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政客-第4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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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需要银子的，自己可不是吸血鬼，况且经营福建，没有银子是万万不行的，这些黄金白银，郑家自己留着，让郑鸿逵和郑成功在福建，拿着这些黄金白银，安心做事情。

前往京城的路上，苏天成的心情很是复杂，因为辽东的事情，他和朱由检之间，已经出现了裂缝了，这是无法完全消弭的裂缝，也是随着时间推移，必然出现的裂缝。朱由检自身性格的一些弱点，永远无法克服，身为皇上，不会有人如同父母兄弟般的帮助朱由检，或者说说出来推心置腹的话语，指出朱由检的弱点。这是朱由检的悲剧，也是几乎所有皇帝存在的弱点，几百年之后都是这样，那些手握重权的人，身边绝大部分都是阿谀奉承的人，不会有人去得罪你的。

养心殿。

朱由检独自一人在里面，苏天成进去之后，正准备跪下，朱由检开口了。

“苏爱卿。不必了，朕想着和你单独谈谈，这里只有爱卿和朕，朕有很多的话想说。”

“皇上有何吩咐，臣一定遵旨照办。”

“你我君臣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了，自从你到登州之后，朕很少听到你的消息，登州和莱州的建设事务繁忙。朕也知道你很辛苦，这一次郑芝龙居然想着进攻威海卫。还好爱卿能够当机立断，有两件事情，朕想着知道，这一百万两黄金，是爱卿要求郑芝龙拿出来的吧。”

苏天成稍微犹豫了一下。

“的确如此，皇上。郑芝龙归顺朝廷，并未到朝廷来为官，一直都是在福建，故而认识上面，有些偏差。臣曾经教诲郑芝龙，一切均要以朝廷为重，若是想着自身的利益，忘记了为皇上和朝廷效忠了，那离覆灭的时间，也就不远了，郑芝龙深以为然，拿出来了一百万两黄金，敬献朝廷，臣以为，郑芝龙能够醒悟，也是我大明一大喜事啊。”

“爱卿说的有道理啊，另外的一件事情，江宁营进攻郑芝龙的府邸，没有伤害郑芝龙的家人，是从什么角度考虑的啊。”

“臣以为，郑芝龙在福建的影响是不小的，拥有的水师，为了维护福建、广东和浙江沿海的安定，是做出来了巨大贡献的，从这个方面来说，郑芝龙是有功的，再说了，郑芝龙在福建的泉州，救济百姓，让当地的老百姓能够安居乐业，这也是为朝廷做出来贡献的，今后维护福建沿海的安定，还是要依靠郑家的，江宁营进攻泉州的郑家府邸，剿灭了郑芝龙的三千亲兵，准备解散郑芝龙组建的十万军士，这也是从福建当地的稳定出发的，这些军队，非朝廷所能够调遣，就没有存在的必要，同时，这也会形成割据一方的毒瘤，早日铲除的好。”

朱由检频频点头。

“朕预计的没有错啊，爱卿一直都是为我大明考虑的，爱卿的建议，朕已经准了，明日就下旨，朕考虑了，为了让爱卿更好的做事情，准备册封郑芝龙的夫人为诰命夫人。”

“臣感谢皇上的隆恩，如此一来，郑芝龙的认识比如出现根本性的改变，感激皇上的恩德，全力报效皇上的。”

接下来的话语，牵涉到了福建水师的问题，按照苏天成的想法，福建的水师，同样是大明水师，负责维护沿海的安全，可能是朱由检对水师不是很重视，也可能是认识方面的不足，朱由检没有特别注意这些方面的事情，完全同意了苏天成的建议，甚至没有派出监军到福建去，这是出乎了苏天成预料的。

交谈的过程中，朱由检一直都没有提及辽东的事情，苏天成也很知趣，没有说到辽东的事情，仿佛他这个蓟辽督师，主要的任务，就是建设登州、莱州和青州了，包括建设好大明的水师，现在加上看维护大明海域安全的事宜了。

交谈的过程，一直都是很融洽的。

交谈完毕，苏天成准备离开的时候，朱由检笑着要苏天成稍微等等。

太监将郑芝龙带进来了。

郑芝龙行跪拜礼之后，朱由检很严肃的开口了。

“郑芝龙，刚刚朕和苏爱卿专门说到了你的事情，要不是苏爱卿为你求情，朕是不会轻饶你的，念你为朝廷做出来了很多的贡献，朕准了苏爱卿的提议，同时，朕还应苏爱卿的请求，册封你的夫人为诰命夫人，你要记住，今后跟随在苏爱卿的左右，好生效力。”

低着头的郑芝龙，听见朱由检这么说，扑通一下子又跪下了。

“臣感谢皇上恩典，臣一定誓死报效皇上，报效朝廷。”

朱由检为什么这么说，有些出乎苏天成的预料，他弄不懂这里面的原因，但敏锐的感觉到，朱由检没有必要将所有的功劳，都放到了自己的头上，让郑芝龙对自己感恩戴德，朱由检的这种态度，令苏天成想到了辽东的事情，一种不祥的预感，涌现出来了。

