地，假以时日，赵云封侯拜将肯定不在话下，以人品论，赵云却也不知要比那些自视清高夸夸其谈的纨绔子弟要强上多少倍，绝对是一个值得托付一生的人。更主要的是琴儿对赵云是倾心相许，他们真要是两情相悦地话，父亲就不应该做出棒打鸳鸯的事来。

当蔡琰说出前车之鉴四个字的时候，让蔡邕的心一阵的颤动。蔡琰第一次婚姻失败，成为他一生挥之不去的隐痛，正是由于他的一意孤行，才让他的女儿尝尽了人世间的凄苦。而如今他又一次地站在了女儿婚姻的十字路口，是自己的声名重要还是女儿一生的幸福重要，对他而言，这又将是一个痛苦的决择。

最终，他还是选取择了女儿的幸福，他已经老了，时日无多，他不想把遗憾带往另一个世界。

刘泽听到这消息也是十分地高兴，当即决定立即动身前往下邳，蔡家已经定了下来，唯一就看赵云的态度了，刘泽决心趁热打铁，把这桩婚事给办了。

“别急着走，我还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蔡琰含着笑对他道。

“还有什么事？”刘泽一头雾水。

蔡琰道：“这几日忙着操心琴儿的婚事，倒让我想起来凝儿今年也已经二十有三了，陪了我这么多年，也不知吃了多少的苦，是该给她找个好婆家了。”

凝儿是蔡琰的陪嫁丫环，长年以来一直陪在蔡琰身边，尽心地服侍着蔡琰。一般来说，陪嫁的使女大多就给老爷做了侍妾，可蔡琰第一次嫁到卫家，卫仲道就是个废人，蔡琰都是一直独守空房，凝儿就别提了。再嫁给刘泽，刘泽对纳妾之事根本就不敢兴趣，甄家小姐何等身份，刘泽说拒绝就拒绝，根本就没半点犹豫，到了徐州迫于无奈才接受了甘萍和糜兰，真要让凝儿给刘泽做侍妾，那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所以蔡琰提都没提过。

听到蔡琰说起凝儿的事，刘泽立即点头称是，凝儿这些年待蔡琰如何，刘泽可是全看在眼里的，如今蔡琰想给凝儿许配个人家，他立马点同意了。

“我看潘凤就不错，要不夫君你给搓合搓合？”蔡琰显然是早有打算。

刘泽笑了，道：“夫人的眼光倒不错，潘凤论样貌论才干都不错，只可惜人家心有所属，名草有主了。”

“什么名草有主，我只听说过名花有主。哎，潘凤不是没成亲吗？”

“是没成亲，不过人家已经有了心上人，飞燕——你见过的。”

“锦鹰卫长安分署的飞燕？”蔡琰有过目不忘之能，凡是她见过的人，没一个忘得掉的。“噢，原来如此。你别说，他们俩倒是挺般配的，夫君呀，按理说你应该把飞燕调回来才是，让人家劳燕分飞算怎么回事？”

第372章许亲子龙

刘泽摇头道：“飞燕是锦鹰卫长安分署的统领，负责整个凉州和关中的情报事务，地位不可或缺，只能等以后有机会再说了。”

蔡琰眉头微皱，道：“那夫君你手下还有合适的人选吗？”

刘泽沉吟一下，道：“你看管亥如何？”

“管亥？”蔡琰微微一怔，道：“恐怕不太合适吧？”

刘泽哈哈一笑道：“子前可是最早追随我的人，别看他五大三粗黑不溜秋的，性格却是纯朴敦厚而且心灵手巧，凝儿若是跟了他，肯定不会吃苦。”

既然刘泽都这么说了，蔡琰也就同意了，毕竟管亥现在也是领军都尉，以凝儿侍女的身份嫁给一个将军，也不算委屈了她。

刘泽将管亥唤了过来，征询了一下他的意见，管亥当然一点意见没有，倒是有点扭怩，憨憨地直是傻笑。

倒是凝儿一听要把她许配给管亥，跪在蔡琰的面前泪水涟涟地道：“凝儿跟随小姐多年，恳求小姐不要把凝儿打发走，让凝儿一辈子都来服小姐吧。”

蔡琰也只得好言抚慰：“凝儿，你我虽为主仆，但这么些年来，我早已将你视作妹妹一般，我也舍不得让你离开，但女人一辈子终须有个归宿才是，我岂可误你。管将军虽然容貌丑陋，但心地纯良，必可一辈子真心待你。”