离开紫禁城之后，回到官驿，苏天成准备回家去了，他们还要在京城呆一段时间，皇上册封田川松为诰命夫人，田川松就要来到京城，直接接受圣旨，而且还要去拜谢皇上和皇后娘娘，这是必要的程序，这件事情完结之后，苏天成才会和郑芝龙同时回到登州去的。

刚刚进入到房间里面，郑芝龙关上门，竟然准备给苏天成跪下了，苏天成一把拉住了郑芝龙，说千万不要这样，郑芝龙连声说着感谢，从房间里面，拿出来了一个木箱子，说是送给苏天成，这里面有些礼物，打开之后，里面有一盒夜明珠，十枚象牙，两个犀牛角，还有一些香料，这些东西，在大明是非常值钱的。

苏天成没有推辞，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够推辞。

苏天成和郑芝龙离开了养心殿之后，朱由检的脸色恢复了冷峻。

王承恩从旁边的屋子里出来了。

“皇上，奴婢仔细观察了苏大人，奴婢以为没有什么问题的，苏大人还是可信的，特别是处理郑芝龙的事情，苏大人想到的是朝廷的稳定，若是苏大人剿灭了郑芝龙，杀了郑芝龙全家，郑家拥有的战船，必然一哄而散，沦落为海盗或者是贼寇的，苏大人举荐郑芝龙，也是想到了沿海的稳定，奴婢特别注意到了，苏大人没有招纳福建郑家的军士，建议解散这些军士，可见苏大人想到的还是皇上和朝廷。”

朱由检微微点头。

“朕有些担心啊，苏爱卿一直没有提到辽东的事情，朕几次想着提及，又怕苏爱卿不好想，要说辽东的稳定，完全是苏爱卿的功劳啊。”

“皇上，奴婢以为，苏大人没有提到辽东的事情，也是正常的，皇上若是不提及，苏大人不会主动提及的，奴婢以为，皇上不用担心，辽东的安排，苏大人一定会明白的，苏大人以朝廷为重，若是连皇上的苦心都不能够明白了，也不能够算是朝廷的中流砥柱了。”

朱由检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其实解除苏天成在辽东的决策权，最大的好处，就是苏天成手里能够掌握的军队，少了很多了，这些军队，如今分散到很多人掌握，这对朝廷是有好处的，按照将士分离的原则处理辽东和边关的事情，肯定是行不通的，只能够是想办法尽量避免一家独大的局面。

辽东的陈新甲，已经在开始做进攻的准备了，最迟在五月份，就要对后金鞑子展开攻击了，这个情况，任何人都是不知道的，朱由检一直都盼望着这一天，希望明军能够击败后金鞑子，能够再一次的扬眉吐气，这么多年了，明军从来都没有主动展开对后金鞑子的进攻，如今的条件总算是成熟了，堂堂的大明帝国，其能够被弹丸之地的后金欺负。

朱由检已经决定了，正月以后，内阁专门来讨论这件事情，消息是绝对不能够泄露出去的，不能够让后金知道了消息。

第七百八十八章无法放心

苏天成终于回家了，这一次离开的时间有些长，而且京城留下的只有朱审馨了，其余都跟着到登州去了，如此的情况下，朱审馨怕是很孤独的，且不管京城里面的局势是不是有什么变化，一个女人独自留在京城，撑起这么大的府邸，就很不简单了。

苏天成回家的时候，朱审馨显得很是正常，直到进入到卧房之后，朱审馨才扑进了苏天成的怀里，埋头哭起来了，足足哭了小半个时辰。

苏天成没有说什么，这一切他也没有办法改变，特别是在目前的情况下，必须要依靠朱审馨坚守在京城，创造出来良好的环境，自己才能够在登州、莱州和青州，好生建设的，这一点，朱审馨也是明白的。

好在有苏明劼和苏明馨陪着朱审馨，特别是苏明馨，才一岁多，特别的可爱，缓解了朱审馨的孤独，苏天成曾经想着，适当的时候，必须要将苏明劼接到自己的身边了，苏明劼马上就是七岁了，读书的同时，也要开始学习一些兵法知识了，苏天成可不想自己的大儿子，纯粹是一个读书人，必须要是文武双全的。

戌时，鹿善继来拜访了。

苏天成连忙带着鹿善继进入了书房。

鹿善继如今是兵部尚书，而且也是朝廷官员之中，与苏天成联系最为紧密的，朝廷里面发生了什么大事情，鹿善继都是写信告知了苏天成，苏天成也知道了，孙承宗大人临终之前，专门委托了鹿善继的。

“苏大人，自从到了登州。回到京城的时间少了很多啊。”

苏天成苦笑着摇头。

“鹿大人是知道的，登州、莱州和青州，不管是从区域位置，还是重要xìng方面，和辽东是不能够比较的。以前我在辽东的时候，因为牵涉到直接对抗后金鞑子，朝廷关心是正常的，回到京城的时间自然是多一些的，如今身在登州，主要还是埋头建设。令后金鞑子不敢从登州、莱州、青州乃至于天津发动进攻的，朝廷自然是不会注意的。”