凝儿是蔡琰的陪嫁丫头，她私底下也暗怀着给刘泽能做侍妾的期望。不过这种期望很快地就破灭了，凝儿早就断了这个念头，只想着一生能好好服侍小姐就行了。可蔡琰忽然提出了将她要许配给管亥，还是让她心里咯蹬一下，管亥她也是见过的，容貌既黑又丑，看起来很粗鲁的样子，何况她是真的不想离开小姐，这么多年了，服侍小姐已经是她的一个习惯了。真要离开小姐她肯定很难过。

但蔡琰的态度似乎很决绝。做为奴婢的她本身是没有话语权的，何况丫环配给家奴在富贵人家那也是通行的做法，虽然管亥现在当了都尉，但本质上来说。他还是刘泽的家奴。凝儿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服从了蔡琰。

婚事就这么很快地定了下来。择一个吉日给他们完婚便是。刘泽记挂着赵云的事，还有下邳有一大堆的事等着他处理，刘泽便在次日同蔡邕蔡琴一道。前往下邳去了。

赶到下邳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刘泽安顿好蔡邕一家就径直去见赵云。

赵云虽然诧异刘泽这个时候来，不过还是立刻向刘泽汇报下邳的事务。

“不急不急，这个事迟点再说。”刘泽摆摆了，坐了下来。

赵云更是纳闷了，刘泽这三更半夜地跑过来不谈公务，莫非还有什么紧要的事不成，不过看刘泽气定神闲的模样，又不像似有要紧事，真让赵云一头雾水。

“子龙啊，咱们相识有多少年了？”刘泽笑呵呵地问道。

“有十三、四年了吧，主公为何会提及这个？”

刘泽看着赵云，依稀记得当年在真定赵家村与赵云初次相识的模样，那时的赵云年方及冠，羸弱削瘦，一晃十几年过去了，稚气未脱的少年已经成长为成熟稳重的领军大将，唯一没变的就是赵云那俊朗帅气的面容，随着年龄的增长，愈发显得英姿勃勃。刘泽嗟叹一声道：“一晃就是十几年了，岁月如梭呀。子龙，这么些年你们跟着我南征北战，戎马倥偬，我也是只顾着创立基业，把你们的终身大事都给耽搁了。”

“匈奴未灭，何以为家！云自追随主公以来，决意功业未就，绝不谈婚姻之事！”赵云说的是掷地有声。

刘泽摆摆手道：“大丈夫在是该以事业为重，但成家和立业也并不矛盾，早些年我们颠沛流留，就算真有心也是无力呀，此番到了徐州，总算是安定了下来，都已经是而立之年的人了，是该考虑一下成家的事了。今天我特地赶来，就是为了给你保媒来了。”

事情来的突然，让赵云倒是有点手足无措。“这……末将还真没考虑过这事。”

刘泽呵呵一笑道：“子龙是怕我给你介绍的不合心意吧？”

赵云大窘，道：“哪里哪里，只是末将还真无这方面的准备。”

“放心吧，不是品貌端庄的，那能配上我的爱将！”刘泽笑道，“给介绍的不是旁人，我的妻妹，蔡家二小姐蔡琴，论家世论相貌，配得上子龙吧？”

赵云不禁是目瞪口呆，略感惶恐地道：“云出身微寒，如何能配得上蔡二小姐？”蔡琴是何许人也，当世大儒蔡邕的女儿，无论是门世地位还是学识才华，赵云都不敢望其项背，如果不是刘泽的提携，自己只怕还在常山国的山沟里打猎吧，以自己的身世地位，如何敢去攀蔡家的高枝。

“子龙岂可妄自菲薄，依我看来，你和琴儿倒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听说在高唐之时，琴儿便时常找你，她的骑术听说也是你教的。”刘泽倒是一本正经地道。

赵云汗颜，在高唐的时候，蔡琴倒是缠着他要他教她骑马，赵云倒也不好拒绝，闲瑕之时，便教蔡琴骑马，虽然如此，但赵云压根儿就没往那方面想，毕竟身份地位那么悬殊，赵云也是尽可能地教她骑马而已，别无心思，倒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刘泽现在提及这个，如何不令赵云脸红。

“不错，在高唐的时候，蔡二小姐的确多次来找末将，要末将教她骑马，末将不敢不从命，但对二小姐绝无非分之想。”

刘泽大笑道：“子龙是何人品，我绝无半点怀疑，我这妻妹鬼精灵的很，想必子龙也是大吃苦头了。”

赵云尴尬地一笑，道：“还好……”

刘泽道：“子龙，实不相瞒，我这妻妹对你早已是钟情已久，想必你应当也有所感觉，今日我来，也是受人之托，想听听你的意见，不知你意下如何？”