“苏大人说的是实情啊，我在兵部，很少看到涉及到登州、莱州和青州的折子，大都是说到辽东和边关的，也说到了南方的卫所。如今兵部正在思考，准备对北方的卫所进行整治了，陕西裁撤了卫所，效果很好，短短几年的时间，富裕的程度，甚至超过了山西。试想陕西曾经是不毛之地啊，流寇肆掠，皇上也注意到这些了，决定要在北方首先推行。”

这个消息，有些出乎苏天成的预料，裁撤卫所，整合军队是大势所趋，不过现在的时机还不是很好，裁撤卫所必须要有雄厚的军队保证，当初苏天成在陕西裁撤卫所。就是因为江宁营驻扎在陕西，各地的卫所就是不服气，也不敢随便乱动的，可如今朝廷的jīng兵，几乎都驻扎在辽东、边关以及登州、莱州等地。稍微强一些的就是京城和南京的京营了，如此的情况下，在北方普遍裁撤卫所军队，肯定是不合适的。

“鹿大人，我觉得有些不妥，还是等到局势稳定下来，再来考虑裁撤卫所军队事宜啊。”

“我也是这个意见，给皇上禀报了，当初陕西裁撤卫所军队，那是有江宁营的保证，苏大人到了登州，我也听说，准备裁撤登州、莱州和青州的卫所军队了，不过登州和莱州的卫所军队，所剩无几，就算是不裁撤，也名不副实了，如今江宁营驻扎在登州一带，是完全可以裁撤卫所军队的，如此可以节约大量的开支，亦可以空余出来很多的耕地啊。”

苏天成点点头，其实裁撤军队的意义，不仅如此，这也是为了整合大明的军队，一些落后的制度就是需要废除，军队必须要实行招募制度，以前的军户制度，早就不符合当下的实际情况了，这也培养出来的军士，就是草包，不要说上战场，大难来临之际，能够保住自身的xìng命，就算是不错了。

很快鹿善继说到了辽东的情况。

“苏大人，chūn节之后，辽东的情况，恐怕有所改变了，马上就是chūn耕时节了，陈大人上了奏折，决定对辽东田赋重新进行确定，以军管为主，辽东的一切事宜，都是要为边军服务的，我估计，这个奏折，内阁恐怕会同意的。”

“辽东的局势与内地不同，陈大人做出来这样的决定，也是理所当然，想要长期维持辽东的稳定，也必须要想一些办法，否则是难以真正维持的，庞大的军队，需要开销，朝廷不可能拨付那么多军饷的。”

“是啊，不过陈大人也了得，硬是争取到了，辽东虽然裁撤了十几万的边军，但军饷依旧没有什么变化，这一次郑芝龙上缴了一百万两黄金的事情，已经传开了，众多的大人都知道府库里面有银子了，都要伸手了，只怕陈大人也不会落后的，依我看，朝廷保持了原来的军饷，陈大人也是能够支撑的。”

“那倒不一定，陈大人不是增加了边军的榆林营的军饷吗，这军饷可只能够增加，不能够减少的，否则就是自找苦吃，甚至会产生灾难xìng的后果的。”

两人聊了半个时辰，所说的事情，基本都是苏天成知晓的事情，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消息，眼看着时间很晚了，苏天成也准备送客了，鹿善继每rì都要参加早朝，必须要早点歇息的，要不然翌rì的jīng神就不会很好，长期这样的熬下去，身体肯定是承受不住的。

“苏大人，信中我时常说到辽东的情况，近来我有一种感受，陈大人急于改变辽东的各项政策，似乎是有着什么大动作，思来想去，我感觉到，在辽东，要有动作，除非是主动进攻后金鞑子，攻打黑山，剑指关宁，不过这个想法，过于的大胆，我不能够肯定，一直都想着和苏大人交流一下的。”

书房里面有辽东的地图，上面标的很清楚，黑山横亘在大凌河城与关宁之间，拿下了黑上和关宁，明军将与后金直接在辽河抗衡，如此一来，沈阳周边的辽阳、鞍山、海州、耀州、盖州等地，都将成为后金抵抗大明的第一线，这已经牵涉到后金的绝对利益了，皇太极肯定是要拼命的，失去了黑山和关宁，辽河是无法抵挡明军进攻步伐的。

但皇太极在黑山和关宁驻扎了大量的军队，包括汉八旗和满八旗，这些都是后金的jīng锐部队了，驻守关宁的，正是威名赫赫的多尔衮，如果不能够做好充足的准备，等待合适的时机，贸然的发动进攻，效果肯定不好的，弄得不好会影响到关宁锦防线了。

一直以来，苏天成都认为，进攻后金，和皇太极等人对决，是自己当仁不让的责任，想不到因为登州、莱州的变故，自己离开了辽东，让陈新甲到辽东去了，这并非是苏天成当初的计划，考虑到世道