“以云的出身家世，如何能高攀得起蔡二小姐？何况末将听说蔡二小姐原本就已经许配给了泰山羊家，蔡中郎也不知是何看法？”虽然刘泽的意思已经还是很明确了，但赵运送还是隐隐有些担忧。

“这你就放心吧，一纸婚约而已，说废也就废了，至于我老丈人那边，他已经点头应允了。子龙啊，别的你就不用再考虑了，身份地位神马的统统都是浮云，你就给我一句痛快话，你到底喜不喜欢琴儿，愿不愿意娶她？”刘泽直截了当地用最后通牒的口吻对他道。

说实话，蔡琴刁蛮任性的脾气是让赵云有点吃不消，但在赵云教她骑马的时候，她也有温柔的一面，偶尔的耳鬓厮磨，蔡琴的娇羞之态，让赵云也是浮想连翩。爱美之人人皆有之，放在一个绝色佳人在身边，赵云就一点也不动心那就太假了，但赵云是正人君子，生不出那些邪念来，更不会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就算心底了那怕萌生了一点点小的想法也被他的理智给压了下去。现在刘泽问他喜不喜欢蔡琴，愿不愿娶她，到是把赵云压抑在心底里的情感勾了出来。

“蒙蔡二小姐错爱，在下惶恐不甚，只能是恭敬不如从命。”

刘泽高兴地拍拍赵云的肩，道：“好，爽快！看来也不枉琴儿对你的一片痴情，这样吧，明天和令兄商量一下，择个黄道吉日，把你和琴儿的婚事给办了。”

“这么快？”赵云是一头黑线。

刘泽嘿嘿一笑道：“趁热打铁嘛。”

这时，潘凤在门外求见，刘泽倒是感到奇怪，这么晚了潘凤还有什么事，便命人传了上进来。

潘凤进来之后，施礼了一礼，面色中带有一丝的凝重。

“子仪，有急事？”一般晚上潘凤来禀报的都是要紧的事，所以刘泽一张口便这么问。

潘凤沉声道：“主公，那个夏清的身份已经确定，她的确是曹氏宗族的人，有重大的间谍嫌疑，为了防止她闻讯潜逃，属下先斩后奏，已经将她擒下，现人已经就在门外，如何处置请主公定夺！”

刘泽不禁微微一怔，夏清居然是曹操派来的奸细，这倒是真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虽然说自己和曹操并没有到翻脸的程度，但相互之间派间谍渗透刺探军情倒也不意外，锦鹰卫在兖州便早已布下了情报人员，曹操派间谍到徐州来也很正常，让刘泽奇怪的是曹操居然会派一个女子过来乔装化名，而且她还是曹氏宗族的人，的确让刘泽很好奇。

但目前刘泽与曹操尚还保持着中立的关系，如何处置这名奸细看来还得慎重一点，简单粗暴地话必然会激怒曹操。显然潘凤也考虑到了这一点，夏清既然是曹家的人，那就不能轻易地处决，虽然在处置奸细间谍上锦鹰卫有单独的权力，但潘凤还是将夏清押解到刘泽这儿，让主公亲自处理此事。

“带上来！”刘泽沉声吩咐道。

第373章奸细风波

两名锦鹰卫押着夏清进来了，夏清还是身着一身的男装，军校生的统一服饰，被五花大绑着，不太粗的绳子深深地嵌在她的身体里，倒是尽显她玲珑的曲线。她脸上的泪痕犹未干，一付哀怨凄楚的模样，全然没有当日招兵处女汉子的风采，楚楚动人，让人望而生怜。

刘泽瞪了一眼潘凤，斥道：“毕竟夏清是个女子，用得着这么待她吗？还不快快地松绑！”

潘凤倒是委屈了，锦鹰卫捉人，什么时候考虑过性别因素了，不过刘泽既然开了口，他就不能再这么绑着夏清了，刚要开口吩咐给夏清松绑，却听得门被一脚咣当地踹开了，出门外冲进一个黑塔似得大汉来，怒气冲天。

刘泽一看，不是别人，正是三弟张飞，不禁十分诧异地道：“三弟，你怎么来了？”

“俺怎么就不能来！”张飞粗声粗气地道，显然余怒未消，目光扫过，看到了一边被五花大绑的夏清，瞬间又狂暴了，两步就跨到了夏清的身边，着急地道：“妹子！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凭啥把你绑了起来？”

夏清看到张飞，眼圈泛红，眼泪又止不住地往下掉，哽咽地道：“张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